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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沈怀一面如菜色,强行咽了下去,而后道“菜色虽看起来不雅,但食用效果奇佳。雀雀妹妹,你要知道,我时常是最不爱喝水。”
  难为他还能撑着说完,才匆匆跑进灶屋狂舀水喝。
  老杜语重心长“雀雀啊,虽然现在盐价低了点,但咱们可不能这么糟蹋。”
  雀雀没有说话,盯着楼枫秀,欲言又止。
  整张桌上,只有他屁事没事,吃的很快,闭着嘴,像他往常一样。
  “哥,不咸吗?”雀雀忍不住问。
  楼枫秀愣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吃不出任何味道来。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嘴里咀嚼的东西是什么。
  “还好。”他说。
  “嘿,哪还好,你盐罐子托生的吧?秀儿,别吃了,我回锅重做去!”
  --
  县衙派出了所有捕快,仍然没有找回阿月,也没能抓到周业生。
  但到了上元那日,许多滞留城中不得而出的外客忍无可忍,在县衙大闹一通。
  无法,只得开启码头,重新通航。
  楼枫秀终于送走了麻烦精。
  可是,过不几日,雀雀即将入学堂。
  楼枫秀已经交不起入堂费用。
  生计越来越艰苦,主家每日都会来要一回账。
  最初老杜还能给点碎银子堵他的嘴,后来铜板也拿不出来。
  甭说半年还清一百两,只怕再来十个半年也难说。
  主家性急,便开始带上一群同伙,堵在门口破口大骂。
  这个行为,挡住了楼枫秀出门的脚步。
  不得已,楼枫秀翻墙走的。
  主家带人追了一阵,没追上,气急败坏在他身后骂娘。
  楼枫秀走过长街,隔着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开始在大街上物色行人。
  雀雀得上学堂。
  烧坏就得赔款。
  偷吧。
  只要偷,就能解决这些问题。
  可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小老虎,却又不愿。
  阿月将他从泥沼里拉出来,这么快,他就要陷回去了?
  阿月那么那么好,好的上天入地找不到第二个。
  楼枫秀想,他是怎么遇上自己这样龌龊的人的?
  他收回目光,露出一个笑容。
  嘲讽。
  去完了最后一家南风馆,楼枫秀重新从第一家开始盘查。
  馆内龟公问他何意,他不理,径直往内阁走去,许多新货都会藏起来,只给某些贵客享用。
  最初他也会问,问有无新货入库,但没有人会说实话,不得以,他时常开始强行四处寻找,经常得要跟人打一架才能脱身。
  如此找了整日,楼枫秀不知又打了几场,他腹部空空,奏响哀乐。
  站到热气蒸腾的包子笼前,摊贩喜气盈盈掀开罩笼“客官,您要啥馅啊?”
  热气扑面,他恍惚间闻到熟悉味道,胃里猛然一抽。
  紧接着,楼枫秀想起自己身无分文,握紧小老虎,忍下抢包子的冲动,转身就走。
  他走的急,眼前猛然一黑。
  自从除夕夜受了场要命的伤,虽然日日灌药,可他将养的并不怎么好。
  如今只是一日没吃喝,打几场架而已,竟然有些支撑不住。
  他深深吸气,眼前忽然递来一只包子。
  来不及看来人是谁,拿到手中塞进口腔,将那难受的乏力狠狠压了回去。
  吃着吃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牙齿间似乎塞了什么,舌尖顶了顶,没顶出来。
  楼枫秀停下,望着眼前人道“什么馅?”
  “尝不出来?”窦长忌疑惑道“你最喜欢的。”
  肉包子。
  楼枫秀没有说话,他迈腿拐到巷口,扶着墙,慢慢躬起腰背,撕心裂肺的呕出来。
  “我记下了,枫秀,以后我全买肉包子给你。”
  “好啊。我喜欢这个生辰。”
  他呕的鼻涕眼泪全淌出来,许久没再发过腹疾,他早忘了旧病。
  如今骤起,宛如烈火焚烧的刀尖在五脏里搅动。
  窦长忌皱眉,冷眼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
  楼枫秀吐了干净,微微喘息,抬起红透的眼。
  “你堂里脏事掖干净了?还有闲心管我死活?”
