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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生死簿(玄幻灵异)——布所蚁

时间:2025-05-06 08:47:25  作者:布所蚁
  亓官殊坐在司天台的净尘屋中,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双眼蒙着黑色缎带,手中捧着祭司服制的仆人。
  只有负责梳妆的两位女司官,才被允许睁开双眼,但她们的脸上,都戴着遮住下半张脸的白骨面具。
  面具上用红、黑、金三种颜色勾画着属于尧疆特有的图腾——此时的图腾,是一条紧闭双眼的黑色巨蛇,巨蛇身后的,叠着一对复杂神秘的蝴蝶翅膀。
  “尧疆的宗主神,不是苍狼吗?”
  云雾环绕的高台之上,薄纱降帘的后边,隐约坐着两道威压的身影,主位上的那位看不清模样,但透过薄纱,依稀可以看出身形的高大,战甲披身,高冠耸立,他用手撑着额头,望着水镜之上呈现出来的幻境画面,声音不怒自威,听不出好坏。
  卷帘微微飘动,两道虚影也随之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是。”
  冷若寒蝉,脆如碎玉的声音响起,云雾环绕下,一只手不紧不慢端起一杯茶,另一只手捏着茶盖,轻轻刮沫,他身上所著和主位的战甲不同,典雅肃穆,看上去是为遵规守纪的文官,薄纱飘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倏尔间,居然可见端茶人坐在檀木所造的轮椅之上,白色的衣间绣着一只威武却乖顺的苍狼。
  他手腕处带着属于尧疆特有的五毒护臂,颈间也环着一圈尧疆璎珞,他回答着,双眼之上的白绡也一并随风而动,衬得他眉心的那抹朱砂符印,更加艳丽夺目。
  举杯品茶的动作之下,若隐若现的铃声在风中撞散:“可那是本尊的宗主神,与裁决何干?而今尧疆的供奉,本尊不知,祭礼召出为谁,后果如何,也无关本尊。”
  主位的那位听完白衣文神的话,沉默了一会,他有些不可思议地侧目,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品茶,和他一起看戏的家夥:“琅玹,你不是最在意尧疆了吗?怎么连宗主神都愿意换?”
  卫琅玹喝茶的动作一顿,他抬头回望主位战神,虽然双眼蒙绡,却不难感受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自然,尧疆之内无神明,即便是尊君您下界,也要遵守我尧疆的规矩。没有您的默许,谁敢擅自动尧疆?我费尽心思将尧疆隐出世俗,不被任何宗卷记载,就连阿四都不曾知道尧疆所在,您觉得……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去算计尧疆下一任大祭司?不过一任宗主神,想换便换了,难不成还需要一直供奉?”
  这段话说的不可谓不尖锐,攻击性简直拉满,就差直接把刀架到主位战神上,质问他是不是你搞的鬼了。
  三界之内所有的神明都尊重淩霄,神庭之中所有的神职都不敢对淩霄无礼,也就是天行大人有淩霄的特权,可以偶尔和淩霄对着干。
  偏偏卫琅玹也是个例外。
  他不怕死,也不畏淩霄。
  卫琅玹冷笑着,在怼完淩霄后,收回视线,继续凝望水镜之中的场景。
  卫琅玹这个人,最护短,这是天淩弟子的通病。
  他凭一己之力,让尧疆成为三界之中最特殊的地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选定的传人,被淩霄扔进这个破幻境,像个傻逼一样走着他曾经走过的路,要说心底没有任何怒气,是不可能的。
  当然,卫琅玹对于自己亲自选的继承人还是有点信心的,就算不把邬兰辞放进去,亓官殊也一定可以凭藉自己的力量,发现真相。
  可……
  卫琅玹喝茶的胃口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可新界那群神经病,下放了多位刺客,是打着要把他继承人折腾死的目的去的。
  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成为尧疆的掌权人,谁还没经历过几次刺杀?
  偏偏时镜玹那个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进去了。
  时镜玹的疯,卫琅玹是见识过的。
  亓官殊和他这么像,还那么凑巧,在幻境中扮演的就是曾经的自己,他的“好徒弟”时镜玹怎么可能会让亓官殊离开?
  他的这位小继承人,可是时镜玹用来威胁他下界最大的筹码。
  彻底失去了品茶的心情,卫琅玹盖好茶盖,将茶杯放到一旁。淩霄最喜欢的就是看好戏,眼看卫琅玹情绪不好了,淩霄忍不住问道:“琅玹,你的小徒弟要是知道亓官殊祭祀后,就要强行撕破幻境破局,他会不会亲自动手,把亓官殊杀了呢?”
  卫琅玹:“随意。生死高下一绝了之,继承人又不止一位。”
  淩霄:“……那死的是你的小徒弟呢?”
  “尊君,”卫琅玹叫停淩霄的猜测,他淡然开口,“您若真的很闲,去找阿四博弈,这盘棋的终子未落,输赢未定,但答案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普天之下,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越过您的规则,判断吉凶的吗?你请我来,难道不是让我看到那位冥府的小神官,是如何觊觎我的继承人的吗?”
