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蕾:大家人都很好很照顾我,奚臻也很好,特别照顾我,今天的午餐还是她做的呢!】
嘶,不是,让她捋捋。
奚咏梅的小孩,怪不得她觉得奚臻这个名字有点眼熟,这不是星辰的未来接班人吗?心选妹的堂妹还是表妹来着?
【应冉:她照顾你这个姑姑是应该的,侄女本来就应该孝顺姑姑】
得到这个答案的丁蕾懵了。
是,是这样吗?
奚臻是因为听咏梅姐的话孝顺自己?
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却不想和我做好朋友?
那边奚臻和外援说完烦恼,没想到得到的还是相似的回复。
【刘欣:臻崽啊,不是我说你,都这样了,你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吗?】
【刘欣:你这是喜欢上人家了】
【刘欣:咳,喜欢。后面那个上你忽略一下。】
这次奚臻听懂了。
【奚臻:???】
【奚臻: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喜欢...她喜欢丁蕾?
这现实吗?
太荒谬了,她怎么可能喜欢别人,那个人还是咏梅女士反复强调要求她喊的“小姑姑”。
【刘欣:臻崽啊,妈妈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现实】
【刘欣:但这就是喜欢啊】
奚臻迷茫了,冷漠的脸上只有无措。
天空已经开始放晴,温暖明亮的阳光穿破云层。
她的心境仿佛和反复无常的天气同步了。
她难道...真的喜欢丁蕾?
这时候,哪怕是固执如奚臻,也有些不自信了。
【奚臻:我也可能是病了?】
【刘欣:哟,闹相思病呢?人不是正住你家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可不多哦~】
【刘欣:回头人实习结束,铺盖一卷走了,你还执迷不悟】
【刘欣:然后等到人家小姑娘结婚了给你送请柬,再拿个幡然醒悟、追悔莫及的剧本吗?】
结婚?丁蕾和别人结婚?
只是想了一下,奚臻就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困难。
【刘欣:是不是光想想都难受?】
呜呜呜......
那边刘欣也在擦眼泪,她刷到剧组放的花絮了,她漂亮的小女友穿着一身喜服,在和别人拜堂。
奚臻无意识地敲着桌子,脑子早就成了煮糊的浆,她的心灵毛线陈列室至少放进去六只猫,将思绪变成一团乱麻,只留给她一堆死结。
她不希望丁蕾和别人在一起...
这就是喜欢吗?
对爱情毫无了解的奚臻还在纠结喜欢是什么,另一边的丁蕾则十分肯定自己就是喜欢奚臻,但她的喜欢坦坦荡荡,让人一时无言。
不过丁蕾是想通了,只要奚臻不是讨厌自己就行,一想到奚臻不喜欢自己,她就感觉心闷闷的,好像被什么压着,沉沉的透不过气。
可较真的奚臻想不通。
喜欢是什么?
第56章 她的手曾落在上面
没开窍的奚总监在对好友们失望透顶后选择千度。
千度给出的答案令人眼花缭乱,奚臻不仅没能得到解答,反而装满一脑袋问题。
关于喜欢的定义,喜欢是什么?
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喜欢的人喜欢我的女友,喜欢女友的妈妈,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后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越看越觉得离谱的奚臻结束千度。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关于喜欢靠谱并且简单易懂的解释吗?
丁蕾已经完全不愁了,小姑娘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不舍地吃了一块饼干细细品尝。
给出的结论是,奚臻做的饼干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饼干!
明明吃过的饼干那么多,却只有奚臻的饼干能让她觉得开心幸福,心情美得要冒小泡泡。
面包丁蕾也只尝了一个,外层微酥,内里柔软,不仅闻着香,吃着也香。
剩下的被她收了起来,准备当明天的早餐。
面包、豆奶,这是丁蕾的早餐新搭配。
尽管之前她和奚臻询问过能不能订奶并且得到了同意,最后丁蕾还是选择购买保质期更长一点的月亮熊联名款牛奶。
一部分原因是想为月亮熊的美好未来添砖加瓦,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给奚臻添麻烦了。
她也发现了,奚臻很不喜欢个人地盘被侵入的感觉,所以哪怕奚臻应诺她每天可以去房间找自己拿取零食份额,丁蕾也没有天天去。
奚臻问她,她就会乖巧地说最近的拿的零食还没吃完,晚餐吃得太饱,下次再拿。
最近奚臻刻意避着丁蕾,有意减少接触,不会像之前那样问她,丁蕾也不用忍着馋硬说自己不需要了。
总之在两个人各有缘由的避让下,即便她们在同一个房子里,又每天一起上下班,实际上的交流比先前都要少。
至于在上班时间...按道理公司这么大,市场部和档案室又不是一个楼层,她们想碰上并没有这么简单,偏偏事情就是这样巧合。
在午餐高峰期的电梯里、食堂、甚至是一楼大堂......
