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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酒/第四种原色(GL百合)——想吃教案

时间:2025-05-07 13:20:55  作者:想吃教案
  她更觉奇怪,抬眼看某个窝在门口刷手机的店员,还在尽职尽责地玩着手机,没有向这边投来半点目光。
  她不可能听不到这里的对话。
  萧温妤低声道:“抱歉,您可以稍等一下吗?”
  “可以的。”
  萧温妤捂着话筒,神色微愠:“小婉,你要说什么吗?”
  李婉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她,只敢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猛猛地摆动着,“不是我啊老师,这事儿和我没有关系。”
  “……”当然没关系了,也不是谁都能问来她的身份证号。
  呵……亏她还担心家里两位会反感阮盛意,这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啊,呵呵。
  她重新对电话里的人讲:“是这样的,我这两组投过去的时间有点久了,我有点忘了,您可以发给我一下,我再看看吗?”
  “当然可以,原邮箱发回吗?”
  “不,我给您一个新地址。”
  两组照片,一组是她之前那段时间拍的一些风景照,还有一组是她们去沙漠时拍的照片。
  沙漠那会儿的照片都能搞来参数给她修了图投过去?
  她点开报名表,沙漠那组甚至是她们还在沙漠时就已经投过去的,属于是现拍现修现投的新鲜照片。
  阮盛意不接电话,她只能重新打回家里,准确来说是打给大猫女士。
  萧言月凶道:“你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
  萧温妤平静道:“摄影展是你给我报的名吗?”
  萧言月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小老板告诉你了?”
  萧温妤翻看着照片,“不,她投了两组,组委会来电话问我要保留哪一份。”
  萧言月怒,“哎呦这个笨老板!我就说不能半夜干活吧,看看,这果然出差错了,奖励都提前泄露了,真的是……”
  “你们……”萧温妤想问,你们就确定我能拿奖吗?可映入眼帘的照片让她愣在原地,手都抖了一抖。
  那是那时候阮盛意缠着她一起拍的合照,拿她的相机,定好时间,坐在越野车的后座,她们脑袋靠在一处,都是真诚而又温煦地笑着。
  她怎么,把自己的正脸照发了出去。
  萧温妤手一抖,放大了这张照片,于是一抹弧度绽放在照片里,更加明显。
  这个人,这个人……
  她眼眶一热,泪便滑落下来。
  萧言月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也不是见一面就能认清一个人的哈。但是,这照片是你们出去玩的时候,她半夜还在修的,所以……”
  所以,妈才放心再一次看你出去闯一闯爱情这道关啊。
  萧温妤压着泪水笑了笑,喑着声道:“我……我都知道。”
  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萧言月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今天出去忙了,电话也打不通,我等她回来。”萧温妤擦了擦泪,低声重复道:“我等她回来。”
  心怀期待时,等待都是漫长的,一直到天色擦黑,雪铺了满层,她等待的人都还没有回来。
  道路静悄悄,热闹的酒吧今天难得也没了人气儿,只有学生放学时这条路才热闹了一点点,也只有短短半个小时罢了。
  开启寒冬的雪太大了,遮盖了所有的暖。
  萧温妤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外。
  太久了,什么事儿会去这么久,而且一整天都没有接电话……就连谢瑜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家伙,到底做什么去了?
  电话铃急促地划破了宁静,萧温妤快速划了接听,冒出来的声音却让她下意识就要按挂断。
  林斯羽带着哭腔阻止她,道:“我不叫你嫂子了,我求你,帮帮我。”
  “我和人打架,我现在在局子里,我不敢让家里人知道,知道我就完了。”
  “姐,你能不能来捞一下我,姐,求你了。”
  ……
 
第74章
  时间回到早上——
  阮盛意醒转时透过狭小的阁楼小窗, ,看着窗外寂静的街道,心底便升起了一阵阵的难过。
  真的是啊, 呵,都这么多天了也舍不得过来跟她讲一句吗?
  这一次她不服软,坚决不服。
  她, 一定要扳回一城!!
