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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之罪(推理悬疑)——姬末

时间:2025-05-11 07:40:21  作者:姬末
  沈藏泽对记者媒体的反感程度比林霜柏以为的更严重,林霜柏没有阻止他给安善发消息,只道:“经济案的受害家庭不少,冯娜娜在最后还提到了另一个经济案的参与者郑大彪,这些天除了冯仁杰,郑大彪也在网上被起底。安思言没法从安善口里套到有用的消息,自然会想从我这个受了重伤,也许会在伤痛影响下意志变得不那么坚定的病患口中打听消息。”
  刑侦的调查陷入困境,他们很确定幕后主使八成以上的概率是当年经济案的受害者,哪怕不是直接受害者也大概率是受害亲属,然而当年的受害者实在太多,想要准确锁定可疑对象非常困难,况且他们至今还未能查出直播时冯娜娜到底是如何跟幕后主使取得进行联系沟通。
  听到林霜柏提起郑大彪,沈藏泽只觉更加上火,磨着后槽牙说道:“郑大彪那倒霉玩意,也不知道是察觉到异常还是走了狗屎运,居然在冯娜娜直播前一天毫无征兆地买机票跑到了国外,经侦的人不仅没抓到他,这几天还查到郑大彪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资产转移,网上的人起底说他沉迷赌博输了不少家底,却根本不知道这家伙是跟东南亚那边的赌场合作洗钱转移资产,表面是在赌场输掉了大半身价,可暗地里却是早就跟赌场谈好通过这种赌博的方式把资产转移到海外,事后再给赌场一笔佣金就算完事。”
 
 
第七十二章 
  年轻的刑侦队长紧紧捏住手里的手机,眉眼间尽是冷厉的肃色,饶是脸长得再好看,那令人望而却步的凛然气场已足以让人无法靠近半分。
  这也就导致医院的一些小护士,虽然觉得每天都来陪床的沈藏泽五官惊艳而不落俗,好看得宛如水仙少年,且身高腿长堪比纸片人,却实属只可远观,没事要是靠近了都怕要被身上那煞气给杀到。
  还扎着滞留针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握住了沈藏泽拿手机的手,林霜柏眼神沉静地看着沈藏泽:“郑大彪那边经侦的人会去查,即使去逃到海外也不代表经侦的人就彻底抓不到他,我们只需要管好自己手上的案子。至于安思言,她是记者,想方设法去采访并挖消息就是她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被林霜柏的手凉了一下还是因为林霜柏说的话在理,沈藏泽压下了胸臆间烦躁的情绪,道:“安思言是安思言,安善是安善,你看在安善的面子上不计较,只会让安思言得寸进尺。至于郑大彪,你说得没错,归经侦管的案子,我也确实没必要管太多,只是一谈到案子想到那些垃圾,我就有点按不住脾气。”
  收回手,林霜柏道:“看出来了,放心,跟国外的刑警相比,你算脾气好的,而且你也不会因为生气就失了冷静理智,基本上你查案的时候都分析得很正确,下达的指示也很到位,是个很合格的队长。”
  眉毛一挑,沈藏泽瞅着林霜柏,道:“突然这么夸我,是怕我不能从没救下冯娜娜等几个被害者还害你受伤的打击里恢复过来?”
  林霜柏给自己垫了个枕头往后靠,道:“想多了,我向来实话实说。”
  替林霜柏调整了一下床的高度让他能躺得舒服些,沈藏泽道:“林教授放心,我虽然确实有些受打击,但还没脆弱到因此而一蹶不振或是做决定时产生什么心理阴影自我怀疑,你可以不必找机会安慰我。”
  “那最好。”
  眼看林霜柏半靠着闭目养神,沈藏泽想起他换病房的事,问道:“所以你是因为安思言所以才换的病房?”
  前几天突然就换了病房,他到医院的时候还以为林霜柏不听劝擅自出院了,去前台一问才知道是换到了VIP病房,等他找过去的时候还感叹了一句不知道局里的福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居然能转去VIP病房,结果林霜柏瞥了他一眼说自费的。
  VIP病房在他看来最大的好处就是沙发够长,陪夜他能稍微躺得舒服些,所以第二天走的时候他还去问了一下住VIP病房要多少钱,得到答案后他有几秒钟的时间都在怀疑人生。
  就是说,在国外当教授这么赚钱的吗?可为什么他听说国外大学的教授实际上都很穷?
  “不是,是因为闹事的人和冯仁杰太吵了。”林霜柏否认道,“刚好有些人脉关系,就安排换病房。”
  “你这人脉关系也不太一般,VIP病房可不是说换就能换的,而且你这一住就要大半个月,你也真是不心疼钱。”沈藏泽说道,这林霜柏的背景是越来越神秘了,空降刑侦支队,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轻松升级到VIP病房,这到底都是怎样的人脉关系才能办到。
  林霜柏或许是真的有些疲乏,毕竟身体还未恢复,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对我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沈藏泽抬头看天花板,思考了一下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的平均生活消费水平,“所以,你跟安法医之所以是至交好友,其实是因为你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贵公子吗?”
