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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无情剑(古代架空)——沈云生

时间:2025-05-08 07:09:35  作者:沈云生
  明黛心道:“谁叫你们看我的热闹?”
  阿鸢看着他们,不知怎么,竟似乎微微失落。
  贺青冥淡淡道:“南宫棠对什么美少年不是这样?若说有意,也只是见色起意。”
  明黛和谢拂衣都忍不住看了看贺青冥,又纷纷忍不住想:“好嘛,都开始不再尊称人家的名号,叫起来大名了。”
  只是不知道贺青冥对海棠夫人如此不满,究竟是因为她不是一个好情人,还是因为她起意的对象是柳无咎呢?
  行至别业门外,还未叫门,却见胡不为怒气冲冲,又略显狼狈地走了出来,一边还回头喝道:“我哪里惹了你家主人!竟然连门都不让我进?”
  只见一杏杉童子揖了一礼,态度十分恭谨,神情却十分冷淡,道:“谁叫你得罪了我家主人的贵客?”
  胡不为骂骂咧咧,在一众江湖人士大眼瞪小眼的目光中下山了。
  “怪了?怎么不让姓胡的下榻啊?他不是云门子弟吗,那也是八大剑派啊,八大剑派的人都不让进,那咱们……?”
  那童子道:“诸位放心,我家主人不是不讲理的人,诸位若有所需,我家主人必有所应。”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那童子环视一周,见到贺青冥等人,不由眼神一亮,提着长衫小跑过来,一扫方才少年老成的模样,倒瞧着很是活泼可爱。
  他对着贺青冥行礼,又道:“这位便是青冥剑主吧?主人已久侯您多时了。”
  贺青冥奇道:“你家主人是在等我?”
  “不错,还请诸位朋友在屋内稍作等候,青冥剑主,请随我来。”
  贺青冥便与其他人告别,明黛笑着挥了挥手,柳无咎望着贺青冥,却不由升起来一种古怪。
  明黛道:“你怎么了?贺兄有朋友不是很好吗?咱们也可以放心了。”
  柳无咎心道:“我只怕这个朋友,是我不能放心的那个。”
  贺青冥随那童子穿过一条松径,行不多时,来到一处斋馆,那童子道:“我家主人就在里面了,还请青冥剑主入内一见。”
  贺青冥点了点头,步入馆中,却觉此处温度较外间冷了一些,好在他有内功护体,这点温度也算不得什么。走进内屋,忽听得一人道:“飞卿,别来无恙。”
  “……是你。”
  只见灯火掩映之中,温阳侧立在一处小案,身前放着一座神位,上书:“先父温侯讳灵之位。”
  贺青冥陡然明白了,道:“这里是温侯……?”
  温阳瞧着他,神色似乎已有几分疲惫,道:“不错,这处斋馆,便是我阿爹藏棺之地。”
  “我听贺七说你已经回来了,也已带走了温侯棺椁,却不知道你买下了七贤别业,还把温侯安置在了这里。”
  温阳道:“此处原是冰室,更易封存棺椁,使之不朽……飞卿,你冷么?”
  贺青冥摇了摇头,心中却更觉古怪。
  温阳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一样?
  似乎惆怅,又似乎欣喜,似乎忐忑,又似乎忧郁。
  他一向是没心没肺,怎么今天好像长出来一颗七窍心?
  两人坐了下来,温阳道:“飞卿,你似乎并不奇怪是我?”
  贺青冥道:“那童子见我的时候,行的是官礼,而非江湖上的礼节,这世上知晓我身世的人并不多,拥有这样财力的人,便只有你一个。”
  “不错。”
  贺青冥又道:“那童子其实是你的义子?”
  温阳点点头,道:“是我的次子,唤作慕容,你觉得他怎么样?”
  “此子根骨不错,不过步法略显虚浮,怕是平常有些贪玩,没有用功。”
  温阳笑道:“不愧是飞卿……我膝下还有好些像他一样贪玩的孩子,不过说是像他,其实也是像我,除了金乌那个小没良心的,他们倒是都还像我。”
  说起这个,贺青冥便有心得了,道:“小孩子贪玩一些也没什么。”
  温阳道:“你那孩子也这样么?”
