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邬铃儿告完别,亓官辞本来还想送邬铃儿去车站的,不过被邬铃儿拒绝了。
“哥哥不用担心,我不走车站,这次我要去玄宗,走空间信道。”
这样可以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再三确认邬铃儿走空间信道不会有事后,亓官辞才放下心来。
池星乐看到邬铃儿从病房中出来,还以为这是说完话了,结果仔细一听,居然是邬铃儿要离开了。
啊了一声,池星乐面露不舍:“这就回去了?不多玩几天吗?”
他还挺喜欢这个,和他脑回路能达到同一水平的妹妹的,结果这才认识没多久,就要分开了?
邬铃儿对着池星乐做了一个鬼脸,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叉着腰,一副娇纵大小姐的模样,对池星乐说道:“喂,你!可要好好帮我看着哥哥,那些坏人的事,你也要告诉我哦!”
池星乐当时和她推测过,陈雪可能有问题,但是现在,她要回去了,没办法继续看着哥哥,也不知道那个陈雪,会不会继续对哥哥出手。
所以,她要提前和池星乐打好招呼,让池星乐注意点,可别因为陈雪是自己认识的人,就傻乎乎的把哥哥推出去了。
池星乐听出来了邬铃儿话中的隐藏含义,他点了点头,语气严肃些许:“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看着企鹅!”
看着自己妹妹和自己好友,突然间严肃起来,宛如在交接什么大事的情况,亓官辞不觉有些哭笑不得:“我说够了啊,你们两,怎么说的好像我是个瓷器一样,还要特别照顾呢?”
邬铃儿和池星乐一齐看向亓官辞,两张脸上都写满了认真,一本正经开口:“是啊。”
交接完毕,邬铃儿还从自己的小包上,取下来了一个小铃铛。
把银制的六角小铃铛举到眼前晃了晃,这个铃铛没有铃舌,可是它居然依旧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微抬下巴,示意池星乐伸手,邬铃儿把铃铛放在池星乐掌心中,又从包中取出了一根弯弯曲曲,看上去像蛇骨一样的小铃舌。
铃舌是骨白色的,刚好可以放进小铃铛中,造型也确实是一条蛇骨的模样。
将铃舌也给到池星乐掌心,邬铃儿道:“看在你是哥哥好友的份上,这个送你。虽然你不是赶尸匠,不过我的这个铃铛,可比赶尸匠的御尸铃厉害多啦!你不是我们那里的人,没有铃舌的铃铛你用不了。
虽然驱使效果没有无舌的好,不过也很厉害的!
送你啦,要是遇见危险,你可以试着摇一摇这个铃铛。”
送完礼物,邬铃儿又拥抱了一下亓官辞:“哥哥,我走啦,你忙完了,就快些回来哦!”
揉了揉邬铃儿的头发,亓官辞含笑点头:“好,我答应你,忙完后,就回去看你。”
“嗯!”
对于邬铃儿来说,没有什么事,是比得到哥哥承诺,更值得她高兴的。
和亓官辞还幼稚地拉鈎后,邬铃儿这才一蹦一跳地,跟着玄宗过来接她的人离开。
一直望着邬铃儿进车后离开,亓官辞和池星乐才收回了视线。
池星乐拿起手上的铃铛,没有装铃舌,尝试晃了晃。
果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有些好奇地看向亓官辞:“真奇怪,没有铃舌,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亓官辞自豪扬眉,嘿嘿一笑,从池星乐手中接过铃铛,在手中轻微晃动一下——
铃声响起,清脆悠远,只一声,就彷佛灵魂收到了洗涤一般,轻松安稳。
晃完一下铃铛,亓官辞将它放回池星乐手中,在池星乐越发惊奇的视线中,开口道:
“法音入耳,诛邪退散。
御铃不是用铃舌,是用心。”
意味深长地说完一段话,亓官辞在原地伸起懒腰。
才刚把手伸上去,还没拉伸呢,池星乐的一句话就幽幽传了过来:
“企鹅,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玄学了?”
第95章 和瞿老板抢男人???
我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玄学了?
是啊,我什么时候开始,居然都不排斥玄学,甚至还能说出玄学相关的话了?
亓官辞拉伸的动作一顿,不过也只是停顿了这么一下,就继续进行拉伸。
没有选择回答池星乐的问题,亓官辞只是淡然一笑,等懒腰伸展完毕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池星乐的肩膀,说了句:“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走啦,不是还要备考吗?”
