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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5-05-07 13:19: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孙姨没照看好姥姥,心里过意不去,说什么也要把午饭给做好了,等到十一点多才匆匆往家里赶。
  乔钰看姥姥睡得正香,没把她叫醒,自己盛了小半碗饭端到床边,强迫着吃进去一点,继续守着。
  而姥姥睡一觉醒后仿佛无事发生,对自己跑去隔壁市完全没有印象。
  她和之前一样吃饭、睡觉,傍晚等在走廊上,问乔钰“小勉呢?”“小勉怎么不回来过年?”
  乔钰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点开那个迟迟没有回复的对话框,呆愣愣地盯着那个名字,也好想问他“你呢?”“你怎么不回来过年?”
  可这些话应该是五年前问的。
  现在,没必要了。
  晚上,乔钰给姥姥和了牛奶,哄姥姥睡下。
  孙姨打电话过来说要陪夜,人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乔钰还以为今天能跟姥姥一起睡里屋,现在看来还是得搬出去。
  收拾完床铺,响起敲门声。
  他以为孙姨到了,快步过去把门打开,然而屋外站着的人过于高大,挡住了绝大部分廊上的灯光。
  阴影覆上来,江勉上前一步,俯身抱住了乔钰。
  他应该是跑过来的,胸膛带着明显的起伏。
  抱着乔钰时双臂收得很紧,周身裹挟着的寒气冰得乔钰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乔钰顿了两秒,大力把他推开。
  江勉往后踉跄几步,重新退回走廊上。
  “小勉?”孙姨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新年好,你怎么来啦?”
  江勉对孙姨礼貌地回了个笑,很勉强,只是提了唇角:“我来看看姥姥。”
  姥姥已经睡下了,看不看其实没多大意义。
  乔钰没让江勉进屋,他冷着脸,孙姨都没敢去劝。
  “出去说吧。”乔钰把外套的扣子扣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去,把江勉给他的银行卡一并带着。
  两人没走远,就在筒子楼下的矮墙边。
  姥姥如果跑下楼乔钰能立刻看到,而且这边一楼是空着的,和江勉说话也不怕有人听见。
  “我这几天在忙,用的其他手机,没有关注到你这边的消息。中午听说姥姥出了事,就立刻赶过来了,姥姥还好吗?你呢,也还好吗?”
  乔钰一言不发地听着,而江勉却越说越无力,最后连询问都小心翼翼,他看着乔钰,慌乱从心底蔓延开来。
  “阿钰,对不起。”
  乔钰昨天熬了一夜,今早只睡了三个多小时,饭也没吃几口,听江勉说话时天然反感,跟喝了过期的牛奶似的,酸味掺杂在奶味里,咽了一口才反应过来。
  他把脸转向一边:“说完了吗?”
  江勉动了动唇:“阿钰……”
  “你说完了我说,”乔钰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江勉给他的两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我一分没动,也没想着动,你买的那些东西,扔了可惜,估计你也不在意,就折扣给我吧,折一个我能负担起的价格。”
  说这段话需要很大的力气,乔钰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勉抓住乔钰的手臂:“阿钰,我保证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乔钰笑了一声:“江勉,你的保证作数吗?”
  信任一旦破开,怎么拼凑都会有细小的裂痕。
  更何况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这句虚无缥缈的保证说出来没有任何力度。
  “也用不着你保证,”乔钰不动声色地侧身,从江勉的手里挣脱,“这次的事跟你无关。”
  他摇了摇头:“可是我害怕了。”
  就像一个困于汪洋大海中的失联者,逐渐□□渴折磨得不清醒。
  海浪拍过来,呛了口海水,下意识的吞咽,那一刻甘甜无比。
  “为什么你总不在呢?”乔钰轻声问,“江勉,对不起,我不该答应你。”
  那一阵的干渴之后,咸湿的海水也会灼人伤口。
  饮鸩止渴无异于变相自杀,乔钰猛然醒悟,及时回头。
  “你知道当年我去京市找过你吗?那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像我这样,面对面、亲口告诉我:我们完了。”
  江勉扣在乔钰手臂上的指节用力,微微发颤。
  乔钰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我们早就完了。”
 
 
第23章
  江勉失忆是江勉的事,乔钰没失忆,他就过不了那道坎。
  说他没出息也好,说他放不下也罢,少年的真心干净纯粹,就那一颗,扔了就没了。
  乔钰以前总是痛苦。
  但现在觉得,没了就没了。
  “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但有必要和你解释。我爸病危,让我回国,江家时刻注意我的定位,我走不了。”
  乔钰面无表情地听完。
  江勉握住他的手腕:“阿钰。”
  乔钰垂眸:“不累吗?”
