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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北(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5-05-10 10:52:14  作者:默山
  猎户忍不住问道:“警察同志,到底出了啥事儿呀?前几天我还听我在千金坪那边住的老弟说,村子里死了人,难不成……难不成来我们这儿的,是个逃犯?”
  “是逃犯。”王臻没遮掩,他问道,“老乡,刚你说,那俩人是开着一辆皮卡来的,你还记得这个皮卡是啥颜色不?车牌号多少,能复述出来吗?”
  “颜色我记得,”猎户答道,“就是那种……很常见的,灰蓝色皮卡,车头被撞得有点凹陷,车前灯坏了一个。但是车牌号嘛,说实话,我记不清了,好像里面有俩数字是95……”
  “95……”关尧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两个数字。
  “是本地牌照吗?”他又问道。
  “是,是本地牌照,P打头嘛。”猎户说。
  “本地牌照,灰蓝色皮卡,车前灯坏了一个,数字里有95……”王臻一点头,“通知车管所和交警,查车主以及监控。”
  “是。”关尧应道。
  二十分钟后,车管所回了消息,称这辆车已经报废一年,但始终没有登记注销,车主姓李,叫李且。
  “李且……”关尧咬了咬牙。
  王臻在一边问道:“交警那头儿监控查得咋样?”
  李小田回答:“机场好像出事故了,交警大队都忙着出外勤,没人管咱们。”
  “机场?”王臻一凝,“机场能出啥事故?”
  “说是有个醉酒驾驶的司机,开着小卡车,冲向了到达大厅,现场还有人员受伤。”李小田回答。
  “坏了。”关尧神情一滞。
  此时此刻,那醉酒驾驶的司机已被机场民警按在了地上,他仍不断挣动着,嘴里还哆哆嗦嗦地骂着什么。
  省厅刑侦总队的政委廖海民远远地站着,表情不悦:“这扎木儿是咋回事?一来就闹出个大乱子。”
  在场没人答话,前来处理的民警、工作人员,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郁春明倒是平静得很,方才危机关头,他迅速后撤,一个回身扑倒在了路沟里,侥幸躲过一劫。但那司机却没有就此刹住车,而是一路冲进了到达大厅,还把原本来接郁镇山等人的考斯特以及大门和外玻璃撞了个稀碎。
  韩忱对郁春明道:“你先把厅长和政委他们领到休息室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郁春明站着没动,他按了按肩膀上的伤,说道:“这司机……看着咋不太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韩忱听到这话,也顺着郁春明的视线看去,两人就见那司机双手微抖,四肢还时不时抽搐两下。
  “是不是嗑了?”郁春明问道。
  韩忱眼皮一跳,转身对郁镇山等人说:“这儿不太安全,咱们还是先到休息室坐会儿,等局里派车吧。”
  说完,他便要领着一众人往航站楼的方向走。
  但就在这时,金阿林山地局的一位副局长叫出了声,他惊道:“这地上咋有这老多血呢?”
  因事发突然,长连机场的设施又相当老旧,方才车冲进来的时候,误触了门口的通电设备,导致到达大厅停电,此时电力还没完全恢复,现场光线仍然非常昏暗。
  郁春明低下头,就见横陈着无数玻璃碎片的大理石地面上印着好几个红鞋印,而在方才几人站过的位置处,留有一滩尚未干涸的鲜血。
  “老郁,”这时,廖海民“哎哟”道,“你裤子咋湿了?”
