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果然还是在骗猫吧!
明明想着晚上再出去玩一圈的, 结果谷梁泽明把书房搞得一团糟,还把他抱回来了。
整个晚上都没出去玩!!!
辛夷发出了恶猫咆哮,变成猫, 要用肉垫踩旁边的人, 转脑袋一看,发现旁边居然已经空了。
辛夷呆滞了一瞬, 有点难以置信。
他踩踩已经冷冰冰的枕头和被子,有点怀疑猫生。
人呢?变成毛毛飞走了?
辛夷把脑袋钻进被褥里找了两圈, 然后在空空的的另一半被子里发现人真的早早起床这个冷酷的事实。
被子堆对猫咪而言有一点重,但是黑黑的像山洞,辛夷很喜欢。
辛夷累得原地摊了会儿后,想到什么, 忽然冒出个脑袋,咬着谷梁泽明的枕头拖进了被子里。
他又抬起爪爪看看自己肉垫上黏上的猫毛。
放心了。
人也没有变成黏在爪子上的毛毛。
辛夷看了一会儿,很满意自己肉垫的形状和颜色, 满意地低头舔舔,舔得湿漉漉后在谷梁泽明的枕头上踩来踩去, 最后屁股一抬,窝在了上头。
哼哼,小猫放屁股!
徐俞守在外间,听见里头的响动进来看了眼,手在身侧摆了摆, 就有宫人去同陛下禀报。
过了一会儿陛下来了,徐俞只当没听见里头动静,带着侍官们静静在外头候着。
谷梁泽明进了寝殿,没在里头看见猫。
他呼吸下意识乱了拍,随后缓缓恢复平稳。
他不紧不慢地在殿中踱步,将辛夷平日里喜欢待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摸到床铺上残留的余温,将目光放在了被褥上极不起眼拱起的一小坨上头。
床上的被褥乱糟糟,枕头也被拖了一半进被子底下。
谷梁泽明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他掀开床上的被褥,以为会看见蓄势待发已久小白猫“哇!”地一声扑了出来。
却没想到辛夷乖乖窝在他的枕头上,尾巴半卷着放在身前,只有尖尖在有规律地一翘一翘。
见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了,还原地蜷着的小白猫反应了两秒,随后雪白脑袋一歪,一副“你在找我吗?”的样子。
白猫鸳鸯眼配上淡粉的鼻子,极端庄秀气。
谷梁泽明已经不知道被辛夷可爱了多少次了,见状还是顿了下动作。
他把猫抱了起来,碰碰鼻子,又捏爪子,随后像是觉得不够,又亲了猫鼻子一下。
“怎么藏在被子里头?”他抱着整只都睡得暖烘烘的猫,“有没有闷到?”
辛夷的爪子软软地被他捏着,肉垫微微往下垂些,毫无反抗的样子。
“没有喵。”
这般可爱。
谷梁泽明没忍住,亲了亲他的肉垫。
辛夷觑他一眼:“辛夷刚刚把肉垫舔得都是猫口水。”
他还没忘记谷梁泽明每次都要给他擦爪子。
“是么?”谷梁泽明微微笑起来,又亲了一下,“难怪一股小猫味儿。”
他说着,侧头轻轻蹭了下辛夷的猫鼻子:“鼻子也湿漉漉的,不错。”
怎么,一点都不爱干净了?
辛夷收回爪子绕着人团团转两圈,谷梁泽明垂着眼,视线跟着辛夷转,听见猫的问题后,笑了起来。
他轻声说:“辛夷的…朕都不知道喝了多少…”
“够了,”辛夷板着脸,尾巴在身后竖成天线,“好变态,今天你没有辛夷的嘴巴亲了。”
谷梁泽明一怔:“辛夷不喜欢吗?”
他说着垂下头,露出的脖颈修长,像是个好不容易找了个错误讨好老婆方式的丈夫。
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端正雅致:“我知道了,日后不说了。”
辛夷看着他这副正经样子,耳朵抖了抖。
奇怪,怎么好像有点喜欢。
“你再说说?”辛夷的尾巴轻轻蹭着他的下巴,“辛夷再听听看。”
谷梁泽明眼睫垂着,看不清神色:“喜欢辛夷。”
辛夷摇尾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谷梁泽明语气更轻,像是说什么秘密似的,鸦羽般长睫遮掩的却是兴味盎然。
“喜欢吃辛夷的口水。”他说。
长长的,翘起来的尾巴又抖了起来,辛夷耳朵猛地趴下,是一个谨慎的样子。
“糟糕,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辛夷说,“太医——!!”
