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重重关上,他扯着西楼进入了浴室。
冷水喷开浇在西楼的身体上,让他瑟缩了一下。
秦灯藤踹向他的腿,让西楼站不稳直接单只脚跪了下去。
“蠢货。”秦灯藤弯着身靠近他,任由冷水将他淋湿,水顺着他的手臂又流在西楼的身上,他掰着西楼的下巴,逼他仰起头,水冲刷着他的脸,将每一处都打湿,“在自己的地盘都能被下药,西楼,你还真是一条谁都能欺负的弱狗啊。”
被讽刺的西楼沉默着,只是眼底不屈的光越发浓烈,像是烧不尽的野草,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样的西楼让秦灯藤呼吸都轻了几分。
冷水并不能缓解西楼身体的灼热,反而在片刻的冷寂后燃烧得更加猛烈,他的脸上都浮起一片潮红,眼眸带着欲色,直直盯着秦灯藤,有些暗沉,里面似乎闪着不同寻常的色彩,他的呼吸加促,之后的脸上红晕更甚。
秦灯藤划过他的脸,冷笑一声,直接扇了过去,力气大到直接将他的脸都侧向一边。
他抓起西楼的头发,神色有些阴沉:“你还真是大胆啊,西楼。”
西楼被迫仰着头,里面充满了挑衅。
第11章
西楼就是故意恶心秦灯藤的。
秦灯藤看出来了他的意图与挑衅,直起了身体,然后一脚踩过去。
闷哼声从西楼的口中溢出。
有些痛苦地蜷缩了一下身体,他漆黑的眼珠渗出血丝,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楚。
“真脏啊。”
秦灯藤挂着恶劣的笑,脚下用力,西楼紧捏着手,目光望去。
漆黑的裤子上是秦灯藤的脚。
水珠挂满了整个脚背,又顺着流下,划出一道道暧昧的痕迹,脚背上清晰可见的青色攀附在每一处,像是藤蔓的缠绕,白皙的颜色,纯黑的底色,莫名透着一股涩/情的意味。
更何况,它还踩着什么东西。
西楼喘着气,痛苦溢满了眼珠,他掀起眼皮,望进了如墨的眸色中,那股恶劣的笑意竟然是他兴奋的催化剂。
秦灯藤也发现了他的变化,挑着眉,有些不可思议,脚慢慢碾压:“西楼,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西楼只是望着他不语,口中呼出浓厚的欲/气,极度渴望着什么,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身体的欢愉令他自己唾弃,有些绝望又有些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痛且愉/悦,他的身体像是病了,一下比一下激动。
闷声响起,水流冲淡了黑色上的白。
西楼的神经都得到舒缓,有些泄力地晃了晃身体,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秦灯藤抬起脚在他身上擦了擦,没管他,直接走进了另一件浴室。
等秦灯藤收拾完一切下楼,宾客已经全部走光,只有秦父以及西母坐在客厅中,沉默得有些可怕。
西母在看见秦灯藤下来后有些担忧。
秦父直接冷哼一声,带着严厉的话语:“秦灯藤,这倒是怎么回事?”
秦灯藤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坐了下来:“爸,你应该去质问季家到底做什么,而不是来质问我。”
“季科现在昏迷不醒,知道事情经过的就你们几人,我不问你问谁...西楼呢?”
“楼上。”秦灯藤打了一个哈欠,“具体的经过我也不知道,不如你等他们两个都醒了再问?”
“小楼怎么了?”西母紧张地问着。
“中药了,最好叫个医生来看看。”
秦父有些惊诧,这他倒是不知道,一时之间,他头都有些痛,等叫完了家庭医生,就看见某个人正准备上楼。
“站住,下来,话都没问完,跑什么,越来越不像话。”秦父板着脸,“先把事情讲清楚。”
秦灯藤无奈地转身:“爸,我是真不知道。”
“季科身上的伤也跟你没关系?”
“一半?”
