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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金(近代现代)——西江三千月

时间:2025-05-06 08:38:58  作者:西江三千月
  “至于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阻止你做,就说明还是有给你兜底的准备。”汤金凤轻描淡写地说。
  薛源心里又一阵感动,全然感受到母亲的保护,又不免有些担心。
  自从几年前刺杀薛锐未遂之后,汤金凤就极少有商业上的活动,身上担着的也就是些什么慈善事业发起人、市某某代表之类的不来钱的虚名,汤老太太死后,金家也一蹶不振,她从哪儿拿出几十个亿来替他承担债务呢。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私下售卖保健药品的事情跟她说,福禄五代已经比前几代稳定了很多,大批量上市的话,应该很有得赚。只不过,冥冥中觉得汤金凤不会支持,所以一直都没有让她知道。现在他有些动摇,汤金凤对他几乎是溺爱,应该不会太反对吧。
  他也有一些私心,这次的事情他搞砸了,却也想向汤金凤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不是只能依靠亲妈的废物。
  “……妈,我也有一些私房钱,你要是太为难做,我努努力也还一些。”薛源脚底碾着地毯上的图案,说话也黏黏糊糊的。
  汤金凤笑笑,夸赞道:“懂事是好事,你不用强求自己,我的孩子我清楚,做生意不是你的强项,你有妈啊。”
  这话里的意思,还是觉得他不行。
  薛源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嗯了两声就把话题转移开了,桌上的福禄五代也盖在了掌心下。
  雨下得非常大,从机场回来一路上都没有变小的意思,司机开车很稳,亓飞和薛锐一同坐在后排,她侧身汇报股东动向,并用签字笔在薛锐提出问题的地方勾画。
  股东大会结束之后,启辰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像是一个急症患者从抢救台下来,各项生命指标恢复,回程的气氛也放松很多。
  司机是跟薛锐很久了的,嘴很严,车也开得很好,赶时间的时候能开快车,这种舒缓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突然加速和急刹这种毛手毛脚的操作,但是,总有但是——
  差一个弯就能拐进启辰,绿化里突然窜出一条黑影张着双臂往挡风玻璃上扑。司机一个狂打方向盘控制住车没撵过去,半个车头都扎进了路边的冬青丛。薛锐反应很快,手臂撑住司机靠背没撞上去。亓飞就没那么幸运,脑袋撞上前排座椅,手里的中性笔在白西装上画了长长一道。
  “怎么回事?”亓飞被薛锐从地上拉起来,仍然十分紧张,她听说过薛锐之前被人追杀的事情,害怕某些人又要故技重施。
  司机立刻下车查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拦车的人看着也没有明显外伤,只能看出被撞的人体型瘦长,露出的手腕也是比平常人白了不少。但表现有点怪异,都被撞得晕乎了,还紧紧抓着兜帽挡住脸。
  “先生,先生?”司机凑近招呼道
  可他不应声,就有些难办。
  正在司机直起身子打算拿手机叫救护车的时候,地上的人好像终于回神了,撑起身子,诈尸一般蹦死死抓住司机的手,嘴里还语无伦次大声哀求:“我要见启辰的大老板,这是启辰老板的车,我要见姓薛的大老板。”
  本来事故现场已经很显眼,这样一闹,路过的车都探头看热闹,路口交警已经往这边来了。
  他嘴里念的是“启辰”,薛锐看了过去,吩咐道:“让他上来。”
  亓飞下车和交警说了几句话,坐进副驾,把后排位置留给拦车的人,示意司机继续往公司开。
  “薛老板,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个明星……不是,是个演员,也不是,就是个偶像,我上过那个XXXX综艺,四月份的时候在黄苹果台播,角色挺小的就一直再说‘怎么这样啊’那个就是我……”拦车的男子一上车就慌忙自我介绍,但是好像表达能力比较一般,不停得念叨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亓飞勉强捡关键词听出来这是个小明星,看着确实挺眼熟。只不过演艺人员的合作不应该都是他们的经纪人过来谈么,现在爱豆都这么拼吗?直接拦boss的车跟老板谈,boss直聘啊。想提醒他让经纪公司跟这边对接,就听薛锐打断了他。
  “为什么一定要见我。”薛锐教养良好,没表现出不耐烦,但也不废话,直接问重点。
  “我……我在启辰蹲了很久,我没办法了,真的,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完了。”小明星被人一问,委屈就突然忍不住了,说着捂着脸开始抽泣,细白的手指看起来还挺养尊处优的。
  “先别哭,说你遇见什么事了。”亓飞实在忍不住了,生怕这孩子哭着再往薛锐身上抹眼泪,扯了几张抽纸塞他手里。
