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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鬼(玄幻灵异)——一渊

时间:2025-05-12 08:53:17  作者:一渊
  “因为直到最后,我才知道你心里藏着的人是我。你怨我不说实话,可你呢?哄得我神魂颠倒,不知生死。裴玉,你真是好厉害啊。”
  裴玉衣襟内挂着锦囊,里面装着佛骨,将段昀脸庞乃至前胸灼成焦尸般可怖的模样。
  但他全然不顾痛楚,上半身与裴玉紧密相贴。
  裴玉察觉到了异样,心脏揪成一团。
  他指甲掐进掌心,强行维持嘲讽的语气:“我再厉害也没遮你的眼。我全身上下哪一处你没看过?如今我想看一眼自己的夫君,反倒成了禁忌。”
  “我恨不得你日日夜夜一直看着我,眼里只有我一个!”
  段昀几乎触到他的唇,声音透出反常的热意:“我给你看。”
 
 
第19章
  墨色缎带从裴玉脸上滑落。
  榻边的小案上摆着琉璃灯, 烛火熠熠,将车内景象照得一清二楚。
  一张烧焦的面孔映入眼帘,裴玉瞳孔缩了缩, 死死地咬住了牙。
  段昀倾身贴着裴玉,枯指在他的眼尾轻轻摩挲,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竟然还笑了起来。
  “怕不怕我?”
  裴玉见过段昀千疮百孔的尸体, 他睁眼之前察觉到段昀的异常, 以为最差就如噩梦中那样,却没想到会是焦尸般的惨状。
  “我让你别看,你非要看, 现在害怕了?”
  说完段昀低头凑近,作势要吻裴玉,嘴唇相碰的时候, 又突然停住。
  裴玉眼瞳明亮,如镜面般倒映着他的脸, 令他清晰地看到自己恐怖的面容。
  “嫌不嫌弃我这副样子?”段昀蹭了蹭裴玉抿紧的唇瓣, “你说一声,我就不亲你了。”
  裴玉牙关微松,迟迟没吐出声音。
  “吓傻了?”
  隔着两层衣衫, 段昀的胸膛已经被佛骨焚出了空洞,剧痛让他话音有点发颤, 显露一种忍到极致的压抑。
  可他还在笑, 闷沉颤抖的笑声传到裴玉耳中, 听着却像哽咽一般。
  “来日方长,以后再与你亲热。”段昀直起身,转头吹灭了琉璃灯, “再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便能到滇南,那里冬日很暖和,你……”
  这话音猝然一停。
  裴玉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温暖而湿润的气息落在唇间,令段昀的理智烧成了灰,无法抑制的亢奋席卷所有感知,他立即反客为主,将裴玉下颌抬高,加深亲吻。
  裴玉攀附在段昀身上,头往后仰着,泼墨似的长发逶迤在白色衣衫间,露出的脖颈和侧脸晕着淡淡的红。
  如枯木上开出一朵雪瓣粉蕊的花。
  段昀亢奋到了极点,很想剥开花瓣,仔细品尝花蕊的滋味。
  裴玉衣襟半敞,他的手已经探了进去,摸到系锦囊的细绳。此时他只需扯断细绳,把装着佛骨的锦囊丢到一边,便能摆脱焚身之痛,重塑完好的躯体,来满足激荡的欲望。
  “我不害怕,也不嫌弃。”裴玉在纵容他,喘着气对他耳语,“不用……等以后。”
  圆房那一夜的情景立刻占据脑海,美妙的回忆侵蚀着他的意志,眼前的爱人更是送到嘴边的珍馐。
  段昀忍不住俯身,将裴玉整个人压在软榻上。
  裴玉以为段昀要开始了,谁知下一瞬他却抽出手,五指按在榻边小案上。足有寸厚的楠木案面顷刻开裂,咣当翻倒,而后裴玉感到身子一轻,压着上方的黑影直接消失了。
  居然落荒而逃?
  裴玉仰面躺在榻上,用手覆住发烫泛红的脸,静默了半刻钟。
  等他平复情绪放下手,才发现自己衣襟里挂着一只黑布锦囊,由内透出暖黄的光。他坐起身,摘掉锦囊解开一看,霎时金光普照,车内亮如白昼。
  裴玉苏醒不久,乍见强光被刺得眼花。他微眯眼,指尖拈起锦囊里的东西,用衣袖遮掩光辉,细细端详。
  此物形如棋子,温润如玉,内蕴光华,外放金辉。
  裴玉看得出它绝非俗物,想了想,不高不低地唤道:“段昀。”
  半晌没回应。
  也不知真跑了,还是隐在暗处窥视。
  裴玉暗自揣测,顺手将东西放回锦囊,扎紧袋口,随意扔到角落里。
  “别乱扔!”段昀的话音立刻从马车前窗传来,语气很急促,“那是给你治病的东西,应随身携带,快收回去!”