  郁春明头皮一紧,鼻子已率先闻到了这股混合在煤油味里的血腥气,紧接着,他抬头看去,发现从那滩鲜血延伸而来的红鞋印正好停在郁镇山的脚边。
  “老郁!”廖海民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郁镇山后知后觉,他低下头,伸手一摸,在自己的左大腿外侧摸到了一块已不知在那里扎了多久的玻璃碎片。
  原来,当皮卡冲进大厅时,倒下的外墙连带撞翻了好几个围栏,以致玻璃碎片喷溅而出,其中最锋利的一枚,于混乱中,正好扎在了离得最近的郁镇山腿上。
  人在危险关头肾上腺素飙升,受了伤的人一开始竟没有丝毫感觉,直到被人提醒,郁镇山才缓慢地体会到一丝疼痛。
  韩忱被这满地鲜血吓得手足无措,在廖海民的提醒下,他方才一面战战兢兢地打电话,通知救护车和交警赶紧过来,一面又去联系机场工作人员,找医疗组包扎处理。
  这边,郁春明已经卸掉郁镇山的皮带,用皮带束住近心端,为伤口止血了。
  “我右手使不上劲,廖政委,你来压着。”他说道。
  廖海民赶紧依照指示,锁紧皮带,紧接着又抬头去看郁镇山的脸色。
  “这枚碎片扎得很深,看出血量,估计是伤到动脉了。”郁春明飞快说道,“千万别拔碎片,不然出血量更大。”
  “这可咋办?”廖海民失声叫道。
  这时,机场医疗组赶来,一众人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抬起郁镇山,往医疗室去。
  韩忱苦着脸拉住满手是血的郁春明,小声说:“咋办?救护车最快也得五十多分钟才能赶到,万一……”
  郁春明相当镇定,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然后一笑:“之前我在北林挨的那一枪,不也伤到动脉了吗?我都挺到救护车来了,厅长不会有事儿,你别紧张。”
  “可他是厅长,还是……”
  “厅长咋了?”郁春明一抬眉,“厅长也是人,而且他身体比我好,放心,不会有事儿的。你就跟你局长去门口守着,有啥特殊情况了,让机场民警协助。”
  “好,好……”韩忱一副心虚胆怯的模样。
  郁春明又好心补充了一句:“这是突发意外,就算不是,问责也问不到你头上,韩警官不用操心自己的帽子,掉不了。”
  这话可说到韩忱心坎上了,可太露骨太直白的措辞又让他瞬间颜面扫地,只见这人大声说道:“春明,你胡扯啥呢,我是担心……”
  “用不着,出去站岗吧。”郁春明转头往医疗室里走去。
  长连是小机场,留守在这里的医生只有一位,还是位手法不怎么娴熟的老头儿,他颤颤巍巍地翻出止血绷带和一些常用药,随后又慌里慌张地去拿血氧仪和血压计。
  廖海民在一旁叫道:“人咋开始呼吸急促了呢?”
  “说明他已经有了失血过多的中期反应。”郁春明走上前,拍了拍郁镇山的脸,弯腰叫道,“郁副厅长,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都快昏厥了,还咋听你说话?”廖海民着急道。
  “哎呀嘛,政委你小点声,”郁春明被喊得耳膜嗡嗡直响,他抬起头,问那大夫道,“这儿有一次性输血装置吗?”
  “有,有……”那大夫赶紧回答,“前年来个滑雪的,摔成骨折,内脏大出血,因为我们这儿设施不足,人没救过来,那之后,机场就都配上了。”
  郁春明听完,回头问廖海民:“廖政委,你是啥血型?”
  “B型。”廖海民回答。
  “两位局长呢?”郁春明又问。
  没多久,其中一位回来说,他们一人是AB型,一人是B型。至于韩忱,郁春明清楚,他也是B型。
  “厅长是A型血,廖政委你去外边问问,谁确定自己是A型或者O型。问完之后,你再给韩忱说,通知救护车,让他们来的时候备好A型血的血袋。”郁春明命令道。
  “好,好,没问题。”廖海民急匆匆地起了身。
  没过多久,韩忱回来了,还领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工作人员。
  “这大姐是O型血。”他说道。
  “确定吗?”郁春明又问了一遍。
  “确定,”这女工作人员立刻撸起了袖子,“因为我,我大儿子当年生下来就是溶血症。”
  郁春明听完,起身给她让开了位置。
  没多久,又来了一个男工作人员,两人一共给输了700毫升的血,这才勉强稳住郁镇山的血压和血氧。
  但经机场医生估计,他的失血量已经达到了1000毫升以上,仅凭这两个人,恐怕是支撑不了。
  而就在这时,韩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说:“春明,刚刚市医给我来了电话,说救护车已经快到了,但他们的血库在月初就已经告罄,尤其是A型血,当时因为你……”
  听到这话,廖海民再次大叫道:“告罄,这是咋回事?好好一医院,咋会没有血库储备?”
