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那人定身穴,又将被子掖了掖,孟孤云起身出了门去。
轩辕甫像只蚕一样在床上蛄蛹,筋疲力尽也不过移动了微弱的幅度,他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什么时候,自己和幽怜变成了这样呢。
事情越来越糟,幽怜没能逃脱冷万殊的掌控,自己也失去了一切……往日的恩爱回忆遥远又短暂,痛苦的人生难得片刻喘息以回顾咀嚼白头偕老的誓言。
轩辕甫余光瞥见一抹黑发,他转过脸去,门口又空空荡荡,盯了一会儿,门楣下探出一半白生生的小脸,见轩辕甫盯着她,又猛地缩回去。
轩辕甫瞅了一会,道:“周土,你进来。”
无人回应。
又等了一小会,轩辕甫见没反应,默默移回目光看房梁。
“进来吧,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周土贴着门框慢腾腾挪进来。
“我——”轩辕甫张嘴刚说出一个字,周土马上又缩回门边。
轩辕甫道:“对不起……”
周土不动了,声音细若蚊蝇:“没关系……”
孟孤云回来了,端着一砂锅的中药。
周土本来想进去的,见来人了,像只小兔子一般飞快跑走。
孟孤云看她好几眼,终还是进了里屋,舀了一碗褐色汤药喂给轩辕甫。
轩辕甫本来刚将胆汁都吐出来,口腔都是苦的,浅尝一口立马皱着眉吐出来:“这什么东西。”
孟孤云表情平静:“安胎药。”
轩辕甫:“……”
“我不喝。”说完又补上一句:“太苦了。”
孟孤云捏着他下巴往里面灌:“大师兄,现在不是你能做主的时候了。”
轩辕甫的感觉自己满肚子都是苦水,所幸此时一道严厉的声音乍响:“孟孤云,你在干什么!”
轩辕甫呼救:“师父。”
谢絮快步走进,孟孤云放下勺子,从床边站起,低下头:“师父。”
谢絮挥挥手,一丝药香飘入鼻腔,谢絮眼睛霎时间亮起来:“好事、好事。”
轩辕甫嘴角抽了抽。
谢絮浑不在意轩辕甫的表情,挥扇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你出去。”
孟孤云瞥向轩辕甫,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头:“是……”
孟孤云离开,谢絮又补上一句:“把门带上。”
谢絮坐到方才孟孤云坐的位置上,轻柔地擦去轩辕甫嘴角药渍,眉梢带着笑意:“我珩,小眠再过几个月就能醒了,双喜临门。”
轩辕甫一动不动,谢絮这才发现他被点了定身穴,戳了几下关键穴位,解开,将手掌抚上轩辕甫小腹。
平平坦坦,却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谢絮又摸了摸轩辕甫脸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痂,轻吻一口。
“我珩,不要再逃跑了,师父保护你,不好么。”
轩辕甫撩起谢絮额前碎发:“师父,你放了冷秋霜好吗?”
谢絮刚刚还心痒痒,瞬间如坠冰窟:“你,怎么还在想那小贱货!”
第十七章 听墙角
时光在谢絮脸上留不下一点痕迹,如玉石般瓷白的皮肤此时却显得有些狰狞。
“不许想他!”
“我会想办法解除你们之间的生死契,你乖乖养胎,哪里都不许去。”
轩辕甫没出声,不甘地瞪着谢絮。
谢絮掐着轩辕甫的脖子慢慢收紧:“说,你愿意。”
“说啊!”
轩辕甫还是那样瞪着他,额头冒出汗珠,青筋暴起,眼球几乎要瞪出来。
两人脸离得极近,谢絮心神激荡,狠不得立刻咬死他,让轩辕甫不再乱跑,心里总是装着的别的人。
最终谢絮还是败下阵来,不得不放开了手。轩辕甫劫后余生地疯狂喘气,鬓角都已经被汗水打透。
他抓着身下绸缎往身后挪去,想要逃离谢絮的掌控范围。
谢絮见他不屈的模样,慢慢红了眼眶,双手捂住眼睛低下了头。
泄出几丝呜咽。
谢絮捂着眼,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偷偷看轩辕甫的反应,哪料!大徒弟根本没在理他!