秦父气得胡子都要吹翻了:“什么叫一半,人家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人死了,看你怎么收尾,要动手,不知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吗?偏偏在家中动手,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整死季科是吧。”
可算是知道原主这一颗狠毒的心是遗传谁了。
秦父这话不就是在告诉秦灯藤动手可以,但要长点脑子,不要留下尾巴。
他所气愤的并不是一条人命的逝去,而是扫尾工作的麻烦。
秦灯藤道:“爸,不用担心,死不了。”
秦父这才摆摆手让他上去。
回到房间里,浴室中的人还没出来,秦灯藤可没有心情管,直接躺床上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才得知西楼发烧了,人还昏迷着。
家庭医生从浴室将他捞出来时,整个人都是冰冰凉凉的,后来又从他的体内检测出一种烈性chun药,若不能及时排除,就会十分伤身体,是禁药。
得知这个消息的秦父勃然大怒,虽然他不在意这个继子,但好歹他现在是秦家的人,现在就在秦家,在秦灯藤的生日宴会上,西楼被下了禁药,这不妥妥地打他秦家的脸,秦父当即就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秦灯藤下楼时,就看见季父以及季林站在客厅中,季父陪着笑在说些什么,季林乖乖地站在季父身边,而秦父则是黑着一张脸。
他视若无睹地走进厨房拿起一个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鼻子都有些塞塞的,应该是感冒了。
人类的身体就是脆弱,只是淋个水而已,身体就不行了。
眼皮子有些困倦,客厅外的声音陆续传入他的耳中。
“秦总啊,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季科这孩子,一直都有些叛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没想到会闯下这样的事情,这样,等他苏醒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压着他前来赔罪。”
“到时候,你们怎么对待他,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任你们处置,怎么样?秦总?若是不满意,可以说,季科他确实需要一个教训。”
季父不断地说着,话里话外都是,这都是季科一个人的决定,与季家无关,若是要找麻烦,他们会交出季科。
秦灯藤端着杯子,垂下眼皮,杯中的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眼眸。
季科也不过是季家的一枚弃子。
他隔着门缝与季林对视上,在对方的笑意中,秦灯藤移开了视线。
季科玩不过季林。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虽然一切的证据看似没有季林的参与,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都是季林一手操控而成,季科也只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颗棋子。
或许,连西楼都参与其中。
在秦灯藤的推理中,西楼与季林应该是合作关系,只是在最后,季林阴了西楼一把。
有趣。
他离开了厨房,走到客厅,对着秦父说道:“爸,不如等季科醒了再说?”
季父感激地看了秦灯藤一眼。
在他说后,这两人便离开了。
秦父道:“若是你,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追究到底,我记得季家在扩展海上业务,有一条线还不错,只是那里的人只认季家。”
秦父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现在的季科可没有那么值钱。”
“季科是没有,那季林呢?”秦灯藤弯着眉,“我相信他会非常明事理地帮我们劝一劝吧。”
客厅中传出秦父爽朗又欣慰的笑声,他赞赏着:“不愧是我的儿子。”
没等到西楼的清醒,季科那边先传出来他醒过来的消息。
秦灯藤刚转到赛车场的身影顿住,看向一身赛车服的黎洋道:“去不去看个热闹?”
黎洋取下头盔露出一张张扬的面容,将头盔往车上一扔,道:“去!”
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跟着秦灯藤来到了医院。
四周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很不好闻。
专属电梯中直通顶层。
一下电梯就听见某个房间中传来的吵闹声,还有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他们循声而去,就看见季科脑袋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目眦欲裂地与季父对峙着,身边还站着季林,本就有些柔弱的脸,看起来有些委屈。
秦灯藤与黎洋的开门声一下子将他们的视线吸引过来,季科看见后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一看见秦灯藤,他身上的伤口就开始疼了起来,仿佛回到了昨天被按着揍的瞬间。
他闪过惊恐的神色。
季父则是有些惊喜和受宠若惊:“小藤?小洋?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季科。”
季父热情地邀请着:“快进来坐,小藤跟我家季科我记得一直都玩得很好是不是?你说这次,季科真是糊涂了,他也知道错了,看能不能...”
他殷勤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季科变了脸色。
他看着漫不经心的秦灯藤,有些恍惚。
在之前他是看不上秦灯藤的,甚至觉得他有些蠢,用着秦家这么好的身份却是个草包,嫉妒之余又有些不屑,利用他帮助自己做了很多事,虽然自己看不上秦灯藤,但他的身份着实好用,在他的计谋下,秦灯藤确实拿他当朋友了。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在那一巴掌之后?
