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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古代架空)——方寸山

时间:2025-05-08 07:12:30  作者:方寸山
  “我唤他阿琢,是因为他喜欢让我这么喊,若他哪天想让我唤他昆玉,我也会立即改口。”
  “他明明就在这里啊,只是不能来见我罢了。”
  西王母劝阻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里,沉默半晌,她才道:“你也知道昆玉不能来见你啊……你现在不想和他结婚了?”
  “我想啊。”周负道,“但是,阿琢已经说过啦,要等很久的嘛。”
  西王母张了张口:“那可太久了……”
  “对呀,但是我等得起。”
  “阿琢说了,这一切已是命定于此,我自当安心等待,无需着急。”
  不周君笑得天真烂漫,让西王母都微微失神。
  “……”
  西王母重新将手搭在了周负的头顶,满目悲凉心酸。
  活得久了,见得多了,但在面对这样纯粹的感情时依旧忍不住为之动容。
  “我可能……再过段时日,就要沉睡了。”西王母说,“那个新生的穹阙虽被控制住了,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它重新开始扩张,那整个昆仑地界都会陷入危机。”
  “我都安排好了,会将那个新生的穹阙拖到天门后,让开明兽替我守门,让大鵹为我护法,让青鸟代我行走人世……”
  “至于小鵹,它还太小,我准备将它托付给你。”
  周负没有愣神很久,立刻担忧起昆仑一脉庇护下的生灵:“那昆仑百族……”
  “我会赋予你督察万方、巡视昆仑的权力,而小鵹会作为你的助手,你的眼睛。”西王母慢条斯理又不容置疑地把重担压在了周负身上,随后又将诸项事宜向他一一道来。
  特别是昆仑百族中,需要安抚的、需要警惕的、可以信任的、可以合作的……尽数掰开揉碎了讲给他听。
  期间周负一言未发,专注的神情表明他记得很用心,只是末了,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发问道。
  “为什么是你呢?”
  “为什么是我?因为只能是我。”西王母淡然道,清冷如玉山万年不化的冰雪,睥睨四海的眸中,傲气喷薄而出,“只有我的力量能万无一失地镇住那个穹阙,而其他存在都没这个本事。”
  西王母那一身硬骨直挺挺地矗立着,污浊骇浪都冲刷不去,比这无情世道更加利落,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能拼个玉石俱焚。
  “周负,他是这么称呼你的吗?”她忽而俯下身来,望着周负的双眼。
  周负不明所以,轻轻点了点下巴。
  西王母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淡笑,拢了拢周负被狂风吹散的衣襟。
  “周负……”
  她的声音好似叹息。
  “祝你得偿所愿。”
  西王母一步一步缓缓后退,转身,飞雪凋零,身上普通的衣衫飞速消解,露出底下华贵的、符合昆仑之主身份的盛装。
  头发由顺滑整齐变得杂乱如蓬草,泛着枯草般的黄褐色,随后被一方凭空出现的小布巾收拢、遮盖。
  她的身后长出一条粗壮有力的豹尾,嘴唇也被突出的虎齿顶得微微上翻,面目丑陋可怖,但气质依然超然绝俗,甚至还能品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意蕴。
  这才是西王母被穹阙污染后,真正的样貌。
  她眸中金光熠熠,好像顿悟了什么,又好像在一息之间舍弃了什么。
  “今年的春天来得晚了,也不知我此生,还能再赏几回桃花。”
  飓风呼啸席卷,而昆仑之主站在风暴中心,身形竟显得有些渺小。
  在她的身后,不周君也闭上双目,沉入了寥落孤寂的四千年。
  …………………
  涂山越从水下鱼跃而出,一抬头就看到周负蹲在岸边,立刻焦急地冲他大喊。
  “不周君,大事不好了!昆玉阁下失踪了!”
  周负豁然起身,弯下腰,向她的方向伸出手,涂山越以为他要拉自己一把,于是便把毛茸茸的狐狸爪子伸了过去。
  然而,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先一步搭上了周负摊开的手掌,周负小心地合拢五指,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涂山越愕然扭头,就见秦琢从她身侧经过,被周负拉上了岸。
  秦琢显然听到了她方才的喊叫,还向她递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涂山越:“……”
  秦琢好心解释道:“我没事,刚刚不知遭了什么东西的暗算,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解决了。”
  涂山越瞪大眼睛:“应该?”
