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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雀雀眼上一红,压低声音道“昨天我们一起去买砖,砖窑老板趁年底提价,不买不准走,砖窑伙计还故意推松砖石砸伤了阿月哥。没办法,娘就买了砖,运砖回家砌完墙,阿月哥就去看大夫了,才没能去找你回家......阿月哥跟我娘不想让你知道,怕你会去惹事,不准我告诉你。”
  “哪个砖窑?”
  雀雀摇头“不能说,你会打人。”
  “不打,你见过哥打人吗?”楼枫秀诱导道。
  “见过,小时候,见你打老杜哥......”
  “......”
  李大娘走出半天,发现雀雀没跟在身旁,由于她丢失过一遭,当即一惊,立刻回头寻找。
  瞧见楼枫秀蹲在那跟雀雀说话,心刚安定,却见他脸色极凶,立马知道大事不好,刚放下的心立刻提上来,急呼道“雀雀!”
  “跟你娘先走。”楼枫秀没有追问,起身折返。
  李大娘快步过来,拉住雀雀,气恼道“你这孩子,你说了是不是?”
  雀雀缩了缩脑袋解释“也没说全。”
  “小枫!你去哪?”李大娘急呼道。
  “接阿月。”
  --
  楼枫秀打开卧房门时,阿月刚换下外头罩身的棉袄,他准备换身衣裳,错开几人,免得认出,再去往抱仙慈院,不想楼枫秀杀了个回马枪。
  解里衣的手指登时停住,紧接着,阿月慢条斯理拿起棉衣,重新穿了回去。
  “你怎么回来了?”阿月问。
  “你脱衣服干什么?”
  “昨晚没睡好,补眠。”
  “那为什么又穿上?”
  “冷。”
  “......”楼枫秀算是发现了,阿月人不大,但起码有一百个心眼子,随时准备着借口堵人嘴,还能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走。”
  “去哪?”
  “抱仙慈院,你不是很想去?”
  “没关系,下次总有机会。”
  “就今天,现在就走!”
  “你知道了?”
  “受欺负不吭声,以为自己金刚不坏?你是跟谁学的?”
  楼枫秀能问出这话,想必的确对自己没什么自知之明。
  “也好,我上药不方便,你能帮我吗?”阿月微笑道。
  “......”楼枫秀一拳砸到棉花上,实在无话可说。
  阿月拿出一只瓷瓶递去,楼枫秀接过,闻到瓶中散发的药香酒味。
  他背身,棉衣内衫下,背脊光洁如脂,显的肩肋脊背大块青紫淤血触目惊心。
  楼枫秀拿着瓷瓶的手,气的直发抖。
  “哪家砖窑?”
  “好冷。”阿月轻轻咳了一声。“帮我快些上药吧?”
  楼枫秀忍着气,倒出药酒,涂在背脊伤处,缓缓揉开。
  揉完收回手,又问了一遍“哪家?”
  “还不行。”阿月拉住他的手,重新贴到后背“大夫说,必须揉到发热。”
  “......”
  楼枫秀再不吭声了,默默揉到发热。
  但是,楼枫秀觉得,发热的不是他的背脊,而是自己。
 
 
第42章
  背脊的淤血瞧着严重, 好在没有砸伤骨头。
  大夫无非交代阿月少出远门,行路会牵连筋血,不利于恢复, 近来安心休养诸如此类。
  楼枫秀背起阿月, 发现他比半年前重了许多, 个头似乎也长高了不少。
  少年人长的很快,入冬大娘刚为他缝制的衣裳,袖口眼见又短了小半寸。
  “谢谢你。”阿月道。
  “哦。”楼枫秀总是不太能很好表达情绪, 听到道谢莫名觉得愧疚。
  “我可以自己走,慢点就是了。”
  “不行。”
  “如果你辛苦,可以把我放下来。”
  “嗯。”
  很快, 楼枫秀赶上队伍,得知阿月受了委屈, 老杜热切表示,可以跟二撂子替换着背。
  楼枫秀为了彰显自己出众的体力,坚定拒绝。
  抱仙慈院建于城西,背靠盐场,海运发达, 通客八方,本该大有可为。
  可惜此地盘蛇卧狼, 掌控权势, 吞了所有民利。
  圣莲道尽得人心,新年初一大日子, 几乎家家户户都往抱仙慈院赶。
  路人摩肩擦踵, 进抱仙慈院得靠挤。
  人头攒动中,一行人费劲巴拉挤到抱仙慈院外。
  楼枫秀放下阿月,看到许多人自个带了碗, 排着队等候布施。
  二撂子也去领了,候了半天,才看见身穿官服的顾青民,跟俩小沙弥,还有一位身穿袈裟的白胡和尚,抬出大锅跟篓子。
  “和尚?”老杜奇道“抱仙慈院不是隶属圣莲道?咋还有和尚?”
