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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无情剑(古代架空)——沈云生

时间:2025-05-08 07:09:35  作者:沈云生
  三人原地歇息了一阵。苏京与温阳运转了一大周天, 她收功而立,看了看温阳,又看了看梁有朋, 威胁道:“别吵, 再吵, 信不信我再给你们定住?”
  温阳、梁有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一行人走了一会,苏京忽然顿住了。
  “小鲸鱼?怎么了?”
  “前面有人。”
  温阳目光一亮, 道:“是不是飞卿——不对,不是飞卿……”
  “管他是谁, 让我来会会他!”
  “诶, 小鲸鱼,剑下留情, 她是——!”
  苏京腾挪几步, 一剑斜斜刺出, 一时间火花四溅,两人在看见对方时, 都不由吃了一惊。
  温阳叹了口气, 道:“……玲珑。”
  火光之中若隐若现,只一角已不似凡人的脸。
  这一张脸,虽只露出一个角落,却也足以惊为天人。
  哪怕她是如此落魄, 如此狼狈,哪怕她云鬓已乱、衣衫褴褛,一眼望去,形迹已与街头流浪的乞丐无异。
  但那也只不过让她变作落到凡间的谪仙,只不过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
  这个人竟然就是失踪多日的秋玲珑!
  “温阳?!”
  一道惊诧响起, 秋玲珑看着他,目中满是不敢置信,她道:“……竟然真的是你,我听岳天冬说你来扬州的时候,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
  苏京道:“岳掌门也下到密道里来了?”
  秋玲珑淡淡道:“他哪里有那个本事,若非我把他从人堆里救下,他早就没命了。”
  她就这么谈起自己的丈夫,仿佛他在她的心里,已变作一个陌生人。
  但温阳已发现,她虽故作淡定,语气中却仍有一丝不平,似是鄙夷,又似是痛心,但无论是什么,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即便想要放下,怕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秋玲珑又看了看苏京,忽笑了一声,道:“怎么,好马不吃回头草,苏掌门难道……温阳,我还说你怎么出尔反尔,又来了扬州,原来却是要与镜湖师姐妹重续旧情的么?”
  苏京面色一沉,道:“玲珑夫人,我敬你是秋家主人,可你也不能出口妄言!”
  温阳夹在两人之间,已是如芒在背,冷汗涔涔,他道:“玲珑,我来扬州,是为了我阿爹的事。”
  秋玲珑一顿,她目光闪动,道:“……温侯?”
  “不错,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梁有朋!”
  “梁有朋,梁有朋……好哇,梁有朋,你害我沦落此等境地,看我不取你狗命!”
  秋玲珑脸色变化不定,蓦地抢手出招,却被温阳拦下,他道:“玲珑,他不剩几口气了,八大剑派公审,他逃不了的。”
  “我又不是八大剑派的人,你放开,否则——”刚说半截,秋玲珑忽而痛哼一声,面色也转为苍白,整个人抖了一抖,瞬时瘫软。温阳一惊,猿臂一揽,抱住了她,急道:“玲珑?玲珑!你这是……?”
  他忽然触及一点濡湿,摊掌一看,竟是一手的血迹,他道:“你肋下有伤?”
  秋玲珑喘着气,道:“下,下密道的时候,被暗箭所伤,所幸箭镞没有淬毒,不过……只怕是,又裂开了……”
  “让我看看。”温阳闻言,便要为她疗伤,秋玲珑却按住了他,她似乎很是悲哀地笑了几声,道,“温阳,你我早非从前,如此肌肤之亲,你怎能……?”
  温阳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男女大防?我好歹也是半个大夫,怎能见死不救?”
  秋玲珑叹道:“你不明白,我有话……”
  “温阳!”
  忽而一道怒喝从身后传来,温阳闻声定睛一看,却见岳天冬拖着一条不太利索的左腿,从先前藏身的密室走了过来。
  岳天冬怒道:“温阳,你放开她!”