  原来没逃走,躲在外面驾车呢。
  裴玉没急着去捡锦囊,目光落在前窗,问:“你从何处得来的?”
  “……”
  “我记得你的死状,都是利器伤口,而今你却是烈焰焚身的模样,是不是和此物有关?”
  段昀哑口无言。
  “段昀,你如实回答我,”裴玉下榻,来到窗边,吸了口气才继续说,“是因此招致了仇家,还是引来了天罚?”
  空气一时陷入沉寂。
  裴玉敛了眸,淡淡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这东西我不会再碰。”
  一窗之隔,段昀低幽的声音终于响起:“既无仇家,也无天罚,这是我从金灵寺借来的佛宝。非抢非盗,住持亲手将它交予我,堂堂正正带回来的,你放心吧。”
  “你去佛寺借宝?”裴玉面色微变,“你身为厉鬼,贸然踏入佛寺,万一天打雷劈怎么办?”
  “我真心诚意去拜佛,上天没劈我。”
  裴玉道:“纵使没天罚,人家又怎会轻易将宝物给你?”
  段昀避重就轻:“你还记得那个法号净尘的僧人吗?他是金灵寺的住持,有意救你一命,因此才将佛宝借给我。”
  “当真如此简单……那你告诉我,你一身焚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昀又没声了。
  他不愿对裴玉撒谎,也不愿令裴玉难过,只好选择闭口不言。
  裴玉转身几步,使劲拉开车尾木门,寒风裹挟碎雪扑面而来。
  他上半身刚刚探出去,一双手臂从后扣住他的腰,猛地将他拖回榻上。
  旋即砰的一声,木门紧闭,风雪销匿。
  “你做什么!”段昀惊魂未定,脱口呵斥,“重病初醒,想寻死不成?!”
  车内积蓄的暖意被寒风冲散,裴玉冻得脸色冰白,偏着头看他。
  段昀斥责的话卡在喉咙里,赶紧用绒毯裹住裴玉,把暖炉挪到他面前,又倒了杯热茶。
  裴玉此刻倒是乖顺,裹着绒毯捧着茶,一双黑眸专注地看着段昀,被呵斥也不反驳。
  段昀一通忙活,末了沉着脸问:“你适才想做什么?”
  裴玉答非所问:“果然如此。”
  “什么?”
  “你的焚伤变轻了。”
  段昀蓦地反应过来。
  角落里,锦囊散发出融融暖光,似一盏小灯斜照着裴玉的侧脸。
  “那枚佛宝于你如火海,离得越近,焚伤越重,我猜得对吗?”
  段昀无可奈何道:“你非得这么逼问我?”
  “谁让你装聋作哑呢。”裴玉放下茶杯,抬手触摸他颈间斑驳的焦痕,“疼不疼?”
  “不疼。”
  裴玉轻嗤道:“嘴硬,方才都疼得落荒而逃了。”
  段昀忍了又忍,尚未消退的欲望愈发强烈,他一把捉住裴玉的手:“我不是疼得逃跑,而是不想折腾你,别再撩拨我了!”
  “……”裴玉抬眸仰视着段昀,昏黄光影中眼波粼粼,“我哪里撩拨你了?”
  段昀禁不住,多看一眼都受不了,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扯过一件外袍盖住了裴玉的头。
  怎么又蒙脸?
  裴玉神色不悦,刚想开口,听见段昀喑哑道:“收好,乖乖养病,算我求你了。”
  锦囊轻巧地落回掌心。
  裴玉掀掉头上的衣袍,段昀无影无踪,车内只剩下他一人。
  马车在风雪中疾行,段昀坐在驭座上,飞絮般的雪花拂面而过。他闭着眼,努力平息那股冲动的念头,听到车内的动静,一度想回头窥视,但硬生生忍住了。
  他低声背诵起诗集,试图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清心寡欲。
  生前没心思读书,死后反倒有了一点兴趣。往后天长日久,倘若他学问高深,说不定裴玉对他刮目相看,日日欣赏他的大作,想来是极好的妙事。
  咚咚。
  前窗忽然被叩了两声。
  段昀睁开眼,目视前方,波澜不惊:“怎么了?”
  只听裴玉隔着窗问:“你在背诗?方才那句什么水成文?”
  段昀心神一凝,回道:“鲤跃龙门水成文。”
  “……把窗打开。”
  “你想做什么?”
  裴玉平和道:“给你诗集,免得你驾车寂寞,翻来覆去背一首诗。”
  段昀拉开半扇窗,伸手接书,情不自禁往内瞧了一眼,正好对上裴玉的目光。
  裴玉薄唇微弯,眼底含着笑:“你看书,别看我,免得又怪我撩拨你。”
  熄灭的欲念瞬间死灰复燃。
  段昀陡然合上窗,正襟危坐,抽了自己一巴掌。
  裴玉苏醒不足半日,身子还很虚弱,怎么经得起情爱床事,心猿意马也得分时机!