  阮盛意如常一般洗脸刷牙收拾自己,准备背着包出门去继续进行她的烘焙店考察事业,之前她看的都是北市的,现如今她才慢慢开始转转春城的店铺, 互相学一学这所谓的先进经验。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她对着半面镜摆弄自己这头又褪了些颜色、越来越偏向于棕绿色的头发, 电话就是这个时间响起来的。
  是那个昨天一天都不想和她讲话的陈越歆。
  阮盛意偏头看着手机,盯着看了会儿, 嗤笑一声后放下头发,接了电话, 道:“怎么了?终于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陈越歆笑骂一句,这才开口道:“逸尘问你,真想借人?”
  “你把我骂成那个样子了, 怎么突然回转心意了?”
  陈越歆嘿嘿一笑, 道:“你姐的人告诉她,盛世房产今天就换人喽。”
  阮盛意骤然捏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沉声道:“借。”
  “得嘞。逸尘去给你打点打点, 还自吹地头蛇, 今天就让这人看看什么才叫地头蛇。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做好得在局子里待半天的准备。”
  阮盛意笑:“刚不是还说什么逸尘姐才是真的地头蛇?嗯?”
  “你这家伙, 别得寸进尺哈, 回头给我写三千字的忏悔书哈。”
  “好。”
  “还有,尽量不要在我店里打架的哈。”
  “好。”
  她收了手机,看着黑色屏幕里映出来的自己,良久,偏头一笑。
  好久没有干过这事儿了,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她干脆不绑头发了,任之随意散落,提过一旁的双肩包挎在肩上,预备出门。
  出门就看到了某人留给她的惊喜。
  啪嗒。
  包甚至坠落在了地上。
  只见她赌气贴上的大白纸上平白无故冒出来两幅水彩画,一副是一只很明显的炸了毛的粉兔子,正一脚踢在一个球形物体上,看着就很可爱。
  另一副就更可爱了,如海洋一般的灯球下,棕木吧台后,一只粉兔子双手撑着下巴,一只耳朵耷拉着,另一只耳朵也有些萎靡,在等待客人的过程中显得十分十分的……无聊。
  无聊到可爱。
  这家伙!!
  就这样把兔子和她划了等号了?就这样贴出来了?就这样,就这样都不问问她?
  贴这东西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问问她?!
  阮盛意心底只剩下两句话——
  其一,她不活了,她现在去死来不来得及。
  其二,萧温妤什么时候贴的,这两天这么冷,手都快被冻坏了吧?
  最终关切战胜了怒气和羞涩,她拨通了电话,虽然没讲多少东西,但心底更踏实了些,也更暖了一些。
  被看到就被看到吧,也……也挺好看的!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萧温妤画画这么好看,也是,邺城师大是没有摄影系的,她这个艺术生估计学的就是画画一类的吧?真好看呵。
  嗯,真好看。
  嗯!真好看!
  离开时,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窗户。
  早安,萧温妤,等我回来。
  *
  “这里有人吗?”
  低沉清冽的声音在林斯沐耳旁响起时,带着几分尖利,生生刺透了嘈杂的乐声扎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烦躁摆手,道:“今天没兴趣,不聊。”
  家里的事儿烦了她几个月了,如今终于尘埃落定,虽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但她也终于有时间出来喝酒,谁都别来烦她。
  “林大小姐不妨睁开眼看一看我是谁呢?”
  玻璃杯轻轻磕在桌面上,清脆一声响。
  女人不容置喙地坐了下来,一条腿架起来,担着自己的胳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斯沐看。
  她鼻梁上的蓝色无框眼镜,衬得这个人更是冷峻到了极致。
  林斯沐眯眼看了会儿,嗤笑一声:“呦,原来是萧温妤的新情人?怎么了,来找我耀武扬威来了?”
  她一口闷尽杯中的酒液,将玻璃杯倒扣在桌面上,手指尖点在杯底厚重的玻璃片上,一字一顿道:“你,还,不,配。”
  “诶。”阮盛意只伸出食指轻轻摆了摆,又伸出中指,从连杆儿处轻推着眼镜,微微挑了唇:“林大小姐误会了,我们的事儿,不要利用别人哦。”
  “……虚伪。”林斯沐笑看她,向后倒去,“怎么,你以为我在乎?我只在乎今晚又能见到哪些新的美女,至于她,who care啊我的朋友,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家,呵呵。”
  “嗯,不在意吗?也对。”阮盛意挑唇,“毕竟付出了十年青春的,又不是你。”
  林斯沐变了脸色,“你说什么胡话?”
