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山,虽然我都要被饿死了,但你不需要跪着和我道歉。”
“没事!”
沈钰山佯装无事的站起身,大臂在西服下打颤,腿的神经连着脊椎,腰扭到了,走起路来也一拐一拐的。
李解荣没力气跟上,用脚踹着面前的人:“沈钰山我告诉你,你再不给我找点吃的,你六百多万买的地下情人就要饿死了。”
“你饿不会出去吃吗?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沈钰山拍着大腿被踢出的灰尘,冷峻严肃的看向沙发上唇都白了大半的人。
脚步走的更快,一拐一拐的拖着抽筋的右腿往厨房跑,最后无功而返的回到客厅,掏着公文包翻出饭后清口用的糖果。
“二十多岁了,还能把自己饿死,你也真行。”
怎么好意思说的,这么大一个房子除了水,每一个能吃能喝的,钥匙、电梯卡、号码一个不留,难不成从二十多楼跳下去吃饭。
李解荣当然没有力气说这么长串,倔强的扭过头,任由那糖果从侧脸滚落到地上。
“给你吃不吃,你就活该饿…饿晕。”
沈钰山坐在凳子上,揉着锐痛的腰,如寒霜般冰冷的眼睛只是扫过沙发上的人,不做停留。
李解荣躺在沙发上,焦距发散,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一副马上要归天的模样。
一个人影突然闯入,眼球赤红,五官俊朗,浓烈的眉眼和疏离的气质相称,有骨子无欲无求与红尘滚滚结合的荒诞感。
作为唯一观众的李解荣只是将脑袋扭向另一侧,眼珠子顺着滚动,圆润的翻了个白眼。
嘴角传来撕裂痛,两片唇被手指掰开,一颗硬糖硬生生的从唇瓣间挤进去。
“你干什么!”
李解荣只是张开嘴的功夫,那微凉的指节就从牙缝里探进去,两只直接卡在虎牙的位置,舌头被另一个手指揪着,一颗糖安安稳稳的被存放在舌头下。
推不开身上的人,口水兜不住沿着唇角往下趟,甜滋滋的柠檬糖从舌尖化开,李解荣有了一丝力气,掐着眼前青筋暴起的脖颈,反向压倒。
“你TM有病是吧!”
身下的人在剧烈颤抖,好似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目光癫狂又克制,李解荣惊惧的松开手。
手还没有从那充血膨大的脖颈上脱离,手背就被一股力道强势的按压回去。
“你干什么,咱们休战行吗,我真的没力气和你闹了,肚子饿的人都快死了。”
李解荣有气无力的说着,舌头卷着硬糖绕在上下排牙齿间,发出咔咔的响声。
“你还想死?你就这么想死?!”
耳边传来对方崩溃的怒吼,手被用力的按压向沈钰山的脖颈,李解荣一怔,意识不对,立马用力将自己的手抽离。
手背从冰冷的手掌穿过,李解荣跨跪在即近被西裤包裹严密的大腿间,面露凝视。
身下的人还在嘶吼着质问,发胶打理过的发型散落,眼周通红,泛着微不可查的水色。
李解荣将如同孩童般无助的沈钰山抱在怀里,耳边响起对方牙齿嘎啦嘎啦的打颤声,是压抑、害怕、恐惧到极点才发出的声音。
心猛地紧缩,他在害怕什么?害怕死亡还是害怕别人在他面前死去。
容不得李解荣细想,弓腰低头。
滚热厚实的唇贴上那寒冰样的薄唇,舌尖的推着那颗酸甜的柠檬糖进入哆嗦的口腔内。
原有半个小指大的柠檬糖最后化为沙粒,融化在不分彼此的口腔。
“沈钰山你在害怕什么?我没有死,那只是说说的。”
李解荣反复的说着,一心观察对方的情况,无知无觉间已经完全躺进了对方怀里。
“这件事,你不能跟别人说!”沈钰山没有直接回答,手揪着李解荣后脑勺轻轻扯动。
“好,只是这个字都不能说吗,那你平时听到别人说怎么办。”
李解荣纳闷的将后脑勺作乱的手扒开,顺势要滚出对方怀里。
“再抱会儿。”
“给你加钱。”
沈钰山牢牢将怀里的人抱紧,隐藏再鬓发间的耳朵泛着红晕。
“别人说行,我的东西说就不行。”
“哎呦,我这算东西了?!”李解荣半打趣的将那人神共愤的俊脸往外扯。
“你是我买的,当然算我的。”
嘴巴被往两端扯,声音含糊,沈钰山看着面上生龙活虎的人眉头缓缓舒展。
“那我听听,你还买了多少个像我一样的东西。”
