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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金(近代现代)——西江三千月

时间:2025-05-06 08:38:58  作者:西江三千月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又是一次极近的爆炸,可能是哪一方用了较高规格的导弹,于凯丰感觉就像是脑袋被铁锤砸了过一样头晕恶心,他根本听不清薛锐是不是回答了,那根所离他们支撑着头顶大梁的柱子,从上而下开裂。
  于凯丰看见薛锐掷出刺刀切断吊住薛里昂的绳子,然后扛着浑身是伤的人往外走,紧接着眼前一黑,几百斤的梁木砸下,坍塌的佛殿像坟墓一样盖在他身上。
  但是他竟然还没死,不知是佛祖的惩罚还是仁慈。他看见自己折断的肋骨刺穿皮肤后支棱出来,森白的骨头挂着血,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了,渐渐模糊变暗的视野里,扛着伤者的薛锐站在火光中。
  ……老大,我给你报仇。于凯丰在心里说。
  他握着枪的左手在废墟里对准了薛锐的后背,最后一次扣动扳机。
  背后巨大的撞击感把薛锐掀翻在地上,呼吸间带着撕裂一样的痛感,防弹衣卸下了子弹大部分的力道,但是体感上仍然像是被一头受惊的野牛撞了。如果那把枪口径再大一些,他应该躺在地上吐血了。
  薛锐迅速站起来,他的左肩带动整个半边身体都使不上力气,但现在没时间给他诊断受伤程度,必须尽快离开。
  接应他的直升机悬停在正上方,这种近地距离,靶子一样,没办法在战斗中持续很久。薛锐抓过机舱投下的缆绳把薛里昂结结实实和自己捆在一起,对机师做了个手势。
  “掩护。”后侧的直升机副驾驶位坐着的陆之远切入对讲机全频道下令。
 
 
第34章
  随着这声命令在数字频道里送达,政府军和雇佣兵瞬间把火力输出拉满,弹道和硝烟交织的网络覆盖战场,强力压制所有可能对吊在空中活靶子一样的两人下手的敌方。
  这样的强火力输出不可能长时间持续,并不是每分每秒焚化炉烧钱的成本支撑不住,而是无限弹夹这种东西现实世界目前还不存在。
  薛锐在破庙里的周旋并不是无意义的拖延,他在等波索和于凯丰的战力的消耗程度,经过几次模拟,于凯丰的兵会在多长时间消耗60%以上,只有绝大多数参与战斗的对方势力无法攻击,他从战火中心活着出来的概率才能大于百分之五十。
  驾驶直升机的是美国空军的前上校,真正的王牌飞行员,拥有几百次往返战场的经验,对待这次任务依然满嘴f*ck。
  直升机一边爬高一边回收缆绳,百米高空里薛锐抓着薛里昂后心把他按着和自己贴合更近,猎猎长风裹挟着,他却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
  离舱口越来越近,机舱内接应的雇佣兵伸出手,眼看着马上就能抓住薛锐他们拉进舱内,突然下方火光急速袭来,本应平稳驾驶的机师不得不大角度向旁边折去来规避这颗射过来的火箭弹。
  巨大离心力作用下,暂时性收拢缆绳的装置松动又吐出一大截长度,薛锐两人像风筝一样被甩飞在空中,薛锐开始庆幸薛里昂现在还晕着,不然可能会在这种比过山车刺激百倍的失重感里吐在他身上。
  飞机和火箭弹擦身而过,缆绳在高温的气浪里表层一片碳化发黑,薛锐几乎能闻到火药烧灼的味道,薛里昂呼吸间的呼出的热气贴在他脸侧,不知为何他有点自嘲,周幽王当年都没把自己扔进烽火里去。
  都二次回收终于让两人成功进去了机舱,飞机掉头往医疗点去。
  当地医院附近并没有直升机降落的地方,陆之远打包了个急救医疗团队在安全地带待命,似乎没有人比他更在乎金主的生死。
  所以当他扫尾战场后,脸都没洗跑来找薛锐,看见薛锐背后大片的青紫迅速把跟女朋友视频的镜头关上了,说着是担心宝宝看见害怕,实际上是害怕宝宝看见半裸的帅哥。
  “怎么样。”陆之远凑过去看薛锐拍的X光片。
  “轻微骨裂。”薛锐把片子扔给陆之远,穿上衣服,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陆之远问。
  “订婚典礼。”薛锐回答。
  “谁的订婚这么……”陆之远没过脑子接着问,他想说谁的订婚这么重要,还得薛总顶着骨裂亲自去,但是在薛锐无语的目光里想了起来,他这是要去自己的订婚典礼。
  “你……”陆之远想劝一下薛锐,但是又不知道如何下口,这是人不是牲口,就算是牲口,也没听说哪家犁地的牛,上午犁了二十亩地,下午还要去工地拧螺丝。
  “你不累吗……”最后他只能苍白地说出这句话。
  薛锐没有理他。
  和薛锐认识了快十年,陆之远总觉得这个人像是没活在人间似的,好像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要求他时刻紧绷着,随时做好了赴死准备一样保持冷静、精密思考。
  他见过各种各样身居高位的人,有人是世代袭爵的贵族,有人是从草根爬上来的奋斗者,他们一般倨傲且贪婪,但是薛锐却不是,陆之远想不到薛锐想要什么,或者说他猜不出薛锐的执念。
  家族、权力、财富……都不是能够培养出这样自持的人的要素。
  如果非要说的话,这更像是发大宏愿的苦行僧,信仰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才能推动一个人一刻不停地往前。那些为信念所动的人,心中大多为了救赎和毁灭。
  陆之远看不出薛锐为了什么,救赎、毁灭?还是二者兼有……
  “你弟怎么办?”陆之远隔壁病房瞄了一眼,表情不自然道。
  “随便。”
  薛锐一边系袖扣,一边往外走,开门的瞬间,机翼掀起的风扑面而来,陆之远想起什么追着喊:“薛总常来啊!剿灭犯罪团伙你辈义不容辞,那些装甲车和配套装备我就不还了哈!”
