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还得翻土。”
“行,都听你的。”
温砚对顾凛川的态度很满意,但是同时又感觉自己有点幼稚。
他咳了声:“那就先这样吧!”
“那祖宗,”顾凛川弯唇笑了声,对他扬了扬手机:“沈跃给你发消息,要不要看?”
“那你就帮我看嘛。”温砚举起手:“我刚刚扒土了,手好脏。”
顾凛川就划开显示屏看了。
他划得时候居然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他们之前好像只有温砚随意翻他手机的份,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看温砚的手机。
“聚会。”顾凛川垂眸问温砚:“说今晚庆祝,要去吗?”
温砚边松土边点头,“肯定要去啊。”
顾凛川没什么意外地“嗯”了声,牵起温砚脏兮兮的小手轻拍了拍,似不在意地低声问:“不带家属”
温砚“咦”了声,挤眉弄眼意有所指:“顾总也想去喔?”
“我不能去?”顾凛川很坦然。
“能去能去。”温砚把指腹上的土往顾凛川脸上抹,两边分别抹三道,抹成大花猫。
然后笑了起来:“没说不能去,顾总想去谁能拦得住呀。”
“脏了。”顾凛川没理他的后半句,抓住他作乱的手,弯腰一把将人扛到肩上,“带你去洗干净。”
温砚突然双脚离地,大头朝下,蹬了两下腿,脸涨得通红:“顾凛川你要干嘛!”
顾凛川把人抱进浴缸里,然后调水温,放水。
“我还没脱衣服呢!顾凛川!”温砚揪着被水弄湿的衣服领子抖了抖。
顾凛川衬衫扣子已经解掉一半了,闻言瞥了他一眼:“那我帮你?”
温砚:“……”
他捂着领口摇摇头,声音减弱:“我不洗了。”
“可以。”顾凛川淡然点头,“那你帮我洗。”
“你这人,”温砚有点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耍流氓啊……”
顾凛川忽然笑起来,蹲下来捏了捏温砚的脸,“脸怎么红了?你不是‘爸爸’?这点事儿就害羞?”
温砚想起了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主动环住顾凛川的肩膀,讨好道:“哎呀你怎么还翻旧账呢?”
“嗯,我小气。”顾凛川不为所动:“记仇。”
温砚:“……”
真讨厌,不哄了。
爱干嘛干嘛。
-
晚上聚会在一家中式餐厅,参与的人也还是之前去海边的那一批,只不过这次少了晏一蔓,多了一个林诺。
温砚被他们围着道喜,连林诺也顺带沾了光。
他这考了将近七百分,可以如愿去自己想去的学校,温砚也替他高兴。
沈跃向来是心最大的那个,没聊一会儿就开始拉着贺晟拼“酒”。
“你放屁呢?”贺晟就差把沈跃摁桌子上骂了:“你喝饮料让我喝酒?你是人吗?”
沈跃摆了摆手:“我答应蔓蔓戒酒了啊,不能喝。”
“晏一蔓今天不在。”
“那也不能啊。”沈跃说:“我晚上还得给她打电话,说到的事做不到,你当我跟你似的渣男?”
“你说谁?”贺晟脸红气粗地过去勒他的脖子。
沈跃不甘示弱。
温砚看着他们俩闹,十分老成地叹了口气,手指戳戳身旁的顾凛川:“是不是好幼稚?”
“嗯?”顾凛川眉梢一抬,抓住温砚戳他的手指:“那你呢?”
“我多成熟。”温砚拍拍顾凛川的手,也起身拿了瓶酒过,眼睛亮亮地看顾凛川,舔舔嘴唇问:“我们要不要也喝一点?”
“不许。”顾凛川想起温砚上次醉酒的模样,可爱归可爱,但还是不喝为好。
温砚“喔”了声,点点头:“那就喝一点。”
顾凛川按住他要倒酒的手,皱眉道:“不是说了不许?”
温砚不高兴地撇嘴。
“你也太□□了。”钟茗择突然在旁边插了句嘴,被顾凛川扫了一眼。
“看我没用,好歹我也比你大两岁。”
“温砚之前那么大压力,现在好不容易解放,喝点酒怎么了?而且你不是在旁边看着?”钟茗择笑了下:“顾大总裁看不住人?”
