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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教师生存日记(近代现代)——Llosa

时间:2025-05-09 09:49:12  作者:Llosa
  “谢谢你,”他说,“愿意听我讲那么琐碎、那么无聊的每一天。”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抱歉。”他又说。
  付关山愣了愣:“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不该冲你发火。”
  付关山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在说什么,买车那天的事。“那有什么?谁婚后不会吵架?”
  “我也不该……不相信你,觉得你肯定会走,”孟初咬了咬嘴唇,“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可你那天一直不说话。”
  “那不是生气,”付关山说,“是有点累。”
  情绪价值的输出也是有极限的,几周的高强度制造惊喜,加上熬夜探病,再加上买车造成的争吵,让他的疲惫突破了一个阈值。
  他想,当时他大概没办法继续安慰他了。他需要冷静下来。
  冷静了一夜,他忽然觉得,这场争吵很无谓。
  “你不相信我很正常。相信也是一种习惯,我知道,对你来说,养成这种习惯有点难,亲人都有可能会离开,更何况协议结婚的假丈夫呢?”付关山说,“至少现在,你能冲我发火,这说明你把我当成自己人,已经是个进步了。”
  孟初低下头。他太通情达理了,显得自己的患得患失很多余。
  “我只是有一点伤心,那两天我开车开得很累,心疼你的钱,还被你嫌弃,我期待你主动发消息来哄哄我的,结果没等到。”
  他在片场休息时,还盯着手机,一脸怨愤。难道没人看出他硬汉外表下脆弱的内心吗?
  等了几个小时,他最终决定,算了,还是自己打吧。
  “对不起,”孟初惭愧地说,“我还不会哄人,以后一定努力学习。”
  “哦,是吗?”付关山提高了声调,“我的生日马上要到了。”
  “嗯。”
  “你不会忘了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吧?”
  孟初准确地报出日期,然后想说“一个月”不算“马上”,但是忍住了。
  “宣传期结束之后,我就回林城过生日,”付关山说,“到时候你要好好哄我。”
  孟初笑了笑,觉得提前翘首期盼的丈夫很可爱:“好。”
  对面传来吵嚷声,似乎是在聚餐,付关山刚要挂电话,孟初忽然说了一句:“等等。”
  “怎么了?”
  孟初说:“我不会再后退了。”
  他绝不再后退了。
  从现在开始,不管这段感情走向何方,不管失去付关山的未来有多可怕,他绝不再后退了。
  作者有话说:
  昙花:指两个人的冷战时间。
 
 
第31章 击穿
  击穿:因电场强度超过耐受极限,引发器件永久性损坏。<例句:只要电压足够高,绝缘材料也是能被击穿的。>
  付关山的营业微笑变了,海秋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明星的微笑和造型一样,都经过专业人士的设计,以便何时何地,镜头对准,都不会出现流传全网的黑照。
  至于付关山,就有“早知道获奖但惊喜交加笑容”“败给对家但装模作样祝贺笑容”“红毯之夜艳压笑容”“cp粉专供营业笑容”等等。
  今天上午,他还是“烦闷想死但必须配合演出笑容”,打完一通电话,就变成了“我超幸福现在小行星撞地球也能当作观赏流星雨笑容”。
  海秋松了一大口气。
  前一阵的付关山不炫他蹩脚的英文,不感叹今天的妆造“太过光彩照人”。
  他憋闷,他不适应,他想告诉老板你别深沉了,你是世界上最不适合忧郁风的男人。
  现在,世界终于回归了原本的样子。
  海秋也露出了同款没心没肺的笑容。
  直到晚上,卡司聚餐时,他拿出了《永安街儿童失踪事件》。
  “陈导,”他对忧心票房的导演说,“我这里有个本子,悬疑科幻,还反映社会事件,而且自带投资,绝对是您的风格。”
  海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有种巴掌扇不进屏幕的憋屈,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那叠皱巴巴的破纸抢过来,扔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付关山性格好、态度认真,导演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把剧本接过来,说回去看看。
  “您要是觉得不错,随时来找我,”付关山说,“当然,如果您觉得我不适合当主演……”他犹豫了一瞬,痛心地说,“那找何期明也行。”
  海秋按捺住从座位上弹射的冲动。陈导出了名的挑剔,这错别字和语病都没挑完的小学生剧本,也敢送到他手里?