  一时剑拔弩张,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苏京心道:“好嘛,又开始了。”
  温阳和秋玲珑这段过往,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两人都是行走的修罗场,走到哪都能卷起来一阵腥风血雨,何况今日好巧不巧凑到了一块,还捎带了一个岳天冬。三人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从十几年前一直鸡飞狗跳到现在,苏京早就看烦了听厌了,她懒得掺和,一把揪过梁有朋走开了。
  温阳并未看向岳天冬,只道:“你没看见我给她运功疗伤吗?”
  “呵,疗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岳天冬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心中已满是怨妒、愤恨与悲哀,“温阳,从前我争不过你,我认输,可如今珑儿已是我的妻子,你要什么样的情人没有,为什么偏要与我来抢珑儿?!”
  “岳天冬!”秋玲珑咳了几下,“我和他已并无私情,你何必旧事重提?”
  岳天冬哈哈笑了:“并无私情?是啊,你是和他没有私情了,可你对他仍有私心!你说你恨他,恨他一直念着妃青那个女人,要和我一同杀他,可你现在呢?你却当着你丈夫的面,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怀里!”
  温阳手下一顿,嘴角一抽,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荒谬。
  “岳天冬,你真是无可理喻,我本来还念着和你十几年的夫妻情义,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秋玲珑,你以为这十多年来,就只有你失望么?我比你更失望!我本以为,你答应嫁给我,我们又有了蝉儿,你从此便会收心,可结果呢!江湖上仍然遍地是你的情夫!我是无能,是不如你厉害,可是这世上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头上这一堆绿帽子?!”
  “岳天冬,别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你难道就没有找情人吗?再说了,你当初娶我,难道只是因为你喜欢我,而不是看中了我秋家的势力,可以助你扶摇直上,坐稳崆峒派掌门之位?”
  “这有什么不好?两家联姻,你我互利,这有什么不好?从小到大,我对你一往情深,一片真心,你可曾多看我一眼?其他人也就罢了,梁有期之类,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温阳——我实在不能忍受!”
  “好,好……”秋玲珑似乎已很是疲倦,她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既然你已忍不了我,我也忍不了你,那咱们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岳天冬浑身一颤,嘴唇不住抖动,道:“……你,你什么意思?”
  “天冬,这些年来,你照顾我、爱护我,我心中感激,这一段恩情,玲珑无以为报,今日我身中一箭,救你一命,也算是,还了这半生孽缘……”
  “……孽缘?”岳天冬眼中含泪,却笑了起来,“珑儿,三十年了,你我自幼相识,已有三十年了,小时候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你,难道这三十年,都只是孽缘么?难道夫妻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秋玲珑默然片刻,道:“天冬,何苦呢……如今,你我便一别两宽,散了吧……”
  岳天冬看着她,已然泪流满面。
  秋玲珑却没有看他,只转过头,也只落了一滴泪。
  温阳扶着秋玲珑步入石室,甫一进门,秋玲珑整个人便跪了下去,又吐了血。
  “玲珑!”
  温阳惊呼一声,点了她几处穴道,又与她把脉,顿了顿,道:“……你不该动气。”
  他又看了看她,道:“就这么散了?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秋玲珑笑了一声,道:“还考虑什么?”
  温阳道:“既然不舍,又何必舍下?”
  秋玲珑默然良久,道:“……有时候,纵然不舍,也必须舍下。”
  温阳奇道:“他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秋玲珑没有回答,温阳也不再问,只探手解开她一边衣衫。
  秋玲珑警觉道:“你这是做什么?”
  “放心,我不看你。”温阳笑了笑,“你总不会怕我吧?”
  “我怕你个鬼!”
  过了一会,温阳皱眉道:“你这次可伤的不轻,若是再偏半分,便要一命呜呼了。”
  “拖拖拉拉,都是走江湖的,谁身上没些刀口剑伤?”
  “这倒是,不过……”温阳揶揄道,“看来还一段情,可真不容易。”
  “你还好意思开我的玩笑,温阳,你在江湖上的情债,怕是数也数不清了吧?”
  温阳悠悠道:“情债么,自然是不怕多,只怕少的。”
  “哼,只怕你没命偿还!”
  秋玲珑又道:“这些年怎么也没人治治你,为大家出一口恶气?”
  温阳忽然敛了笑,面上竟有一丝忧愁。
  “怎么?还真有人?”秋玲珑几乎笑了起来,起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我倒想知道,你又招惹上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了?”