他不知道,直到昨天被秦灯藤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之后,他才明白或许秦灯藤一直都是拿他当个玩意看乐子。
根本没把他当做朋友。
那一下一下,是真的要杀了他的力度。
连他的爸爸都要在秦灯藤面前客客气气,他与秦灯藤的差距现在才显露出来,是以前秦灯藤对他的好让他忽略了这样的差距。
季科一时之间有些心塞。
秦灯藤坐到了沙发上,有些为难道:“季叔,你也是知道的,我爸的事情我根本说不上话,今天来呢,我也就是想来看看季科,顺便,想了解一下昨晚的事情。”
“你知道,昨晚是我的生日宴,就这样被搅弄了,我也是很不爽的啊,我都这样了,何况是我爸呢,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一般很难降下去。”
“这...小藤啊,你也是季科的好朋友,就看在你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能不能跟你爸爸说说,我知道,他一向跟疼爱你这个儿子,只要你说了,他还是会听的。”
黎洋在一旁阴阳着:“这时候想起来跟藤哥是好朋友了?当时干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吗?还是当时短暂地跟藤哥断绝了一下好朋友的关系?”
季父的脸一下子青了下去,但面前的人又是黎家的继承人,他只好忍着神色,陪着笑:“是是是,当时季科主要是脑子糊涂了。”
秦灯藤上扬了嘴角,看了一眼季科,又扫视了一眼季林,最后落到季父身上。
“季叔,我可以跟我爸说,但H海的那一条航线,看能不能让我也去长长见识?”
第12章
“不可能!”
季父反应有些激烈,随后又平息下来,只是脸色也有些难看,连刚刚对他们的热情也没有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不是来看季科的吗?你们先聊聊,我出去办点事情。”
在离开的一瞬间,季父的脸直接阴沉了下来:“秦家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打着那条线的主意。”
这可是季家的半个命脉,也不怪季父反应强烈。
季林安抚着季父,说了一些好听的话,在感受到季父的心情平稳后他才道:“爸,其实秦少说的也算是一个办法。”季父的脸色又转阴,浮现出怒气,季林接着说道,“现在那条线被许多人盯着,可以说是前有虎后有狼,不如让秦家加入,替我们挡挡,名义上这是秦季两家的合作,但实际上谁又能知道这里面的大头是谁呢?”
“秦少只说他要加进来,可没规定我们要给他多少啊,到时候指头缝里漏点那不一样的给,秦家也只能吃下这个瘪。”
季林的话让季父沉思着。
另一边的病房中,季科像站桩似的,一动不动。
秦灯藤拿起刀削着桌子上的水果,果皮一点一点地掉落,落在季科的眼中仿佛是在剥着自己的皮。
他哆嗦着,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藤,藤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见秦灯藤没有反应,他心下一横:“藤哥,看在我们高中的份上你就饶过我这一次,我是还以为你比较讨厌西楼,所以才想着给他一个教训。”
“是我没有选好时间,惹你还有...秦叔叔生气了。”
听着他着重强调的几个字,秦灯藤削水果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中?高中怎么了?”
季科的身体抖了一下,垂着头缓慢道:“那间仓库,我知道有摄像头。”
果皮应声而断。
“你倒是聪明。”
“就是不够聪明才落到了现在这样。”他抬起头与秦灯藤对视上,“这一次是我被陷害了,季林那个狗东西竟然敢设计害我,藤哥,我也是受害者。”
秦灯藤将削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季科这才娓娓道来:“当时在宴会上我看见西楼准备离开会场,一想到他风光地占着秦家二子的身份,我都替藤哥生气,所以临时决定想要教训他一下,但我跟掉了,在返程时遇到了季林,他告诉我西楼的位置,我就去了,结果一进门就被西楼按在地下打成了现在这样。”
“一切都是季林,药也是他下的,我根本不知道。”
秦灯藤“嗯”了一声,季科也拿不准他信了没有。
这个故事中,他还悄悄隐藏了一个事实,当时进门时是他先动的手,那时候的西楼已经有些昏沉地倒在了地上,是他踢了一脚,西楼这才醒过来,然后一下子将他按在地上打。
这时候,西母那边传来消息说西楼醒了。
秦灯藤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跟着黎洋去看完了一场赛车比赛才赶回家去。
西楼的面色有些苍白,流畅的线条将他的五官勾勒得如雕塑般立体,深邃的眉骨下是一双淡漠的瞳色,在看见秦灯藤后里面猛然一颤,连睫毛都跟着飞舞,然后移开视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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