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非不听,非要暖暖她的手。
颜知渺无奈,只好把两只手奉上。
苏祈安同上回一样,掀起自个儿亵衣的衣角,把颜知渺的小手塞进去,用肚皮充当暖手炉。
颜知渺也同上回一样,脸红了。
倏尔意识到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同上次一样……亲她抱她?
还未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苏祈安果然弯下腰来,扣住她的双肩,咬住她的唇……
颜知渺:“!”
“你——唔——”
“你身上好香啊,”苏祈安拽着颜知渺倒进枕头,埋首在她细白的脖颈间,“你沐浴了……是花香……”
……
清晨,亮光熹微,早莺鸣得清清脆脆 。春天真的来了。
苏祈安蹬开被子,说梦话一般,闹着好热好热。
胳膊忽然挨了一记小拳拳。
微微疼。
她捂着疼处,强睁开眼,要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恶人,敢对江南首富动粗。
“你怎么在这!”苏祈安惊坐而起。
颜知渺用充满幽怨的眸子瞪她、瞪她、再瞪她。
“你怎么不穿衣服!”
颜知渺瞪她瞪得更厉害了。
苏祈安被瞪得心里毛毛的,只见她丝绸般的长发披散在滑嫩的香肩、平整的锁骨、饱满的……
苏祈安猛然回忆起昨晚的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一艘窄窄的随波飘摇的乌篷船上,陪伴她的是两只圆乎乎白软软的玉兔。
玉兔……
玉兔!
苏祈安很崩溃。
一回生二回熟,她鼓起勇气,哗啦一下掀开被子,定睛看去——
没有落红!
她双掌合十在胸前:“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啊。”
胳膊冷不丁地就又挨了一记小拳拳。
苏祈安要脸,再不好像上回那样把错全归咎于颜知渺,犹犹豫豫的伸出一根手指,拨开颜知渺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有红有紫。
颜知渺眸中的幽怨更甚了,满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似的。
苏祈安简直招架不住,挤出个笑容,用讨好的语气道:“要不,你多打我几下解解气。”
“你每次都咬我那儿~”颜知渺揉着胸口,尾音发着颤。
像是有某种魔力,直往苏祈安心底钻。
苏祈安竟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磕巴道:“抱抱……抱抱……”歉……
颜知渺就纤腰一软,扑进她的怀中。
“好啊,抱抱。”
“……”
魔教教主段位就是高,苏祈安被整不会了。
“好冷,祈安,搂着我。”
苏祈安犹犹豫豫地用两条手臂搂住她。
“还是冷。”
苏祈安的手掌贴着她细腻的肌肤搓了搓:“暖和些了吗?”
“还是有点冷……”
苏祈安又扯过被子裹住她。
颜知渺:“只好了一点点。”
苏祈安:“实在不行你穿件衣裳吧。”
“……”媚眼抛给瞎子看。
颜知渺捏住苏祈安的耳朵,骂她不解风情,音色仍旧温软:“你忘了,我一向怕冷,唯有圆房可解。”
苏祈安默不作声:我聋了,我听不见。
颜知渺在她怀中仰起脸,换上认真的神情道:“祈安,每次你跟我亲热都到不了最后一步。”
“……”
“每次你都会睡着,是不是体力不支?”