  “主要是,我真不知道是谁搞的……这个意外很复杂,晚点我再跟你解释。”秦琢被周负拉上岸之后,立即转身抓住了涂山越的爪子,想扶她一把。
  涂山越没有拒绝,还抖了抖皮毛上的水珠,化作人形。
  “阿琢。”周负这么唤了一句,便再不做声,只是抖开怀里早已准备好的大氅,将秦琢整个人包裹起来。
  秦琢看着他低垂的英俊眉眼,严肃地思考着自己应该说“我回来了”还是说“好久不见”。
  周负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向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周负……”
  四目相接,秦琢喉咙一哽,忽感彼此心意相连,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不必再多说一个字。
  一旁的涂山越:“……”
  
 
第146章
  长定公主东方介和其亲卫苏颦得到了消息,便匆匆往岸边而来。
  还不待东方介开口询问,秦琢便主动叉手行礼道:“启禀殿下,幸不辱命。”
  其实修为较高的修士们已有所预料,在龟山周围盘桓不去的威压在飞速消退,以这个速度,天黑之前就能恢复正常。
  九州鼎加固了无支祁的封印,他们赢了!
  东方介连忙伸出双手,虚拖秦琢让他起身,眸中充满赞赏和感激:“此次针对淮河水神的行动能够成功,昆玉功不可没!”
  秦琢道:“公主谬赞,还要多亏了越大人及时送来九州鼎,才没有让淮河水神破封而出。”
  东方介心中惊奇,隐晦地扫视了他一番,暗感秦琢变化巨大,对她的赏识和肯定也不再避如蛇蝎。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比以前更难对付。
  她不知道,秦琢连尧帝舜帝都见过了,见识和经历远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而东方介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公主,对他的心境再也没有丝毫影响。
  况且,随着山海界的动荡和崩溃日益临近,联合众多实力强大的存在已成为当务之急,而大乾皇室的力量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有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调动中原各个仙门世族,将这些强大的力量汇聚在一起。
  “殿下,不知涂山之会将于何日召开?”秦琢的心思逐渐活络起来。
  东方介并无隐瞒之意,像是对待自己的心腹一般对待秦琢:“原本定于两日后,不过你们蓬莱秦家从南疆传来了消息,言明南疆苗寨的一群巫觋蛊师也有意参加,便又延后了七日。”
  见他似乎有些意动,东方介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正逢无支祁之事已了,涂山代族长或将即刻启程返回青丘,恰好父皇要求孤一同前往赴会,昆玉与代族长也算过命的交情,不如与孤一道,送送代族长吧?”
  说是要送涂山越一程,言下之意便是邀请秦琢参加此次的涂山会盟。
  秦琢假意推脱:“这恐怕有些不妥吧,琢不过一介白身……”
  “涂山之会,旨在恢复人族与山海界百族的联盟,如今人族的代表,便是我大乾王朝。”东方介却淡然道,“白衣也好,朱衣也罢,都是我大乾子民,总当一样看待,更何况……”
  停顿了片刻,她看向秦琢,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继续说道:“更何况昆玉大才盘盘,哪能与庸人俗流相提并论?”
  长定公主都这么说了,秦琢也不好再推辞下去,便顺水推舟地应下了东方介的邀请。
  东方介满意了,秦琢也满意了。
  他之前答应过家主,会想办法让家主和女娇见上一面,而且九州百族的联合刻不容缓,想要让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灵也愿意入局,他承寰使的身份也应当适度地公之于众了。
  此外,他还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看看山海界中还有多少潜藏的天魔。这显然是一个阳谋,但考虑到无限主神对他处处针对,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为了防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得请几位战力高强的大能坐镇,周负护住秦琢绰绰有余,但未必护得住在场所有人,最好还是把帝俊请过来……
  以往这样的事秦琢是想也不敢想的,现在却有信心能够请得动帝俊了。
  涂山越决定再修正一日,明早启程回青丘,东方介说要在军中设宴践行,被涂山越以喜静的理由拒绝了。
  终于能插上话的苏颦笑盈盈地望着秦琢:“现在好啦,你赶得上烤羬羊和横公鱼汤啦!”