李解荣稍微还是有点洁癖的,要是对方真的和小说原文有出路,建立了三宫六院,那培养感情是不可能的,上床更是没得谈。
“多着,你是最便宜的那个,最不值钱的!”沈钰山瞧着李解荣冷笑的脸,心里发痒,没头没尾扯的话成串的冒出来。
“有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有娇小的男人,还有样子很乖的大学生。”
沈钰山尽可能的从脑子里翻找出人像,胡乱的描述着。
“哦。”
李解荣嫌弃的抹了一把嘴巴,也不知道那张人人追着亲的嘴多少人啃过,脏死了,白废自己的初吻。
心里怎么想的,李解荣脸上也是怎么表现的。
沈钰山话说到一半,看到对方的动作,声音陡然没了声,凤眼夹着羞恼,较劲似的按着对方的后脑勺,撅着嘴找那熟悉的厚实唇肉。
唇还没有找到另一半,人就被推开,沈钰山不可置信的瞪眼瞧着起身的人。
“我饿了,先吃饭再说。”
沈钰山就这么看着李解荣双手插兜,从公文包里摸出电梯卡,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往门口走。
包养一个情人,床是上不了的,现在连亲也不允许,沈钰山独自坐在沙发上窝火,脸上青红一脸,没了一丝沉稳锐利。
时间到了7点,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肚子被气饱了,沈钰山站在客厅烦躁的转悠。
“这不会跑了吧,还是路上出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沈钰山抓起车钥匙、手机、电梯卡一路往楼下狂奔。
车在街道上乱晃,沈钰山慌乱的转着头,竖起耳朵听有没有警车的声音又或者救护车的声音。
对面路道上一个黑皮的男人映入眼瞳,沈钰山猛地下车,也不管是不是停车的范围,开了车门就往对向车道跑。
“李解荣,你乱跑什么!”
沈钰山拽着李解荣的手往后拽,克制不住嗓音吼道。
“我吃饱了消食啊。”
李解荣抽了抽手,发现没抽动,也就无所谓被对方牵着。
“吃这么多,你猪啊!”心落回了胸膛,沈钰山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拉着人往回走。
“等一下,大叔,你电话还没给我呢。”
娇俏的男声从一旁响起,沈钰山偏头就瞧见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掐着声音,朝野情人递手机。
“怎么回事?”
黑长的剑眉压低,眼瞳锋利如短刀,直直的看向面前长的和女孩子一样的男生。
“刚刚帮了这小孩,他说让我留一个号码,后面感谢我。”
李解荣接过手机,不太熟练的找到通讯录。
“嗯嗯,叔叔可好了,帮我搬了很重很重的书呢。”
男生羞涩的看向黑皮男,余光也光顾着面前身形更为高大,身着气质同样不凡的男人。
“装什么装,男的还是女的,男人就有点阳刚之气!”
沈钰山将李解荣手中的手机夺过抛了回去,斜眼瞪向还一脸迷茫的野情人。
艹,人都快扭到你身上了,你tm还气定神怡的留电话号码,李解荣你好样的!
“啊,怎么了,叔叔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感谢你而已。”
男生知道那个穿西装的绝对是钓不到的,转而全心全意的攻克面前男人味十足的黑皮男。
眼睛如同受惊的鹿眼,无知恐惧的害怕着周围的一切,男生楚楚可怜的咬着下唇,手指无错握着被抛回来的手机。
沈钰山不顾周围的视线,掌控着李解荣的后脖颈,嘴唇用力的贴合,牙齿磨过那软嫩的下唇。
两唇分离时发出“波”的一声巨响,沈钰山狂放的舔过下唇的水渍,对着一脸震惊的男生说道:“滚!他,我男朋友。”
说完,拉着还在愣神的李解荣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
一辆格外显眼的宾利从人行道驶过,车身奢华至极,车内确是素雅低调。
琅止渊靠在松绿色的真皮座椅上,指腹蹭过和其他皮肤没有区别的唇肉,流香的佛珠挂在虎口,随着手上的动作微微晃荡。
清浅的呢喃从微张的粉唇倾泻,“钰山你打破规矩出手,思文知道吗?”