谢絮的心又裂成八瓣了。
他又揭开薄被,撕徒弟的裤子。
轩辕甫无奈地拉住亵裤布头上面:“师父我自己来。”
谢絮听到轩辕甫说话就生气,狠狠把他摁倒床上。
“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口咬在轩辕甫肩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谢絮把轩辕甫衣服都扒了,还有一身的绷带,纯白的布带缠绕在小麦色的肌体上,该遮的都没遮。
谢絮掀开一袭如水般月白华裳,解开一根蓄势待发的玉茎,谢絮脸长得红颜祸水一般,分身也十分具有欺骗性,乍看挺秀端庄,实则一只手都握不住。
轩辕甫早领教过其实力,不敢有丝毫轻视。
他默默咽了下口水,红艳艳的小穴也紧张地翕张。
谢絮眸色发暗,分身竟然又胀大一圈,他扶着那物探到穴口,刚刚磨蹭几下,轩辕甫双手搭在谢絮肩上想将他推远些。
谢絮不愿意,轩辕甫没了修为当然推不动。
轩辕甫有些紧张道:“师父……等我缓一下。”
谢絮刚被他伤过心,不愿意依着这不驯的坏徒弟,对准洞口往里塞,若是平常人猛然承受这庞然大物必然得落得个肚破肠流的下场,可轩辕甫不是一般男人……他月余前刚生下孩子,伤口直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好,洞口周围依然脆弱无比,宽广也非常人能及。
轩辕甫发出一声闷哼,抓着谢絮肩膀的手掐紧了些。
谢絮慢慢挺身入内,渐渐有节奏地动了起来。
两人的距离是那么近,谢絮抱着大徒弟的腰想要将他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喘息声交融在一起,鼻息扑打在对方裸露的肩头,谢絮总觉得自己咬在徒弟肩上的印记淡了些,在一次动情的深挺战栗后,再次狠狠咬上,血腥气撞入鼻腔,谢絮感觉自己真正拥有了朝思暮想的珍宝。
于此同时,轩辕甫体内的外来侵略者喷出一道白浊,两人皆是一阵颤抖。
啵——
谢絮忽然拔出阴茎,让精液射在外面。轩辕甫身下一塌糊涂,异物猛然抽离,激烈的刺激之下身子一软倒在师父身上。
谢絮心里软软的,温柔扶住徒弟道:“差点忘了,我珩现在又怀了我的孩子,还是得小心为上。”
轩辕甫眼泛水光,靠在师父身上,总觉谢絮不坏好意。
“我珩下面不能再过度使用了,那就用上面的嘴来帮帮师尊吧。”
“……”他默默看向谢絮的凶器,暗暗敬佩自己的忍耐力超出常人。
带着咸湿体液的生殖器刚刚还待在自己身体里……轩辕甫试探性地张开嘴舔了一口,突然谢絮抓着他的脑袋猛地摁了下去。
……
谢絮餍足地推开房门,回头温柔道:“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食来。”
谢絮关上门,见一个黄色人影伫立门前,不悦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师父。”孟孤云端着一碗精糖,默默低下头:“我马上走。”
谢絮面无表情地盯着孟孤云的背影步履僵硬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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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件悲伤的事,三师弟不知道甫子之前的孩子已经流了,仍心存一线希望认为轩辕甫肚子里是自己的崽
第十八章 笑话
轩辕甫抱着桶吐个不停,他的孕期从来都不舒服,尽管本来应该很习惯了 但是每次都还是会翻江倒海的难受,什么都吃不下去,坐也坐不安稳。
他再吐出一大滩呕吐物,一整天吃的东西全都被吐出来了,本来就瘦削的身躯短短两个月就又瘦了不少,竟然有一丝皮包骨的感觉。
轩辕甫撑着木桶站起,吩咐两个侍奉弟子将其倒了去。
那两弟子对视一眼,默默提着桶退了出去,两人都是近五年进宗的,不知道轩辕甫就是十五年前将整个修真界搅弄得天翻地覆的著名叛徒人渣,只是见这男人颇得掌门重视,不免心中好奇起来。
三个月前就一直有传说掌门得一私生女,倒是一直没见到踪影,却听说疏密宫宫主在为新得贵女举办百天宴席,大请宾客。
奇怪,他夫人不是早已逝世,也未新娶……
和天一宗少主谢果眠一样,那女婴的生母不明不白。
如果他们再八卦点,就能知道江湖中还流传着一个荒诞不经的传闻,说那曾经叱咤风云、剑指苍穹的大师兄轩辕甫犯下滔天大罪,被羁押后,便被喂下了生子丹,不仅是谢果眠、南宫昼,连同魔尊那三个儿子都是他母猪下崽般诞下的。
当然,这传说太惊世骇俗,经不起推敲,众人推杯换盏间当做笑话一笑置之。
像轩辕甫那样高傲自负的人,要是真被男人压在身下,哪怕是自杀都更加合理吧。
所以为什么没自尽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像狗一样被锁在昏暗的大殿,脖子上是坚硬的项圈,肩胛骨不断被锁链贯穿拉扯,贯穿身体的巨大痛苦撕裂完整的肉体,双腿间满是鲜血,积聚在地上形成黑色血泊……
轩辕甫捂着脑袋,膝盖一软跪在玉石地板上,身体不住地颤抖,为什么又想到魔教发生的事了……他平复几次呼吸,慢慢扶着墙重新站起。
忽然腹部一动,腰部的酸软加剧,身体一软,又要跌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小手接住了轩辕甫。
轩辕甫站定,眼前渐渐恢复清明,一个熟悉的女孩腼腆地出现在他眼前。
周土将他扶到床上,轩辕甫问道:“你来做什么?”