  好不容易见温阳吃瘪,秋玲珑已乐不可支,她顿了顿,又道:“……这是什么?”
  温阳从袖中拿出那枚金簪,挑眉道:“怎么,你的簪子,你也认不得了?”
  “……想不到兜兜转转,这支金簪又到了你手里。”
  她瞧着温阳,又瞧了好一会,忽道:“温阳,如果我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会怪我么?”
  “什么事?”
  秋玲珑道:“十二年前的一桩往事。”
  她仰头瞧着温阳,已陷入了一段久远的沉思。
  那年温阳孤身前往关东,遭遇埋伏,陷入险境。她得知消息,当即动身前往,却在出门的时候被岳天冬拦下。
  岳天冬道:“你就非要去救他不可?”
  “非去不可。”
  岳天冬不解道:“他疯了你也疯了吗?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长安一路杀到江南还不够,还要跑到关东去!温侯府现在没了温灵,已是摇摇欲坠,他又如此不成器,全江湖都在等着看他温家的笑话!你这个时候去凑什么热闹!”
  秋玲珑不敢相信他竟说出这么一番话,道:“温秋两家素有渊源,何况他是我朋友,我不能不去。”
  “朋友?”岳天冬大笑,“哪门子的朋友!秋玲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对温阳旧情难忘!你确实不愧是秋家的人,你跟你的祖先秋灵意一样,都是宁肯抛夫弃子,也要去救旧情郎!”
  秋玲珑忍无可忍,祭出玲珑刺,道:“你骂我可以,骂我祖上,我绝不能忍!”
  “我有骂错吗?”岳天冬道,“你倒是很好,很好……为了他,不惜要谋杀亲夫吗?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崆峒派的一切我都与你共享,你何必去淌温阳那趟浑水?”
  秋玲珑道:“你只有满心的嫉妒,温阳是我情人,可他也是温叔叔唯一的后人,温叔叔为侠义而死,岳天冬,你身为崆峒派掌门,难道就无一丝敬佩哀怜之心?”
  “你是喜欢我,可是你跟我成亲,也不只是为了我,还有这一次……如果我不救他,你难道就不会有一丝愧疚吗?”
  岳天冬目光闪动,道:“你什么意思?”
  秋玲珑冷冷道:“你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温叔叔死后,八大剑派一再拖延时机,线索几度中断,这其中与你不无关系吧?”
  “若非如此,温阳他决不会莫名其妙与八大剑派断绝关系……”秋玲珑哀叹,“可是你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能说,我不能毁了蝉儿,不能让他知道,他有一个不仁不义的父亲!”
  “我已骗了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丢掉性命,你难道还不明白?”
  岳天冬喉头滚动,道:“哪怕你自己也会送命?”
  秋玲珑顿了顿,道:“是。”
  岳天冬忽然激动起来,道:“你有没有想过蝉儿?他才不到四岁!你难道要让他就这么没了母亲!”
  秋玲珑道:“我只是要让他知道,他的母亲可以死,却绝不能忘恩负义、苟且偷生地活!”
  “哈哈哈!好!好一个秋玲珑!”岳天冬大叫道,“你就不能让他去死吗?!他们死就死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才是一家人!”
  秋玲珑霍然顿住,慢慢道:“你可知道,直到此刻,我才开始后悔和你成亲?”
  岳天冬整个人已似被冻住了,秋玲珑道:“我本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只有沉默。
  温阳沉默良久,忽笑了一声,道:“我以为,只有梁有朋……原来,原来人人都有份呀?”
  秋玲珑道:“阿阳,岳天冬他只是拖延、隐瞒,他并没有……”
  温阳冷冷道:“你是在为他求情?”
  秋玲珑顿了顿,面上已有悲哀之色,道:“……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
  “你的孩子有父亲,我就没有吗?凭什么我就该没有父亲?我本已没有亲生父母,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却要将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要害死!”
  温阳眼眶赤红,气息起伏不定,秋玲珑望着他,心中几多苦楚,几多悲凉。
  半晌,她才慢慢道:“……我知道当年的事已是大错特错,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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