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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妈的,这家伙一点反应没有,不是个傻子吧?”
  “长的不太像啊!”
  “瞧我的!”说话间,那人开始扒裤子。
  楼枫秀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既然人不多,犯不着抢窝,那各睡各的,互不干扰。
  可他一进来,就发现整洁的破庙此时乱七八糟,他亲手扎的稻秸枕头还被踩了好几个泥脚印子!
  砸到老子不道歉算了,还妄想在这里头撒尿!
  别管这是谁的庙,反正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早就是他的地盘了!
  只见那流氓刚扒完裤子,还没摆好阵仗,楼枫秀上去掐住那人脖颈,一头摁在本就支离破碎的烂窗上,憋着一腔恼火道“你他妈往哪尿呢?”
  “你是哪来的小瘪三!”另一人见势,当即扑上来。
  少年余光掠过,一双眼从乱发隙里挑了个缝,露着尖锐戾气,膝盖一提,精准无误将其踹翻在地。
  “滚出去撒!”
  流氓被摁蒙了,拽着亵裤腰带,老实巴交的回答“外,外头冷。”
  楼枫秀气不打一处来,三两下把这俩鸠占鹊巢还不爱干净的流氓赶出庙门,拍了拍手,往旺盛的火堆跟前一坐,却不见遭抢的那人发出任何动静。
  他深感好奇,于是多看两眼。
  外头风大雪寒,那人身上只余单衣,连鞋都被掳走了,单裹着洁白罗袜,一头长发散乱,神色淡漠清冷,仰望着烂庙破窗飘落的大雪。
  打劫也好,被杀也罢,全部不值一提。
  全天下的繁华,似乎,尽死在他眼里。
  楼枫秀见过这样的神情,他娘临死前就这模样,得知大限,看透生死,失去畏惧。
  当然,他娘很有可能是饿狠了,饿疯了,饿的五官萎靡死气萦绕,总之很快就死了。
  跳井自杀的。
  很可惜井里没水,摔死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楼枫秀走上前,伸了把手,将他往火堆跟前拉了一把。
  这人全程只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
  不领情也不拒绝。
  楼枫秀无所谓对方反应,抱住草枕倒头就睡。
 
 
第2章
  半夜三更,风雪无声。
  楼枫秀正做他的美梦,忽然被人拿麻袋闷了头“抱紧了,快绑住,绑结实!这小子下手阴毒,别让他得了势!”
  听声音是那俩抢人衣裳的流氓,吃了亏,估计满城找熟人,竟然真领上一帮人拐了回来。
  楼枫秀被下黑手,一时没能挣扎出来,挨揍间隙,只能脱口骂人祖宗以抒发愤火。
  外面传来几声痛呼,困缚忽然一松,楼枫秀趁空钻出麻袋,随手一扫,从地上拿住一块掌心大小石头。
  还没来得及反击,却发现眼前几人统统捂着脑袋,指缝渗血,面前唯独满地窗棂旧木,而罪魁祸首掷完暗器,此刻仍在看雪。
  楼枫秀回过神,暗骂一声蠢蛋,赶在这群流氓准备回击时,眼疾手快将那不知死活沉浸风雅中的蠢蛋拽起,扛着他跑出破庙。
  身后追打声赶出半里地,他没空闲回头,一路狂奔。
  穿过野林时,脚下突然遭难,被不明状物绊倒,磕破了下巴皮,背上人也跟着摔了一轱辘。
  夜色漆黑,楼枫秀半天才得看清,这回绊倒他的不是狗,而是人。
  楼枫秀捂着下巴,抬脚就踹“妈的,你死的吗?全都来触老子霉头!”
  还真是死的。
  因为他抬脚踹回去的时候,发现比踹木桩子还硬点。
  这死人本来没这么不体面,好歹裹了草席,只是被他一绊,从草席里滚了出来。
  幸而死的安详,在这寒冬腊月还没开始腐化,不怎么可怖。
  “......”
  真日了,赶上了什么鬼日子,今个到底上元还是上坟。
  楼枫秀掉转过头,朝自背上摔落的家伙喂了一声,对方没给回应。
  他自讨没趣,心想,人家要是真不想活,我还多管闲事干什么?
  干脆帮忙挖个坑,让他跟这死人一块躺坑里,省的被野狗拉走吃了去。
  又一想,没铲子没铁锹,怎么挖?
