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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体育老师四处找人搬器材的时候没找到商无瑜，大家都听到了。
班主任挺年轻，而且商无瑜本来就调皮捣蛋，一个邪恶小学生。这事儿对纯洁的小学环境来说又极其恶劣，劈头盖脸就当全班面批评开来。
商无瑜就刚开头被询问的时候否认了一次，没被相信就算了，安静地听着，被骂得狗血喷头。
后来虞珩看不下去，站起来诚实地说商无瑜体育课是去和自己打架了。
撩起袖子，肉乎乎的胳膊上面一点若隐若现的红痕。
别人看不清，他又去撩商无瑜的校服，里面白色T恤上一个明显的鞋印。
还有理有据地揭穿了犯罪集团的阴谋，根据时间线推出烟盒真正的主人，那小孩吓得哆哆嗦嗦，谁看了都知道怎么回事。
老师脸上挂不住，虽说向商无瑜道了歉，但又转而就打架的问题继续批评，让写个检讨书才收尾。
那时候虞珩可是三好学生，成绩好，乖乖的，长得像个白白的小包子，诚实守信还听老师话。那是他第一次被狠狠地公开批评，还有写检讨书。
吗的。沾上商无瑜准没好事。
虞珩结束回忆。
套了件外套，拔掉手机，拎上门边的猫粮下楼去。
他们这地儿高档，流浪猫都吃得油光水滑，毛色光泽。物业定期抓去洗洗澡打疫苗，创造友好和谐生活环境。
喂养流浪猫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喜好，大多小猫都很亲人，见到人就蹭，伙食好些。
除了一只邪恶小橘猫，总是藏在暗处，目光凶恶，平等地给所有想喂它的人邦邦两拳，还有路过的宠物猫狗邦邦两拳。
没人再讨没趣，因此一直瘦瘦小小。虞珩工作原因，回家的时候总撞见它半夜去捡垃圾吃，莫名结缘。
虞珩在家的时候定时一日三餐地喂它，出远门也会给它留饭。
今早睡过了时间，邪恶橘猫一上来就给了迟到的虞珩邦邦两拳。
旁边路过的邻居阿姨看得直笑：“小虞啊，你干嘛总还喂它，成天打人。”
“赵阿姨。”虞珩也笑笑，捏住猫爪给她看，“它知道收着分寸呢，指甲都藏在里面。”
“照你说还得夸这猫善良？”
赵阿姨看着这副场景，温暖的阳光洒在年轻小帅哥的头发上，对方还在耐心拯救失足猫咪，这一幕让她觉得母爱泛滥。
驻足聊了几句，忽地想起什么：“你有那个新来快递员的电话吗，我度假刚回来，听说换了。”
虞珩应着，摸出手机，他这阵在家待的时间多，昨天还收了个快递。
翻开通话记录——
“？”
赵阿姨看到刚才神情和煦的小帅哥突然变了脸色，眉头拧在了一块。
天空飘来片乌云，把明媚的阳光一遮。
“怎么了？”赵阿姨询问。
“没事。不好意思。”
虞珩飞快找到和快递员的那条通话记录，帮阿姨存进了手机里。
等赵阿姨走远之后，他重新点开通话记录，盯着最上面第一条。
他和商无瑜没有任何账号加好友，但记得商无瑜电话号码。
小学时候记的，对方不知什么恋旧癖，这么多年一直没换。
虞珩没打过，以为自己早忘了。
但现在确实明晃晃挂在最上面，通话时间处于昨天夜里，通话时长——
四个小时十五分钟。
第5章 昨夜的四小时
虞珩不觉得他和商无瑜会有十分钟以上的共同话题。
除非骂商无瑜，倒能说上三天三夜。
活该。
正准备放下手机，忽然页面一跳，刚刚那串号码忽然出现在了来电显示的页面上。
橘猫吓得“喵呜”一窜，虞珩手一抖，不小心触到接通。
那边明显顿了下，似乎还有一个手机拿远推近的过程，才开口：“虞珩？”
“什么事。”
“你还没醒？酒后劲够大啊，得是喝了好几两酒精饮料吧。”
语气并不和善，上来就颇具攻击性。
“挂了——”
“四小时通话记录看到没。”商无瑜打断。
虞珩有礼貌，不会在别人说话到一半的时候掐断，耐着性子给了个音。
“记起干什么了吗？”
对面明显是刚醒不久，嗓音懒洋洋，仿佛贴着人耳朵讲话，虞珩把电话拿远点。
“骂你呗，还能干什么。”
对面没了声。
说中了。
商无瑜回忆起昨天终于结束劳累的工作，愉快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就被打电话骂了几小时。想不到对方一句道歉都没有。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虞珩这人总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心里竟然挺在意那无聊热搜。
恶向胆边生。他冷笑一下，勾起嘴角：“没有。恰恰相反，你表达了对我无与伦比的想念。”
虞珩：“？”
商无瑜觉得终于抓到了虞珩的弱点，反正他倒是毫无所谓，好整以暇地继续。