  “你累吗?”江勉问。
  乔钰顿了顿:“累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这种感觉年前不一样,是不掺有恼怒的漠视,江勉能感觉到。
  死缠烂打或许在之前还能起点用处,现在只会徒增反感。
  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样的乔钰,没把握的事情会让他觉得不安。
  车里的空间狭小,反而放大了感官。
  江勉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抬眸时看见挡风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层层叠叠,模糊不清。
  正在车里呆坐,罗昊打来电话,张口就是一句“祖宗,你怎么又跑淮城去了!”
  江勉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沉:“怎么了?”
  罗昊在电话那头哭天抢地:“你走得太急了,没关手机还打了电话!秦小姐跑来临城扑了个空,现在已经去往淮城的路上了!”
  江勉微微蹙起眉:“她一个人?”
  “不然呢?”罗昊说,“抓奸可不得一个人。”
  江勉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他卸了手机卡,手指一捏给掰断了,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次他来淮城是急了点,还是从老爷子身边跑出来的。
  来不及处理,屁股后面一堆破绽,估计是瞒不了多久。
  瞒不了就不瞒了。
  江勉换了个手机,给乔钰发过去一条信息:给我一些时间。
  接着,他又拨过去一串号码。
  那边立刻接通,女孩儿的声音娇得简直滴水:“宝贝儿~”
  江勉启动了汽车:“在哪?”
  “好吧,”那边的声音正常了些,“机场。”
  江勉到了机场,秦予鹿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副驾驶空着,她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进来:“你的小情人呢?不带来给我看看?”
  江勉没接她的话:“江君尧知道我在这吗?”
  “当然——不知道,”秦予鹿眨巴眨巴眼,“我俩的秘密。”
  江勉没再说话,直接导航去了高速。
  “不是吧我刚到这儿,现在又回去了?”秦予鹿不高心了,“什么啊?宝贝成这样,我见都不能见的?”
  江勉播放音乐。
  秦予鹿翻了个白眼,翻下顶上的化妆镜开始补妆。
  江勉把油门踩到上限,不是在变道就是在超车。
  秦予鹿被晃得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开稳一点吗?”
  江勉偏了下视线,看见秦予鹿拔出睫毛刷对着自己的眼皮就开始戳。
  他想提醒一下对方车上别搞这些危险动作,却在刷子凑近眼睛时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
  电光石火间,他一脚刹车,车子停在黄灯的最后一秒。
  睫毛刷戳在了秦予鹿的眉尾,她尖叫起来。
  大小姐开始发脾气,噼里啪啦骂了一大串。
  可江勉却盯着她眉尾的那点黑色出神,直到车外鸣笛一片,秦予鹿指着路口:“大哥,绿灯了!”