一开始丁蕾也没发现,她是个对周围环境不太敏锐的人,只是当大家别有意味的目光来回流转的时候,那些视线就会如有实质地扎向被探测的人。
迟钝如丁蕾并没有这么早发现。
她感受到莫名的关注后,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也只看到一个匆匆离开的身影,有些眼熟,但由于对方走得太急,她也没看清。
她又看了看四周,大家都低头看着手机,一切如常,小姑娘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刚刚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盯着我看?
不过因为长得好,丁蕾没少被这样瞧,很快也融入低头族中。
来上班两个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丁蕾虽然保留了一天三次眼保健操、在家手持手机保持一臂距离和定时眺望远方放松眼球以保证健康视力的好习惯,但也还是解锁了在电梯内、工位上低头玩手机的新技能。
玩手机的人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和外界的变化,她的心神被月亮熊牢牢俘获,哪里知道这一电梯的人都在吃自己的瓜?
不过再迟钝,在碰巧的相遇次数越来越多以后,丁蕾也终于发现了奚臻的不对劲。
明明之前还说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想一个人静静,希望她不要理会也不用担心,自己一切都好,仅仅只是需要自我消化情绪。
好几次,丁蕾看到奚臻要进来,杏仁眼一亮,脸上的笑刚刚扬起,还在犹豫要怎么称呼奚臻,就看到对方脚步一转,走向了另一个电梯。
在食堂买吃的,她看到奚臻一个人坐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餐盘横跨了大半个用餐座位区想和奚臻一起,就看到奚臻在发现她以后快速解决了剩下的饭菜,擦了擦嘴冷着脸离开。
甚至是档案室的文件,她看到有需要和市场部总监交接的文件,虽然犹豫两个人是否不该在公司显得熟络,却也为能给奚臻送文件感到雀跃。
没等她犹豫高兴多久,那边就打来电话,指名要求刘丹或者陈思敏接收、送文件过去。
固定电话不需要开免提声音也不小,丁蕾听得很分明,那个冷淡好听的声音,是奚臻的。
为什么?这两个月里她也已经对档案室大部分工作熟练起来,能够胜任大部分工作了。
不管当时是谁在忙碌,奚臻总是特意要求必须两位老员工来与自己对接。
小姑娘不太明白情况为什么急转而下。
她其实有察觉到近来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和奚臻忽然的冷淡——
丁蕾知道奚臻一贯爱冷着脸,但奚臻人很好,总是很热心善良地帮助她,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而且之前的冷淡和现在的冷淡不太一样。
奚臻牌制冷机发挥固然稳定,却也有冬雪消融、春生万物的时候。
她曾见过奚臻浅淡的、浓烈的笑意,每一个都像是冰天雪地里盛开的花,又像是冰湖解冻流水潺潺的清新温柔,微凉的气息和熏人的暖风一起拂面而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宛如南北极冰封千年的山川,不曾外露一点情绪,除了冷淡和些微的烦躁不耐,已经看不出任何曾对她展露的温柔。
丁蕾对旁人的情绪,有时迟钝,有时又很敏锐。
哪怕奚臻看上去还只是冷淡的模样,她却已经认定了双方的距离被她未知的东西拉开了,似乎马上就要渐行渐远。
公司凑齐各部门开大会议,丁蕾跟在两个同事身后当个乖巧的小尾巴,市场部的人也来了,奚臻拿着文件走在前面,两方人刚好碰上。
“小奚总好。”刘丹和陈思敏第一时间就和奚臻打招呼了。
丁蕾愣了愣,脑子还慢吞吞地转着想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嘴已经赶紧跟着说:“奚总监好。”
她和抬眸看过来的奚臻视线交汇,冷若冰霜的高挑女人对档案室的两位老员工点了点头,目光冷淡轻飘地略过她。
小姑娘因为注意到她的目光才热烈扬起的笑容凝固,杏仁眼无措地追随着奚臻离开的身影,原本黑亮的眼睛黯淡下去。
两位同事察觉到她的萎靡,一个偷偷塞了糖果,一个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种人多的场合摸头有点太明显了),不然丁蕾这会儿垂头丧气的样子,怪让人怜爱的。
“乖啊,不难过,一会儿回咱们档案室姐请你喝奶茶。”
“对对,刘姐说得对,我请咱们朵朵吃小蛋糕,就吃上次那家的。”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把要掉不掉的眼泪憋了回去,小声地道:“谢谢刘丹姐姐,谢谢思敏姐姐。”
丁蕾是个体贴的性子,同事们工作很不容易,不像她经济上没有压力,咏梅姐给她开的工资虽然有五位数,却也还是不如家里妈妈们随手给的零花钱。
她带着点鼻音,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没关系,我没事,不用请客。”
“是姐姐们教我学会好多东西,我请客好不好?”
