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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无情剑(古代架空)——沈云生

时间:2025-05-08 07:09:35  作者:沈云生
  阿芜想要唤他,但喘息先于呼唤脱口而出了。她一下子红透了脸,手脚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沈耽惊道:“阿芜!”
  他果然还是来了,而且他还是担心她,还是爱她。
  阿芜已忍不住笑着投入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几乎像在撒娇:“沈郎……你,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来了?”
  他本来是要走的,可是他看到了阿芜,他又怎么能走?他怎么能眼看着心上人落入他人手?
  阿芜道:“可是,你,你不是不要我……?”
  “我错了。”沈耽抚摸着她的脸庞,“我本以为可以放下,可是今天见了你和他在一起,我还是放不下……阿芜,我爱你,我们私奔,我们远走高飞吧,不再管江湖事……”
  阿芜身子一颤!
  他为了她放下了。
  可是她又能为了他放下吗?
  “阿芜?阿芜!”
  门外响声不断,却是南宫羽来看她了。
  南宫羽心道不妙,当即命人砸门,却看见他的未婚妻,在他的新房,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沈耽——!”
  南宫羽怒喝一声,然而沈耽已抱着人跳到水里。冷水一激,阿芜身上却不知怎么,变得更热了。沈耽带着她游走,带着她躲避追兵,两人逃入林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沈耽又已提心吊胆起来:“你,你吃了什么?”
  阿芜脸和脖子都红了:“我没吃什么啊,只喝了南宫玉衡送来的一杯酒——”
  她顿住了。
  南宫玉衡送来的那杯酒里掺了东西,他不放心她,所以要她和南宫羽生米煮成熟饭,要她真正变作南宫羽的妻子,这样她就跑不掉了。若非沈耽来了,这一遭不知要如何收场。
  阿芜心中暗恨:老贼!
  千防万防,没防着这一手。想不到年年打雁,终被雁啄了眼!
  但眼下却又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的要做沈耽的妻子?
  阿芜想到此处,脸上更红,身子却越发瘫软了,腿脚已使不出来力气,只软在沈耽怀里,她羞得很,捂着脸,几乎要哭了:“沈,沈郎,我好难受……”
  沈耽似乎也脸红了,但此处荒郊野岭,他已没法子给她找解药来。他只好抱着她,安抚她,犹豫再三,终于道:“我知道附近有农家,也许可以找到一间屋子……你,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阿芜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样太委屈你了,对不起,你若是不愿意……”
  “别走!”阿芜生怕他要走,拽着他的一角袖子,力道之大,似要把它扯断了。
  沈耽叹气,拍着她的背,轻轻道:“我没有要走。”
  阿芜伏在他身上,把头埋了起来,微微颤抖着,流着泪道:“……好。”
  这一晚,两人都手忙脚乱。阿芜害羞极了,叫沈耽关了门窗,又熄了灯,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沈耽看不大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入夜了。
  这一夜江湖上已天翻地覆,他却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也不再重要了,他如今只想着他的妻子。然而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见阿芜的身影。
  阿芜走了。
  阿芜给了他一夜春宵,却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路上。
  他的阿芜,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147章
  水声激激, 似已淹没所有。
  众人坐在车上,行走在阡陌之间,看着窗外的风景。
  南宫棠却只瞧着柳无咎。柳无咎道:“你在看什么?”
  他当然并不是在问她, 他只是在警告。
  南宫棠也懂得他的警告, 只是偏要装作不懂。她这个人不大正经, 所以越正经的人,她越想要逗逗他们。她笑道:“自然是看美人、美景。”
  柳无咎没有搭理她。南宫棠又道:“你可知,天枢阁有十二楼, 亦有十二景?天枢阁内移步换景,一季之中, 风光有无穷变化。眼下正是暮春时节, 又将入夜,上了云梯, 入了栈道, 便如身处云海之中, 又兼星光熠熠,沉入碧湖, 故称之为‘荧星碧湖, 碎玉投珠’。”
  车队转入山峦,人群之中,果然发出一声声赞叹。
  夜色初露头角,天枢阁这座地上的云宫仙阙, 却已抢先一步撷走星辰,把它们琢磨成一颗颗熠熠生辉的宝石明珠,将它们镶嵌在自己身上,让它们睁着眼,替自己俯瞰人间, 巡视人群动向。一千颗明珠,便似一千只监视的眼睛。昼夜不息,轮转不休。
  柳无咎已瞧出来了。整座高楼如一发系千钧,一旦入楼,若无出路,要么困死于此,要么摔下悬崖,葬身江海。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却是真正的“碎玉投珠”。
  南宫棠又笑道:“柳公子,你进来了,可千万不要迷路,这里这么大,若迷了路,我也救不了你了。”
  众人下得车马入内,柳无咎环顾左右,只见不少人都是别业里见过的,除开张夜、杜少松、曲星河这样的一派之主,还有如上官飞鸾、谢拂衣等各派代表人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游侠,如玉如龙、萧关等人,明黛也算得此列,另外,也有从西域远道而来的朱邪等人。
  萧关见到朱邪等人,啐道:“什么时候沙陀人也能来天枢阁了?”