“你说你和我对着干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其实暗恋我，向我表白了三小时。”
“你是阿Q吗？这么会精神胜利法。”
虞珩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但还是被他给恶心到了，像吃了苍蝇，“商无瑜，即使遇到世界末日，天下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和你在一起不如被丧尸啃脑浆，挂了。”
“真自私。不为人类的延续做出自己的贡献，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的火种受了多大罪，你不生全人类就灭绝了。”
虞珩把电话给按了，顺手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生？
吃完食物的小橘猫一脸慈祥地看着暴躁的人类，没有再给邦邦两拳。
*
所有人都没想到，短暂的平静是风暴来临前的预热。
热搜再次爆了。
还是上回那个两名儿，但因为之前词条被炸，现在颠倒了下。
#商无瑜 虞珩
上回那张照片和背景介绍引起了很多人的遐思，而欲盖弥彰的撤热搜等举动掩盖不了群众热情。
于是不知哪位天才写手连夜提笔创作，一篇短小精悍却又振聋发聩的同人文横空出世——
《两只小鱼的爱情》
缠绵悱恻的爱情，叠满了宿敌，情人，禁忌，暧昧等多个buff，无论从构思还是文笔方面，皆为无可挑剔的上品，荤素搭配，读来身临其境，惊叹不绝。
【全世界都觉得他们水火不容，悸动的幼苗却已在战火的摇篮中悄然萌生……】
“不能告他造谣？”
虞珩烦死，想把这个幼苗掐死在摇篮里。
又特么地把他和商无瑜搞到一起，他看都没仔细看，扫到标签里商无瑜后面跟着1而他是0就关了。
视频剪辑和画画作品也陆续出现，被删除的照片和讨论被高频转发。因为以前素材实在太多，这场热度空前绝后，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我去，可以说我这次真的磕到了吗】
【摩多摩多】
【可惜荧幕前见不到他俩互动了，用的都是以前素材】
【那时候青涩一点，现在这个年纪才是正好的！】
【错过了好时候，希望看到以前的活跃期】
【同屏同屏，一人血书求同框】
【你们疯了吗？？？商无瑜五年老粉，虞珩永远是我们的敌人这是在干嘛呢请问呢】
【附议。只要正主需要，时刻准备再战】
【谁管五年前，快公开吧支持支持】
……
这波全凭自发，没有任何运作，却愈演愈烈地呈燎原之势。
高高挂了好几天，扩展到各个平台和软件，虞珩也自闭了好几天。
每天脸都是黑的。
直到乔琰然给他打电话：“虞儿，公司提前让我们过去，可能是解约合同拟好了。”
虞珩愣了一下，这天还是来到了。
终究是要各奔东西的。他缓缓换上衣服，驱车前往公司。
组合所有人都挺沉重，没了平日插科打诨的氛围。
不约而同地想起几年前第一次在公司见面的时候，都挺生疏和客气。
虽然时日不算太长，但这期间事情经历不少，风光无限过，也落魄低谷过，最后无人问津，都是一块儿走过来的。
现在物是人非，还少了一个成员，内心深处都不平静。
碰到的同事都能猜到他们来干什么的，反应各不一。
乔琰然和其中一个打招呼：“小天。”
这是当今最火热的新星卢天，以前5xyz大火的时候会经常帮扶同公司的弟弟，跟在后面“哥”长“哥”短，没少带他参加活动。
卢天仿佛刚看到他们似的，走到面前才“欸”了一声：
“乔琰然啊，不好意思，听惯了别人叫我天哥，这乍还没反应过来。你们来解约吗？”
他的人形立牌正摆在公司入口处，和意气风发的人相得益彰。
话里话外都表达了对乔琰然对他称呼的极度不满，和那时候判若两人。
乔琰然“嗯”了一声，转头和众人一块走了，这一小插曲让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虞珩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下，把人拉进前面的电梯。
到了办公室，挺意外地看到执行总裁赵天京。
公司董事基本不露面，事务都是下面的人打理，这个赵总属于位置很高的一位，和董事是好友。
照理说解约这种小事儿不该赵总出面。
但想到当初签他们的时候是赵总亲自给与的优厚条件，或许现在也要善始善终。
但谁知赵天京看到他们竟然笑了下，伸手示意落座。
“小虞。”赵天京比虞珩没大几岁，虽然少不了资本家的毛病，但对他表面上算过得去。
虞珩点点头，从容地坐在对面。