  阮盛意微仰头,“这段关系难道耽误林大小姐享受自己的青春了吗?”
  “哦,应该是耽误了。”她拉长声音,又适时断开,拿过一旁的方口杯轻轻抿了一口,“耽误了林大小姐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的痴情种了,对吗?”
  阮盛意微仰头,看着这个因着破防而激动地站了起来的人,眉眼微弯,眼底却不见笑意,轻声道:“不过,塑造了有用吗?”
  “偷税漏税的林大小姐。”
  只消得上下唇轻轻一碰,阮盛意目光中的人霎时便苍白了一张脸,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
  这是必然的。
  潭逸尘告诉她,来镇压这地头蛇的强龙之所以欠了一口气儿,就是因着她不能亲手送她们进去,强龙回到总部也得卧着,因而不得不收了半手。
  无所谓,她可以。
  但在送进去之前,她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信息啊。
  不然总会有人觉得,一个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二十多岁就能开起来一家稳稳当当平平安安的酒吧的人,是个无甚能力的怂货。
  比如眼前这个人。
  林斯沐震惊一刻,忽然哈哈大笑,“你以为你骗得到我?有本事你就去写举报信,没本事啊,你就看着我换个城市继续自由洒脱。”
  “至于你自己,呵呵,守着那个女人吧,反正你喜欢。”
  “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你可真贱。”
  阮盛意依旧平静地坐着,微仰下颌,看着那个因着激动而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的人,挑唇轻笑:“呦,破防啦。”
  她可太懂怎么激怒一个人了。
  只消得平声道:“你就这点本事吗?只会诋毁一个认认真真过日子的人吗?”
  “呵呵。”
  她的手从始至终背在身后,只是一双眼微抬,浅蓝色的镜片下,眼尾都带了几分暗讽,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斯沐。
  盯着这个今天难得没有梳一头非主流发型的女人,看她笑着摇头,双手叉在腰上,连连发出带着气声的低笑,“你想激怒我是吗?”
  阮盛意神色淡淡,甚至挑了一条腿起来,搭在桌上,平声道:“有吗?”
  啪!
  女人气急败坏,将桌面上的玻璃杯摔到地上,冷笑道:“你做到了,可以吗?你做到了,你看到我生气的样子了,你还要怎样?”
  阮盛意又抬了一条腿,两腿相铰,“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林斯沐死咬着牙,掐紧了这人的衣领,“你不要太过分,你不过是取得了一个我不要了的女人的芳心,你到底在狂什么?”
  “我没有啊。”阮盛意顺从抬头,只是眼底氤氲着讽笑,淡声道:“还有,是她不要你了,别多想。”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讲话?”
  女人被撕扯了数个月的斯文面具终于彻底碎裂,她一拳砸下来,狠狠砸在一旁的木架上,瞠目咬牙道:“你这条穷狗,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已经不知道怎么攻击我了啊。没关系,我教你。”
  “林斯沐,一个家庭不幸的蠢货,一个放弃了爱她的人的劣滓,你除了有点钱还有点什么?你以为你那点所谓的攻击能攻击到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都已经破防到不知道该怎么攻击我了,你还想赢过我?”
  “你和你妹妹一样,底气不足时,只想着怎么欺负别人,哈哈……”
  松懒靠在椅背里的人终于抬起了一只手,按在林斯沐的手上,一根一根地撬开她的手指——
  冷笑道:“愚蠢。”
  点的火够多了,只消得最后一把火撩起了熊熊大火,在扑头盖脸的攻击落下来之前,林斯沐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以及潜藏在周围,一瞬间就窜了将两人挤在一起拖出去的一众人。
  陈越歆从二楼探出头来,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有在店里打起来。逸尘——”
  二楼的深处,女人笑了笑,“知道了,都安排好了。”
  *
  “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家人了,你们就坐在这儿吧,我们会进一步核查情况,在此之前你们先等着吧。”
  帽子姐姐给这两个愚蠢的成年人一人白了一眼,拉上铁门,空旷的会议室里,两个人坐在对角,轻蔑地看着对方。
  良久,林斯沐嗤笑一声,“你激怒我就是为了这个?可你别忘了,我是被围殴的。”她轻轻敲着桌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出具谅解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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