  没得到回答,陆之远被飞机离地扬起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一边呸着一边退回了临时医疗站。反正只要薛锐没有一而再再而三撕破脸皮来要,他是不会把那批宝贝还回去的,让他带孩子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点油水都不给吧。
  想起那个“孩子”,陆之远有些心虚,不知道是心虚没给看好,还是心虚有事瞒着薛锐,顶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思,陆之远走向薛里昂的病房。
  “……外伤就不列举了,除去骨折和软组织挫伤外,部分内脏也不同程度水肿……”主治医师站在病床边,对躺在那、身上插满管子的薛里昂比划着跟陆之远讲解,像是上解剖课似的。
  “我文科生听不懂,你说重点。”陆之远打断,皱眉问:“就是说,他还能活吧?”
  医生觉得自己已经很简化说明了,但是谁给钱谁是老大,他不再陈述病情,只点点头说:“能。”
  “会瘫痪、残废、外貌畸形、绝育不举之类的吗?”
  医生也不想再去纠结这话里有没有什么语句上的不恰当和思想上的不正当,无奈摇了摇头:“概率很小,他身体底子非常好,肌肉的韧度很高,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内脏和骨骼。”
  “……胸大还有这用处。”陆之远小声嘀咕着,心安理得把医生和薛里昂丢在身后溜达走了,着急去财务室把医疗费账单想办法再给薛锐多报一些。
  亓飞背靠着病房大门,眉头皱得很紧,不时看向墙壁上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间。
  这里是启辰投资的高端医养机构,配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顶尖的医生团队,且环境和服务都是一流的,私密性尤其好,无论是割痔疮还是做开颅手术,很多名流巨贾都会选择来这里,能躲狗仔也能防仇家。现在亓飞在的就是医养机构里级别最高,但是启用率最低的病房,这家病房记在薛锐名下,却是第一次接待它真正的主人。
  为照顾病人对于隐私的敏感,病房的隔音做的非常用心,可即使是这样,亓飞站在玄关依然隐约能听到门外聒噪的吵嚷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不信薛锐不见我,你们是不是把薛锐控制住了,你们胁迫薛锐了!”
  “我要进去,我有权知道他的情况!”
  “别碰我!底层人滚开!”程越甩开拉住他的安保人员,指着对方鼻子大声喊道,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医院,墙上的保持安静标志再显眼也没用。
  “薛锐!薛锐!我很担心你,你听得到么!”
  亓飞已经开始有些烦躁了,她感受到自己背后的门被拍得震动,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薛锐”也被这阵势惊到了,摸摸索索下了床,为了减少活动的声音,拖鞋都没穿,轻手轻脚从里间出来探出半个头,刚被染成黑色的头发翘得乱七八糟,战战兢兢对亓飞做口型:怎么办?
  亓飞见他那窝囊样子,没来由得更气了,随手拿起玄关医院logo玩偶砸过去,用眼神逼迫他躺回病床。
  穿病号服的是前两天紧急从剧组接回来的小明星,虽然在亓飞运作下进了好导演的项目,这段时间为了角色逼着他健身长了些肌肉,但是依然看起来很难堪重任的样子。亓飞觉得这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把他接来主要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尽量不让其他人发现薛锐不在的消息。他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闭眼躺着的样子,再加上医生尽职劝退每一个企图探病的人,说“病人得绝对卧床静养,不宜见客”,这样就足够拦住大多数想上门探访的人,但是拦不住非要亲自来侍疾的程越。
  演技还是有进步的,闭着眼睛装尸体越来越像了。亓飞看着他躺回去,狠辣点评道。
  “薛锐!薛锐,薛锐!”