“……”
“我觉得你在房中事上真的不行。”
一句话杀一个人。
苏祈安:杀人了,老铁。
苏祈安化身山大王,掀被子一般将颜知渺粗暴的掀到一边。她穿上鞋袜,绕进屏风穿衣裳,一低头,发现亵衣皱巴巴,有明显的被抓被挠的痕迹,呼吸一窒。
真是造孽啊。
欠人良多,尚未还清,新债又添新债。
苏祈安唉声叹气的。
“换一件吧。”颜知渺也进了屏风。
苏祈安吓了一跳,转身时见她手里捧了件干净亵衣,而她则只穿了件藕色肚兜。
苏祈安别开眼不自在道:“多……谢。”
她将亵衣拿在手中,却没见颜知渺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要换衣服。”
颜知渺从容淡定道:“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用不着害羞。”
说罢,还靠上前,替苏祈安解开腰侧的系带,大大方方的服侍她换衣。
苏祈安连退三步,揪住自己领口:“我自己来。”
颜知渺毫不掩饰面上的捉弄之意,笑盈盈地抱着双臂,斜斜的靠上置衣架:“我不碰你,你换吧。”
输人不输阵。
换就换。
苏祈安背对着她,先脱再穿,等等,忘记裹胸布了,咦,它去哪了。
“我去帮你找找。”颜知渺舌尖舔过干燥的唇,目光从她曲线流畅布满抓痕的脊背上收回。
抓痕鲜红刺目,令她眼跳耳热。
她大步出了屏风,在床间胡乱地翻翻找找,没有章法。
苏祈安暂时合上衣襟,安静地等候。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气氛暧昧不清。
“你……昨夜拜托我的事,我答应了。”颜知渺率先打破沉默,她咽喉艰涩,声线失了平稳
“何……何事?”苏祈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搬回主屋的事,你忘了?”
“没忘没忘,”苏祈安在屏风后探出脑袋瓜,眼眸亮如星辰,“你为何又答应了?”
颜知渺终于在床尾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边拿进手中细细整理,一边脚踝一转,面朝屏风道:“你不想我答应?”
“想,当然想,我求之不得,不过——”苏祈安停顿一息,“我们要分床——”
颜知渺抢白道:“剪刀石头布,你赢了就分床睡。”
“行。”
答应得很爽快,颜知渺略略有些不适应,她走过去,将整理好的裹胸布交给苏祈安,又等着苏祈安穿好衣裳出来。
黑袍裹住修长高挑的身子,道不尽的神秘尊贵,更衬得苏祈安神情冷冽。
颜知渺默默欣赏。
苏祈安:“来吧,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
于是二人屏息凝神——
三局完毕,颜知渺胜。
苏祈安自我安慰:“一起睡床也……行。”
颜知渺不太适应她这逆来顺受的小绵羊模样,总觉得有阴谋。
“你为何非要和我同屋睡?”
苏祈安便将“郡马的面子和排名”以及“曹葆葆送花的悲惨故事”讲与她听。
颜知渺像是听了个笑话,笑得花枝乱颤,险些直不起腰。
苏祈安也一并发笑。
颜知渺戳她脑门儿:“你缺德不缺德,还有钱花、随便花、尽量花,你可把人家害苦了。”
苏祈安认下她这番教训:“我遣人送口信给安阳郡主,才知她昨日傍晚出城去广慈寺小住了。我就想着多留曹葆葆住几日,也算我聊表歉意,不过……他伤的严重,政治三驸马这事得暂时搁几天。”
“无妨。”颜知渺道。
苏祈安便拍她马屁:“郡主真是人美心善。”
“不过我有个条件。”
“郡主请讲。”
“四个月不逼你圆房的承诺,我要作废。”
苏祈安脸色大变:“你趁火打劫。”
“那算了,我在东跨院住着挺好。”
苏祈安放出诱惑:“魔教重建的经费我出一半。”
颜知渺并不上钩:“我走了。”
苏祈安拉住她,在一瞬间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建设,摘下冷酷面具,放低姿态:“求求了。”
两口子当然要万事好商量,颜知渺大发慈悲,将四个月不圆房改为一个月不圆房。
苏祈安苏竖起两根手指,忐忑的讨价还价:“两个月。”
“我还是回吧。”
“成交,一个月就一个月。”
第17章 谁猴急了!