谷梁泽明轻轻笑了一下,像是被他哄开心了,难得飞快地亲了猫脑袋一下,语气轻快地说:“我知道了,不用太医。”
辛夷发现谷梁泽明肯定是高兴昏了头,这几天每天睁眼都要亲辛夷,闭眼也亲,变人也亲,变猫也亲。
辛夷都要掉毛,变成秃噜猫了。
辛夷决心报复,咪咪咪地用鼻子蹭他的脸颊,吸了一会儿人才清醒。
他睁开眼睛说:“人今天去哪里了喵?”
谷梁泽明拨了拨他翘起来的胡子,语气也很愉悦:“去传了几个礼部官员问话。”
辛夷“哦”了一声,对这个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倒是系统一个振奋:【妖妃值刚刚动了一下。】
辛夷看了眼,还是原本的九十,就连上次当众亲亲也没有变动。
辛夷立刻很稀奇地问谷梁泽明:“宣人干什么?”
辛夷一向对这些事没有兴趣,谷梁泽明想了想,同他说了。
“准备些立后的事。”
虽现在群臣还没有接受,但立后事务繁琐,之后不知道还要因这事儿吵多久,先准备起来也没关系。
辛夷:“…?”
他抬起脑袋:“立谁?”
谷梁泽明轻轻笑起来:“还有谁?”
辛夷震惊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肉垫:“辛夷不当皇后!”
谷梁泽明一怔,没有恼怒,像是早就预想过辛夷的反应,只是温温柔柔地问他:“怎么不愿?”
辛夷犹豫了一下,谷梁泽明低头轻轻亲他的耳朵:“辛夷为什么不愿当我的皇后?”
辛夷摆脱开人的怀抱,钻进被褥里。
他在里头捣鼓了一会儿,出来后黑发散在身后,眼眸明亮,又是一个漂亮的人了。
辛夷蛄蛹到他身上,纠结了一下:“我们这么漂亮的妖怪,不都是当妖妃的吗?”
妖妃?
“这是什么话,”谷梁泽明垂下眸,面无表情地问:“朕的后宫空置,一人也没有,做什么妃子?”
他说着,坐在床边,视线静静扫过辛夷漂亮的眉眼,声音放低了:“再说,倘若不给我一个名分,叫我如何安心?”
辛夷:“…?”
他抬起头,很认真地问:“你把小猫当笨蛋吗?”
谷梁泽明“嗯?”了声。
辛夷坐好,手上还玩着谷梁泽明的袖子,嘴巴却很绝情:“给 了名分,辛夷也可以去找别人摸摸毛呀。”
谷梁泽明:“…”
他异常地沉默,过了会儿,语调压着:“怎么办?朕只能期望着,辛夷不是个负心的猫咪了。”
辛夷猛猛点头:“祈求吧!”
“…”谷梁泽明又沉默了一会儿,捏着他的嘴巴:“朕果然还是觉得,不叫辛夷说话好些。”
辛夷被捏成了小鱼嘴巴。
哎呀喵,人,怎么不爱听真话呢喵。
前几天他都有偷偷叫徐俞他们摸摸毛呀喵!
谷梁泽明捏得小猫嘴巴说不出话来,凑上去亲了两下,才松开手。
他看了一眼天色,朝外头道:“拿药来。”
徐俞闻声又看一眼,发现小主子变成人了,还是强压着内心的震撼带着人进来伺候。
洗漱完,徐俞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手中端着一个木质托盘。
还没打开食盒的盖子,辛夷就闻到了一点不妙的味道:“…这是什么?”
徐俞恭敬地放低了托盘:“小公子的药,太医说起身了就要用。”
谷梁泽明抬手打开食盒,从里头拿起药碗。
一转头,辛夷已经坐得离他八丈远了。
谷梁泽明没忍住,笑了声:“动作这么快。”
辛夷觉得很严肃,这是什么恐怖的药。
他甚至难以相信这冒着古怪味道,还是棕黄色的液体是一碗药。
他慢吞吞地问:“是要暗杀辛夷吗?”
谷梁泽明动作稳稳地端着药碗,他难得服侍人用药,手指轻轻拨了下里头的瓷勺:“这么怕?”
辛夷捂着鼻子说:“好冲。”
也不是臭味,但是就是很有杀伤性。
谷梁泽明轻轻笑了起来,走了过去,哄道:“辛夷昨日自己说要喝药的,这药已煎了一个时辰,加了其他东西,不会太难喝。”
自然也不会太好喝。
谷梁泽明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自昨日辛夷主动要求要喝药的时候,他就想看辛夷眼泪汪汪的捧着药碗耍赖的小猫样子。
“那辛夷不喝了吗?”