  再一想,开什么玩笑,还挖坑,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
  想到这里,楼枫秀站起来就走。
  走了二丈地,忽然发觉手里还握着什么,垂头一看,是块脂白石头。
  “操。”
  于是他拐了回来,将石头塞回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怀里去。
  闷不吭声抽走死人身下那张草席,用草席将他卷巴卷巴,重新扛起来,一直走回城里。
  今个过节,城门不闭,楼枫秀寻了处避风墙根,将人放下,抽开草席,一人一半,蒙上头,闻着上头死人味,闭眼睡了。
  --
  刚过四更,楼枫秀忽被锣钟惊醒。
  他惯常搂枕头,睁眼发现怀里换成个大活人,大活人维持着被他搂抱的姿势,浑身僵硬,不知生死。
  “还活着吧?”他疑惑着伸出胳膊,将手指探往鼻尖。
  怀中人彻夜未眠,神色清明冷冽,在那手指触摸到鼻尖时,眼睫忽而轻颤,抖落了尾尖霜雪。
  雪不知何时停了,浓云渐散,云层缝隙中圆月亮的出奇。
  感到呼吸暖意,手指便一触即收,他声音带着惺忪睡意,自问自答“活着就好。”
  楼枫秀起身活动两下筋骨,打算先去找二撂子跟老杜,赶紧整活清雪,整完拿了银钱弄点吃的取暖。
  楼枫秀走到县衙门口,门口还未点灯。
  他干在冷风里等,直等到天亮,也没见着俩人。
  就这档口,早已经有伙人走进衙门,得了衙役吩咐,拿齐家伙便沿街清雪去了。
  他进到衙门口,找了个衙役问“我跟老杜一起的,衙门里还要不要人扫雪?”
  衙役瞧都没瞧他一眼,摆手道“够了,不要。”
  他不死心,继续道“你去问问,杜爷昨天就来说好了的。”
  衙役挑眉瞪眼,喝道“滚蛋,什么玩意就称爷,谁跟你说好了的?”
  恐怕他不依不饶烦惹,出手将他轰出衙门口。
  楼枫秀再狂,也不敢轻易跟衙役动手,忍着推搡劲,出了衙门口,脸上不恼反笑。
  趁那衙役推搡空荡,他手里讨巧,顺势自他身上摸走两文钱。
  正好,去买个肉包子,毕竟昨晚上没吃着。
  可等他走到包子摊,掏钱之前改了念头。
  最后拐道,买了俩馒头。
  他准备给那蠢蛋一个。
  楼枫秀心想,毕竟那人也算帮了自己,还上一个馒头,就算两清了。
  何况,那张草席是他捡的,他得拿回来。
  这样想着,楼枫秀啃着馒头走回墙根,却意外发现,那蠢蛋跟前堆起了一把铜板。
  昨夜见他,因着夜黑不仔细,只觉得眼神苍老,今天才发现,竟然还是个孩子,左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小少年半裹草席,漆黑长发披身,衬的脸色冷白,尽管单着亵衣,毫不体面,却怎么也不像乞丐。
  一双洗了雪般的眼睛,鼻尖如霜,唇瓣微青,端端一副顶好皮囊,路过的大婶大娘无不侧目,纷纷摸索钱袋。
  他眼中恢复了点人气,面对路人怜惜和施舍,目光带着探究,奇妙观察着周围,直到在人群中看见楼枫秀,表情方算得生动,露出若有若无笑意。
  楼枫秀非常有自知之明,见过不少乞丐跪地磕头求一碗饭,结果被人一脚踹头去了半条命。
  他打小就遭人嫌,哪怕当年流浪,也是一路拾荒,从来没有弯过膝弯子。
  饿死和被唾弃死,总的都是死,乞丐能是啥了不得的好差事?
  地痞子当了十几年,头一回见有人不磕头,不卖惨哭嚎,不去抱人大腿都能获得怜悯青睐。
  那真是天下奇闻。
  楼枫秀啃馒头啃的食不知味,三两下吞毕馒头,走上前来,将铜钱一拢,抓起一把便往怀里揣。
  见这小子没有生气质问的意思,反倒心觉有趣,干脆把钱全数揣上,逞着无赖表情,等他反抗。
  结果这小子仍然不声不响,带着温微笑意,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遇到傻子了。
  楼枫秀不好意思占傻子便宜,啧了一声,将铜板尽数丢回去。
  只捡起几枚,道“看好了,这是你买草席的钱。”
  然后他掏出馒头,塞到小少年手里,转身便走了。
  他溜街串巷到半下午,始终没有找到老杜跟二撂子,眼见日头又要落下,心想大冬天露宿街头不行,还是准备回破庙看一看。
  想到破庙,忽而又想起那个小少年。
  楼枫秀顺势走到街头,看见墙角聚集着一堆乞丐,正闷头互殴疯抢满地铜板。
  小少年依旧窝屈草席中,在铜板抢夺战中被撕破了亵衣,手里还牢牢捧着楼枫秀上午给的馒头。
  楼枫秀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小孩,立刻冲上去将人打散。
  乞丐这会强硬着头皮,挨着拳头还要死死护着饭碗里抢来的铜板。
  “死疯狗,你发什么癫,你不是死不要饭的吗,还来跟我们叫花子抢东西!你要不要脸!”
  楼枫秀站在少年跟前,一脚踹翻试图扣他脚底铜板的乞丐,不讲理道“谁说他是乞丐?他是爷的小弟,他的钱就是爷的钱!”
  “什么狗屁小弟,呸。”乞丐嘀嘀咕咕道。“不就是想抢钱么!”
