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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金(近代现代)——西江三千月

时间:2025-05-06 08:38:58  作者:西江三千月
  就像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薛锐去过官二代平平无奇的奢华人生,但是重逢时的爱意又轻而易举地压过一切理智,那天他亲眼见到薛锐和那个杂种在一起的画面,沉静了许久的心依然痛得要死。
  希望薛锐来怪他,总比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他要好得太多。程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执行这个计划到最后那部分,但是他无比确信自己不会后悔,他没有给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如果薛锐能让他中途停止,那也很好。
  无论如何,对自己来说都是好的结局。
  程越看着窗外街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听到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了,弱者才相信所谓的缘分,他要主宰命运,不光主宰自己的,也主宰薛锐的。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件想要的东西努力,他突然明白了,怪不得那些穷人喜欢喝鸡汤,原来为喜欢的东西奋斗的感觉这么爽。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可以完完全全拥有薛锐,像是威逼利诱从猫舍手里抢来的冠军布偶猫一样,虽然那只好看的蠢猫在送过来后不久就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死掉了,但是他还是得到了,一直拥有到自己不想要为止。这就是他程越的实力和性格。
  程越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脚尖敲击着车底。如果不是考虑不能把好消息过早地告诉薛源,他应该会忍不住开香槟包夜店来庆祝。
  唉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不是给那只猫起名字了,柔顺的毛发和璀璨的蓝眼睛还是永久刻在了心里。不过也是那只畜生命好,如果晚几年被自己看到,应该会死得更快,自己这两年看见蓝眼珠子就想吐。程越自顾自想着,要是能重新“狩猎女巫”就好了,然后狩猎的对象从红头发转化成蓝眼睛,他会迫不及待把蓝眼珠子的某人溺死在马桶里,以解心头之恨。
 
 
第80章
  车子驶出市区之后大概一个小时,就到达了疗养院附近,是包含着湖泊在内的一片湿地公园,一年里因为候鸟迁徙、地质考察等原因暂停营业的时间能占个十之七八,加上没什么好玩的设施,又不进行宣传,很少有游客过来。
  期初薛源也觉得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景区康养中心,但是等他亲自尝试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的安保级别都快赶上白宫了,白宫还能上演几次什么市民攻占的花活,这里却铜墙铁壁一样,毫无破绽。
  “下车。”程越拍拍车门,打断愣神的薛老二。
  薛源左右看看旁边坐着的保镖,认命般独自下车,一边深呼吸一边和程越搭话缓解紧张。
  “空气真好哈。”
  “嗯。”
  “那边有长椅。”
  “有个。”
  “你说这些护士怎么一点都不热情,是不是不欢迎我们来?”
  话越说越离谱,程越白他一眼,没理。
  “哎真的,我觉得他们眼神都特别犀利,你看是不是……”薛源一边说一边拉程越去看,逼逼赖赖像个缺心眼一样在人家地盘上对工作人员品头论足。
  “你小点声!”这说下去没完没了了,程越尴尬得不行,直掐他胳膊让他闭嘴。
  “啊疼你别……他们又不会中文,听不懂的!”薛源连反驳都窝窝囊囊,揉着自己被掐疼的胳膊小声嘀咕:“这里来的都怎么想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条件也一般,女人也不好看。”
  “你除了女人还知道什么?”程越忍了又忍,觉得不吐不快。“能来这的,谁请不起私人医疗团队。因为这里的治疗手段是最先进的,业内头把交椅的医生随时能‘请’过来,真到要命的时候刚出实验室的药都能喂你嘴里赌一把。移植用的心肝脾肺肾各种型号大小,从几个月到二十来岁的想要都能搞来。”
  薛源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移植器官像是潮汕牛肉火锅店的鲜切牛肉一样还能现场挑一头来杀这种事,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超纲,本来想靠说话舒缓情绪,现在天聊起来了,他更害怕了,都不敢去看来回的护士医生,生怕被抓走噶腰子。
  挺满意这个受惊吓的反应,也是显摆自己的见多识广和人上人身份,程越眯起眼睛,拿腔拿调压低声线,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严,进都进不了么?”
  他引着薛源走到窗边,煞有介事指了一下窗外延绵不绝的山脉,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讲出其实自己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事:“这里边,是个秘密军事基地。”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薛源,薛源也符合预期地把目光从窗户移回来,四下看了没人靠近他们,才敢开口。
  “……军方背景?”
