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她懒得运动,最多跳跳有氧,身上肉都是软软的,胸前也软软的,像熟透的桃子,轻轻一捏就会变形,乔念就与她完全相反,饶是现在乔念躺着,也很是紧致挺拔。
楚京枝笑着点了点,按了按:“放心,虽然中医治疗讲的是持久战,偶尔不注意就要复发,但有我在,很快你的鼻炎就会好了,至少今年春天不会再难受。”
乔念被点按得努力偏头过去看懒美人沙发椅上的小姨。
过了几秒,压下念头,乔念看回楚京枝说:“此生有你,是我一生所幸。”
针灸完毕,楚医生笑着下去,侧躺在乔念身边,双手叠在一起压在脸下:“那我是你最最最温柔的爱人吗?”
乔念失笑,而后坚定:“是。”
乔念在楚医生的悉心照料下,鼻炎很快就好了。
到婚礼前一周,四月下旬的一个周末,两人收到了第一份早到的新婚礼物,来自乔乐兹亲自著作的公主与驸马的一篇特别小说。
楚京枝在认识了乔乐兹以后,时常感慨乔乐兹的教育真好,也或许和教育没关系,只与当下大学生良好而美丽的精神状态有关。
乔乐兹作为乔念的妹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爱好发给姐姐又发给姐姐的未婚妻的?
有一次楚京枝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乔乐兹真的不害羞吗,乔乐兹答曰偶尔会为自己写的尺度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心情是这有什么的呀,国家不都还极大力度推动二胎吗,难道二胎都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吗,为什么不敢正视这样寻常不过的事情,又不是封建社会,而且反观封建社会,那图册还更花花呢。
楚京枝无话可说,默默修改。
而这次公主与驸马的小说贺礼,楚京枝看完以后,反手就转发给了乔念。
一章写的是很平常的公主和驸马的爱情故事,像公主府的日常文,但后面就开始不太对劲了。
里面的公主不会说话,是哑妻,起初公主和驸马恩恩爱爱地过日子*,驸马知道公主已经试过很多药,吃了很多苦,就再也不想让公主尝试任何法子,公主说不了话,但她爱公主,能懂得公主的每个眼神,她们心意相通就够了。
可偶然一次机会,驸马在梦中得到了一位方士的图册指点,那图册上都是些恩爱法子,各种不同方法足足有七七四十九种,只要驸马每天至少尝试一种新法子,完成七七四十九天,让公主成功受孕,公主就能重新拥有说话的能力,这样驸马就能听到公主动听的嗓音,听到公主动听的笑声,于是驸马为了能让公主尽快恢复,每晚都十分卖力,可公主不会说话呀,受不受得住都只能受着,或是咬唇哭,或是呜咽哭,或是想要爬下拔布床,或是摇着床幔想逃,都被兢兢业业的驸马给拽了回去,哄了回去,按了回去。
怎么说呢,看着是既可怜,又刺激。
她们俩看完后心照不宣地在微信上对了个眼神,乔念回复的是“?”,楚京枝回复的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乔念戴着红玫瑰接楚京枝下班,两人回到家里,还没吃晚饭,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楚京枝含着笑意对乔念轻轻地挑眉,乔念了然颔首,这就是准备入戏了的意思。
十秒后。
“今日宫女不在,为夫先为公主净手?”驸马牵起公主的手。
哑妻公主不会说话,对驸马矜持含蓄地轻轻点头,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驸马今日送她的红色徘徊花。
在当朝,徘徊花虽远不及“赵粉”“魏紫”这样的牡丹花更受欢迎,但胜在今日的徘徊花红得鲜艳如火,公主便有两分爱不释手。
驸马柔声问:“公主喜欢这花?”
