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安善对凶手自己来说实际上是一步坏棋,这样做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后路。并且,我也不认为他最后的目的是为了百分百重现当年的凶杀案,凶手并不是为了模仿而犯案,他大费周章的陷害我也并不是为了让我成为我父亲。
模仿旧案只是障眼法,对凶手来说,他跟沈藏泽既然是这出戏剧的关键演员,那么一旦他们死去,戏剧也就落幕,没有再继续杀人的必要。
“凶手的目的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跟我们和这个社会对话,但我认为,他的另一个目的,或者说乐趣,是操纵他人,因为他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他也把其他所有人都视作是自己的提线木偶。”
——舞台已经搭建好,我们配合演出,只是最后要走向灭亡的演员里,沈藏泽必须换掉。
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带着嘲讽意味的低笑,林霜柏太过了解自己的主人格,丝毫不对此感到意外:“你是铁了心要救沈藏泽,却半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真不知道我一直以来这样费尽心机的保护你让你能好好活着有什么意义。”
声音安静了下来,许久都没有回应。
就在林霜柏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把暂时还未收到回复的手机放回兜里,准备从巷子里出去前往下一间宾馆时,身体却忽然僵住了。
——过去这些年,我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才能继续做个好人,我其实,一直都很感谢你的出现。
眉心似感到纠结般蹙起,第一次听到主人格跟自己道谢的林霜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半晌才不太自然的清了清喉咙,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微微收紧:“The human heart is inscrutable,这话说的还真没错,为了让我服软就突然对我说这种话,你操纵人心的时候还真的是连自己都不放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出来由着你再干出破坏计划伤害自己的事,就算跟你共用一个身体,我跟你到底还是两个人,不管是灵魂还是心都不一样。我可是连一秒都没有感谢过你。”
我们是一个人,也是两个人,所以即使我们无法完全认同彼此,依旧会一起走到最后。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到医院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二十分,医院工作日的高峰期一般是在上午八点到十二点间。
在人流量高峰进入医院,只要表现自然,即使戴着口罩也不会引起旁人的留意。
跟随人流一起从正门进入,随后去往洗手间,在里面将可以内外反穿的外套翻面穿上,继而将戴着的栗色假发摘下,露出原本的黑发,用橡皮筋将过长的头发束起,再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换成银色细框眼镜,黑色的口罩也换成了医用口罩。
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然跟进入医院时的形象不尽相同,乍眼看去并不会认作是同一人。
大多数人其实是依靠整体印象而非特定的脸部细节去对他人进行记忆,他太过熟悉人的心理认知差以及跟太多罪犯打过交道,清楚知道人的大脑由于每天处理的信息量非常庞大,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大脑会更倾向于用最便捷的方式去分类和识别人脸。
当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发生变化,走路方式、发色也改变,再将一些面部特征进行调整又或只是化妆修饰一下五官,大脑都很有可能会直接将那个人识别成新的陌生人,而非已经留有印象的熟人。
在来医院看病的病人以及家属中穿行,林霜柏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走楼梯去到精神科,确认过时间后,他安安静静地在走廊角落处等着,直到看见许依娜再医生护士以及母亲凌薇的陪同下从诊疗室里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玩偶,那是之前傅姗珊送给她的,这段时间以来许依娜每天会把玩偶抱在怀里带着。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其实最初的时候傅姗珊在征得凌薇同意后曾在小熊玩偶上安装了一个微型录音器,但后来为了能更好的跟许依娜建立信任感,最终并没有启用这个录音器,她并不希望在之后让许依娜觉得自己是为了得到口供才特意送这个玩偶小熊,这对于已经产生心理创伤的孩子来说,无疑会形成再一次的伤害与打击。
凌薇自从丈夫遇害后,整个人不仅憔悴许多,因为要承担起代替丈夫处理公司事务的责任,还要照顾孩子,所以实际上每次她来医院陪同许依娜进行心理治疗时,也是她自己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的日子。
凌薇并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也在接受心理治疗,因此她总是假装是为了许依娜的病情而去跟医生进行沟通,而许依娜则会在护士陪同下先回病房。
而林霜柏的机会也正是凌薇接受心理治疗的那段时间。
许依娜已经在医院的VIP病房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初还有警员保护在病房外看守,但在许恺瑞遇害后,凌薇对警方的不信任感达到顶点,最后在凌薇的强烈要求下,警方安排的警员不再二十四小时随行保护许依娜,而改由凌薇自己聘请的保镖来负责对许依娜的贴身保护。
回到病房后不久,许依娜又拉开了病房门,然后举起了手里的小纸条给在病房外守着的保镖看,纸条上写着要求保镖带她去医院的花园小亭子里,她不想待在病房里,想出去玩一会。