  朱邪道:“你这条野狐狸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萧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们投靠了金乌,就能落得什么好果子吃吗?”
  朱邪道:“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病秧子要活得久。”
  萧关当即浑身真气隐动,两人似乎要在天枢阁门口动起手来,却被玉如龙拉住。南宫棠走在众人前头,她适时地打了个哈哈,道:“诸位,今日何须徒费口舌,不如与我一道入阁,观宝去吧。”
  话音刚落,阁门轰然洞开。众人抬头去看,天枢阁的大门乃是用一整块太湖巨石雕成,上图各派百年峥嵘,不少武林人士皆以能入画为荣。不出意料,上边刻着贺青冥、季云亭等人的事迹,不过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来,江湖风云转换,实在让人追不上变化的脚步,遑论是一扇沉默的石头。
  明黛推着上官飞鸾,忽而叹息。上官飞鸾笑道:“怎么,明姑娘也想入画吗?”
  “想啊!”明黛点点头,又道,“不过,一块石头而已,它再怎么稀奇,也只是因为这些豪杰。这么想来,能不能入画,又不那么重要了。若是身前一世不枉,身后如何,又何须一块石头来置喙呢?”
  明黛这么想,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图形入她眼,却不入她心,她的心从不为旁人左右。但对很多人来说,他们的心已变成了画的模样,他们已将自己捆在了一条风雨飘摇的船上,随它摇摆,任它捉弄,久而久之,他们自己也变成了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
  柳无咎却和他们都不一样,也和明黛不一样。图形不入他眼,也不入他心。他既没有看画,也没有看画里的人。画中人再像他,也不是他。他两眼空空,但他的心却不是空的,只是也未曾脚踏实地,落到实处。
  他始终不曾得到,但他已决心要为得不到的舍去一切已经拥有的。
  心门已关上,身后路已被他亲手斩断。
  他不回头,也不后退,他只看着前方。他只给了自己向前的路,至于路上是荆棘还是玫瑰,已不是他会考虑的事情。
  一行人鱼贯而入,大厅金碧辉煌,十二根鳌柱擎着这座天宫,十二个仙子一般的侍女飞落路旁,她们身披雾一般的丝裙,手上提着灯笼,在阁楼里翩翩起步,一路上为他们燃起点点明星,夜空倏忽亮了。
  夜空当中,却有一座雕兰玉砌的圆台,圆台之下,众人依次落座,便像是北斗归位。
  北斗七星只指着一个方向。
  众人的目光转动,不由自主地落到一个人身上。
  天枢阁阁主,南宫玉衡。
  他们有的本来在看天,有的本来在看地,但南宫玉衡出现的时候,他们都只能看着他。他们的眼睛竟似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这当然不是因为南宫玉衡很好看,他也许好看,但他现在毕竟已是一个老头子了。老头子再好看,也比不得他们身旁的那些侍女,比不得南宫棠和十二仙。
  柳无咎已明白,他们已身处阵中。每个人都已变作局中人,从他们落座的那一刻起,就只有胜负成败。
  胜负未分,他们都不可能离开。
  他们也都不会愿意离开。
  他们和柳无咎一样,都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样他们梦寐以求了太久的东西。南宫玉衡座下,圆台中央,缓缓升起来一座莲花,莲心之上,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血红珠子。
  这颗珠子看上去没什么稀奇,若它不是出现在这里,而是出现在别的地方,别的人的身上,它便与寻常玛瑙宝石无异。但它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种可能,它便是掌管过太多人生死的浮屠珠。
  它出现的那一刻,不少人已蠢蠢欲动,已将它视作囊中之物,志在必得。朱邪双眼放光,道:“这就是浮屠珠?”
  南宫玉衡道:“不错,想必诸位也都听过它的故事。百年以来,魔教因它而兴,因它而衰。江湖传闻,浮屠珠是魔教的圣物,但诸位有所不知的是,浮屠珠还是杨氏一族的信物,一向不示外人,除了教主,就只有教主夫人、子嗣等至亲可以拥有。”
  “信物?”萧关奇道,“怎么我却没听过?”