  程越点点头。
  于是一起疑问迎刃而解,能够调动这么大能量,又能维持强悍的安全性,最有实力做到的,也就是这个答案了。
  怪不得有钱有势的那群老头老太太,宁愿舍弃家里的舒适环境,交上大把的会费,也要来这里住着,竟然是这样。
  其实薛源不知道这些很正常,程越心里也知道没什么好嘲笑薛老二的。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不知道这里,也肯定都用不上这里。只有那些有足够的钱给自己续命的人,才有知道的必要。
  就像薛锐,他可一直都知道。
  重新回来跟上接待人的步伐,薛源已经不敢再东张西望,脑门微微出汗,警惕性提高到极限了,控制不住地偷摸观察路过的人。果然,他们自从进来,一个患者都没有见过,只有偶尔出现的穿着白色大褂工作人员快步走过,证明这里确实是与医疗有关系的地方。
  他又觉得心酸,要是他妈也跟过来了就好了,说不定还有得救,不会就这么死了。想着他也不怕了,反正他妈都没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
  当务之急还是争取得到父亲的信任和支持,只要他爹肯点头,薛锐再有什么本事也没用,胳膊从来拧不过大腿。薛锐总不敢造他老子反。
  接待人把他们带到一栋三层小楼面前就停下了,同程越说了一句什么,薛源英语不好,没听懂,不等他去要程越翻译,领路这人就原路折返了。
  “就是这了。”程越抬头看着这不高的建筑,想到薛源待会崩溃的样子,他就莫名激动,但是时候还不到,只能压抑着,勉强摆出内敛冷静的模样,问薛源:“二楼是你父亲的病房,需要我陪你去么?”
  “当然!”薛源本来下意识就想要拒绝,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程越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他本能觉得有诈,生怕对方在楼上安装了什么定时炸弹,只要他一上去就连人带楼炸稀碎,所以坚持带着程越共同行动。
  看热闹肯定是距离越近、视野越好,看着越爽,程越没拒绝,同他一起踏进小楼。
  应该是为了方便病人出入,即使楼层不高也安装了无障碍的电梯。薛源站在电梯里,左手握着右手腕垂在小腹前,站姿相当霸气。但是仔细看就露馅了,这人小幅度地发着抖,还在不停吸气呼气试图镇定。
  他往前磨蹭几步,来回有人从他身前身后经过,井井有序,或拿着案本,或推着药车,脚步麻利。只有他动作缓慢,像是一堆GIF里的JPG。他说不好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就是无法控制得不想面对,做了那么多努力,现在终于走到最后一步,却突然不想继续了。好像不继续下去就可以不看到结果,没有结果,就不会失败。他失败太多次,也失去太多,他怕得莫名其妙又有理有据。
  下了电梯,经过导引台,护工把他们引向薛伯坤在的方向。看样子,整栋楼都是薛伯坤一个人服务的。住院区门前电子屏幕上亮着薛伯坤的名字以及其他相关信息,隔着这层门,薛源好像能听到生命维持仪器运作的声音,链接人体的管子,显示心跳血氧的屏幕,只要推开,就能看见。
  薛源的手按在门上,心里乱成一锅粥,稀里糊涂冒着泡。
  他和父亲本来就不像同母亲那样亲近,更应该被算作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上司,有些时候是在母亲的指导下扮演出父子情。进去应该先说些什么呢……
  问他身体好不好?直接说母亲的事情?
  ……他的病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病到无法起身了,没办法说话沟通了该怎么办?
  程越的耐心不怎么好,他本来是打算给薛源点面子,让他自己有头有尾来面对的,但是这货站在门口几分钟了,怂得跟他小学那个不敢跟老师打报告去上厕所的同桌似的,眼看都快尿出来了。特别是他现在都开始摸口袋掏出来个小本子,翻自己写的话术了。
  废物。程越不加掩饰翻了个白眼,推开了门。
  随着门打开,薛源的内心好像从万米高空的忐忑里直追而下,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景象荒诞滑稽得像是一场怪梦,他不可置信转头看向薛源,舌头好像已经不听使唤。
  “……走,走错了吧?”
  程越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混杂着嘲讽和怜悯的表情看着薛源,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再蠢也该猜得到。
  薛源没有从程越这里得到答案,梗着脖子走到门口去看显示屏上的病人信息,从名字到年龄再到国籍,全部都显示着,这就是薛伯坤的病房。
  他又走回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在病房里转了几圈。如他料想得一样,这屋子里所有的医疗设施都在照常运转中,那些昂贵先进的机器,都亮着开启且正常工作的指示灯,窗前手记的案本上写着每天给药的计划和情况。
  只有一样,只有一样不合常理,把这所有的一切都衬得像笑话,把他薛源连带着汤金凤的努力和死亡都衬得像笑话。
  他茫然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受这可笑的人生。
  一位护士推着放置药品的车子进来,换下吊水架上未开封的静脉注射滴剂,按照医生的给药说明,把接替的新的滴剂挂了上去。后又将桌子上装在透明小袋里的药品丢进垃圾桶,放上此时段应当服用的药片。
  做这些的时候习以为常的像个假人,好像这个病床上真的有一位病人需要护理。又好像一个很有表演天赋的话剧演员,对着仅有的两个观众表演。
  与她擦身而过,薛源恍如梦中惊醒,他看着空无一人,床单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病床,声音干涩开口:
  “他死了……是吗?”