  坐在床边的郁春明捏了捏眉心,他认命地看着那监护器上又开始往下掉的血压和血氧,忽然笑了一下。
  “郁镇山,你收养我的时候,是不是就等着今天呢?”郁春明轻声道。
 
 
第91章
  关尧和王臻赶到市医院的时候,郁镇山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面围了一众人,这一众人全都沉默不语,面色各异,走廊上的气氛也相当古怪,不知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郁春明也在其中,手术室外的唯一一张椅子就给他坐着,这人低着头,指尖还夹着半支烟,直到关尧走来时,他才默默地把烟掐了。
  “咋样?厅长咋样?”王臻气喘吁吁道。
  廖海民上前回答:“脱离生命危险了,正在进行血管缝合手术。”
  王臻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等松完这口气,他立即转而问道:“韩忱,到底是咋回事?好好的机场,咋会赶这么巧,出事故呢?”
  韩忱瞥了一眼郁春明,含糊地回答:“有个人喝多了酒,开着车冲进到达大厅,把玻璃和围栏撞碎了。郁副厅长和我们就站在旁边,本来以为躲得够及时,结果厅长还是被碎片扎伤了。”
  廖海民不明所以,在旁接道:“突发情况,是突发情况。”
  “肇事司机还吸了毒,”这时,方才一直没言语的郁春明开口道,“刚刚交警大队的同事在皮卡副驾驶下面发现了毒///品残留和几个空酒瓶子,而且,这人从出扎木儿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路上皮卡行驶正常,所以司机应该是在机场门前吸的毒,或许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刺激神经,好开车撞人。”
  “春明……”韩忱试图打断他。
  “一直跟着你们?”王臻却立刻接话道。
  郁春明呼了口气,回答:“对,出城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但没留心,等到快抵达机场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这辆皮卡,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加上它的车前灯还坏了一个,车头好像还被撞过,所以……”
  王臻神色一暗:“你的意思是……今晚算不上意外?”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郁春明回答,“毕竟司机醉酒后吸毒,神志不清,自己做了啥,自己都说不利索,但现场的情况又很奇怪,这辆皮卡一开始是冲着我来的,失控后才撞向了大厅。”
  “现场是这样的。”廖海民接腔道。
  正巧,方才在楼下比对信息的李小田上了楼,他叫道:“王队,老关,刚我让交警大队的人看了一下,咱们要找的皮卡,就是肇事司机开的那辆。”
  本地车,灰蓝色,车前灯坏了一个,牌照数字里有95。
  一点也不错,就是这辆。
  王臻在细细检查完现场图后,咋舌道:“关尧,你也来瞅瞅,这跟车管所发来的登记照片吻不吻合?”
  关尧看过后点了点头:“吻合。”
  廖海民皱着眉问道:“开车的司机难道就是你们要抓捕的嫌疑人吗?”
  “司机不是,我在现场的时候就确认过了。”郁春明回答。
  “那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一早就发现了这辆车有问题,但却没能排查危险?”廖海民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哎,这个……”王臻就想替他的两位徒弟找补。
  但正巧这时,有个医生拿着麻醉同意书走了出来,他问道:“谁是家属?刚刚有个字漏签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气氛再次回到了最初时的古怪与诡异。
  “到底谁是家属啊?”医生有些着急了。
  郁春明站起身说道:“我是。”
  可眼下,也不知怎么,他的右手始终抖得非常厉害,握着笔半天写不出字来。
  “行了,我签。”廖海民有些不耐烦地夺过同意书,“你们这些小年轻,干啥事儿都不利索!”
  王臻赶紧顺着政委的话往下讲:“就是!你们当时既然都发现不对劲了,为啥还领着人往外出?现在幸好是没酿成大祸,要是酿成大祸了呢?要是现场有人民群众伤亡呢?你们说咋办?现在好在是,厅长脱离了生命危险,被撞翻的出租车司机和群众都只是轻伤。”
  “师父……”韩忱想要解释,“从扎木儿出城去长连机场的车不少,我们就算是发现了,也不能无端怀疑人家,而且……”
  “而且啥?”王臻故作严声厉色,“,这就是你们草率处理问题的理由吗?现场的经济财产损失你们赔得起吗?要我看,你们俩直接停职反省吧!”
  廖海民见此,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把同意书交给医生后,好言劝道:“行了,老王,说两句得了,他们虽然有错,但也没有那么严重,目前这个阶段,把案子查清楚比较重要。”
  “听见没?”王臻瞪了两人一眼,“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这话说得韩忱心里难平,他小声道:“师父,这根本就不是我们俩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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