琅止渊嘴角浅浅的勾起,淡如佛寺里的青烟,根本无法辨别其中的情绪。
眼底死寂一片,盯着唐装上的金丝海棠,翻涌的黑色混杂着欲望打破了无声的湖面,片刻,归于宁寂。
琅止渊打开窗户,手指穿过呼呼吹入车内的风,“原平,你去请沈钰山他们三个,就说许久没见,聚一下。”
第132章
“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 李解荣你下次注意。”
冷峻的目光从前方传来,李解荣表示理解,但将人比为东西, 他无法赞同, 同样停下脚步, 下颌骨随着肌肉的收紧更为突显。
“沈钰山,我不是东西,我也不希望听到这个称呼。”
自己买的就应该完全属于自己, 和小时候拥有的小白狗一样, 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眉头随着凝聚的眼神而下压,沈钰山不可一世的说道:“你就是我买的一个小玩意, 东西、情人、野男人!我想要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道路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丝光照在了李解荣身上, 面庞诡谲莫测, 浓黑的睫毛低垂, 看不出是受伤还是厌烦。
几声鸣笛后, 浅的快听不见的声音响起:“无所谓。”
说完, 李解荣先一步往路旁那辆显眼的暗银色四座车走去。
心头莫名的慌乱,窒息的痛缓缓溢出,沈钰山抬手想要挽留,但只伸出了一掌的距离便落空在空中。
“去哪?”
“还散步消食吗?”回过劲的沈钰山快步朝前面的背影追去。
没有得到回答,但看到李解荣靠在车门上,一向以冷面著称的沈钰山嘴无意识的咧开, 慌乱的心也回归到了应有的位置。
“回家?我们回家吧。”
沈钰山体贴的帮忙开了副驾驶车门, 手指扣进门把手,小心翼翼的瞥着身旁的男人。
李解荣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坐进后车座。
车门被用力关上, 徒有贴了暗色遮光膜的车窗上映着一张无悲无喜的脸,但细看可以发现,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绷着一条条凸起的青筋,耳边的神经也在异常的抽|动。
“纱布出血了,我先去医院吧。”声音不似往常凛冽,参杂着举步维艰的无措。
车速开的很慢,方便沈钰山透过车内镜观察后车座的人。
他也是第一次包养情人,连恋爱也没有谈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好。”
李解荣没有抬眼,声音只是从肉|体里挤出来,没有任何别的意味。
这次回应反而让沈钰山更慌了,食指抽搐敲着方向盘,所有的心神都被后面的人牵挂着。
车内空调开的很大,唇是干涩的,喉咙也是干渴的,如果刚刚没有一时生气说出那些话,早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情人抱在怀里,然后让对方舔一舔紧皱的唇肉,嘬一嘬笨顿的舌头。
仿佛错过了几百亿的单子,沈钰山懊悔的踩了刹车,将横在胸前的安全带解开,扭身朝着身后的人。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生活再困苦,沈钰山也有一股子倔气,从小到大都是死鸭子嘴硬,现在人人称自己一声沈总,更是不可以有道歉的机会。
如今沈钰山张合着嘴巴,神色依旧盛气凌人,没有一副愧疚的样子。
身后的车喇叭尖锐的爆鸣,沈钰山泄气的转回身。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期间李解荣百依百顺,不管沈钰山说什么都只有一个好字。
胃发痛的反酸,心也跟着被腐蚀,沈钰山茫然的看着将自己视若无物的李解荣,手指揪着面前的裤腿,凤眼里盛满了无措。
“李解荣,我不应该说你是东西,也不该说你是野情人、野男人。”
沈钰山三十多年建立起的墙在缓缓轰塌,凌乱的发垂在眼前,眼底是积压已久的红晕,每一个字都吐露的极为艰难。
李解荣停下脚步,轻飘飘的目光落在那坍塌的肩上,仿佛等着那句还没有说完的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沈钰山感受到手中的人在脱离,猛扑将脑袋埋进温暖的颈肩,闷声说着:“李解荣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跨出第一步,后面都格外容易,没有得到回应,沈钰山反而催促戳着怀里坚实的脊背:“你现在应该说没关系。”
“不要。”
李解荣嫌弃的揪着眼前的衣领往外扯。
沈钰山比自己高,体重不知道,但也轻不到哪去,现在整颗脑袋连着大半部分力都压在一边肩膀,和一只大型犬一样,一个劲的在颈窝拱,重的很。
“那你摸摸我,拍拍我的背。”
沈钰山盲抓着李解荣垂在身侧的手,强|制拖着往自己后背上拍。
“沈钰山,别像小孩子一样。”
眉头的纱布好像没贴好,搁着伤口疼,李解荣将人推开,径直往厕所走。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把话收回来吗?你还要我怎么样,我都没尊严的求你原谅了,你想让我跪下求你才可以吗?”
沈钰山突然爆发,死死盯着将自己残忍甩开的人,束缚着上半身的西服被脱下,摔在地板上。
李解荣偏头看着地板上那团凌乱的西服,嘴角残忍又无奈的勾着:
“沈老板,你根本不需要求我,我本来就是你买的一个小玩意,这两年里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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