  “不劳惦记。白虎堂就算真要倒,瘦死骆驼也比马大。”窦长忌道“周业生为人缜密,驻扎定崖这么多年,爪牙哪个沟缝里伸不进去?不是那么好斩草除根的,哪怕当街杀人,随意找人顶替,有的是办法脱罪,我劝你别再乱来了。”
  “让开。”
  “南风馆,一半窦是白虎堂基业,如果不是那个县令派人跟着你,你是要被打死的。”
  楼枫秀难受的厉害,他只想走,伸手欲推,却被窦长忌死死扼住手腕。
  “你照过镜子吗?你知道你现在什么德性吗?”
  “我让你滚。”
  “你咬死不肯受我好意?我不用你朝我低头,不用你跟我称兄道弟,我只是!”
  “你只是够贱的!”楼枫秀吐的浑身无力,他手里还攥着小老虎,一时间没能挣脱他的掌心。
  窦长忌默了默,下巴一点,转移话题道“你这玉虎,哪里来的?”
  “关你什么事?”
  “我知道你嫌我的东西脏,倒不如拿它去估个价,卖掉说不定能顶一顶。”
  “卖你妈,滚。”他猛然挣开手,脚底趔趄,堪堪站住,将小老虎珍重掖进怀中,绕开他就要走。
  “当铺行里鸡贼,我可以带你去个地,先估个实价,再找当铺当掉。”窦长忌往前一步,却又将他拦下。
  “操,你听不懂人话?”楼枫秀撞开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
  “听不懂人话的是谁?你负债累累,自己什么德性无所谓,你知不知道老杜来求过我?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求我?你可以想象的到的,对吧?他不敢让你知道,还想求我一起隐瞒。笑话,我窦长忌烂成这样,还有人拿我来当菩萨!”
  楼枫秀脚步越走越慢,听见他在身后道“你不如好好想想,究竟命重要还是一块石头重要?”
  “说不定,又是你耍人手段。”他气势已然弱了下来,声线有些颤抖。
  窦长忌气极发笑“我窦长忌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唯独没有愧对过你,楼枫秀!”
  他虽为生计借他名头,在那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帮派不择手段丧尽天良,还妄想将他拉入极乐地狱。
  但是,他的的确确,竭尽所能,想要让他过的更好。
 
 
第75章
  藏宝阁鉴料的掌柜带着一块凸面镜片, 照着玉虎砸吧嘴看半天。
  嘴里嚷嚷着“料子是,是还可以,只是这雕的玩意小气......”
  反复又将小老虎看了一遍, 继而看一眼窦长忌。
  “你如实讲, 这是我兄弟, 你坑不得。”
  掌柜默了默,便如实道“的确是好东西,不过, 咱这要收,得把整个铺子外加珍宝全部抵出去才算。”
  窦长忌怔了片刻,才道“你什么意思?拿我取笑?”
  “护法大爷, 我哪敢欺你,这料子百年难遇, 反正那些盗爷拿来新奇玩意,半个难抵,要靠咱现如今堂里积蓄,得卖一条街才换的成!”
  这天大喜事,换不来楼枫秀一个笑脸, 他忽然将它一把夺过来,动身就走。
  他咬紧牙关, 拼命狂奔, 耳道中轰鸣尖啸,隐约听见窦长忌在他后方笑道“恭喜秀爷, 时来运转。”
  没有时来, 没有运转,没有。
  他的运数,早被他弄丢了。
  没有阿月, 他什么都不是。
  “喜欢吗?枫秀。”
  “喜......行吧。”
  喜欢。
  要命的喜欢。
  说出来会死吗?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楼枫秀,你他妈一张嘴塞的只有屎吗?
  他恨透了自己,怨的发疯。
  直到跑出城外,恍然来到初遇阿月的那座破庙。
  那座庙没能挨过今年严冬,已经坍塌。
  他倒在断壁残垣中,腹疾撕扯着肠道,疼到打滚,疼到痛哭。
  阿月跟着自己,烂泥打滚,死里逃生,却舍得将这样贵重的东西送给他。
  他如今竟然妄想卖掉它。
  楼枫秀,你不过一条烂命,死何足惜?
  楼枫秀挨着腹中之痛,在破庙乱石堆中枯躺许久,直到天际发白。
  “阿月,我会找到你,我要告诉你,我好喜欢,好喜欢它。”
  碎石响动,似乎有人在蹑手蹑脚靠近,他翻身起时,忽觉眼前一黑,脸上便闷了条麻袋。
  “操,他妈的这小子跑这么快,叫我好找!”