  “是,老子就要要抢了,怎么?你敢不给?”
  他眼神一沉,威压压慑人,能当乞丐的哪个不是欺软怕硬的,恋恋不舍,却哆哆嗦嗦将铜板零零散散扔了回去。
  楼枫秀扭头,那小少年缓缓抬眸,眉心微微拧起。
  “蠢蛋。”他怒其不争的骂道,而后半蹲下身,将铜板聚拢,塞到小少年草席底下,末了取了两枚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些,算你保护费。”
  小少年迟迟不开口,拧着眉心,似乎是在思索。
  楼枫秀没打算等小少年想明白,便从他手里将馒头拿走,起身塞进嘴里啃了一口。
  馒头已然冷硬,硌牙,他咀嚼艰难,转身欲走,却看见那只阴魂不散的狗崽子。
  楼枫秀掰了一半馒头,放在地上。
  小少年聚精会神看着他,也看着那只小狗。
  小狗望着馒头,毫无热切可言。
  “吃过肉包子就敢挑食了?死狗!”楼枫秀今年算十七了,不压着眼皮吓唬人时,神态上却比小少年更像个孩子。
  他挥了两把手,不爽的将狗崽子轰走,又捡回馒头吹了两下灰,塞到嘴里几口嚼完。
  拾步刚走出没几丈,只见二撂子跟老杜找来了。
  “秀儿,我听人说疯狗在打乞丐呢,还真是你啊?找你半天了,你跟一群要饭的置啥气!”
  楼枫秀闻声,气性当即上头,捏着拳头,不待回话,又见前头来了一伙人,打眼一看六七个。
  领头身穿青衣,胸前袖口绣着白虎头,好看又威风。
  老杜哎呀一声,不待看清,一心以为楼枫秀又动手惹了哪个帮派,当下拽住二撂子,喊了一声快逃,而后拔腿就跑!
  跑出几丈外,二撂子叫道“秀爷没跟上来!他没跟上来!”
  老杜一跺脚,又连忙折返,二人一回头,只见领头的却是熟人。
  “杜爷,是小豆子!”二撂子愤愤道“那坏东西又来了!”
  “你小声点,别乱说话!”老杜斥道。
  那领头的站到楼枫秀跟前,弹了弹左右衣袖上的白虎纹,也没见弹出半粒灰尘,弹完,笑眯眯叫了声“秀爷。”
  楼枫秀爱答不理,装听不见似得掏了掏耳朵。
  “堂里这两天有个活计,差几个人手,不如你来帮忙?只要两三天,事成之后,一人二两。”领头人道。
  老杜带着二撂子,堆着一脸笑,亦步亦趋折返回来。
  领头的看见俩人,连忙添上一句“人再多几个更好,二撂子,老杜,都可以去。”
  楼枫秀掏完耳朵,学着领头样子,慢条斯理在他绣着白虎纹的胸前弹了弹,而后道“滚蛋。”
  他比领头矮了寸余,腔调没听多高,却戾气不减,死死压人一头。
  “秀爷,没有什么龌龊的,只是茶馆门口代巡两日,你若要来,随时找我。”被驳了脸面,领头倒也不生气,说罢,便带人走了。
  一伙人刚走,老杜就在背地里骂“呸,狗娘养的,给块骨头就认爹!”
  骂完,转头问楼枫秀“小豆子来干什么?”
  “送钱的,去当三两天看门狗,一人给二两。”他道。
  一听说有活,能得二两,老杜立马两眼放光,拽着二撂子,拐个角追上那伙人,屁颠屁颠追着喊“窦爷,窦爷!”
  看俩人自告奋勇去干活,楼枫秀倒也不气,抱着俩胳膊靠墙等,没一会俩人就灰头土脸拐回来了,看样子碰了壁。
  他跟这俩背信弃义的蠢蛋没啥好话说,冷着脸没搭理。
  老杜堆着笑脸,想到早上没能赴约,赶紧解释。
  他说昨晚上东西楼摆宴,临时招俩伙计,二撂子应召不成,就躲桌子底下偷看人家老板粉娘,被打一顿关柴房去了。
  害他后半夜,连今上午全在忙活这个事,还找了衙门兄弟从中调和,这才给他人捞出来。
  二撂子急道,辩解“我去帮粉娘捡筷子,我没有掀她裙子!”
  “人家掉个筷子,换新的就是,哪用你来捡?”
  “我怕她不要我,是不知道我勤快呀!”
  这俩人跟楼枫秀算称得上一声兄弟,二撂子今年算十六,但人如其名,脑子不怎么灵光。
  可能小时候饿惨了,虽然如今人吃的滴溜圆,个头却矮。
  不过,他人小志微,毕生梦想,就是去东西楼里当伙计,正大光明接近人家老板娘,高尚点的理由,还能带兄弟们吃上,刚剩的好菜好饭。
  老杜比二人大点,年近弱冠,人干瘦,个子挑高。
  他左肩受过伤,胳膊不吃力,几乎是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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