温砚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
顾凛川沉了口气,松开温砚的手,压低声音问:“真想喝?”
“今天开心嘛。”温砚扯扯他的袖子,拇指手指捏在一起比在眼睛面前:“就喝一点点,肯定不会喝多的。”
顾凛川“啧”了声,抬手给他倒了半杯,推到他面前:“只准这些。”
就这半杯,他已经预料到结果了。
温砚拍拍手:“好耶!”
他们这回点的是普通的果酒,温砚在顾凛川的严防死守下,很幸运地没喝多。
但还是有点晕,而且温砚还知道自己晕,他死不承认。
散场的时候,想要冲出去的温砚被顾凛川拎着后脖颈逮回来自己身边,看着温砚迷茫的眼睛,无奈道:“我就说不让你喝。”
“我没喝多。”温砚不肯承认自己的酒量居然就只有半杯果酒,对着顾凛川打了酒嗝,大言不惭道:“不信我给你走个直线!”
顾凛川:“……”
“行。”他咬牙,松开了手:“我看看你怎么走。”
“你等着!“温砚挺起小胸脯,抬起腿,目视前方,颇有自信地给他走了个“S”曲线。
顾凛川额角一抽,快走两步上前,将人拎住。
钟茗择倚着门看热闹:“呦,不错,可以去考驾照了。”
“你怎么还不走?”顾凛川揪着乱动不服气的温砚,冷冷地看过去。
“马上,叫了代驾。”钟茗择摸了下鼻尖,有点心虚地扫了不安分的温砚一眼。
好吧,他也没想到温砚的酒量能这么差。
简直到了离谱的地步。
顾凛川点了下头,便没再管钟茗择,将温砚打横抱起,上车回家。
温砚挣扎无果,蹬了两下腿,然后被顾凛川说了一句什么,才老实下来。
顾凛川今天没喝酒,防得就是温砚给他来这出。
结果温砚的老实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车里就开始犯浑,坐在顾凛川腿上,平日里的害羞腼腆品格一点都没,什么话都敢说。
前面司机赶紧把挡板升起来,恨不得此时此刻自己突然聋了才好。
“别闹。”顾凛川按着温砚的肩膀把人控制住,呼吸有些乱,导致语气听起来莫名有点重。
温砚当即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撇嘴,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控诉:“顾凛川!你凶我!?”
顾凛川额角一抽,无奈又用力地捏了下眉心。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第67章 番外三:铃铛小鹿
宜大离顾家有一段距离,离顾氏企业更远,来回一趟要四个小时,温砚肯定是要住宿舍的。
顾凛川对此没说什么,温砚当时还觉得稀奇,结果隔天这人就一声不吭地到宜大附近买了个公寓,房产证上交给温砚。
温砚有点苦恼:“可是学校规定大一新生都不许搬出去住哎。”
“周末可以回来。”顾凛川亲他的脸。
“那你呢?”温砚用房本戳戳顾凛川:“你怎么办?也是周末过来?”
顾凛川垂眸“嗯”了声,“暂时这样。”
他们两个肯定是要见面的,那就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的距离问题。
“唉。”温砚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周只能见两次,你说你这么离不开我,以后可怎么办呢?”
“不会我平时不在公寓的时候,顾总偷偷过来独守空房吧?”
温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为骄傲。
“不会。”顾凛川神色平静:“平时不会频繁过来。”
温砚敷衍点头,掰着手指头跟他举例子:“怎么才算频繁啊?一周七天来六天算吗?”
“不算。”某人掷地有声。
温砚顿时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顾大总裁一惯厚脸皮。
“看你还不承认自己离不开我?”他勾起顾凛川的下巴,一副小流氓的样子。
“没不承认。”
顾凛川勾了下唇,配合他半仰起头,喉结滑动,很坦然地反问:“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温砚“哼”了声,嘴里嘀嘀咕咕:“心里知道和听你亲口说又不一样。”
顾凛川“嗯”了声,说给他听:“我离不开你。”
温砚脸一热。
他发现顾凛川总是能将恋人间一句很平常的亲昵话语说出调。情的氛围感。
可能是因为声音好听吧,总之温砚很喜欢。
“那得搬东西啊。”他咳了声:“要在公寓住将近四年呢。”
顾凛川捏他耳朵:“乖乖,耳朵红了。”
“干嘛干嘛!”温砚拍掉他的手捂住耳朵,“我说搬家的事,你突然捏我耳朵干嘛?”