公主弯着唇角轻轻点头。
驸马便道:“那么为夫以后每日都送与公主。”
公主的眼里便闪过甜蜜。
驸马牵着公主的手走向公主府香气扑鼻的浴殿,为公主仔仔细细地洗手。
镜中映着驸马的温柔与公主的宁静,仿佛一幅令人心中安宁的温暖的画卷。
驸马不再奢求公主是否还能再开口讲话,不再奢求能听到公主的声音,只要公主平平安安就好。
可这一夜,驸马在梦中见到了一个挽着发髻的方士,给了她一本图册,说可以治好公主的喑哑之疾,只要驸马能够孜孜矻矻笃实勤奋即可。
驸马醒来后回忆了一番图册上的内容,七七四十九张图历历在目,而此时,公主即将用膳,驸马便想到了其中有一幅图正是在八仙桌旁,或许可以和公主用上一用。
第126章 番外5
公主是金枝玉叶千金之体,日常用膳都要宫女嬷嬷伺候着才行,但今日驸马与公主在膳房有事相谈,宫女嬷嬷们已经自行退下,由驸马伺候公主用膳。
驸马用一双乌木箸挑了块被厨娘煮得软烂的薄牛肉喂至公主小巧精致的含桃唇畔,公主抿嘴浅笑,张开红润的莺桃小口咬下,再以手挡面,矜持优雅地小口咀嚼。
公主生得美若天仙,任何稀贵的绫罗绸缎穿在公主身上都远不及公主本身的美,眉如远山含黛,眸光流转似远空碎星,琼鼻精致挺俏,朱唇比徘徊花更红。
公主用膳时唇角一牵一抿的弧度也叫公主妍丽的面容愈加生动,谁瞧了公主用膳的模样都不禁停下一切动作,怔看着不可方物的公主出神,怀疑这世间怎会有吃饭都如此赏心悦目的仙人儿。
公主优雅徐缓地吃罢这一口,明眸流转着看向桌上的一道汤品,是闻着就有一股特殊清香的鱼肉紫苏汤,单闻着就知道这汤一定是下了功夫的,定然很是鲜香,驸马会意,起身盛了一碗,还冒着热气,仔细挑了刺,而挑刺的工夫,汤已经凉了一些,驸马用汤匙舀出一匙连着鱼肉的清汤,吹凉放在公主唇边,公主轻抿一口,抿得唇瓣湿润水晶晶的。
“如何?”驸马盯着公主盈盈发亮的唇问。
公主浅笑颔首,意思是还不错。
驸马取了手帕为公主细致地擦拭唇瓣,隔着柔软的手帕,驸马似乎能感受到公主的唇瓣之软,公主也似乎能感受到驸马的指腹柔软,驸马那指腹时而柔软,时而发硬,很会戏弄公主,想到这里,公主眼微垂,似是害羞了般,驸马喜爱看公主这般娇羞样貌,愈加殷勤地伺候公主用膳。
公主今日心情果然不错,目光又落向了一道凉拌贡菜,这贡菜是莴笋晾干所制,工程繁琐,味道极佳,驸马立即夹取一小段贡菜喂给公主品尝,然后这贡菜就被公主嚼得咔嚓咔嚓地响,巨响。
乔念想要笑场,楚京枝也要笑场,这声音太清脆太响了,完全破坏了她们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做作的气氛,楚京枝笑得继续嚼也不是,吐了也不是,含着清脆的贡菜笑个不停,乔念忽道:“公主殿下别笑,嘴里还含着东西,小心颞下颌关节脱位。”
可乔念这话一说出来,楚京枝彻底笑出了声,乔念用词又是“公主殿下”又是“颞下颌”的,违和感实在太强了,楚京枝捂嘴挥手拍打乔念叫乔念不要逗她笑,乔念抽出纸巾放在手心伸到楚京枝嘴边:“要不吐出来?”
