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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文游攻略对象出来后(玄幻灵异)——吃蛋白不吃蛋黄

时间:2025-05-11 07:34:59  作者:吃蛋白不吃蛋黄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再次仔细看那个咬痕,许然下意识觉得邬言辞又要咬自己,马上就要把手臂抽走,却被邬言辞死死按住,手臂上感到了一阵濡湿,许然抬眼,就看到邬言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尖和眼皮都是红的,他好像难过极了,眼泪全都洒在了许然的手臂上。
  真是奇怪,明明被咬的是自己,他还没哭,邬言辞哭什么。
  也不知道邬言辞明白过来了什么东西,他忽然就抓着许然的手开始道歉,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对不起小然,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以为你是坏人,但其实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你不要不理我……”
  许然脑袋一懵,难道邬言辞也在梦境里进了文游,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段记忆呢?于是他赶忙问出了这个问题。
  谁知道邬言辞却蹙眉:“不哦,小然,我昨天晚上除了泡了会儿热水,就是在看你睡觉,我根本没有睡着呢。”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印记是你咬的。”许然问。
  “我咬的我当然能看出来呀,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和小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咬的吧,当时我太笨了,居然还觉得小然是坏人……”邬言辞看起来很难过,“但其实我超级超级爱小然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哦。”
  许然面对邬言辞时不时来上一句的表白已经免疫,得到邬言辞并不知情,但却拥有这段记忆的答案,他是十分错乱的。
  难道说,他在梦中重新经历的那些剧情,就是邬言辞幻想中和自己的恋爱史?
 
 
第8章
  正在思考之际,邬言辞已经翻出了一些消毒工具还有药膏,正轻轻给许然上药,他边上还边说:“之前都是小然给我上药,这次终于轮到我给小然上药了。”
  但他的笑容又很快消失,恹恹道:“但是我希望我永远没有这个机会,我不希望小然受伤,你一受伤,我心里就好痛好痛。”
  许然很想说,你根本就没有心,哪来的心痛。
  但现实中的他只是说了句没事,然后便要拿起昨晚收拾好的东西出门。
  直到许然打开门,邬言辞还跟在许然身后,见许然回头看自己,他露出了一个笑,黏糊糊道:“怎么啦小然?”
  “我要出门了。”
  邬言辞理所当然道:“对呀,我陪小然出门。不然小然在外面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许然在心中冷哼。
  “我是小孩吗?在外面能有什么危险,”意识到说话的语气似乎重了点,许然又放柔声线,抿唇道,“你也看到了,我是去找家里人的,你跟着不合适,他们都不认识你,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
  邬言辞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不情愿。
  许然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要不这样,你乖乖待在家,我回来的时候就给你一个奖励,怎么样?”
  “奖励?”邬言辞眼睛中迸射出无限期待,就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小然要送给我东西?是什么东西?”
  “嘘,这是个秘密,你在家等我回来,不要出门,就能获得奖励,好不好?”
  邬言辞的眼神开始飘向其他地方,似乎已经开始踌躇犹豫。
  于是许然加大哄人的力度,伸出手温柔地在他柔软的发顶揉了两下。
  他应该会喜欢这个动作的吧,虽然邬言辞很危险,但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邬言辞在许然面前还是乖巧的跟个小白兔似的,这都得益于邬言辞莫名其妙给自己安上的“男朋友”的帽子。
  果然,如同被顺了毛的邬言辞脸颊微红,很快就答应了许然的请求。
  似乎想到了什么,许然勾着邬言辞的手指,将他带进自己的卧室。
  许然把窗帘拉上,让外界的阳光照射不进来,显得房间有些阴暗,分不清白天黑夜,笑着说:“反正你也不需要吃饭睡觉,你就在我房间等我回来,我没回来前,千万不要离开房间半步,懂了吗?”
  邬言辞点了点头,然后捂着发红的脸,问:“那如果我想小然了,可不可以进小然的被窝里闻一下小然的味道?”