凌薇跟保镖交代过,除非发生会威胁到许依娜生命安全的危险情况,否则不管许依娜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须照做。
于是,病房外的保镖立刻通知自己的同伴,许依娜照例要去花园玩,需要让他们先去花园确认当前的环境是否安全。
十五分钟后,许依娜在保镖的陪同下来到了花园的小亭子里。
医院的花园里还有其他的病人在散步,跟护工或是家人的陪伴下载花园的长椅上坐着晒太阳,而花园的那个小亭子,保镖们已经提前将原本在里面坐着的几个病人和护士请走。
许依娜抱着小熊玩偶坐到亭子里,在看到出现在花园的林霜柏后,她很腼腆地朝林霜柏挥手,然后让保镖请林霜柏到亭子里。
此时的林霜柏已然转换回主人格,并穿上了顺手牵羊而来的白大褂,胸前佩戴伪造的名牌,礼貌的跟保镖点点头后走进了亭子。
早在潘时博出现前,他就会到医院来跟许依娜见面,见面时也不说话,只在许依娜能平静的跟他在病房里相处后,他才开始会在见面时给许依娜戴上耳机,让她在自己的陪伴下听能放松情绪的舒缓音乐。
他花了很长时间建立跟许依娜之间的信任,每一次跟许依娜见面时他都会戴着银框眼镜,一方面眼镜能柔和他过于锐利的眉眼,另一方面也是让许依娜能通过眼镜认出他。
在潘时博入院而他从局里离开后,其实他曾经来过医院,当时就是为了跟许依娜约定后,之后要在花园的小亭子里见面;而被通缉后,他在已经很清楚熟悉许依娜的治疗时间这一前提下,也依旧遵守着跟许依娜见面的约定。
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尽管在被通缉后他来医院必须戴口罩,但许依娜也依旧认得戴着银框眼镜的他。
他很清楚凌薇对警方的不信任,因此他曾经暗示过凌薇,其实她完全可以给自己和女儿请贴身保镖,毕竟,警方的保护到底也只是一时;于是在许恺瑞死后,凌薇对警方的不信任升级,最终选择自己聘请贴身保镖而拒绝警方的保护,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安排跟许依娜的见面这件事上,总体还是比较顺利,但即使凌薇没有请保镖而选择继续让警方来保护自己,他也一样能找到其他方法去保持跟许依娜见面。
从怀里取出耳机,林霜柏正要给许依娜戴上,许依娜却坐在他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抬头用那双黑白分明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林霜柏停下手,轻声问道:“怎么了?今天不想听音乐吗?”
许依娜再次摇头,那张还未长开充满稚气的小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更像是因为已经太长时间没能好好表达自己所感受到的感受与情绪,以至于连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都有点不太会了,既不会再歇斯底里充满恐惧的哭喊,也不会再像绑架案发生前那般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笑。
将耳机收起,林霜柏轻轻摸了摸许依娜抱着的那只小熊玩偶的脑袋,问道:“小熊今天开心吗?”
在接受了长时间的治疗后,许依娜如今偶尔也会开口说话,只是一般都只有几个字,并不会说出很长的句子。而此刻听了林霜柏的问话,许依娜垂下眼帘,眼睫毛轻微地颤动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很轻地点了点头:“嗯。”
对于现在的许依娜来说,小熊玩偶就是她,小熊玩偶开心,就是她开心。
林霜柏从兜里取出一颗糖放到许依娜手中,声音温和的继续问道:“能告诉叔叔,小熊今天因为什么觉得开心吗?”
许依娜把糖握在掌心,抱着小熊玩偶缓慢地摇了摇身体,然后才说道:“治疗,叔叔会来,开心。”
随着时间而一点一滴慢慢建立起来的信任,许依娜知道,只要到了治疗的日子,她就能见到林霜柏,她不害怕林霜柏,因为她知道,林霜柏不会逼迫或是想追问她什么,只会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
听到许依娜的回答,林霜柏很轻的笑了一声,想了想才说道:“叔叔也很开心,但接下来叔叔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来看小熊了,希望小熊能原谅叔叔。”
原本低着的头抬起,许依娜有些发愣又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霜柏,道:“为什么,不来了?”
林霜柏又再摸了一下小熊玩偶的脑袋,温声道:“有些事,必须要叔叔去做,这是叔叔的责任。小熊不要怕,虽然接下来的日子叔叔来不了,可是傅阿姨,还有那个长得很好看的沈叔叔还是会抽时间来看你的。”
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小熊玩偶,许依娜用力抿着双唇,低下头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林霜柏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没有丝毫要催促许依娜给自己回应的意思,只耐心地等待。
空气中充满淡淡的花香,阳光穿过亭子旁那棵大树茂密的树叶,暖暖地照进亭子落在许依娜的肩上,也温柔地亲吻着许依娜的脸庞,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暖祥和。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许依娜抱着小熊玩偶双肩细细颤抖,以小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的声音说道:“我看到了,坏人。”
林霜柏改而蹲跪到许依娜跟前,他没有贸然去碰触许依娜的身体,只是伸手握住小熊玩偶的手臂,道:“如果害怕,可以不用现在就强迫自己说出来。小熊是叔叔见过最勇敢的孩子,不要责备自己,小熊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依娜抬眼看蹲到自己面前的林霜柏,不太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告诉傅阿姨,就能抓到坏人?”