楚京枝犹豫了片刻,但也只一两秒的工夫,就顺势把贡菜吐到了乔念托举的纸巾里,乔念用纸巾包住放到一旁,全程没有一点嫌弃。
楚京枝伸手摸了摸乔念的下巴:“好像在照顾你不好好吃饭的女儿一样。”
乔念笑:“哪里是女儿,是祖宗。”
楚京枝就笑得更甜了。
乔念又道:“不许说话。”
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出戏开口讲话了的楚公主:“……”
两人笑了一会儿,公主深呼吸入戏,驸马也重新入了戏。
方正式入戏,公主忽然拍拍驸马肩膀示意驸马抬头看她,驸马立即抬头看公主,公主不会讲话,所以千万不能发生公主想做手势她却没有第一时间看过去的事,那样的话,公主会暗暗难过自己为什么讲不了话。
驸马凝神望着公主,等公主用手势表达要说的话。
公主为驸马的贴心笑了一笑,而后纤纤食指指驸马,摆手晃手,再手心朝上像对小狗勾手指一样勾一勾,沿着自己的唇部画一个向上的弧度,最后双手叉腰瞪驸马。
意思很明显是:你不要再逗我笑了,不然我要生气了,哼。
驸马与公主朝夕相处,其实公主只要叉腰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公主的意思,当下公主做了这样多的动作手势,驸马的声音就更柔更轻了,哄着恼羞成怒的公主说:“好,微臣决不再逗公主笑,请公主安心吃饭,好不好?”
公主的瞪眼怒火打到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这棉花紧紧裹着她,裹得她很是舒服,就不再揪着这事不放了,继续用膳。
当然,公主不愿再吃嚼起来咔嚓咔嚓响的贡菜了,会被驸马笑话,公主就自己拿起箸来慢慢吃些别的没有声音的菜品。
驸马喜欢公主当真喜欢得紧,就连公主握箸的方式,驸马都觉得公主甚是可爱,驸马唇边勾起了弧度,梨涡随着那弧度深陷出一对圆圆的小坑,那里面好像盛满了对公主的倾慕之情。
膳房暂时安静下来,除了驸马与公主细小的咀嚼声,就只有春日的黄鹂鸟在房外啼鸣得欢。
自然,再没有咀嚼贡菜的咔嚓咔嚓响声了,旁边纸巾包着的那一团被公主嚼过又吐出来的贡菜倒显出了两分优越感,它们可是被公主嚼过的哦!
驸马与公主终于用完晚膳。
净了手,漱了口,驸马温柔地望向公主,用温和而又正式的温润嗓音提出了正事:“公主,微臣有一事想与公主商议,倘若微臣唐突了公主,公主只管打骂微臣便是,微臣日后必不会再提。”
公主虽不解驸马是为何事这样正色严肃,但公主仍是明眸闪烁若星,期待地看着驸马。
怕驸马不懂她的意思,公主边对驸马做出了一些手语动作,公主先指驸马,再指自己,然后公主双手拇指对到一起,拜天地一样相对着弯曲拇指点头三下,再双手合十放在耳边,脸枕着手微微倾斜,同时闭上眼睛,轻轻摇晃自己的身体。
乔念又有点想要笑场,努力抿唇忍住。
公主像是感应到了驸马的心思,突然就睁开了眼,怒目叉腰瞪驸马。
驸马忙收了笑:“公主莫要误会,微臣明白。”
驸马确实已经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公主的手势意思是她们是同眠共枕的拜了堂的妻妻,妻妻为一体,驸马无需这样见外,有什么话只管直说就是了。
公主信任驸马,驸马为之而心底感动发暖,心想若是某日大难来临,公主也决不会弃她而去,那么驸马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驸马措辞片刻,便温声与公主相说了:“……那方士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事情便是如此,我亦不知真假,但我想就算试一试或许也无妨,于你我没什么损失坏处,我记得有一张图正是在这八仙桌旁,不知公主愿不愿意同我一试。”
公主已羞得满面通红,这春日来了以后,日时渐长,还远未天黑,驸马的意思是光天化日地就要拉着她做那等劳什子事,实在有伤风化,公主现下不知如何做手势能准确地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便双手娇羞地捂住了脸,用力摇了摇脑袋和肩膀,还搭配着轻摇的动作用力跺了跺地。
公主这样一套行云如流水的害羞动作表演——让乔念和楚京枝同时笑出了声。
楚京枝笑得肩膀直抖动,实在做作得要命。
乔念也笑得捂住了额,她笑得却是因为楚京枝实在是可爱死了。
中场休息两分钟,两人笑够了,楚京枝咳上一咳,两人继续。
驸马:“……公主可是不愿意?”