  “你不生气?”
  自己精心培育的继承人,却在即将继任之前,对别人动了情,还主动违规破戒,作为最循规蹈矩的卫琅玹,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这不科学。
  卫琅玹:“他若是有能耐均衡情爱和事业,本尊为何生气?祭司净身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并非无情道修,何必断却情根?”
  说罢,卫琅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从来没有规定,标准必须以一人为基。本尊修无情道,阿四也修无情道,作为无情道天赋最强的天行,为何阿四没有以无情归神位?是阿四荒废学业,还是……尊君不喜?”
  秦政的无情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作为先天神,没有谁能在这一道上比得过天行和淩霄。
  可有趣的是,不管是天行还是淩霄,好像……都没有继续坚持无情道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哪有这样的道理。
  卫琅玹噎了淩霄一道,却并没有要激怒淩霄的意思,他重新看回水镜中已经穿戴好祭司服的亓官殊,声音寒若九重天的霜雪:
  “他若能在保证自己通过考核,任职裁决位和祭司位无误的话,那他想要喜欢谁,或是想要‘违规’救谁,都可以,他有这个资格。
  可如果他不能,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在未来成为枷锁和罪证,烙印在他身上,成为他无法洗去的污点。
  乾坤未定,尊君,可不要太早下定论。年轻人,吃点爱情的苦,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谁又能确定,这一定是苦呢?”
  “你对你的这位继承人,倒是很有自信,”淩霄没有怪罪卫琅玹言语间的不敬,但他有一点不理解,“你似乎只对泽安心狠,琅玹。”
  后天神的神庭中,天宫的小殿下时泽安,养尊处优长大的金枝玉叶,在轮回渡劫时,偏偏遇上了无情冷漠的卫戍。
  他还在对感情邯郸学步的年纪,逢上游刃有余,看破红尘的尧疆大祭司。
  真是败的好惨。
  就连卫戍飞升上界,小殿下也没能见上心心念念的师尊一面——卫戍不想再和时泽安有任何牵扯。
  淩霄沉默了片刻,在心底庆幸,还好他的天行不像卫戍这么绝情,对比起来,他也算是撞了大运了。
  也怨不得小天君一气之下,选择被新界利用,创了这么一个幻境,将尧疆的少司官绑来,强制走卫戍当年的路了。
  替身文学做不得啊。
  时泽安这一棋,真是糟糕透了。不管亓官殊是生是死,单凭找卫戍的继承人来假扮卫戍这一点,卫戍就可以直接给时泽安宣判死刑了。
  卫琅玹叹了口气。
  他以为淩霄找自己来,是看冥府小无常和自己继承人之间的琐事的,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里啊。
  又是一位来当时泽安说客的。
  “您派了几位刺客?”
  卫琅玹突然跳转话题,似乎只是心血来潮的一句询问。
  淩霄挑了下眉头:“一位。他已经失败了。”
  卫琅玹:“哦,那他已经成功了。”
  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淩霄,卫琅玹猜得出来,淩霄口中的那位刺客,就是那位因为亓官殊一句话,就傻乐的小无常。
  洗去爱侣之间的记忆,让其中一位去刺杀另一位。
  这样的套路,淩霄简直算得上乐此不疲。
  或许是和当初淩霄曾经被神庭那群老古董们洗去记忆,下界刺杀天行院的院长秦政有关。
  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淩霄对此有心结,患有严重的PTSD,以至于他每次看到别人口中说着相爱,都忍不住“考验”一下对方,看看他们口中的爱,到底能否超越生死。
  如果此界太平真的杀了亓官殊,那他别说想起记忆后悔了,以后都别想再见到亓官殊。
  卫戍不会同意,淩霄也不会同意。
  不过幸好,此界太平是个会选的。
  在生死之间,他选择了让自己活着。
  虽然最后的结果让卫琅玹不太高兴,此界太平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某个地方,染脏了他的继承人,但他能够在淩霄的洗脑下,还能坚定对亓官殊的爱,已经很了不起了。
  卫琅玹揉了下自己的太阳xue,他在小无常的身上,感受到了属于尧疆少司官的血液,估计是亓官殊自己递过去的。
  看来亓官殊是真的认定了小无常,都愿意用自己的血脉去救此界太平。
  不过,卫琅玹也很好奇,亓官殊喝下了孟婆特熬的汤,他对此界太平的感情会越来越浅薄,直到最后变成淡漠。
  过往种种,只沦为一段过去的记忆,到那个时候,亓官殊还会继续坚定地选择此界太平吗?