林霜柏没有迟疑,给予她肯定的回答:“告诉傅阿姨,或者沈叔叔,他们会保护你,也会抓住那个欺负伤害小熊和小熊朋友们的坏人。”
“抓到坏人,叔叔会来看小熊吗?”许依娜又问。
只是这一次,林霜柏却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与许依娜那双始终干净纯粹的眼睛对视着,林霜柏静默良久,脑中思绪万千却无法让他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最终,林霜柏极轻地吁出一口气,声线低柔地说道:“叔叔希望,自己能亲手抓住坏人,只不过,人做所有事都会有代价,叔叔无法给小熊更多的承诺和保证,但叔叔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熊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以后小熊还会遇到很多的好事,到那时候,请小熊一定要开心的笑,因为其实能好好的活着,就已经是一种恩赐与幸福。”
眼角余光瞥见从医院大楼里出来走向花园的傅姗珊,林霜柏神色未变匆匆起身,在许依娜懵懂的注视下,他甚至来不及再与许依娜多说什么,只轻抚一下她发顶后便转身从亭子快步离开。
亭子外守着的保镖对他突如其来的离去早已见怪不怪,因许依娜还好好地待在亭子里,故而也没有对林霜柏做出任何阻拦。
在花园绕一大圈后回到医院大楼里,林霜柏不紧不慢地摘下名牌再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一边走一边将白大褂随手放到医院走廊的一张椅子上,顺着标志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洗手间,进去后将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拿在手中,医用口罩换成深色的防晒口罩,最后将眼镜换回一开始的黑框,完成简单的变装后,林霜柏走出了洗手间。
走廊尽头处的电梯间里,其中一部电梯从楼上下来,恰好在这时打开了电梯门,脸色苍白眼底乌青的沈藏泽从里面走出来,尽管走路姿态依旧挺拔,可削瘦不少的身形却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抹单薄的游魂。
林霜柏微微一愣,在意识做出进一步反应前身体已经将他带向走廊拐角。
眼前有瞬间的黑暗,心跳在那一刹重如擂鼓般加快,呼吸的节奏被打乱变得凌乱而急促。
电梯间那边忽然就传来小孩子放声大哭的声响,已经转换回第二人格的林霜柏并未往那边多看,脚下步履没有片刻停顿,径直转过拐角顺着急救通道往后绕,跟随人流一起从另一侧的出入口再次进入医院的花园,在确认过周围都没有支队里的其他刑警后,他不慌不忙地走向了医院侧楼。
医院的花园其实并不算太过喧闹,在花园里的病人和医护也不算多,林霜柏安静低调地走在没几个人走的小道上,几分钟后,在无人留意的隐秘处,林霜柏悄然消失于侧楼旁那条被树荫笼罩着鲜有人会走的通往侧楼外一条小巷的狭道中。
第一百七十三章
O, what may man within him hide, though angel on the outward side!
——Shakespeare, Act 3, scene 2 of “Measure for Measure”
【唉!一个人外表可以装得像天使,但却可能把自己掩藏在内心深处!
——《一报还一报》,第三幕第二场,莎士比亚】
接近黄昏时刻,黑色轿车自暮色中沿着车道匀速驶到了那栋多年来无人愿意再靠近的别墅前院门前停下,几分钟后车门打开,林霜柏从车上下来,定定地看着这栋在郊区极偏林带尽头的别墅。
发生过惨烈凶杀案的别墅,无人问津早成荒废之地,围栏外四周都是疯长的杂草,前院的铁门围栏每一根都已被锈蚀的彻底,铁门还维持着当年被撞开后歪斜向一侧的状态,前院里也同样的杂草丛生,当年那些纷乱的脚印早已不复存在,然而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前院那条通往别墅正门的石子路上,出现了近日有人来回出入所留下的斑驳脚印。
抬头看一眼满是霞光的天空,林霜柏缓缓吁出一口气,而后面无表情地穿过前院大门,顺着那条石子路走向别墅。
别墅的外墙上爬满了枯藤,侧边一楼和二楼的窗户都是破碎的,隐约能看到那落满灰的破窗户上有几张蜘蛛编成的网铺在了那穿风的破洞上。
走到别墅门前的台阶上停下,林霜柏低头看了看台阶上那清晰可辨不止一个人的脚印,而后抬脚绕过那些脚印走上台阶,伸手推开半掩的正门,迈着闲逛般的脚步走进了别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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