从异海准考证发放,到正式进入考场的这段时间,就是考生根据考题内容,自主“复习备考”的时间。
池星乐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也没想着继续追问。
不过,还是对亓官辞能说出“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这句话,感到新奇。
真了不得啊,短短几遭鬼门关前一来回,居然能够让一位坚定相信科学的理科生,开始研究玄学啦!
亓官辞从一开始的对生无常一问三不知,到现在能主动说出“法音入耳,诛邪退散”这种话,就已经说明了他开始接受玄学的问题了。
或许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才开始接触玄学,比起玄宗的那些弟子来说,起点差了许多。
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当你产生学习这个念头的时候,那么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再说了,池星乐觉得亓官辞天赋异禀,一定是一个学习玄门的好苗子。
亓官辞的妹妹都是玄门中人,那亓官辞耳濡目染一些,很合理!
这么一想,池星乐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越来越聪明了,每次都能够在关键点上,猜测到答案。
可惜亓官辞无法听见池星乐的心声,要不然,亓官辞若是知道池星乐是觉得因为邬铃儿的原因,才让他开始接触玄门,恐怕会直接冷笑两声。
怎么说呢,池星乐的这个猜测,结果大差不差,但过程全错。
亓官辞对玄门的了解,可不是邬铃儿可以比拟的,与其说亓官辞是因为邬铃儿才接受玄门,倒不如说邬铃儿是因为亓官辞才开始修行。
只是他当初,自己选择了放弃,不想接触而已。
不过现在,他心结开始松动,不管是为了族人,还是为了……瞿镜……
愿意回来继续玄门修行,他的进步速度,只会比池星乐想的更快。
他有这个自信。
无关亓官殊。
提到亓官殊,亓官辞也想起来了那张绑定卡的作用。
当时亓官殊去天行院见范无咎的时候,正好也是他醒来的时候。
那一段的记忆,亓官殊也是主动分享给了他。
所以,亓官辞知道这张绑定卡,是范无咎答谢他的“礼物”。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张绑定卡的作用,似乎是——可以绑定一位搭档?
搭档啊。
亓官辞拿上常服,进入病房中的卫生间,将身上的病号服换下,在洗手的时候,目光扫到了换衣服时,暂时放在洗手台上的绑定上。
擦干净手,亓官辞拿起绑定卡,手指摩挲了一下绑定卡的卡面,视线在卡面上的“冥”字上,停顿了好一会。
在拿起绑定卡的那一瞬间,亓官辞的脑海中闪过了两个名字。
池星乐的【原地超度】,和……第一次导游时候的搭档——
【此界太平】。
出于私情,亓官辞当然是更倾向于绑定池星乐的。
毕竟他对【此界太平】的了解,并不算深,唯一的印象,也就是这个搭档似乎挺厉害的?
可比起这个,倒还不如和已经成为好友的池星乐的搭档。
毕竟,【此界太平】从来不说话,看上去冷漠极了,一点都不好交流。
还是池星乐好,能唠嗑,能解闷,还能科普各种奇奇怪怪的,根本就用不到的玄学小知识。
但,当亓官辞准备写上【原地超度】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想好了人选,却迟迟下不去手,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去绑定池星乐。
说实话,他真的需要这张绑定卡吗?
他真的需要靠绑定,才可以和池星乐一起导游吗?
亓官辞并不这么认为。
或许,这张绑定卡,还可以有什么别的用途?
停下书写名字的动作,亓官辞重新思考起来。
他一手撑着洗漱台,另一只手将绑定卡在手指间来回翻转,同时,亓官辞脑海中的思绪,也快速旋转起来。
池星乐先不提,他突然想起来,在精神病栋的时候,亓官殊当时,好像是在附加任务的身后,选择了【此界太平】?
亓官殊是认识【此界太平】的,如果亓官殊认识,那没有理由他不认识。
基本上,亓官殊认识的人,和他是相同的。
如果【此界太平】是亓官殊认识的,并且还只见过两次面的……
还是冥府中的导游,在范无咎的导游系统中,显示“查无此人”的黑无常……
能够有谁呢?