公主拿开双手,轻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驸马。
驸马倒是懂了,询问道:“公主可是害羞?”
公主勾着害羞的眸子轻轻点了点头,同时又捂上了脸,娇憨得甚是让驸马心痒痒。
驸马凝着公主的模样失了神,边想如何能叫公主不害羞。
像这样有益于双方的事情,大大方方得才好,若是有一方放不开,这效果感受就会大打折扣。
公主心里自然是害羞的,她是公主,是从小习看《女诫》《列女传》这些书籍长大的,虽然里面有些言论不合她的看法,诸如“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这样的观点让她难以苟同,但她终究是在世俗礼教下成长的,光天化日之下怎可以做那样的事,若是声响传出去被人听到,她公主的颜面何在。
驸马知公主放不开,思忖良久,终于寻出了个法子,询问道:“公主……蒙面如何?这样公主是否就不会再害羞?”
公主的眼睛倏地亮了亮,这驸马长得漂亮,果然聪慧,竟想出了一个这样好的好点子。
看不见了,果不就不再害羞了,所以公主其实并不担心一些叫喊声被人听到,她是更不愿意在清楚的日光下看到衣不蔽体的自己的羞耻模样。
公主颔首表示同意。
驸马立即起身去找真丝发带,寻到一条前阵子姨母送她的发带,发带的宽度正好可以遮住公主动人害羞的双眼,公主看不到了,便不再害羞了,甚好。
很快驸马寻了发带来,递与公主看,公主看到是做工极其精巧细致的只有世代女传人才可习得的绣法所制,白色丝绸之上是金粉色绣线,绣艺精美绝伦,上面所绣的兰花清新淡雅栩栩如生,又如这一句“兰绽三春溢瑞香”与那一句“清风过之,在室满室,在堂满堂”,仿佛兰花香味正四溢满屋。
“如何?”驸马问。
公主矜持颔首,目中流露出浓郁的欣赏之色,表示甚好。
驸马很欢喜公主的欢喜,站到了公主面前,微微弯腰:“公主,那么为夫为……”
公主却避开了,笑着站在一旁,指了指驸马的眼睛。
驸马:“?”
公主浅笑。
驸马:“??”
公主又指了指驸马的眼睛,娇笑不已。
驸马:“……”
驸马终于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并非要用这发带蒙住公主的眼睛,而是要蒙住驸马自己的眼睛,驸马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要蒙她的眼睛。
看不到了,就不害羞了,原来意思是驸马看不到公主了,公主就不再害羞了,又或者是公主今日很想要盯着驸马看,大大方方仔仔细细地看驸马。
驸马抿了抿唇,发带在手中轻轻飘了又飘,驸马低声询问道:“微臣自然愿意满足公主,可微臣若真蒙了眼睛,公主又跑了,微臣寻不到公主,当如何再继续进行下去?”
在正式场合上,驸马都要对公主用“微臣”这一词,可如今这膳房只有两人,驸马却也用了这自称,说明驸马此时甚是尊重公主,绝无调戏公主之意。
公主自然明白她的驸马有多尊重她,否则她也不会选择驸马做她的郎君,随后公主轻轻摇了摇头,还竖起中间三指放在脸旁边作起誓状,表示她绝对不会跑,驸马自然就能继续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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