  他眉头紧蹙,心浮气躁地翻开书,一目十行扫到那句诗。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鱼龙潜跃……不是鲤跃龙门吗?
  到底是哪里的大江,鱼和龙混在一起跃水?
  段昀念了几遍,实在静不下心,满脑子都是裴玉含笑的眼眸,索性不读了,转头透过窗盯着裴玉。
  色欲熏心他认了,碰不得,看着也成。
  裴玉将长发挽成松松的一束,垂在后背,然后倚在榻上看书。锦囊被他当成了灯笼,放在书旁,映得手掌似润泽的暖玉,指尖泛着细微的光。
  他不紧不慢地翻着书,神情舒展而平静。
  段昀注视良久,躁动的情绪缓缓沉淀下去,内心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宁。
  直到裴玉困倦地睡着了,段昀才静悄悄地回到车里,捏起锦囊放进他衣衫内,将他身上的绒毯盖严实。
  临近傍晚,天色越来越暗。
  追风跑得虽快,但拖着普通马车没法风驰电掣,翻山越岭一整天,路程走完一半。今晚到不了滇南,荒郊野岭,只能让裴玉在马车里过夜。
  马车停在寒潭附近,段昀生火烧了壶热水,取出小锅熬药膳。
  他忙着熬药的时候,裴玉醒了,推开侧边小窗朝外张望。
  雪后初霁,月似弯钩,满天星斗。
  段昀抬起头,英俊的面容恢复如初,温声道:“外面冷,你在车里待着。”
  裴玉说:“睡了太久,好歹让我透透气,你把火堆烧旺些。”
  段昀没有硬拦他,往火堆里添柴:“你穿好冬衣再出来。”
  裴玉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将锦囊留在榻上,披着氅衣下了马车,踩着一地积雪走到段昀身旁。
  段昀发觉他没随身携带佛骨,眉心跳了跳,语气微沉:“裴玉,你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病都没好,刚能走动就这般任性。”
  裴玉站着俯视他,长睫低垂如扇,面颊被火烘出朦胧的绯色,嗓音透着慵懒:“你是逍遥自在的鬼,还不准我是任性妄为的人吗?”
  回旋镖又扎到段昀心口上。
  他算是明白了,骨符被毁成了裴玉的心结,这事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必须得摊开了说清楚。
  “你失忆了,不记得那枚符的由来,以为它是宝贝。但我告诉你,它是摄取你生机气运的邪物,会害得你气绝身亡,魂飞魄散。”段昀站起身,逼视着裴玉,“你说,我该不该毁了它?”
  裴玉无可辩驳,垂眸看着火堆。
  “只可惜我毁得晚了,以至于你性命垂危,要靠金灵寺的佛骨舍利才能安魂保命。”
  段昀抬手拢住他的脖子,轻轻抚摸,接着说:“既然你不喜欢带锦囊,我给你做个项圈,把佛骨嵌在里面,好不好?”
  裴玉撩起眼,与段昀四目相对,柔声说:“何必做项圈呢,你不如将它嵌进我血肉里,省得麻烦了。”
  “嵌进血肉……”段昀眼神带了点狠,凑到裴玉唇边,“我倒想把你整个人都嵌进我的血肉里。”
  裴玉贴着他冰凉的嘴角,用气音说:“来啊,当我怕你不成。”
  段昀彻底忍不下去了。
  他单臂环住裴玉的腰,抱着人往马车走,另一手捏着裴玉脸颊,啃噬似的咬着唇肉,急迫到连半步路都不愿忍。
  冷硬与温软交融,令裴玉受不住地颤栗起来。他半睁着眼,双眸在昏暗里迷离,喘息时泄出一声含糊的低笑。
  段昀被笑声烫得耳麻,又去吻他,仿佛真想一口一口吞掉他,牙尖磨着软肉,舔舐他湿热的味道。
  这一夜过得漫长,裴玉溺在热潮里沉浮,意识融化了一般,分不清黑夜白昼。
 
 
第20章
  裴玉昨夜累狠了, 弄到天边泛白,浑身软得动不了。
  结束之后,段昀为他擦洗过身子, 还记得给他喂药。他瘫在段昀怀里,勉强喝掉半碗药膳,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只觉闷热难耐。
  裴玉掀了绒毯, 解开冬衣, 慢慢支起身,推开侧窗透气,发现马车停在一处山舍小院里。
  竹篱笆围着木屋, 篱笆边栽着几株姹紫嫣红的花树,院中有竹节取水,潺潺清泉流进石砌的小水池里。
  抬眼望去, 满目春色。
  段昀在修葺屋顶,裴玉支肘撑腮看了片刻, 问:“你把我带到哪来了?”
  “滇南, 腾州。”
  段昀从容落地,站在马车窗边:“腾州是我母亲的故乡,我幼年时与父母来过一次。这里冬日温暖如春, 山间清幽僻静,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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