  聪明人能顶着情绪把事情办好,蠢人还是不要有情绪的好,太可怕了。
  亓飞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小明星可能觉得这人是来安慰他的,越发止不住眼泪,哭得说不出话。
  亓飞和薛锐竟然无计可施。
 
 
第22章
  于是,亓飞喊了手下最有耐心的女孩子,进去薛锐办公室的接待室和这哭包坐了快俩钟头,才终于听他断断续续把事情说明白:
  虹场拍了他的床照强迫他接待那边的客人,同时要求他每月缴纳不菲的床照管理费,不然就把照片公布出去。而让他鼓起勇气反抗的是,虹场竟然让他吃“药片”,还要他把“药片”推荐给圈里的人,设定了营销KPI,完不成就要交罚款。
  “沾上这玩意就不能当偶像了,被人发现一辈子封杀,我就完了。”小明星凄凄惨惨道,看起来非常重视自己的职业生涯,绝口不提他这么洁身自好为什么会在虹场被拍床照。
  亓飞听完下属总结的信息,立刻着手落实,基本可以确定小明星没有说谎。
  但是,要想解决这件事,即使是薛锐也不能直接插手。
  汤金凤本家就是娱乐产业立身的,薛伯坤还在位的时候,虹场就丢给了这母子俩,后来汤金凤淡出商业领域,虹场由薛源独立经营将近十年,几乎是薛源的私产了。
  因为薛锐不看好这类灰色产业,一直刻意减弱与那边的联系,再加上和薛源关系微妙,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虹场,现在很难在短时间里控制那里。
  不过亓飞没想到薛源玩这么花,年纪不大,怎么跟清朝余孽似的,妓馆大烟馆都安排上了。
  小明星终于不哭了,可能是情绪消耗太大,一时间坐在那发呆愣神。
  亓飞看着安静下来的小明星,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不是因为看过他什么综艺,也不是追过剧,而是这个人不说话不做表情的时候,乍看竟然有几分像薛锐。
  神态不像,气质不像,要是说实在话,这孩子看起来也太瘦了,穿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骨头支棱着,可就有那么几个静态画面,有几分薛锐的影子。
  这个认知让亓飞感到很惊悚——薛源在虹场养了个像薛锐的小鸭子?
  薛锐处理完公司事务,听取了亓飞汇报的初步调查结果,看着小明星脸上隐约透露的熟悉感,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另有筹划。
  “ 查一下‘药片’。”略一停顿,他又吩咐道:“给他把保管费付了,再安排个封闭剧组让他进去。”
  虹场会有些边不干不净的零嘴,一般是药贩子私下流通,薛源突然开始推某种产品了,其中一定有利益关系。
  亓飞点头,领了小明星出去。
  “姐姐,我艺名叫赵晴星,真名叫赵伟……”
  一路上小明星明显心情放松了许多,除了问几句什么剧组、上星不上星之类的,其他都是主动跟亓飞汇报自己知道的虹场的事情,路过人事处同事抱着某次团建合影往各个部门发,小明星突然站住了。
  “我见过上面这个人,”他说,“就是这里有痣那个,他和虹场老板在说要弄死什么人。”
  “……好像,是个在缅甸的人?”
  亓飞目光在合照上一扫,“缅甸”两个字让她联想到薛里昂,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你说什么?”
  “陪我出去走走。”
  “不,薛锐没付我周日工作的钱。”
  “那薛锐知不知道你两周没来上班。”
  “……行吧等我五分钟。”
  陆之远挂了电话,又拖拉了一个小时才开着五菱宏光在薛里昂面前姗姗来迟,他在群犬狂吠里摇下窗拍了拍车门,喊了句上车。
  然后,哐当哐当驮着薛里昂去“走走”。
  薛里昂神色肃然坐在车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加入了丐帮。
  这辆八手神车的喇叭已经不知所踪,无论前面挡着的是走地的鸡鸭,还是压马路的街溜子,陆之远都是亲历亲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发出驱赶的声音。
  更令薛里昂叹为观止的是,他亲眼看见陆之远在不想撞上路边小摊贩时,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用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力给这辆车减速。
  “薛锐是给你的钱很少么?”
  “挺多的,算特别多,但是男人得攒钱养老婆嘛。”陆之远说着晃了晃手,秀了一下自己的订婚戒指。
  薛里昂有点意外, “你看起来不老,竟然结婚了?”
  “运气好。”陆之远提到老婆就心情好,没有在意薛里昂的用词,一边开车一边闲聊:“我跟薛锐是一届的,同院不同系,当年结婚他还包了个大红包,不过就是人没来。”
  薛里昂心说,红包可能是秘书准备的,毕竟薛锐一年能收到几百个结婚请柬,挨个去就不用干别的了。“ucl学费不便宜,薛锐那个院尤其贵,这都读下来了,养老婆还靠工资?”