“不用搬,买新的,你喜欢就都买一样的。”顾凛川放下手,有点恋恋不舍。
“不要。”温砚拒绝了这种财大气粗的处理方式,说感觉不一样,他就要搬,而且就连那对猫咪咖啡杯也要一起搬。
还有他的拼图,数独书,一些烂七八糟但是却用惯了的小玩意儿,包括‘一枝独秀’也得搬过去养。
温砚拉着顾凛川一起收拾东西。
从书房收拾到卧室,顾凛川给自己收拾出惊喜了。
他从温砚房间的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温砚之前戴过的,红绳铃铛。
一条系在脚上的,一条系在腰上的。
顾凛川闭眼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喉咙莫名紧了一下。
温砚在那边叠衣服,本来没注意到顾凛川在干嘛,直到顾凛川晃了下手里的红绳,细微的铃铛声在卧室内响起。
他耳朵一动,脑袋抬起来扭过身去,看到了顾凛川手里拎着的东西。
温砚“啊”了声,挠挠脑袋道:“我都忘了我还买过这个,你拿它干嘛?要带过去吗?”
顾凛川垂眸“嗯”了声,掩住眼底的光亮,声音微哑:“你戴。”
“哦~~”温砚拉起长音,隐约想起来顾凛川夸过他戴这个好看,于是凑过去坐到床边,脚抬起来晃晃:“现在戴?你给我戴。”
“不急。”顾凛川将东西攥在手里,神色有些晦涩不明:“有的是机会。”
“嗯?”温砚眯着眼睛盯他两秒,突然意识到什么,跪在床上用手勾住顾凛川的脖子,把他使劲儿往下压,“我们顾总是不是有坏心思?”
“没有。”顾凛川被迫弯着腰,笑声听起来有点闷。
温砚:“不信!”
他干脆手脚并用,整个人挂到顾凛川身上,凑到耳边笃定道:“你肯定有。”
温砚觉得自己太了解顾凛川了,这人看着风轻云淡面不改色的,脑子里指不定都想到哪去了。
他哼了声:“假正经。”
顾凛川笑声更大,只好承认:“是有,那怎么办?”
“让我想想……这样吧,你表现好我就满足你。”温砚宠溺地拍拍他的脸。
顾凛川怕他掉下去,手拖着他的屁股,挑眉问:“你想让我怎么表现?”
他问完还掐了一下手上的软肉。
温砚下意识夹紧屁股,报复性地反掐顾凛川的耳朵,恶狠狠道:“反正捏我屁股肯定不行!”
顾凛川“嗯”了声,将人放床上,很有压迫性地俯身靠过去:“那是得我伺候你。”
“不要不要!”温砚屁股往后挪,用脚踢他,没想到反而方便了顾凛川攥着他的脚腕往怀里拖。
温砚骂他一声无赖,被顾凛川应下来了,紧接着就被迫接了个湿漉漉的深吻。
“今晚戴?”顾凛川用指腹给他擦擦唇角,另一只手摩挲着一截细腰。
温砚眼里有些雾气,面色红润气喘吁吁地开口:“才不要。”
“你刚才不是说有的是机会吗?等着吧。”
他从顾凛川怀里一骨碌钻出来,顺便还在这人腿上轻轻踹了一下,高傲地仰起下巴:“还收不收东西?”
“收。”顾凛川笑了声,动作不疾不徐地将两根红绳铃铛都揣进口袋里。
温砚让他等,那就等好了。反正日子很长,他等得起。
-
红绳铃铛真正派上用场是在温砚开学一个月后的周末。
某顾大总裁之前言之凿凿地说过:平时不会频繁过来。
结果实际上一周七天他有六天都住在公寓,还有一天在是在公司,顾家别墅根本回都不回。
当然,顾凛川最开始也是回的,但是回去之后发现哪哪都不对,家里少了个人,他心都跟着一块被挖空了。
于是顾大总裁连夜搬回公寓,从此就扎根不挪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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