推想到这,亓官辞其实在心底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让他感觉十分不真实,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他努力想要召出一个错误点,来否认自己的这个猜测,可是将整件事情都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后,他不得不承认——
好像这就是真相。
亓官辞的眉头皱了起来,镜子中,他极具少年气的脸上,表情冷凝下来。
如果不是他的头发还是短发,脸型还有些柔和,真会在看到这一幕的第一眼,将他错认为亓官殊。
呼吸微微加重,亓官辞盯着手中的绑定卡好一会,终于长舒一口气,冷笑出声。
说不清是自嘲还是生气,亓官辞咬牙,一字一顿念道:“此、界、太、平?”
真是好样的啊。
重新确认好名字,这一次,亓官辞落笔的速度没有任何迟疑,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在绑定卡落下两个标语——
【相信科学】。
【此界太平】。
名字落成,绑定卡开始飘出金色的星子,逐渐将名字覆盖。
和瞿镜遇见的情况一样,名字在覆盖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陷入死循环,怎么也不能继续。
看到这一幕,亓官辞脸上的怒意更甚:“全都把我一个人当傻子耍是吧?”
被亓官殊瞒着,被此界太平瞒着,偏偏他就像那个小丑,明明自己是被骗的那一个,还傻乎乎的上前,对着这两个王八蛋微笑,还帮他们隐瞒。
只怕在此界太平眼里,他就是个愚蠢到极致的二缺吧?!
终于没忍住冷笑出生,亓官辞现在觉得自己的胸腔中满是愤怒和委屈,气上心头,他开始觉得脑袋有些疼。
眼底因为亓官辞的情绪波动,不自觉滑过一抹极淡的金光。
金光乍过,只可惜亓官辞正在愤怒之中,没有注意到自己眼中的变化。
而绑定卡的金子,也在亓官辞眼底金光闪过后,快速加载完毕,没有半点迟疑地完成了绑定。
等亓官辞稍微舒缓了一下气头,重新看向绑定卡的时候,却发现绑定已经完成了。
亓官辞:“……”
亓官辞:“?”
刚才不是还卡机吗?怎么突然就成功了?
怎么,你们冥府的网络,也会崩吗?
绑定卡开始自燃,亓官辞不想再继续看它的“魔术表演”,直接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因此,他也就没有看见,半空中浮现的两句无常官标语,在因果线缠到一半的时候,再次陷入卡机状态,最终显示绑定失败。
在亓官辞去卫生间换衣服的这段时间,池星乐也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收拾好病房。
他没有忘记陈雪有问题这一点,因此亓官辞病好出院的消息,他连陈炎都没有告诉。
看到亓官辞出来,池星乐走上前,脸色严肃道:“企鹅,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亓官辞难得看到池星乐这么认真,他看了一眼几乎没收拾的病房,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没有多问,他点头,示意池星乐继续说。
病房中,池星乐和亓官辞商量了大约有半小时左右,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病房中,曾经谈论过什么事。
亓官辞听完所有的计画,一时间觉得心情复杂,他很清楚,池星乐在说出这些计画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难过和纠结。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这么理所当然地去怀疑一个熟人,然后算计熟人。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池星乐,亓官辞决定扯开话题,让池星乐想些开心的事:“对了,老池,等我们这次考试结束,我可能要回老家一趟,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池星乐不知道亓官辞的老家在哪,但是他记得邬铃儿的口音,有些南方少数民族的感觉。
从来没有去过南方的北方人眼神亮起,显然是被提起了兴致,池星乐连忙问道:“南方是不是有很多古镇之类的啊?我在网上看过,最近好多人去南方玩,体验少数民族的服装呢!”
亓官辞颔首:“你想的话,也可以,我可以让铃儿帮你准备一套礼服。”
听到礼服两个字,池星乐更加激动了,恨不得直接握住亓官辞的手:“哇!企鹅,你在你们那边,是不是很有钱啊!我听说,你们那边的服装,越漂亮的都是家里越有钱的!你还让妹妹专门给我准备一份,那多不好意思啊——”
才稍微矜持了一下,池星乐又问:“你看我穿哪种比较帅气?是不是要带什么发冠?男孩子头上是不是不戴冠啊,衣服重不重啊?那些配饰,是真银吗?我可以买一套吗?”
池星乐越说越开心,都开始虚空整理起仪容仪表来了,彷佛已经穿上了那套礼服。
亓官辞:“……”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打断池星乐的幻想,亓官辞也被池星乐的情绪影响得高兴起来,对于南疆的服饰,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不用买,我直接送你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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