  “说了原生家庭不行。”陆之远把车子停在一家服装店的门口,车头正冲着人家大门,差一两米就一步到位开进去了,看店的老头出来骂,陆之远把钱包掏出来亮了一下,然后领着薛里昂进去挑衣服。
  说实话,薛里昂苦过没穷过,来的时候带的衣服没几件能机洗的,这园区也不指望有干洗店,自己手洗犯不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入乡随俗买上几件,不过也没设想说要这种连灯都不舍得多开一个的逼仄小店里买衣服,也是有点怀疑陆之远故意的。
  但陆之远说他也在这买。
  薛里昂在床单围起来的试衣间里试衣服,先谨慎闻了闻衣服上有没有异味,展开看看有没有不明污渍,确定是一手的才往身上套。
  “你见到波索了么。”陆之远在外面边等边问。
  “没。”
  陆之远嗯了一声,这情况他确实早就料到了,波索是个很会装神弄鬼的人,说好听点是喜欢玩弄人心,说不好听点,就是这个人既不从事生产又不创造价值,总在做平白引起熵增的无意义行为,很该被砍头。
  这里的衣服其实还行,比薛里昂想的脱线掉毛地摊货要好一些,缅甸是不少快时尚品牌的产品加工地,这里店面卖的很多都是所谓外贸尾单和错版货。只是身上这件——女装么?最大号都这么紧。
  薛里昂茫然往下拽拽缩上去的衣角,这t勒得他腰是腰胸是胸的,也不是说就不好,这开门是吗喽关门是蚂蟥的破地方,穿这么骚太暴殄天物。
  “脱了,低俗。”陆之远评价道。与其说是评价衣服,不如说是在评价这个人。这件衣服他有同款,穿上看着明明很正常啊,男人要那么大的胸干什么?
  薛里昂只当这边人身材都比较矮小瘦削,进去继续试别的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见到,整个公司现在应该都跟着波索姓。”薛里昂费劲脱下T恤,声音闷闷的。
  公司从上到下,看似对薛里昂这个正统leader言听计从,尊敬有加,实际上薛家对它的掌控力已经无限接近于零,连薛里昂要求给会议室采购几把椅子的这种小事,办公室都要先向波索汇报后才去做,“话说波索有姓么,姓波?”
  “缅甸人没有姓。”陆之远把换下来的那件T恤扔在货架上,“他明明可以让你感受不到他的控制力,就像你看不见缅甸分公司真正的合同原件和账本一样,但是他没有,中国人一般管这个叫下马威。”
  “我还以为他要渗透我呢,原来是看我好吓唬才点名叫来。”薛里昂把合适的几件塞进店主给的袋子里,路过陆之远去结账。
  “不一定,但是薛锐说了不干涉,这方面的建议就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了。”
  薛里昂听他一口一个薛锐,莫名不爽,问他:“薛锐怎么想起来找你的,你们很熟?”
  “还行,上学的时候在图书馆通宵的时候认识的。”
  “薛锐,去图书馆通宵?”薛里昂回头诧异看着陆之远,想分辨这是不是他的又一个冷笑话,这事太颠覆认知了,从小到大,好像没见过薛锐需要为什么东西努力,他好像就是被命运眷顾的天才,理所当然获得天授的知识和能力。
  “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拿年级第一的,”陆之远想起学生时代高压恐怖的环境还是心有余悸,“我们有几门课是一起上的,教授非常严格,预习不到位的学生被他发现就得带书滚出去,当然这科也得挂。薛锐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接手工作了好像,反正挺忙的,经常请假缺课,但是没有一个教授挂他,就是因为他所有作业,所有试卷都是最优秀的。你以为这是田螺姑娘还是仙女教母干的?”
  薛里昂皱眉回想,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这件事。
  “我经常看见他带着牙刷在图书馆通宵,”陆之远转了几次钥匙,才勉强给自己的八手神车点着火,“我一直觉得他很累。”
  薛里昂沉默了,一言不发看着前方。他曾感受过薛锐的疲惫,但是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忘了。
  他沉默着,直到发现陆之远原路把他送回了园区。
  “怎么回来了?”
  “到点了。”
  “什么点?”
  “下班,这个点我要下班的。”陆之远耐心解释说。
  “你三点下班?”薛里昂已经开始觉得荒谬了,这人从把他从机场接来,一个月没见过两面,今天总算被迫做了一点向导的事情,两个多小时?然后还三点就要下班。这算什么,他才是公主吧?
  “对,我一般把通勤时间算在工作时长里,而且每天傍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这个薛锐是知道的。”陆之远在五菱宏光的驾驶位正襟危坐,脸上有淡淡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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