小姑娘下定决心的时候固执得很,谁也拗不过她,最后两位同事不得不接受了来自实习妹妹的心意。
不过小姑娘心情低落得很,跟着两位同事姐姐往大会议厅走的时候低着头,也不看手机,总是明媚的笑脸不再,抿着唇,垂着眼,惹人心疼。
两个同事姐姐轮流小声安慰她,也只换来一个勉强的笑,看上去更可怜了,倒不如不笑。
至于看上去毫不犹豫利落离开的奚臻,她在经过丁蕾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慌的,总是忍不住想看看小姑娘脸上的表情。
会不会委屈?会不会难过?不能够哭了吧?
她根本想象不了一点那双总是盈满笑意的黑亮眼睛落泪的样子。
脚步有一瞬间想要为此停留给她一个微笑,但是...奚臻,保持距离。
女人冷着脸走在前面,身后是市场部的下属,她不能忽然停下。
心脏有些憋闷,奚臻感觉自己挺直的脖子有些僵硬,微抬的下巴像是被冻住了,大步离开的时候险些同手同脚,幸好她及时换了动作,没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糗。
她的眉头微微拧起,看上去像是在沉思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实际上只是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想,小姑娘会不会不开心?她刚刚为什么不像和档案室老员工一样点个头?
为什么在看到丁蕾的时候会慌张?为什么不能够自然地像对待其她人一样和小姑娘打招呼?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慌了神,忘记怎么做才*是对的。
奚臻自烦恼她的。
外人眼里的奚总监还是一如既往利落干脆的作风,走路生风,气势迫人,一路上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
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人声并不喧哗,大家都保持着安静,哪怕一个个因为刚刚的见闻互相使眼色,也只是偷偷地在桌子下掏出手机开小差。
角落里隐蔽流传的“小奚总和新来关系户实习生不合”的谣言甚嚣尘上,当事人一无所知。
会议厅里面的座位当然是按照职位和部门分配的,档案室更多地是重在参与,因此安排的位置既不靠前也不靠后,倒是奚臻是坐在最前面长条会议桌边的一位,面向着公司总部的所有员工。
这个位置能看到所有人,也意味着她的视线随意一扫,就能将底下一览无余。
乌泱泱的黑脑袋,奚臻很自然地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丁蕾,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丁蕾身上。
毛茸茸、柔软黑亮的发丝,小动物一般单纯可爱,她的手曾落在上面,将那撮总与她作对的讨厌呆毛压平了。
小姑娘垂着脑袋,她看不清丁蕾脸上的表情,只是哪怕看不到,奚臻也觉得仿佛有一朵吸饱了水的云笼罩在小姑娘头顶,乌压压的沮丧难过。
那朵云飘进她的喉头,堵得她吞咽困难,又在好不容易顺下去后沉在心口,饱满酸胀。
她的目光在那里停留太久,有同桌的其她人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最后是一位和奚咏梅关系不错的董事先开口问了。
“奚臻啊,那边是发生什么了吗?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
面容冷淡的女人收回视线,平静地道:“没什么,刚刚想事情,恰好看那个方向而已。”
“哎呀,你这孩子,马上就开会了,不着急这会儿时间,也得让自己放松放松。”一个董事笑呵呵地说着。
另一个股东也很快笑着跟上,“还是你们这些年轻后生靠得住啊,够勤奋,脑子又好,有你在,以后我们这些星辰的股东就能放心等分红了。”
奚臻回以微笑,只是她公式化的笑容依然透着冷淡的意味。
“您过誉了,我还得和你们这样经验丰富的元老多学习学习才是,当年阿姨们也是妈妈的左膀右臂,将来我接手星辰,还需要大家的帮衬,免得我年轻毛躁乱了手脚,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的星辰董事和股东经过了几次洗牌,持股比例并不高,那些曾经生出异心的早就被踢出星辰,连带着她们送来的关系户一起,也有个别那么几个只是女儿不争气的,现在还在星辰待着养老。
只不过奚咏梅和奚臻现在绝不允许她们借着人情,让她们那些不成器的关系户孩子来乱了星辰好不容易整肃一清的风气。
丁蕾是个意外,并且她去的是档案室,只要不让她接触那些机密文件,来混个实习印章,就算是被提醒警告过的股东们也不会说什么。
更何况丁蕾是丁家和应家的小公主,能坐到这张会议桌上的都有自己的渠道,哪怕丁蕾的信息受到保护,她们也多少能打听到这个小姑娘家世非凡,并不好惹,哪里还会对这种或许存在利益置换的事情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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