  秦家的厨子个顶个的厨艺高超,羊腿上的油脂在炭火的作用下熔化,并渗透到肉的肌理中,使得肉质变得鲜嫩多汁,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肉的柔嫩和油脂的香滑。
  再撒上孜然、辣椒、盐和胡椒粉等调料,这些香料能够中和羊肉的腥味,让羊肉的口感更加丰富。
  还有鱼汤,厨子将横公鱼肉切成薄片或小块,用小火慢炖,使得汤底变得浓稠鲜美,在这样的寒冬腊月,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无疑是最佳的慰藉。
  秦琢想到这些天在尧帝那儿吃的肉干肉酱和粗糙谷物,再想到秦家八珍馆精心制作的伙食,如此鲜明的对比,他感觉自己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是,你怎么哭了啊!”苏颦大惊失色,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啊,原来眼泪已经下来了。
  迎着众人担忧的目光,秦琢倔强地坚称自己只是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
  周负倒是看出来些什么,凑到他的耳边悄悄说:“阿琢不哭,我的那份也给你吃,好不好?”
  “……”秦琢长叹一声,“唉,你自己吃吧。”
  周负挠了挠脸颊,乖乖应了一声。
  涂山越被这么一打岔,也不纠结秦琢突然消失的事了,不过遭遇梼杌和混沌袭击之事,她却有意告知东方介。
  秦琢和这两个凶神是老熟人了,早就对他们失去了兴趣,他现在只想带着周负回去吃饭。
  傍晚,秦家子弟热烈欢迎了秦琢这个大功臣,各位长老执事也觉得面上有光,出了营地个个腰杆笔挺、走路带风。
  “看到没有,这是我们阁主!我们玄鸟阁的阁主!”素来沉稳的殷贯也不禁拉着好友炫耀道。
  在这样热闹非凡的氛围中,秦琢面不改色地吃掉了五个牛肉饼、两条烤羊腿和一大盆鱼汤,方才在玄鸟阁众人见了鬼似的目光中,满意地放下了筷子。
  “咳,昆玉,老朽去给你弄些消食暖胃的甜水来吧?”对面医者仁心的三长老秦和终于看不下去了,捻着胡子温和地提议道。
  秦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肩背便随之放松,他微笑着向三长老点点头:“多谢三长老美意,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何需您老亲自动手?”
  看看手中的空碗,他又补充道:“今日的横公鱼汤颇为鲜美,正好能解这羬羊肉的油腻,三长老不妨多饮几碗,驱驱严冬寒气。”
  三长老秦和也笑了起来:“昆玉经此一役,长进许多,你幼时腼腆寡言,总是独自躲在角落里背书,如今倒是出落得端庄大方了。”
  秦琢听着这话,心下纳闷,一开口就是他幼时故事,三长老何时与自己这么亲近了?
  莫非是在帮他的长孙秦思慎拉拢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玄鸟阁?
  再者……他拜入秦家没多久,就跟随师尊云游四方去了,什么时候躲在角落里背过书?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有人端着酒盏上前敬酒。
  事到如今,谁还看不出涂山代族长和长定公主都对秦琢青睐有加?再加上秦琢的修为近来突飞猛进,被边缘化的玄鸟阁终于出现在了秦家子弟的视野里。
  秦琢扫视一圈,一双双热切的眼睛闯入视线中,他忽然发现,除了师尊和几位或闭关或仙游的太上长老外,蓬莱秦家已无人能与他匹敌。
  他轻轻拈起酒杯,回敬众人,随后闭上双目,将杯中的琼浆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烫过喉管,带来了一阵火热的刺激,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然而他心中的郁闷却不是这半杯残酒能够浇灭的。
  他曾经暗暗发过誓,此生为秦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可如今,这个誓言怕是不能作数了。
  有那么一瞬间,秦琢居然理解了梼杌为何执着于带他离开秦家,梼杌说的对,秦家只能是藏他的地方,不能是护他的地方。
  涂山之会后,承寰使的身份公开,他还能在秦家安稳地待下去吗?他们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他呢?
  是惊讶,是敬畏,还是……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让秦家陷入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更不愿让秦家子弟因他而伤,甚至因他而死。
  这杯酒,就当作是他的赔罪。
  抱歉,诸位,琢斗胆,用这场庆功宴为自己践行,至于过去的那些誓言和承诺,请统统当它们不作数吧。
  “阿琢……”周负担忧地向他望过来,灯火幽幽,照得他眼睛也幽幽的,似是水面有风,偶有涟漪阵阵。
  秦琢放下酒杯,看着他,不说话。
  火光照亮了杯中酒,映回周负的双眸,那双岩灰色的眼睛像极了月下的湖泊。
  宾客满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可在场众人中,能够真正理解他内心的,唯有周负一人。
  秦琢忽的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笑容虽浅,容色却艳,不顾有多少人看直了眼,秦琢自顾自得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周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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