  还想找最红的童星来演,脸真大!
  导演对付关山的选择表示理解,演员谁不想翻身做资本,只不过,转型成功的少之又少。
  当然,如果他是来玩票的,那无所谓。
  “不是,”付关山认真地说,“我是想要大卖的。”
  海秋觉得嘴里含着的不是红酒是血。
  付关山还在继续推销“集所有流行元素于一身的绝世好本子”,海秋抓耳挠腮,想找机会让他“住口”,苦无门路之际,手机在餐桌上震了震。
  海秋看了眼消息,悚然一惊。
  他倒是有借口把付关山拖出来了,但之后可能会比这场饭局更令人心梗。
  他慢慢走到付关山旁边,俯身在对方耳边说:“哥,你弟……科信的……仲先……”
  该死,找个合适的称呼怎么这么难!
  付关山瞟了他一眼:“他在哪?”
  海秋擦了把汗:“就在楼上,他说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剧组在这聚餐,说有机会就见一面。”
  付关山犹豫了一下,海秋绝望地发现,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消失了。
  “失陪一下。”付关山对同桌的人说。
  出门时,他朝海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跟过来。
  与楼下的喧嚷相比,楼上的用餐环境显得相当静谧。远远地,付关山只看到一个临窗而坐的男人。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说他们有些相似,毕竟继承了父亲的骨相。
  但付关山拒不承认。
  “诶呀,”他坐在对面,“这不是科信的大少爷嘛?”
  男人转过脸。他的眉尾到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但他的头发规整地梳到两边,没做任何遮挡或修饰。
  因为这道痕迹,他俊朗的面容显得有点凶狠。
  听到付关山的称呼,他一瞬间有种心肌梗塞的表情。
  “好久不见,”他说,“大哥。”
  “别别别,”付关山拿起桌上的酒水单翻看,他没想喝酒,单纯不想看对面这张脸,“我高攀不起。”
  仲文楚端详了他一会儿,笑了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是,一样不学无术,胸无大志,完全威胁不到你的地位,”他翻了一页,“满意了?视察结束了?”
  “你对我总有那么大敌意。”
  “那倒不是针对你,”付关山从酒水单里抬起头,“是针对你们一家。”
  仲文楚只比他小两岁,而他父母十二岁时才离婚。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父亲都秘密地养着两个家。
  那些加班、出差的托词,现在想想,不知有几分是真的。
  这是个值得恨的理由,但不是最关键的那个。
  最关键的是,在父母婚姻破裂后,某段时间,家里陷入了财务危机。
  此时,仲文楚的母亲找第三方做局,低价买走了付兰英手中的科信股份。
  “你母亲真是人才,”付关山说,“这么早就看出股份的价值,还挑了最合适的时机落井下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战利品不是仲渊,而是科信。
  仲文楚笑了笑:“你觉得我们母子都是马基雅维利主义者。”
  付关山盯着他,过了一会儿,说:“玛丽是谁?”
  仲文楚杯子里的酒液差点泼出来。他定了定神,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爱人在林城工作?”
  付关山警惕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现在大哥应该会经常去林城吧,”仲文楚说,“真巧,我下半年在那边有点事务,我们大概会常见的。希望到时候,你别挡我的路。”
  付关山眯起眼睛,这小子是纯粹来挑衅的吧:“什么事务?”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仲文楚淡淡地说,“一个欠了我一大笔债的人。”
  “管你是找事还是找人,离我们家远一点。”
  “可惜了,”仲文楚说,“你当初没有回来跟我争,现在就没有阻止我的筹码。”
  “你到底是来巩固兄弟情谊的,还是来恐吓的?”