  江勉回过神来。
  “哦。”
  -
  新年伊始,都还没出年里,乔钰就已经开始了他的牛马生活。
  白天时间要么去教辅机构兼职,要么宅在实验室离。
  他近水楼台,比其他同学返校都要早,这时候实验室没人抢,跑数据那叫一个快。
  饭前午后往家里跑,看姥姥一眼,也不嫌麻烦。
  晚上时间就去清消打杂,挣的钱都攒起来,打算凑个整先拿给江勉垫一垫。
  不管够不够吧,总得拿出来些。
  而江勉自上次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淮城,不过信息倒是有发,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屁事,每天跟个小太监请安似的按时打卡。
  乔钰没把他拉黑,毕竟欠着钱。
  老死不相往来不至于,主要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拿江勉怎么办。
  他的收信箱里还留着江勉上次离开时给他发的信息,在一众验证码和小广告直接格外突出显眼。
  ——给我一些时间。
  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他知道这一定是江勉。
  “一些时间”具体是多少时间?乔钰心里没个概念。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算“给”了。
  这些问题他一旦去想就永远没个答案,焦虑和矛盾充斥着他的所有情绪。
  最后,乔钰想: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他反正也不用干什么,就等着看江勉能整出什么花。
  二月底,学生陆续开始返校。
  乔钰上头导师突然加压,课业压力翻了一倍。
  好在乔钰完成了大部分数据采集,倒也不用那么手忙脚乱。
  周书禾就没这么好命,每天愁眉苦脸哭天抢地,开组会被点名挨批,做实验数据全体蹦迪,实验室抢到的都是阴间时段,巡查保安心血来潮会直接拉了整栋楼的电闸。
  为表同情,乔钰闲了会过去帮他。
  周书禾哪里都好,就是嘴欠欠的,一有机会就和乔钰聊他的初恋。
  乔钰被聊炸毛了,起身就要走。
  周书禾又追上去把他拉回来:“你这就是在意,不然心如止水,怎么提都不会有波动。”
  乔钰想了想:“那你说。”
  之后周书禾在说什么乔钰都不理他。
  再后来,乔钰就不乐意帮他了。
  周书禾再把人哭回去。
  乔钰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晚上回到家基本是倒头就睡的程度。
  虽然身体上会有些累,但最起码不会乱想,心里就好受许多。
  只是这样高强度的连轴转多少还是有点吃力,换季流感的风刮过来,乔钰就成了第一批中招的人。
  最开始他自己还没发现,就觉得可能是睡少了,白天头有点晕。
  后来整个课题组都开始打喷嚏,乔钰打得最凶,周书禾察觉出不对劲,把人扭送进了校医院。
  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五。
  乔钰哼着鼻音:“还好。”
  “好啥啊?”周书禾拧着眉头,“你这算高烧。”
  有点夸张了,这顶多是中等度热。
  乔钰晚上请了假,怕传染给姥姥,就在宿舍睡了。
  周书禾立刻戴上口罩:“你把我算个人吗?”
  乔钰把被子盖过头顶:“小组作业算你一份。”
  周书禾跪谢隆恩。
  乔钰吃了退烧药,睡起来晕晕沉沉的,反正不舒服。
  他总想起以前的事,做一些断断续续的梦,这些东西磋磨着他的脑子,让原本解乏的觉越睡越累。
  翻来覆去一夜,乔钰从中等发热成功变成了高热。
  周书禾拖着他去打吊针。
  怕乔钰冷,又特地抱了睡袋似的羽绒服过去——是院里统一发的,大多人都扔在实验室里当工作服。
  乔钰就这么被放置在了校医院的长椅上,羽绒服一埋,只露出一张烧得红彤彤的小脸。
  周书禾看着他:“你好像查重里的标红部分。”
  乔钰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又疯一个。”
  “我的小组作业还有希望吗?”周书禾问。
  “有,”乔钰眯着眼,“把我电脑拿过来,我在这闲着也是闲着。”
  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校医院里,乔钰手背上插着针头,做PPT做得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中途被铃声吵醒,他一手扶着电脑,另一只手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在看见屏幕上备注的前一秒划开了接听。
  是江勉的电话。
  接都接了,乔钰想。
  他艰难地挪着手机,把话筒贴在耳朵上。
  “阿钰,你在家吗?”
  电脑没联网,乔钰先把PPT本地保存下来:“不在。”
  江勉又问:“在学校?”
  乔钰没说话。
  他想把笔记本合起来,但单手操作没那么方便,羽绒服的表面又不是那么粗糙,他的笔电就这么一滑,“夸嚓”一声摔在了地上。
  乔钰跟兔子似的一蹦三尺高。
  江勉那边也受到了惊吓:“怎么了?”
  乔钰一手搂着羽绒服,弯腰把电脑捡起来。
  打开一看,屏碎了。
  虽然这电脑买的是二手的,不算贵,但好歹也陪伴过他几百个日日夜夜,里面塞满了各种数据图包工程软件,要换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乔钰的心也浅浅碎了一下。
  他挂了电话,重新坐回凳子上,抱着自己的电脑,想着刚才快做完的小组作业还没保存上云端。
  再浅浅绝望一下。
  正绝望着,一扭头发现自己针管里的血都回半尺高了,绝望暂停,赶紧叫来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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