两个小时啊。
辛夷探脑袋看了眼,两个小时都能做出来很多硬菜了,那花两个小时煎的,应该不会太难喝吧。
他凑过来,谷梁泽明见状舀起一勺,让人喝了。
药一入口,辛夷殷红的嘴巴就咬紧了药勺,谷梁泽明往外抽了抽也抽不动。
他说:“含着更苦。”
辛夷一下子就将药勺吐出来了。
被含过的药勺湿漉漉,谷梁泽明将药勺放进药汁里轻轻搅了两圈,并不急着喂猫。
辛夷龇牙咧嘴地把嘴巴里的药喝下去了,问人:“药不是甜甜的吗?”
虽然有一点怪味,但是小猫也能一口闷。
“甜的?”谷梁泽明说,“若是加太多甜的,口味恐怕更怪。”
辛夷半信半疑,这个东西闻起来就很不好喝,整个寝殿都要被这种恐怖的味道占满了!
为了拯救宫殿,辛夷又凑过去尝了好小一口。
中药味本就古怪,他又是小猫舌头,要把药放到比温还凉一点,喝起来又腥又苦,刚入嘴的味道就把小猫震撼到了。
辛夷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还是不太好喝。”
谷梁泽明有点意外:“不是难喝?”
辛夷看看他:“还好喵。”
他鼓起勇气,憋住气含了一大口,趁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就咽下去了。
然后被苦得眼泪汪汪地和谷梁泽明说:“和当小猫啃的草叶子差不多。”
真是…
真是好老实一只猫。
平日知道撒娇卖乖,现在倒是很坚强。
谷梁泽明放下了还剩个碗底的药碗,叹了口气:“好了,不喝了,是我的不是。”
“调理身体而已,”他摸摸辛夷,“我们多行些房事就好了。”
辛夷:“…?”
猫!明明都快喝完了!
谷梁泽明拿了茶水叫人漱口,又喂了两颗蜜饯。
辛夷还是吐着舌头,说里头有藏起来的药味,一闭上嘴巴就要偷袭猫。
像小猫哈气。
谷梁泽明捏捏他的嘴巴:“这么可怜?”
辛夷刚刚点头,就感觉自己的舌尖被谷梁泽明的指尖捏了捏。
谷梁泽明方才捏过蜜饯,还没来得及擦手,此时指腹仍旧沾着点甜味,辛夷下意识舔了口。
像是静了瞬,谷梁泽明半晌,才忽然笑了声。
他一向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只有偶尔才透露出几分浓厚掌控欲的内里。他手指搅动了两下,像是发现了小猫的马脚,笑了声:“不是叫辛夷含着蜜饯子?”
辛夷含含糊糊地说:“可是,到嘴巴里它自己就溜下去了。”
谷梁泽明声音很低的:“吃了两颗,一颗也没含着,都跑到肚子里去了?”
谷梁泽明的手指有些亵玩的意味,辛夷口腔娇嫩,生气了只会轻轻地咬着人,却咬不痛,像是小猫吓唬人。
辛夷嗯嗯地点头,谷梁泽明抽出手指,拿了颗蜜饯自己含着,俯身靠近了。
凑过来的薄唇全是果子的甜味,辛夷有点迫不及待地舔了两下他的嘴巴。
谷梁泽明唇很薄,唇形姣好,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显出一种优雅清正的君子风范。
他低声说:“这么馋。”
辛夷趁着他说话,舌尖扫了进去,试图卷走蜜饯逃跑。结果下一秒,就被谷梁泽明惩罚似地轻轻咬了下。
“明明是你馋,”辛夷倒打一耙,被咬着舌尖也要找,“蜜饯呢?蜜饯子在哪里?”
谷梁泽明卷走他舌尖的苦意,手压着辛夷柔软的腹部,微微陷进去了点,气息里含着点轻轻的喘息,
“在这里…”他低声说:“辛夷现在尝起来好苦…慢慢吃。”
辛夷,变成了一只小苦猫。
辛夷被亲得嘴巴有点痛,分开的时候,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见谷梁泽明唇角还带了点晶莹的涎液,被他不紧不慢地抬手拭干净了。
辛夷只觉得自己身体唰的一下烧了起来。
“药没有用。”他嘀咕道。
旁边的宫人早已退下,谷梁泽明微微后撤了些,同辛夷拉开距离。
他垂下眸,慢慢平复着身体里的躁动,抬手拢好被辛夷摸得凌乱的领口。
辛夷趴在角落里,徐俞面色发愁地进来,道,“陛下,送书去寺中的侍人被太后娘娘撞见了。”
太后娘娘虔诚,月月遣人去上香,却知道陛下是不大做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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