  “……当然可以,旁边的衣柜也随便你闻。”许然尽量不让笑容垮掉。真的,邬言辞不仅疯,还挺变态。
  “谢谢小然,那你要记得回来哦,千万不要在外面忘记时间,否则我会去找你的……”
  还没听完邬言辞的话,许然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邬言辞在房内,眼神里忽然就失去了光泽,如同木偶一般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半晌,他才有些神经质地咬住手指,似乎极其不安,然后他又慢慢躺进被窝,汲取着许然身上淡淡的皂香,并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部新的手机,他的笑容逐渐扩大:“让我看看,小然会去哪里吧~”
  许然拿出了唯一一把钥匙,从外面把门反锁掉,这扇门当初设计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从外面锁住,里面就打不开了。房间里的窗帘也拉上了,邬言辞估计没有那么快注意到时间,又或者他注意到的时候,许然早就已经远走高飞了。
  许然离开家里的大门,也顺带把大门反锁了,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邬言辞尽量不要出去见人。
  毕竟他保不齐这个城市有没有自己的读者,万一邬言辞出去乱晃被读者认出来了,引起惊慌,把自己给查进局子里了怎么办。
  做完这一切,许然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没人可以束缚住他,也没人可以强迫他爱上谁,这个可笑的怪物一到自己家就把自己和他关在一起,天天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好像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取许然的同情心,放松他的警惕性,然后将他一口吞噬,就如同他曾经玩弄过的,折磨过的剧情里的角色一样,怎么可能。
  他终于要和这个怪物说再见了。
  也许接下来他会回归正常的生活,也许远离了邬言辞,他就不会再进入关于文游的奇怪的梦境。
  现在,他打算先去妈妈家那里住几天,后面再考虑换个地方,他妈那不能常住,毕竟她也不是个好家伙,这次回去不知道又要找他要多少钱。
  许然坐了四十分钟的车才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老式小区里面,这里楼房错综复杂,时不时有打麻将的碰撞声穿出,个别人们发出情绪激动的方言,许然需要侧过身躲过这些人们才可以避免产生触碰,在一阵弯弯绕绕后,他终于窥见那一座属于他的屋子。
  “妈,我回来了。”许然推开门,淡声道。
  不过许然来的似乎正不是时候,他妈妈刘丽娜刚穿上外套,有些衣衫不整,许然有些嫌恶地皱了一下眉:“你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
  刘丽娜化着浓妆,但依旧遮掩不了皮肤上的皱纹,头发被盘起来,梳成温婉的样式,但配上这样的穿搭和妆容,只显得有些风俗,她说:“谁知道你这次来这么早?上次你给的卡,诺,放桌上了。”
  许然的目光转移到木桌上的银行卡,伸手将其拿回来,手指在上面摩挲:“上次给了五万,一个月就花完了?”
  刘丽娜摆手,一副愁苦的样子:“儿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个病治起来真的烧钱,你看你能不能再拿十万出来。”
  “到底什么病,跟个无底洞一样?”许然抬眸,“不是脏病吧?”
  刘丽娜呸了一声,大骂道:“死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哪里脏了,我都说了是年纪大了点,都是一些中年人常见的通病,我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你连这点治病钱都不愿意出?”
  哪里脏?他可是好几次看到她和不知名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是谁。
  至于把自己拉扯大,更是屁话,他小时候就靠吃剩饭剩菜还有邻居送的吃食,就连学费都靠助学贷款,贫困家庭的补助一点没到自己手上,全当他爹拿去赌了。
  说起他爹,许然心里更是冷笑不止,他是一个同性恋,和男人跑了不要刘丽娜了,刘丽娜就把气都撒在许然身上,但好歹还有点母性的残余,只是骂他,倒没动过手,所以才能长到现在这样。
  许然早就意识到,这种家庭关系在他的骨子里生根已经腐烂发芽,才会繁衍出他这样阴郁沉闷,对待外界封闭胆小的性子。
  也许他应该早点斩断这层关系的。
  至少他应该像邬言辞一样,对不关心自己的家庭毫不在乎,而不是让对方一直吸着自己的血。
  许然又在桌面上用手指推去了一张新的卡,他声音很淡,眼皮微微下垂,说出的话却如同冰渣一样刺入刘丽娜的心里:“这里面是两万块钱,没有多的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了,之前给了那么多年,现在就当俩不相欠吧,本来我们就没多少母子情分,这次回来,我就住几天,不对……不超过五天,我找一个宜居的城市,以后估计不回来了。”
  反正原本的房子是租的,快到期了,贵重物品都带走了,剩下的衣物和家具他不敢拿,怕太明显被邬言辞发现。
  刘丽娜怒目圆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许然会忽然提出断绝关系且不再来往,明明自许然有了独立赚钱的能力后,她也没再和对方起过大的冲突,这么一个摇钱树,怎么能就这样跑了呢?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说完,许然就打算回房间。
  刘丽娜却忽然冲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怒吼道:“你怎么能和你那个爹一样没良心都把我抛下?你们同性恋都这样是不是,恶心,自私又自利,我就知道!从我知道你是同性恋的那天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许然已经疲于和刘丽娜的纠缠,不再言语,或许他也习惯了对刘丽娜保持沉默。
  刘丽娜喘了几口气,口里还咒骂着什么,但想了想,又说:“……你再给我十万,我就答应不纠缠你。”
  “我说了,我真的没钱了。”
  就在这时,之前刘丽娜出来的房间冲出了一个男人,许然甚至还没看清,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眼镜也飞到了地上,镜片出现了裂痕,在眼镜的反光里,他看到了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的父亲许昌。
  刘丽娜刚想说什么,许昌也毫不留情地给了刘丽娜一巴掌,他掐着刘丽娜的脖子:“你他妈和哪些不三不四的偷偷勾搭在一起了?又在骂谁同性恋呢?”