  贺青冥终于发觉不对劲了,道:“你今日总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温阳不答,却从怀中掏出来一张地契和一本账簿,道:“这是长安侯府的地契,还有这些年来,记着侯府以及温家各地各处房产、田产收支明细的账本,还有我那支私兵夜幕,如今在编共有四十九人,两人因为追捕金乌受伤……”
  贺青冥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难道不明白吗?”温阳看着他,“我已过而立,我从未对别人说起过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只有侯府的另一个主人知道。我阿爹爱而不得,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所以侯府几十年来没有女主人,他一直希望我能有一位。”
  贺青冥霍然起身,道:“温阳,你我只有朋友之谊。”
 
 
第116章
  温阳道:“那只是你这样认为, 你明知道我对你从来不止于此。十五年前,我和朋友在天香楼喝酒的时候看见了你,他们说, 你虽然清清冷冷的, 却撑起来了一个家……后来, 我又暗中跟着你,你虽然不认得我,却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也知道我做了什么。”
  贺青冥道:“我只以为你是钱老板他们那样来讨债的,或是陶家少爷那样……”
  “所以你按兵不动?”温阳道, “可是你后来总知道我不是他们那些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朋友,从来没有玩伴……我只是和你不一样,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温阳顿了顿, 道:“你一直记得这一点?”
  “……所以你愿意帮我, 愿意接纳我。”温阳喉头一哽,“你为什么不能……?”
  “那不一样。”贺青冥道, “温阳, 你当我没喜欢过人,就什么也不明白吗?这件事,我已回答过两次了,我贺青冥若要喜欢什么人, 便是千难万阻,丢掉半条命,也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我若明白我喜欢什么人,也一定不会对其他人藏着掖着, 不管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年纪,我都决不会后悔——可是温阳,我也的的确确,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了,那个人并不是你。”
  温阳道:“那你现在找到那个人了吗?”
  贺青冥一顿,温阳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不会说。”
  贺青冥疑惑道:“你说什么?”
  温阳笑道:“没什么,我知道有的人要做君子,要尊重、爱护你的意愿……我却不一样,我才不管,反正我本来就是浪子,飞卿,你可以拒绝我一百次一千次,可是你一日不心有归属,我就还是会问一千次一万次……不,就算是心有归属,到了老了死了,我也一样可以问。”
  贺青冥顿了顿,也不由为他没脸没皮的程度震惊了。
  温阳那点风流的名头,怕不都是这样无赖得来的吧?
  如此恒心,如此毅力,若是用在武学一道上,只怕温阳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其实我自己也不信自己,不过我想试一试。”
  “试一试?”
  温阳道:“前些日子,我跟阿萝回镜湖,她说她还喜欢我……我没有答应,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镜湖,便在附近山下玩了几天。”
  一开始,他还是觉得很快活,很自在,可是有一天,他蹲在湖边,一回头,却见了万家灯火。
  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留。
  他路过农家,想着借宿一晚,却闻见了饭菜的香气,还有扑腾的锅气,他忽然很想念温灵活着的时候,温灵虽然手艺不怎么样,可是一旦有空,便会下厨做给他吃。
  他透过窗户,看见人家一家其乐融融,听见稚子欢欢喜喜呼唤着:“爹爹、娘亲!”
  他站在那里,却只有自己和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他站在那里,直到万家灯火熄灭,连影子也已入眠。
  “……然后我回来了。今日我在阿爹灵前立誓,飞卿,你若是愿意,我即刻祷告温家列祖列宗,说我要娶你贺端云为妻,从今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不介意当便宜爹,也不介意柳无咎那小子,只要他别来打扰我们……”
  “温阳你——!”
  “不可以!”
  房门霍然洞开,两人转过头去,只见柳无咎面色沉沉,大步走了过来。
  贺青冥不由道:“无咎……”
  温阳盯着柳无咎,道:“我跟他的事,你一个晚辈掺和什么?”
  不知怎么,贺青冥竟有点不满温阳这样跟柳无咎说话。
  柳无咎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贺青冥正要点头,温阳忽笑道:“柳公子,你艳福不浅,一边是海棠夫人,一边还有那个小姑娘……不知日后你身边还要招来多少男男女女?”