  毕竟,在他身边,能若无其事说出“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种话的,也就只有放着财阀继承人这身份不要,反而为了追求正义理想而跑来当法医,虽然很低调但还是局里众所周知的头号富豪安善。
  对此,林霜柏并没有否认:“如果你要问我跟安善怎么认识的,那的确是因为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班。”
  沈藏泽记得,安善在读大学前,读的一直都是贵族学校。
  默默看着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安善回复他的微信,沈藏泽用一种诡异的佛系语气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有信托基金。”
  睁开眼看沈藏泽,林霜柏答道:“我母亲有,现在被我继承了。”
  沈藏泽深吸一口气:“据我所知,投家族信托基金,财产金额或价值门槛不低于一千万人民币……”
  “我继承的那份是二十亿,不算多,我表哥表姐们每人都至少几十亿,家族信托我几年前了解到好像有几百亿。”林霜柏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我母亲当初为了嫁给爱情被外公逐出家门,几年前母亲病逝前,外公到国外来跟我们见了一面,表示愿意认我这个孙子,只要我愿意改名认祖归宗,我不愁吃穿不差钱,这么多年跟母亲相依为命跟他们也没感情觉得没必要就拒绝了,最后外公只让我继承了原本要给母亲的信托基金,并要求如果我没有回家的打算就不许跟外人提及跟他们的关系。”
  言下之意,别想打听,外公的身份他不会透露半分。
  可是二十亿的信托基金,这是普通人能若无其事说出来的金额吗?
  沈藏泽沉默几秒,又想起一件事:“所以,之前抓捕行动时,你拿出来的那张黑金卡……”
  “我自己的。”林霜柏肯定了他的猜想,并补充道:“其实我不继承信托基金也不缺钱,在国外如果只当普通大学教授,基本赚不到什么钱,为了确保研究经费够用,我出版了几本书,然后参加了几个辩论节目拿出场费,之后在股市里做了点投资,算是做了几手准备。”
  沈藏泽已经不想再问林霜柏的个人资产到底有多少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魔幻的世界,更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原本以为这人除了安善在港海市没有其他亲人朋友,受伤住院都没人来看望照顾怪可怜的,结果人家其实是豪门秘辛,很孤单,孤单到除了有钱其他什么都没有。
  心疼了一下自己一个打工人这几天这么辛苦地跑医院送饭兼陪床当看护,沈藏泽一脸人生如浮云的表情说道:“你这样的人才该是相亲市场里的抢手货。”
  沈队,曾经因为不擅长拒绝家中七大姑八大姨的说媒盛情,勉强被迫流入过相亲市场一段时间,最开始因为长相和稳定经济条件一度成为抢手货,此后创下战绩辉煌——加微信后被拉黑二十七次,见面后没聊几句就把人丢下三十五次,顺利结束第一次见面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三十八次,另外还有放鸽子四十九次。
  此后成功退出相亲市场,相亲公司工作人员表示:根据我司严密谨慎的分析,您虽然有车有房长相仙品工作能力一流,但是,从综合条件来看,您实在难以在市场流通。
  原本就醉心工作并不把自己终身大事放在心上的沈队,对相亲结果非常满意,顺理成章地继续过自己坚定坚决维护社会公义市民人身财产安全打击罪犯与各种恶势力,并立志成为所有同事盾牌达成守护所有同事生命安全,时刻带着最高思想觉悟的工作狂独身生活。
  林霜柏不打算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扭头往窗外看,却正好看到一道身影从窗外坠下。
  他的病房在住院部的第九层。
  沈藏泽霍然起身冲到窗边打开窗户往楼下看。
  底下传来惊恐的尖叫,人们不是被吓得原地跌倒就是四散开去,一些距离较远的人听到巨响和尖叫后则纷纷看过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个坠楼的人已经成为肢体扭曲的尸体趴在地上,地上都是血与脑浆。
  很快,有医生和护士从住院大楼里冲出来,保安也赶到开始维持秩序。
  手机铃声响起,沈藏泽接起电话,半分钟后他回过身看向林霜柏:“是冯仁杰,他跳楼了。”
  林霜柏从床上撑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沈藏泽已经沉着脸又说道:“安思言也在,她前两天写过一篇冯仁杰的报道,今天又来医院找到冯仁杰的病房,虽然在病房门口被我们的刑警拦住,但她一直在门口高声质问冯仁杰,病房里的冯仁杰没受得住刺激,直接打开病房窗户跳了下去。”
  “你先去,我一会自己过去。”林霜柏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骚动,这种情况沈藏泽必然要过去控制场面。
  沈藏泽点头,没再浪费时间快步离开病房。
  掀开被子下病床,林霜柏想也不想就拔掉了手上的滞留针,背上的伤口还有体内那几根肋骨都在隐隐作痛,然而林霜柏却顾不上那么多,咬咬牙就挺直了背往外走。
  那天安思言来医院找他时,他就知道再放任安思言这么横冲直撞早晚要出大事,果不其然,今天就出事了。
  现在不管冯仁杰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跳楼,由于安思言此刻人就在现场,再加上她才刚发过报道,在所有人眼中看来都像是安思言把冯仁杰逼上了绝路,简直就像是在已经越烧越旺的舆论大火上又再浇上一大勺滚烫的热油。
 
 