  “因为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件事,除了失踪的杨教主,就只有一个人知道——魔教当年的右护法,谢秋。”南宫玉衡道,“谢秋不只是杨教主的护法,也是他的表弟,是他唯一的血脉之亲,当年杨教主找回谢秋之后,为了救他,便把浮屠珠赠给了他,又告诉了他浮屠珠的秘密。”
  玉如龙道:“可是谢秋已经叛出魔教,几十年过去了,人也早就不在了。”
  “谢秋是不在了,可他还有后代,他的后代也不是别人,就是华山派的谢拂衣谢公子。”
  南宫玉衡的话,无异于在众人心中投下一道惊雷!
  华山派作为八大剑派之首,竟然收留了魔教的后人!不仅如此,还把谢拂衣认作了亲传弟子!
  一众哗然!
  玉如龙又道:“可是不是说浮屠珠在李飞白之子的手上吗?”
  南宫玉衡道:“因为李飞白就是谢秋的儿子,只不过李飞白的母亲姓李,赵郡李氏的李。”他忽地看向柳无咎,又笑了一笑:“这个姓氏,想必柳公子不会陌生,因为柳公子的师父青冥剑主,他的母亲和妻子,也都姓李。”
  柳无咎心下凛然!
  南宫玉衡这一趟,果然不只是冲着浮屠珠,也是冲着贺青冥。
  南宫玉衡不待众人反应,又道:“这个李,也是李圭山的李。”
  “李圭山?”朱邪等人惊道,“那个李圭山?藏剑山庄之前的主人,最后一任武林盟主?”
  南宫玉衡道:“不错,几十年前那次武林大会上,无名剑吴愁指认,李圭山用计残害前辈同道,夺取了藏剑山庄,当年八大剑派之中,有不少人是他的同谋,此后,中原再无盟主,八大剑派声名衰败,这才变化出今日的武林。”
  萧关道:“这些老子都知道了,可是这跟浮屠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巧的是,谢秋的妻子,就是李圭山的女儿。李飞白被李圭山养大,一度误入歧途,后来受到吴愁感化,才走上正道,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也一直和魔教有联系,不要说他的父亲谢秋,就连他自己,也曾和金无媚做过夫妻。”南宫玉衡又道,“他父亲是杨真的表弟,他是杨教主的侄子,所以白鹿崖之战后,浮屠珠落到他手上,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一人忽道:“南宫阁主,你这样拐着弯地污蔑先父,又是何居心?”
  这个人正是几日未见的谢拂衣!
  谢拂衣道:“南宫阁主,我把浮屠珠拿出来,可不是要你胡编乱造的。”
  南宫阁主笑道:“那是自然,谢公子宅心仁厚,不愿诸位同道因浮屠珠蒙难,这才把它拿出来公之于众,希望大家公平竞争,免于杀戮。”
  曲盈盈忽道:“南宫阁主,可是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浮屠珠?又怎么确定谢拂衣就是李飞白之后?可别弄错了,闹笑话不说,还让咱们跑一趟空啊。”
  南宫玉衡道:“魔教一族惯用浮屠珠,所以族人背上,都有一道血红的朱砂胎记,这却是什么人也改变不了的。”
  南宫玉衡又道:“白鹿崖之战后边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李飞白住在无相峰上,后来,他和一名渔家女子相恋,生下了谢公子,金无媚东征前夕,李飞白把浮屠珠交给妻子,让她带着孩子和浮屠珠逃命,可惜李夫人到底还是被害了,好在他们的孩子活了下来,后来又被华山老掌门收留。”
  这个孩子,自然就是谢拂衣。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整个江湖都在找的人,竟然一直就在他们身边,就在他们面前。
 
 
第148章
  谢拂衣不仅来了, 还带来了浮屠珠。人人都想要浮屠珠,可是浮屠珠只有一颗。僧多粥少,世上大多纷争皆由此而起, 如今又要上演同样的戏剧, 也不知鹿死谁手, 花落谁家?
  谢拂衣道:“你们之中,若有人想要浮屠珠的,大可向我挑战。”
  “哈哈哈!好!我便来会会你!”朱邪大笑一声, 一跃登上擂台。
  谢拂衣见了他,微微一笑道:“朱老板远道而来, 也想要这颗珠子么?可是我看朱老板身强体健, 拿了它也无用处。”
  朱邪却道:“我不要,也总有人要的。”
  言下之意, 他只不过是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 至于这个幕后老板是谁,在场的人心中都已猜到几分。朱邪来自西域, 如今西域最大的老板, 无过乎金乌了。
  昔日醉生梦死楼前,朱邪尚要遮遮掩掩,不愿旁人说他受金乌驱使,今日却一反常态, 显然已跟魔教勾搭上了。如今季云亭虽然归来,却身染重病,八大剑派式微,魔教势大,他也再无需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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