  柳无咎冷冷道:“不比不夜侯风流韵事江湖上人尽皆知,都能垒成几大箩筐了。”
  贺青冥头疼不已,索性趁着俩人互相拉踩的时候溜了。
  走到户外,步入一方竹林,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多时,听见身后一点脚步声,贺青冥不由道:“无咎,你说你跟他计较什么?”
  然而来人却不是柳无咎,而是温阳。
  贺青冥道:“无咎呢?”
  “他不熟地形,被我甩了。”
  贺青冥无言以对,当即要走,却被温阳拽住,道:“你想见他?”
  他顿了顿,道:“我早该知道,这一次,我已来的太晚了。”
  贺青冥不太明白他说什么,只道:“温阳,你其实并不喜欢我。”
  温阳气恼道:“我怎么可能——”
  “你只是想要一个家。”
  温阳愣住了。
  “温阳,你说我不明白,可是其实你也一样不明白。”
  在感情的事上,他们南辕北辙,一个一尘不染,一个风月无边,可是他们其实都不曾懂得。
  唯一的区别就是,贺青冥知道自己不曾懂得。
  “飞卿——”
  贺青冥转身要走,温阳下意识便要挽留他。
  他的这一声呼唤,却被一个绝不应该听到的人听到了。
  “飞,飞卿……?”
  秋玲珑怔怔地站在竹林边上,喃喃道:“还是……妃青?”
  十二年前,温阳追杀关东三堂,为父报仇,却中了关东三堂的埋伏。
  那天他伤重昏迷,秋玲珑赶着拿来了救命的凤先草,嚼碎了喂到他嘴里,却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喊“阿爹”。
  秋玲珑叹了口气,那一晚,她守在温阳床前,听他翻来覆去地喊温灵。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温阳总是有点孩子气的。
  可是这点孩子气,她恰恰喜欢。她是秋家的大小姐,生来承担着家业的重任,没有一天喘息,她很羡慕、也很喜欢温阳能这样孩子气。
  他活泼,洒脱,还有一点天真,这些都是她没有的。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自己得不到的,便想要从身边的人那里寻找。
  她爱的不只是温阳,也是被温灵从小宠爱到大的温阳。
  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温阳是不是过于依恋温灵了。
  可是温阳一直拿温灵当父亲,温阳也从未喜欢过像温灵那样的人。
  那天晚上,温阳翻来覆去的念叨里,却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名字。
  一经出现,便引来了她的妒火,这妒火一连烧了十二年也未能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她知道那是为什么,只因这个名字,竟然可以和温灵放在一起。
  秋玲珑看着贺青冥,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也许只是同音同名。”
  “也许妃青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那些被她忽略的,无视的可能,都一股脑浮现出来了。
  秋玲珑定了定神,几乎是颤抖着道:“青冥剑主,未知你夫人叫什么?”
  贺青冥顿了顿,道:“挽秋,李挽秋,她出生在秋末。”
  “……那飞卿是?”
  贺青冥叹道:“我字飞卿。”
  “原来不是‘妃青’,是飞卿。”
  秋玲珑笑了起来,笑中却似有泪。
  她已错了,错了太多年了。
  只因她自己喜欢男人,很多男人也喜欢她,所以她虽然知道温阳和很多男人不一样,却从来没有想过,“妃青”也许是一个男人。
  这一个男人,虽然和温灵有太多不同,但骨子里仍是可靠的、温柔的、宽容的,只不过他披上了一层冷漠无情的壳子。
  越是接近这个人,就越能明白这一点,就像没有人比柳无咎更明白这一点。
  秋玲珑明白了,温阳不是不喜欢温灵那样的人,只不过他从前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人。
  只不过她自以为温阳不喜欢温灵那样的人。
  他爱温灵,以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爱,他也爱贺青冥,却是以伴侣之爱。
  爱到底是和喜欢不一样的。
  所以他变作孩子的时候,也只会念叨这两个人的名字。
  大错特错!
  这些年来,她简直是大错特错!
  枉她一世聪明,却糊涂一时!
  “温阳!你一直在耍我!”
  秋玲珑怒喝一声,双手玲珑刺不要命地朝温阳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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