第七十三章 
  安善赶到医院的时候,安思言正坐在住院部大厅的角落里,被一名刑警看守着。
  冯仁杰当场被确认死亡,坠楼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沈藏泽跟林霜柏也在大厅,一个正在给蔡局打电话汇报情况,一个则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等安善走到林霜柏跟前,一低头就看到林霜柏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篇安思言写的报道。
  冷着一张脸挂断了电话,沈藏泽转向从外面跑进来的安善:“你堂妹干的好事,一会得带回局里问话。”
  安善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赶来,额角有汗,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先是离远看了安思言一眼,然后才低声说道:“沈队,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激进。”
  “现在不是你替她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情况,冯仁杰死了,在医院被刑警看守着的前提下,你堂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上楼在病房门口不顾刑警阻扰质问逼迫冯仁杰,生生把人逼到跳楼自杀。”沈藏泽浑身都是低气压,声音冰冷发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冯仁杰既是直播自杀爆炸案的受害人,也是经济案件的调查嫌犯,刑侦和经侦都在调查,无论哪边都非常需要在接下来对冯仁杰进行调查问话以求得到有用的信息,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和证据。
  然而,妻女情人儿子都被炸死,公司也彻底陷入泥沼负债累累再无起死回生可能,同时遭到持续性的网络以及现实的舆论攻击,精神和心理都已经到了极限的冯仁杰,在安思言咄咄逼人的质问下,终于彻底崩溃选择了极端的方式逃避现实,也就此让刑侦和经侦的调查都跟着掉进了深渊中。
  面对努力克制依旧难掩隐怒的沈藏泽,安善本就不好的脸色又再苍白几分,几乎要连头都抬不起来:“我知道。”
  “安法医,你当年是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媒体的不当报道会给警方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不会不知道,我有多反感没有分寸的记者媒体你应该也很明白,安思言是你的堂妹,你和安家的其他人,怎么会容忍让她成为这种荒唐且不负责任的记者?”沈藏泽面对满脸愧疚的安善,瞳仁深处藏着旁人难以理解的伤痛,“不是拿刀枪或是其他工具杀人才叫杀人,舆论和报道,记者写出来的文字说出来的话,也能杀人。”
  语言是无形的杀人利器,舆论始终都是双刃剑,用好了能救人,能形成正向的力量,可一旦控制不好,那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暴行,直到出现越来越多的牺牲者;记者媒体也一样,作为政治媒介,作为人民的发声筒,记者媒体可以为弱者伸张正义,歌颂美好揭发真相,也可能沦为权力与金钱的走狗,控制着舆论的导向,掩盖真相助纣为虐。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念之间。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念生,一念死。
  恶意传播的速度,永远比善意更快,也更大声。
  想起差点就惨死在连环杀人犯手中的过往,安善下意识向林霜柏投去一瞥,整个人都僵硬了,好一会才面露苦涩道:“或许正因为我当年的事,所以思言她才会成为今天这个看不惯所有事自以为正义的记者。”
  “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身为刑警也不会对一般市民动手。”沈藏泽知道自己说的话让旁人听了去会被抓住大做文章,可这的确就是他此刻所想。
  林霜柏按掉手机屏幕,神情平静:“安思言写的报道,我就不费那个时间读给你听了,如果你还没看可以一会自己去搜来看。”
  “霜柏……”看到林霜柏撑着腿要起身,安善抬手想要去扶,却被林霜柏摆手挡开。
  “安善,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说重话,所以别替她说话。”林霜柏起了身,对安善说完这一句后便走向了坐在大厅角落的安思言。
  阳光从大楼的正门口斜斜打入落到地上,照出了斜长的光影,林霜柏从正门口前走过,只有半身被阳光照到,却堂堂恍若是将所有光影都踩在了脚底下。
  被刑警看守着的年轻女记者,还是一身便利的打扮,白色T恤配休闲西装外套,外套袖子挽起到手肘,下身则是宽松牛仔裤配方便跑动的板鞋,原本背身上的背包已经被刑警拿走;她有些呆滞地坐在椅子上,整张脸都是木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却没整理,向来黑亮的双眼并未聚焦显得黯淡,像是放空了可仔细看却会发现涣散的眼神里其实隐隐含着惊魂未定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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