  “那些和尚来自清云寺。”李大娘解释道“清云寺里穷,发不起布施,所以住持每年都来这里帮忙布善,积攒功德。”
  “邪门,头一回听说穷到攒功德得跑到对家攒的。”
  更邪门的还有。
  只见抢到布施的几个乞丐,拿着碗跟馒头,不满的朝光头和尚跟顾县令啐了一头。
  “臭和尚,死县令,就给这么点,救命的粮钱都贪,我呸!”
  “阿弥陀佛。老衲没有。”
  “我也没有,下一位。”顾青民道。
  二人见怪不怪,非常之冷静。
  拿到布施的乞丐,互相间交头接耳“我看粥稀薄的跟水没两样,馒头又冷又硬,统共只抬出两篓,只够分发百十号人口,幸好我往前挤的早,不然白来这一趟了!”
  “往年粥也不这样啊,还有包子呢。”
  “今年怎么回事,那什么知县跟老秃驴们不会一起中饱私囊了吧?”
  “谁知道呢,沦不沦陷能咋样,谁还能真指望那废物软蛋知县!”
  顾青民最初上报朝廷,为此地兴建圣莲道分支,目的是为安抚苦难。
  圣,代表天地与苍生,莲,代表贞洁与坚定。
  贞洁,意味全心的博爱,坚定,意味无我之奉献。
  圣莲道,是苍生之道。
  屹立上百年,行仁圣之大爱,集万民之信仰。
  可抱仙慈院如今布施粥食,不过是当上级派发的任务应付一场而已,并不指望真的有人对他心存感激。
  原因无他,定崖县令窝囊,人尽皆知。
  二撂子没领到,悻悻然走出布施队伍。
  毕竟他今天穿了杜爷给他买的新衣裳,没补丁,优势不大,而且,他也没带碗。
  雀雀跟李大娘已经先走了进去,二撂子拉着老杜也往里走。
  楼枫秀没动,他对阿月道“你先进去。”
  “你呢?”阿月问。
  “外面等你。”
  阿月点了点头,楼枫秀目送阿月进了抱仙慈院,捏了捏酸软的双臂,旁立一旁静候。
  知县大人顾青民,刚刚竭力分完粥,他收拾完摊子正要走,肩膀忽然被人勾住。
  “知县大人好。”
  抬眼,看见定崖第一大毒瘤周业生。
  “知道大人会来,我特地赶来拜年,免得大人多往堂里跑一趟了。”
  “周堂主辛苦,大年初一还代我亲自来盐场盘查货物。”
  “是啊,我们市井小民愚笨,体恤大人辛苦,只能身劳亲至了。说起来,不知大人今年何时为我堂颁发牌匾呢?”
  顾青民僵着身子道“近来琐事繁杂,冬季税收还没来得及统计,还不确定谁家。”
  “我相信不会有第二家的,大人说是不是?”二人姿态亲密,仿佛最密切的亲朋好友。
  周业生的手臂绕过胸前,从顾青民怀中勾出一只包着红布的四方小印。
  拆开红布,朝官印哈了口热气,随手盖在一份空白文牒上。
  而后,将官印塞回顾青民手中,眯眼笑道“定崖县民生,可都全靠大人你呢。”
  “堂主放心,小可定不负众望。”
  “我很放心。”周业生缓缓拍了拍顾青民肩头,收起文牒。
  白虎堂周业生,青龙帮刘定邦,乃至城中士绅,同来齐拜宗门。
  盐场就在抱仙慈院后方,拜完宗门,穿过大殿,便可以直接直达盐场。
  周业生早年一手建立白虎堂,积攒着通身掌控全局的威压气量,通常面上显着笑意,话里也无甚威严,却让人不敢小觑。
  顾青民看似不落下风,游刃有余,待他走后,连忙掏出绢子擦了擦汗。
  白虎堂纳税一向积极丰厚,每年都是第一大户。
  乐输善贾四个字,他年年写的肝胆俱裂,昧着良心颁发的,回回恨不得要撞匾自尽。
  很难解释为什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帮派,竟然从不偷税漏税。
  顾青民将官印收起来,整顿布施摊。
  圣莲道盛行天道,施恩天下,各地都会有人集资修建分支,以便求拜。
  但定崖县富裕的不是百姓,没人建造。
  前几年顾青民初任期间,见乞丐流民居多,上奏朝廷,要求拨银建造抱仙慈院,时逢节庆,广济贫民,施粥降恩。
  但到了这个地界,抱仙慈院便被白虎堂纳为私产,朝政每有拨银,起码抽走六成。
  今年更过分,剥削起码九成。
  穷苦的清云寺住持,竭力添补了一些,只叹作用不大。
  小沙弥将粥桶杂物挑走,顾青民与住持互以佛门礼仪道别。
  他进入一扇门中,而后反抵,回过头,长吁一口气。
  隔离窗口处已经站了两人,阿月小友,以及一个扶着拐杖,耄耋之态的老叟。
  “阿月小友,这位是?”