  仲文楚耸了耸肩:“《君主论》不是说吗,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安全得多。”
  付关山看了他一会儿,说:“怜悯活着的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
  仲文楚皱起眉。
  “你知道这是哪位伟大哲人的名言吗?”
  “哪位?”
  “邓布利多。”
  仲文楚又喝了一口酒。他很长时间没感受过连续性心肌梗塞的感觉了。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给我掉书袋的高级知识分子,”付关山站了起来,“那就是我老婆。”
  他朝仲文楚摆了摆手,算是道别,随即就朝门外走去。
  仲文楚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哥哥……”
  付关山倏地转过身来,脸色很难看。
  仲文楚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大概会很幸福。”
  付关山静默了一会儿。“我会很痛苦,”他说,“以后别说了。”
  他回到包厢时,聚餐已经接近尾声。海秋时不时地瞄他,看他拿起杯子,豪爽地灌了几杯,没有继续忧郁的征兆,松了口气。
  散了,付关山回到房间。酒意突突地在太阳穴跳着,但神智还清醒,还能回忆过去的事。
  十二岁的那个夏天又一次从眼前闪过。
  他叹了口气。酒量还是太好了。
  他打开电视,开始解扣子。屏幕里放的不是他演的电视剧,所以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听个响,没那么寂寞。
  解到一半,门铃响了。
  走到门边,他先弯下腰,警惕地从猫眼往外看。
  万一外面是哪个穿着睡衣的小明星,或者是戴着帽子的私生饭,那可就糟了。
  倒不是他自恋——虽然他大部分时候是这样——实在是前车之鉴。
  他眯起眼,门外景象清晰映入眼帘的一刻,他愣了愣,猛地打开门。
  “晚上好。”孟初说。
  付关山眨了眨眼,先把人拉进屋里:“你怎么来了?”
  孟初没带行李,只背着上课用的包。他一边拘谨地站在门边,一边解释:“我查了你的行程,知道你今天在上海,房间号是我找你的经纪人问的。”
  付关山挑了挑眉,交叉双臂,上下打量着他。“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跑来。”
  孟初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是废话:“当然是来找你啊。”
  付关山挑了挑眉,戏谑地向前俯身。“我不是还有三个星期就回去了吗?”他用夸张的语气感叹道,“怎么,这么想见我,连三个星期都等不了啊?”
  孟初望着他,说:“是啊。”
  付关山怔住了。他的视线停滞在年轻的脸上,而那个时常低头的人,正对着他的目光,认真地说。
  “是啊,我太想你了。”
 
 
第32章 蚀刻
  蚀刻:通过物理或化学方法,将晶圆表面刻出电路。<例句:他们都嘲笑我方法老土,但事实证明,只要下功夫,总有一天能在微电子教授心里蚀刻出爱的痕迹。>
  孟初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行为。
  他开完会,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眼静默的、漆黑的屋子,忽然强烈地想见某个人。
  于是他转身,坐车去了机场。
  奇怪的是,来这里的路上,他很平静,一种尘埃落定、万事归位的平静。
  受到惊吓的,反倒是对面这个人。
  许久,付关山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平时熟稔的调笑表情,现在忽然不会做了。
  孟初等了一会儿,为难地说:“我明天早上八点的航班。”
  在这么愣下去,他就要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付关山皱了皱眉,直起身,好像回过神来了:“你就待一个晚上?”
  “我还有实验进度要赶。”
  “你又坐车又乘飞机,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看我一眼?”
  “是啊。”
  付关山望了眼门口的穿衣镜,他不太上脸,看不出酒精侵袭的痕迹:“我这是喝了多少?”
  孟初伸出手:“要我掐你一下吗?”
  付关山凝视了他一会儿,把胳膊递过去,孟初用安装试验台的力道掐了一下,付关山“嘶” 了一声,反手搂住他的腰,往后一推,把他抵在镜子上,吻了上来。
  镜面的寒意顺着尾椎往上爬,呼吸却急促而滚烫,在镜子上漫出转瞬即逝的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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