  程越其实非常不想在这里闹,但是他很害怕,他怕薛锐是知道了什么故意不见他。
  其实那个杀波索的计划并不是天衣无缝的,哪怕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来掩盖,甚至找了一直和薛锐争得你死我活的薛源来执行,程越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瞒过薛锐。
  他心里其实是有一丝侥幸在,就是哪怕薛锐知道了,也会因为对他的感情而原谅他。只要薛锐肯原谅他,他可以跟薛锐保证,这是他做的最后一件算计薛锐的事情,他也可以给薛锐物质上的补偿,他的家庭有很多没有在外界公布过的资产,绝对比其他人认为的要多得多;至于感情上的补偿,他心里有了一些自卑感,对于薛锐他已经掏出所有的爱了,没办法再给出更多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程越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觉得自卑过,他一直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和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不一样的,他就是比其他人身份高贵,比其他人头脑聪明,他能申请最好的学科,哪怕这其中有大笔对学校的捐款作为桥梁才让他进入那个学府,但是那又怎样,他姓程,自他出生以来就不存在需要他非常刻苦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除了薛锐。
  只有薛锐。
 
 
第35章
  程越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他不想再这样等下去。
  安保人员看他消停了,以为终于快走了,擦汗的手还没放下,就看见程越低着头走到了消防器材阵列柜,抓起斧头往这边过来了。
  哪怕程越不像是有战斗力的样子,但是这谁敢空手拦斧头?
  随着“哐哐”两声砍门的生意,医院的警报不知道被谁按响了,刺耳的声音响成一片。
  里边小明星在床上蒙着被子发抖,亓飞急得跟拉磨一样转着圈给薛锐发消息,但是都没有回复。
  怎么还不回来,演不下去了啊……
  亓飞觉得这事情发展都荒谬了起来。
  像是床上躺着冒充老板的人、门口还有个老板的男朋友(会杀人那种)正举着斧头砸病房门,这样的情景想必也不是经常能遇见的。
  亓飞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在恐怖片还是喜剧片,只是悲哀地想早知道这几天休年假好了。
  程越在外面砸了几下,震得自己虎口生疼,谁敢上前,他就往谁的方向抡斧头,看起来今天势必要砸开门见薛锐。
  正当他蓄力要往门锁那边劈的时候,斧头另一端竟然被人握住了。事情发展太突然,他差点没卸掉力摔在地上,回头要骂,就看抓住他的保镖退开,露出了身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长得竟然有点像十几二十年以后的薛锐。
  李渊扫了一眼发疯的程越,表情有点嫌恶,他站在门前,身后跟着来的院领导赶紧掏出钥匙去对锁眼。
  玄关处守着的亓飞,绝望看着门把手转动了半圈。
  她立刻猜出来来的是谁,能拿到钥匙,忤逆薛锐的意思开门,这说明这个人在这里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唯一的可能就是医养机构另外一个大股东,薛锐的舅舅,李渊。
  没办法,现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挡在门前,挡住这个她最打怵应付的老狐狸。
  “李总,不好意思,薛总现在确实不方便会客。”亓飞咬着牙把这话说出来,但是她知道这是句没什么用的废话,对面是薛锐的亲舅舅,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活着的跟薛锐薛源关系最近的人了,哪怕薛锐真的深度昏迷了,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人家舅舅都比她有资格守在床前。
  李渊只说:“让开。”
  “李总,请不要为难我,医生说薛总得卧床静养……”亓飞一步不退,职场讲究站队,站了队之后就不能轻易退出和认怂,只能硬干。
  李渊见她如此坚决,停住脚步,不着急往里进,轻轻笑了笑,语气徐徐:“薛锐不在里面,是吗?”
  此话一出,跟在后面的程越猛地抬头,心虚又惊诧看向亓飞,慌张写在了脸上。
  亓飞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张到冒汗,这种目光下她不敢露一丝破绽,这老狐狸已经修炼成精,但也不至于闻着味就知道里面躺着的不适他宝贝外甥了,亓飞表情茫然,她说:“李总,我不懂您在说什么,薛总只是突然生病需要静养。”
  李渊不再跟她废话,冷笑一声,绕过她就往里面进。
  “您不能……”亓飞急得都快去抓李渊袖子了,却被李渊不耐烦甩开。
  亓飞心里真的慌了,因为不能过分引人注意,她并没有在这里安排太多薛锐的人,仅凭自己一个运动只限于每周三四次瑜伽的女人,用蛮力拦住正值壮年的李渊,几乎是天方夜谭。
  “李总,您……”
  李渊不管在场的人都在打什么算盘,他径直走向病床,伸手去解氧气面罩。
  眼看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就要被看穿,亓飞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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