赵天京不出所料地推了份合同过来：“先看看。”
众人目光落在封面上，却不是想象中的解约合同。
不由一怔。
赵天京若无其事地继续：“这个综艺节目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以联动著名，看到热搜之后，对你们很感兴趣。”
空气安静下来，5xyz的成员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都是抱着失业的想法来的，这就像中彩票似的，都蒙着。
何况赵天京说的《一起来破冰》是档大制作的节目，不仅投资方的资金支持雄厚，在黄金平台播出，更重要的是其第一季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功，第二季有天然的热度。
看点是喜欢请毫不相干的当红艺人们来彼此熟悉，打破壁垒。
连虞珩都没有反应过来，赵天京稍加催促：“你们去上这个节目。这是合约，没什么问题今天就签一下。”
乔琰然将信将疑：“为什么会请我们？”
放在当年可能他们还要挑一下，但现在是一个已经销声匿迹三年的男团，都快解散了。
“前不久上了热搜，看中你们的热度，也符合他们的定位。”赵天京说的直白。
几人对视一眼，互相传递自己的想法。
赵天京没必要花这么大功夫来整他们，而且圈里本就热度至上，短暂的懵圈之后都露出挺惊喜的表情。
无异于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跳崖，结果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管是否有什么陷阱，都比最坏的结果要好。
许清则已然和乔琰然你一言我一语地复苏起来。
“还得是队长，虞珩是大家的福星。”
“就知道，最初火起来是因为虞珩，现在危难之际也要靠虞珩。”
“其他嘉宾定了吗，我们和谁上？”林思星多问了句。
就见雪亮的目光透过赵天京的镜片反射：“另一个组合，全A团。”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纷纷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乔琰然提笔要签的动作一顿。
假如放在三年前，所有人都会说节目组疯了。
谁不知道任何活动的座位安排还有出场顺序，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要避开5xyz和全A团。
除了一些少之又少的场合，5xyz和全A团几乎没有同屏出现。
现在今非昔比，无人再在意这条事项，甚至利用炒作。
也难怪会邀请他们，乔琰然嘴角的笑容增了点苦涩，但他们已经没有了果断拒绝的底气。
合同被赵天京状似无意地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标着每集的录制价格，非常丰厚的数字。
短暂犹豫之后，其他三人都看向虞珩，决定权全部交到他手中。
毕竟矛盾点最大的还是在虞珩身上，以前看到商无瑜名字都难受，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没事，虞儿，你要是不愿意咱们还是解约。”乔琰然低声和虞珩说，“又不是活不下去，心里舒服最重要。”
另外两人也点头。
虞珩倒是没什么表情，他在赵天京说出来之前就猜到了。
天下哪有白得的午餐，最后一点热度能榨则榨。与其被他人压榨，不如让自己的队友从中获利。
他接过笔，垂下眸，在上面先签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几人跟在后面也陆陆续续地签完。
许清则小声和林思星说：“他们不一定同意吧。”
林思星摇头：“他们也没路选了。”
就他对全A团的了解，知道那个团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没有退缩的理，即使没有对赌合约，就算是专门为了恶心5xyz也会参加的。
无所谓，当对方是空气好了。
“小虞，你等一下。”赵天京笑道，“其他人先出去吧，和队长沟通一点事情。”
以前也经常有和队长单独交流的时候，另外三人都处在得到工作的意外惊喜中，没怎么在意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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