  “还不快搜!”
  “在他手里!”
  “掰不开啊!”
  “给我砍下来!”
  “兴爷不让带刀啊,特地交代了,这小子不能死咱手里!”
  “他妈的,他屁股后头老跟一伙捕快,要不是今个乱跑,还下不了手!错过岂不是又没时机了?”
  “一群废物,滚开,瞧我来!”
  楼枫秀四肢尽数受控,一只脚死死踩在胸腔,石头凶猛砸上手腕。
  “这不就是个玉雕,看不出哪稀罕呢?”
  “别瞧了,把人拉官道上去,过几辆马车也就轧死了事了。”
  “老大......你身后,狼,是狼!”
  “操,什么玩意,还敢往山外头跑!”
  “扑,扑上来了!”
  “你妈的,跑啊啊啊啊啊!!”
  温热的舌头,舔舐过手腕的鲜血,他挣开麻袋,看见一头耳尖残缺,目光凶绿的白狼。
  许久不见,小白长大了。
  它用鼻尖拱了拱他的手,似乎想要拉他起身。
  楼枫秀再度爬起,眼前天旋地转,他吃力一笑。
  “对不起,我没有看好粉粉。不过,我会找到凶手,粉粉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他撕下一条衣布,缠上手腕,径直前进。
  须臾,发现小白并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与它对视。
  白狼沉默不语,目送他一步步抵达城外,而后,跃入朝霞遍布的林间。
  他跌跌撞撞走进城门,赤手空拳,走到藏宝阁。
  早市初开,阁内只有一名小厮。
  他随手拎起一只砚台,长发压下的眼中,闪烁着明灭交叠的光影。
  “兴爷在哪?”
  “兴爷不在,砚台八钱。”那阁中小厮道。
  “去哪了。”
  “好像去堂里了,一大早就......诶,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楼枫秀拿着砚台,温柔拍了拍他的脸。
  “谢谢。”
  “......”小厮怔愣片刻,那副地痞模样诚恳道谢的模样,真的太违和了!
  “等等,砚台八钱!”
  楼枫秀带着八钱的砚台......还有缠着要账的小厮,找到白虎堂。
  这里建造的可比县衙威风多了,即便势力大减,门口仍然守着三五打手。
  还没走进去,便看到窦长忌正从堂中走出来。
  他胸前白虎熠熠生辉,眉目微微带笑,似乎发生了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看到楼枫秀,他蹙紧眉头问道。
  “护法,他拿藏宝阁的砚台不给银两!”小厮怒道。
  “他的账我自会来付,你回去吧。”窦长忌道。
  小厮挠了挠脸,哦了一声原路折返。
  “还给我。”
  楼枫秀骤然冒出这样一句,令窦长忌百思不得其解“还你什么?”
  “你耍够了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我不识抬举,有眼无珠,烂泥扶不上墙,我不如你,从不知道什么叫顺势而为,我执拗狂妄,愚不可及,我如今是我活该,我他妈就是个蠢蛋!”
  窦长忌怔愣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楼枫秀,原来他骂起自己也这么毫不留情。
  不过,他曾经的确这样看待他。
  “你想让我做什么,什么都行,它是阿月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能弄丢它。”
  言至于此,窦长忌旋即明白了什么。
  “你没当啊。”他苦笑一声“你怎么没当呢。”
  你若当罢后悔,我可以替你去抢。
  可你如今遗失,我该当如何?
  就在方才,窦长忌似乎重得周业生信任,特被委任,前去拜访运盐皇商。
  那位皇商年三十离开定崖县,如今正至定远州。
  这位人物出手阔绰,洞视珍宝,年前曾在藏宝阁买下许多藏品。
  一直想为他的儿子,挑选一样难得的宝物。
  恰好,今日大早,兴爷便声称盗墓团贩售了一样价值千金的绝顶珍品。
  只要售得其价,一定能令白虎堂势再回巅峰!
  周业生终日见首不见尾,为此亲自出面,请窦长忌入堂,亲自为他传达这样的命令。
  既是说,那件掌管白虎堂巅峰之势的东西,会由他亲自带往定远州。
  “你答应我件事。”窦长忌笑道“那样的话,我考虑一下,替你拿回来。”
  “好。”他毫不犹豫道。
  --
  次日晚,周业生亲自拿出匣子,交到窦长忌手中,匣上挂了锁,钥匙由兴爷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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