  刘丽娜惊恐地摇着头,哭着道:“不是,许然以为的勾搭的人一直是你,没有其他人,我是爱你的。刚才骂同性恋是为了逼许然交钱。”
  许昌把刘丽娜推倒在地,恶狠狠道:“哼,我才不信,我就知道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别把这个同性恋词安在我身上。”
  刘丽娜连连点头。
  许昌转而看向许然,揪着许然的领子,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你老子在叫你给钱,十万块,听到没?”
  难怪刘丽娜一直说没钱治病,原来两个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回去了,每年都骗他的钱还赌债呢。
  许然有时候都被自己的天真和对家庭余温残留的幻想给蠢笑了,事实上,他也确实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然后呸了一口血水在许昌脸上,恶声恶气道:“要钱没有,要命……要命也不给你。”
  许昌声音满含威胁:“你是老子生的,给钱天经地义,我最后问你一遍给不给?”
  如果说刘丽娜是不尽责,那许昌可以称得上恶劣,他酗酒,赌博,乱搞关系,打骂妻儿,每天邻居都能听到他们家传来的哭喊声。要不是许昌之前和一个男人私奔了,他都不一定可以活到今天。
  许然呵了一声,凌乱刘海下的眼神充满怨恨:“你生的?那是科技进步,种猪发情给我碰上了。”
  趁许昌不注意,他用尽全部力气,重重给许昌脸上也来了一巴掌,恶声:“你送我的,还给你。”
  于是他们两个人很快就打了起来,可到底许然还是缺乏锻炼,很快就在地上爬不起来,但他也许是学到了邬言辞的阴晴不定,即使头破血流也笑得猖狂:“哈哈,你们要不到钱!要不到!你们会被要债的人打死的!我在地狱等你们!”
  刘丽娜看着许然被打,也没有阻拦,只是对许昌道:“别打死了,老公,我们还要从他这拿钱。”
  许昌也反应了过来,然后把许然像提什么不干净的垃圾一样弄到门口,他踢了脚许然的腿:“三天内,我要见到钱,否则你就等死吧。”
 
 
第9章
  身后的门重重关上,里面穿出男女调笑的声音,明明上一秒还被男人打的趴在地上落泪,下一秒却言笑晏晏靠在怀里撒娇。
  真贱。
  似乎是老天爷也不喜欢他,故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污脏的地面,溅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在涟漪的水面里,他看到了自己肿起来的脸,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头发乱糟糟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
  好想进去把那一对奸夫□□都杀了,好想杀掉他们。
  笑话,他才不要妥协,他会想尽一切恶毒的办法报复回来。凭什么他就要逆来顺受,凭什么一切不幸要降临在他身上。
  他们好恶心,为什么要骗他,明明他已经不奢求什么了,他只是想要从“家”这个字汲取那么一点点的支撑他生活的动力,但好像现在连这个词都已经没了。
  或许他早就死了,死在破碎的三观里,死在缥缈的幻想里,死在无望的童年里,现在活着的是谁,他也不知道。
  总之,许然不会再停留在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等伤口好了,他自然会想办法再算回这笔账。
  但是……哪里是家?
  他的家已经被一个怪物占据了,唯一一个由自己幻想编织而成的栖息地也在刚刚被撕碎了,身上的手机还有钱包都被许昌他们拿走了,估计是打算抵债用。
  有水珠从他的睫毛滑落,刘海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在吸附在额头上,许然拖动沉重的双腿,顺着记忆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阴沉沉的,路上的行人也变少了,打车四十分钟,走回来却要个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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