  “你是姓顾的废物知县?”不待阿月开口,祈大爷张口便道。
  “......正是小可。”
  “哼,小后生,你昨日到我家,邀我来这鬼地方,说要引荐的人,就是他?”
  顾青民二丈摸不着头脑,心想,这鼻子横上天,连国教都不尊敬的老大爷,究竟是哪位啊?
  “是的,祈爷爷。”阿月向顾青民道“顾大人,祈爷爷曾任京师刑部侍郎,其子祈恒,今年升任刑部尚书,我请您与祈爷爷今日相见,正是为大人所谋开路。”
  顾青民闻言,顿时热泪盈眶。
  他实在没想到,当今定崖县内,还藏这等人物,立刻鞠躬尽瘁道“小可这厢有礼!”
  “行了,有话紧说,一个小后生来迟半日,一个废物点心又要布施,就我老头子清闲还等回家吃饭。”
  “此事说来话长,且听小可娓娓道来......”
  祈为良脸一拉,拄着拐杖就要走,顾青民忙拦住“祈老先生不忙走,我长话短说!”
  白虎堂周业生,青龙帮刘定邦,乃至一干士绅控制抱仙慈院,乃至整个盐场。
  盐场自建立运输以来,需要县衙配合的手续文牒,顾青民都是被迫参与,半点发言权没有。
  他知两伙帮派狼狈为奸,致使定崖县盐价高居不下,却没有办法挽救。
  如今私自晒盐中毒就医者人数日益增加,以往定崖县民生还有生机尚存,如今越发严待,必须采取行动。
  新一批盐货近日即将离港出航,文牒签章顺手办妥,明为官运,实为走私。
  而近来,国教拨银救济难民的款项遭贪,不单单是周业生贪图小利。
  白虎堂为开通盐场打点官僚,起码花空堂中大半积蓄,不止抬高当地盐价,更是各处搜刮金银。
  周业生处世圆滑精明,与当地富绅联系密不可分。
  尤其张府那位老爷,人脉甚厚,是白虎堂最为仰仗的靠山,打通的官僚,收买官吏建造盐场,朝廷必有高官作保。
  “不过,皇商某薛关系不过初步建立,士绅不得不常露脸打点,席间用酒称兄道弟,利益一断,全作猢狲散。”顾青民一通分析,自认头头是道,充满了雄心壮志。
  “春意浓头牌,名为引翠,听说是周业生的相好,她肯定知道白虎堂内秘辛,包括贩盐路线,利益划分。只要截住一个口子,老先生便可借助朝政势力,绊住那位皇商薛大人,让这批私盐扳正,落实各地官贩!私盐一旦不成,他们很有可能联络其它势力继续推进盐道,如果将引翠拉拢过来,便能随时掌控信息,定能事半功倍。”
  “无能小儿。”祈大爷不屑道“就算你能拉拢个妓子来,她倒敢指认,你又敢抓?”
  “小可打算养几名身手颇佳的捕快,只要能擒了贼王,其余又有何惧?只可惜上回踩了空,去的太不是时候。幸而,白虎堂从不将小可当回事,不曾放到心上,近日趁他们忙碌运输盐货一事,小可打算今晚再去一探!”
  阿月道“引翠小姐,实则是周业生送与士绅张占的私养外妾。我曾见过这位小姐,她或许不是我们能拉拢的对象。这件事,也许您可以交给我一试。”
  祈大爷听罢二人之言,摇头道“你们天真的可怜,这窝蛇鼠盘踞多年,在此地手眼通天,一个妓子,言语能有几分重量?莫说盐价高低你奈何不得,反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批盐货即将启程,祈爷爷,如果顺利走完前半程,再设法冠以审查名头,推迟三月春收盐进程,拖垮几方信任,继而下手如何?”阿月道。
  “小后生,你怕是忘了,他们做的就是私贩营生,没了皇商瓜分利益,才正是最好时机!”
  “晚生以为,白虎堂并非亡命徒,大概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打通的贩盐路线,由薛大人掌控,周堂主若胆敢联合青龙帮贸然行动,触及相关人等利益,这条路必断。再度开通新道,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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