维护自家郡马的面子,不是件轻松的事,必须要妻妻同心。
苏祈安既然忙着外头的生意,颜知渺就要忙着家宅庶务。
当家主母不好做,颜知渺打算先立威,吩咐递下去,各院的丫鬟婆子和护院杂役就都来了。
黑压压的挤满前院。
颜知渺在檐下的圈椅里坐着品茶,偶尔抿上一小口,举手投足高尚娴雅。
苏家乃江南巨商,富可敌国,玉京城的宅子更是有十进,院院精致气派。
各院的管事嬷嬷是从苏州随着来的,见惯了大场面,眼高于顶,但一瞧颜知渺才方弄清楚什么是皇家气派。
药嬷嬷恭敬地问:“郡主殿下召见,定是有事要安排吧。”
颜知渺顺着她的话开口:“我初来乍到,和嬷嬷们都还不熟识,日后有哪里做得不好,还望各位指点。”
药嬷嬷表忠心:“郡主身份高贵,端庄识大体,奴婢需要您的指点才是。”
互相客套一番,方可进入正题。
颜知渺拿出当家主母的款儿,要将宅中的人力重新分配,并且要求上升制度更明晰,采取积分制,二三等下人可凭个人的努力晋升,升入一等后,不论男女可再升各铺伙计、掌柜。
更重要的是,要在宅中开设学堂,教大家读书习字,学习经商之道。
下人们沸腾了,什么,我们也可以学习做生意,不用一日为奴终生为奴。
爹,娘,孩儿就要有出息了,就要出人头地,带你们过上好日子了。
独孤胜是苏家的护院头头,带头高呼:“郡主英明。”
下人们纷纷应和,他们对颜知渺感恩戴德,甚至高呼郡主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
曹葆葆两手拄着拐杖,循着欢呼声来了主院,目睹了颜知渺的迷人风采,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大的格局啊。
苏兄能娶到这样的郡主,真是有福气。
颜知渺也看见了他,提着裙摆下台阶。
下人们果断为她让出一条小路来。
她穿过这条小路,停在曹葆葆的跟前,颔首道:“昨夜在秋枫亭没能认出你,莫怪。”
“是我叨扰你和苏兄了。”
颜知渺又问他昨晚睡得可还好?早食吃得可香?伤口可换过药了?拐杖用得可还顺手?
热情得不像话。
先帝爷很有子孙福,光皇子就生二十几位,皇子长成敕封王爷。但今上生性多疑,王爷们不能呆在封地,只能呆在玉京。现如今满玉京的王爷又生下了满玉京的郡主,颜知渺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位,美貌、才情样样拔尖,曹葆葆对她的名字最是如雷贯耳,却没说上过几句话。
以至于面对她的热情还不太能适应。
“都挺好,都挺好,有劳云明郡主挂心。”
这时,宅门外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是谁,敢在江南首富的家门口闹事。
闹事者正是苏家的十位把头,他们将下了轿子的江南首富本人团团围住。
赵把头:“家主啊,你要想想办法啊!”
钱把头:“苏家的生意可不能三天一低两天一高的,经不住折腾啊。”
李把头:“我可怜的头发哟,白上一半了。”
苏祈安看着李把头:“你不是光头吗?”
“……”李把头捂住胸口:完了完了喘不上气,急得要昏过去了。
苏祈安摁住太阳穴:我要疯掉了。
今天天气大好,她是散步去的总号,十位把头早早等在那——排名又掉至最后一位。一个个的,闹腾死了,她惹不起躲得起,往家里躲,他们却追着她的轿子不放。
苏祈安:“好了好了,我一直在努力把排名涨上去。”
颜知渺由银浅扶着跨出门槛,前去解围:“各位把头,我家郡马确实有不足的地方,‘夫妻’一体,也怪我没能及时督促她,在此向你们赔罪了。”
镇淮王之女来赔罪,十位把头不敢受:“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啊。”
苏祈安不服气,讲着悄悄话:“我哪个地方有不足了?”
颜知渺也悄悄地回:“你房中事不行。”
苏祈安的内心地裂山崩狂风呼啸!
“郡主殿下,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颜知渺低垂视线,瞥了眼她的手指:“确实短。”
苏祈安:“!!!”
哪里短了!明明根根分明!修长白皙!灵活有劲!
苏祈安太激动了,灵活有劲四个字飙出了嘴。
十位把头年纪大耳朵背:“什么有劲?”
曹葆葆拄着拐杖,姗姗来迟了点,只将最后那四个字听得分明,热心肠道:“灵活有劲。”
苏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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