  薛源想起他和母亲想方设法讨好这个死人,用尽手段要得到继承权,费尽千辛万苦寻找到这一线生机,竟然是个对着这个空房子……
  救命稻草竟然是投在墙上的影子,用力抓握,最后也只能跌落。
  原来自己已经父母双亡。薛源心里连悲哀都感受不到,只觉得麻木。
 
 
第81章
  陆之远靠在车门,薛里昂黑色的车搭他这身皮衣马丁靴显得气势十足,但偏偏他身上还套了一件被子一样又厚又宽大的羽绒服,不看脸就是个时尚度为零的路人,看脸的话像是片场等戏的小白脸。
  他倒是不想给自己穿成这样,往常在那个蛮夷之地,裹片芭蕉叶子就能出门,但是现在不是回国了么,怎么不得抓住机会弄好看点。可他太久没回来了,忘记这边的冷,穿着自以为风度温度都兼顾的皮衣就下了飞机,然后冻成小鸡仔,在机场哆嗦着等薛里昂给他送来羽绒服,这才活着和薛锐完成了此次会晤。
  衣服倒还是其次,以他的身份和现在的局势,回一趟国很不容易,盘问检查就经历了好几轮,明着暗着还有几波轮班的盯着,像看犯人一样密切关注。
  可事情进展到了关键时刻,陆之远实在放心不下,事关人命,还是他在意的朋友的命,有些事必须当面和薛锐敲定。
  脸上突然传来丝丝点点凉意,陆之远抬头看去,下雪了。
  缅甸是没有冬天的,除了很高的山顶,基本上没有雪会落在那片土地,时间久了他也会有点恍惚,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人。现在看见雪花,倒是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地面温度还没降下去,雪积不住,大概晚一些的时候,天再冷一点,才能抓着积雪捏成冰嘎达,塞进别人的衣领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打雪仗这么活泼的事情着实不适合陆之远,他给自己的定位是文职人员。而且他在这能玩一起的人也不多:薛锐是肯定不敢砸的,薛里昂也不能砸,他就是用胸肌袭击自己都能弹出去老远。
  穿过漫天大雪,他的视线落在启辰大厦门口说话的两人身上。薛里昂站在矮一阶的台阶上,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是看起来挺乐意挨冻的,隔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全身上下散发着的酸臭的恋爱气息。和他面对面的薛锐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也没有直接不耐烦甩开,不算敷衍地偶尔点一两下头。
  陆之远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能怎么收场。房梁都快烧断了,一个什么都不说,一个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又叹了口气,这狗屁天气,穿再多,室外站一会儿也冻透了,他手圈了喇叭形状在嘴边,煞风景冲那俩人大叫:
  “有完没完!冻死了!!”
  事实证明还是薛锐靠谱,指望薛里昂良心发现,陆之远得在这里站成冰雕,到时候让环卫工人骂骂咧咧铲碎了扫进垃圾车。
  他话说完,远远的,薛锐冲他点了下头,接着薛里昂虽然不情不愿,也小跑着过来了,和陆之远一起进去车里。
  “你哥不跟我们一起?”陆之远看后视镜里原地目送他们的薛锐,明知故问当司机的金毛。
  “他等下要赶飞机。你呢,你有什么安排?”话虽这么问着,薛里昂转向和给油却一点没犹豫,明显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陆之远,这话只是客气一下。
  陆之远看破不说破,他当老妈子当习惯了,伺候公主少爷那是手到擒来,骂人的话一般都放在心里,只说:“你定吧,我就今晚在这。难得回来一次,我明天得去老丈人家里哄丈母娘。”
  “还没分哦。真可怜,丈母娘都搞不定,压力很大吧。”薛里昂驾轻就熟地犯贱,他无父无母,薛锐也无父无母,他俩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丈母娘。不过这种话,陆之远肯定是要回怼的,为了不给陆之远这个机会,薛里昂一脚油门踩进发动机里,不待扬鞭自奋蹄,开飞机似的载着陆之远往目的地去。
  “我草……你——!”
  开快车有种种坏处,但也有一个突出的好处,那就是,快。
  薛里昂的油门没松开过,陆之远骂人的动静颠簸破碎,像是一曲不怎么动人的乐章,等到了目的地,他已经累的嗓子劈叉,晕头转向扶着门框,只剩下听薛里昂讲单口戏的力气。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薛里昂手按在大门上,像是电视导购马上要介绍产品的架势似的,仰着下巴,问陆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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