  “咚——咚——咚——”
  尧疆古钟敲响,献给宗主神的祭典,开始了。
 
 
第198章 烧了,全烧了
  比起日耀当头的正午,或是炎炎飒飒的下日,傍晚时期的祭典,最是动人心魄。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① 。在黑夜正式吞噬白昼前,殷红泣血的霞光,簇拥着鳞片层层的白云,在天幕上银鈎一划,破开一条步入九霄的长阶。
  祭司殿中的所有人,都已经换上了肃穆的礼服,黑白两主色的尧疆服饰,配上简洁干净的银腰饰,去掉平日里叮呤哐啷的配饰,他们全都颔首默拜,在心中向神明祈福。
  “铃铃”,清脆端庄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传承多年的角号吹起,沉稳低闷的声音,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压抑,反而带着古老的厚重,破开沉默。
  精确到秒一般,所有的云幡同一时间由婢女降下,黑红金三种配色所勾画出的图腾,以及用金粉写上的符文,跟随着云幡在半空中飘飞,为往常冷清的祭司殿中,增添了几分古怪的鲜活。
  带着白骨面具的女司,从红木妆匣中取出蛇骨造型的簪子,双手捧起高举头顶,由另一位女司从蒙着双眼的仆人端着的礼器托盘上,拈起一束芝兰编制的藤条,在装满清酒的银杯中轻沾酒水,洒在蛇簪上,为簪子净灵。
  直到做完这些,女司才恭敬将蛇簪固定在亓官殊脑后的发髻上。
  天地孕阴阳,以坤者厚泽大地,故尊通神灵,祭者为坤阴。
  此后所行司制,皆为女袍。
  大祭司生的貌美,但即便身着裙袍,也不会生出半点柔弱之意,反而在华贵的祭服下,衬出了几分不容侵犯的神圣。
  女司执笔点着朱砂,动作虔诚地在大祭司眉心上鈎,下圆上尖的长痕端正落在大祭司额间,眉开天门,像是被锁住了灵魂,让他从凡尘坠入了阴阳未明的混沌之中。
  再次换笔点上金箔磨成的金沙,在大祭司双眼正下方两指处落笔,监察②守灵,让他得以在混沌中保持一丝良知。
  最后由女司为大祭司的双唇染上朱色,在舌根下压住一枚玉质的法铜钱,大祭司睁开洗去感情的金瞳。
  女司双手捧住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张造型威武,用金银两线勾画了蛇形的纹路,左右两边各打着四枚青铜圆环,环上垂着半米长的五色流苏彩带,面具眉心处,还盘了一条巴掌大的骨蛇。
  亓官殊垂眼凝视傩面,虽是居高凝下,神色却格外尊敬。
  他双手扣起傩面,将比自己脸还大上一两圈的面具,固定在发间,遮住自己的凡相。
  面具上身,神灵通感,凡人皆退。
  亓官殊下意识将舌根下沉些许,直到感受到法铜钱的清凉,才微微颔首,让女司戴上厚重的祭礼法冠。
  法冠依着尧疆的规矩,是用纯银打造的,它仿造神灵的官制,高冠清透,比起寻常的尧疆头冠,并没有复杂的银饰点缀,只在两侧处,垂下两条银链长流苏,用配套的蛇形小夹子固定在发侧。
  最后一步,女司戴上丝绸做的手套,取过一枚约二十厘米的长银针,在莲花底座的蜡烛上,将长针烧红后,递给亓官殊。
  亓官殊接过长针,与此同时,女司举起一面铜镜,方便亓官殊看清自己的动作。
  没有半点犹豫,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亓官殊对着镜子,对准自己耳垂,长针贯入,只花了几秒不到的时间,为自己开了两枚耳洞,亓官殊将长针放到最近的托盘上,从祭服配饰中取出红色玛瑙打造的耳饰,戴在刚开的耳洞上。
  红色,为一身典雅神秘的大祭司带去了几分扰人的热烈。
  尤其是从未受过伤的耳垂,突然间挂上了珍宝,让原本白嫩的肌肤都升上飞红。
  至此,大祭司的所有祭服全部着位。
  “焚香,入礼。”
  年长的那位女司拿起玉锤,在玉罄上敲了一下。
  音响令传,带着幽幽芝兰香的薄雾,从每八米一处的并蒂银莲盘双蛇的香炉中升起,每座香炉旁边,都跪坐这一位黑布遮掩的奴仆,手挥锦扇,保证香炉不灭。
  亓官殊走到供着礼器的地方,拈起三柱香,弹指用灵气点燃后,插入供炉之中,过后,才掀起串珠隔帘,打开摆放着礼器的盒子。
  盒中放着一樽成年人巴掌大的六角盘龙铜铃,每一条浮雕盘龙都紧闭着双眼,彷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唤醒。
  阴司镇魂铃。
  亓官殊手指抚摸过铃身,眼底满是复杂。当日亓官辞收拾行李,把韩固送的那本书一并带走。
  他原本是打算在飞机上看书消遣一下时光,却不想翻开书后,才其中发现了韩固设下的禁制符阵,天知道他破开符阵发现里面是什么后,差点没一口气噎住自己。
  先不说属于阴司的神器为什么会在韩固手里,既然是冥府的,你倒是还给冥府啊!你给我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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