周土看起来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土气了,脸蛋干净光滑,眼睛不大却秀气明亮,鼻梁两侧几颗可爱的小雀斑,打眼看去竟然是个美人胚子。
她默默站在一边戳着手指,怯怯开口道:“我、我……。”
轩辕甫静静看着的她,这个姑娘两个月来偶尔会来找他,只是默默看一眼就走,是太害羞了么……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关系。
周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道:“公子,跟我走吧,我知道冷秋霜在哪里。”
轩辕甫眉心攒了攒,总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你?”
轩辕甫不是不相信她其实不知道冷秋霜的位置,只是不认为周土有这个能力带他去。
周土急道:“我真的知道,那个——”她急忙从白袍内襟掏出一片精美玉牌。
轩辕甫微微震了震,他曾经有过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牌。这是只有玭玑仙尊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拥有的,天一宗门徒从入宗那天起就会拥有一块表明身份的牌子,像是周土这种刚入宗没多久的按常理来说应该是木牌才对。
“这、是……二师兄的。”周土道,她接着说道:“冷秋霜被仙尊关在暗牢,施用大威压,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轩辕甫牵起她的小手,声音带着怒意:“怎么不早说!”
周土默默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是刚刚才拿到玉牌……”
在轩辕甫看不到的地方,周土秀美恬静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与她气质极为不符的邪佞笑容。
……
周土给轩辕甫换了一身正常的弟子服,因为上层的有意压制,很少有人认出轩辕甫的身份。
周土拿着宋凝潇的令牌一路的畅通无阻,暗牢里满是扑鼻的血腥气。
轩辕甫心中焦急不安,他这些天来身上没有再添新伤,便暂时以为幽怜安全了,谢絮果然不是好想与的,竟然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一想到那天冷秋霜困在车内被砸到地上,轩辕甫不免一阵心悸。
哪怕知道幽怜是花妖,没有那么容易死去,轩辕甫也还是后怕不已。
忽然一阵腥臭扑鼻而来。
砰!
轩辕甫将周土拉到自己身后,一只丑陋的狼形妖兽留着哈喇子双爪抓着铁栏杆,一脸淫邪地望向两人。
“死畜牲,滚远点!”轩辕甫知道天一宗的暗牢都有封印,被困其中的妖物难以脱身,但是这妖怪看向周土的目光还是令轩辕甫心生不快。
轩辕甫牢牢将周土护在身后,不让那狼妖看到一点。
狼妖双眼泛着红光,看向的哪里是周土,分明是轩辕甫:“骚货,装什么,身上全是男人的味道,种都不知道下了多少个了吧。”说着狼妖竟然还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狼爪伸向自己的下身。
轩辕甫简直要气疯了,他当场就想要将这不知死活的畜牲杀死,可惜他目前修为尽失,法器也不见了,更要紧的是他是偷偷进来找幽怜的,绝对不能被发现。
周土轻扯了扯轩辕甫的衣角,黑暗中亮起很多红点,原来是狼妖的眼睛,越来越多的狼妖显到光线底,舔着舌头,袒露出勃起的下身。
“妈的。”轩辕甫咬了咬牙,虽然知道它们都被关在铁栏内出不来,但是轩辕甫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当场就黑了脸,额头冒出冷汗,拉着周土就往前跑。
“冷秋霜离这里还有多远?”轩辕甫边跑边问。
周土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了起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轩辕甫发现拉不动她,疑惑地转过头。
周土缓缓抬起一张似哭非笑的奇怪表情,她说:
“轩辕甫,我是你的女儿吧——”
轩辕甫被这问题问得噎住了,当下也不得不停住脚步,很快又拉着周土的小手往前拽:“怎么突然说这个。”
轩辕甫没再看周土,强硬拉着她往前走。
“从小他们就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说我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兄弟,活该被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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