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练习生,他们吃得最多的是富含蛋白的鸡胸肉,其它的任何营养食物都被严格控制,像这样的大鱼大肉,已经好久没吃到了。
“云姐,我们能吃吗?”周小北试探性地问,他眼睛频频望向焦黄里嫩的鸡排。
“放开吃吧。”
这声音,让简迪急不可耐地捕捉来源。果然,远处向他们走来的是傅朝。
傅朝走近,面色温和:“后天就要去舞台表演,你们紧张不?”
“不紧张!”周小北立马回答,他的手已经拿起鸡排,小口吃了起来。
“那就好。”
傅朝款款走向休息室,跟在他身后的林易为他泡了一杯咖啡。
“我在这儿是不是影响你们吃饭了?”傅朝见这一群男孩,拘谨得很,只拿牛奶慢慢喝。
“没有,傅总,您在这儿,我们很开心。”池意补了一句。
傅朝站起,简迪一直低着的头,才看向他。
男孩墨色的瞳孔闪动。
傅朝也望向他,当着一群人的面对他说:“简迪,你跟我来一趟。”
简迪默默跟在傅朝后面,来到侧楼的一个专属休息室。
“傅总。”简迪抬眼看他,他是不希望傅朝走的,巴不得他多多地停留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
“简迪,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朝问。
“啊?”简迪没想到傅朝会问他这个,他一时呆愣。
傅朝将手直接贴在他的额间,有点烫,他让林易取温度计,给简迪一测,快37度,低烧。
“把苏常远叫过来。”傅朝吩咐林易。
“是。”林易答。
“傅总,其实我还好。”简迪不想那么兴师动众。
其实他的身体前几天就有点不舒服,头晕胸闷,好在持续时间不长,过一会儿就好了。
最为关键的是,三天后马上就要舞台表演,他不想拖累池意他们。
傅朝说:“简迪,身体是第一,别强忍,听话。”
简迪默默低头。
眼前人的语气明明那么平淡,可在他听来,那么温暖。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不舒服,他明明啥也没说。
傅总他会对每个人都这样吗?简迪内心忍不住去猜度。
苏常远很快提着药箱赶到,他细心地为简迪检查。
“傅总,我给他开点退烧药。”苏常远很快找出问题,他又打量一番简迪,“他身体体质偏弱,营养一直没跟上,又大量运动,受寒了。不过不要紧,我开一份营养剂,多休息就好了。”
傅总问:“静养多久比较好?”
苏常远惯性地摸下巴:“三周比较好。”
看完病后,苏常远提着药箱回去,他补充道:“傅总,药是送给您还是他?”
“我。”
“傅总,没事,我还行,后天还要登台表演,我不想休息。”简迪说,刚刚他的脑袋似乎又疼起来。
傅朝蹲下,直直地望向简迪。
他真的很像白楚之,尤其是这副病弱的模样,如梨花带雪,天山落痕。
握在手心里的哥哥,那么小,柔脆。
他唯独错过的四年,是白楚之去外国留学的那四年。
如果他待在北都市,他的模样应该是眼前这个男孩的模样吧。
“傅总?”简迪感觉他的目光有些烫人。
傅朝放开他的手。
“简迪,你先把身体养好,表演的事再说。”傅朝不容置疑说出他的决定,而他的决定即是公司的决定。
晚上回宿舍,简迪感到一阵冷颤袭来,他受不住地躺倒在床上,眼前一片昏黑。
所幸,傅朝一直记得他的事,晚上派苏常远给他送药,吃了药之后,简迪好了点,不那么难受。
第70章
“小迪,你生病咋不和我们说啊!!!”周小北忍不住伸手摸简迪的额头。
池意也很焦急:“是啊,小迪,你要是出什么事,褚恒不会放过我们的!”
闻心插了一句:“怎么苏常远半夜给你送药,他服务的对象不都是大老板大豪门吗?”
“傅总让他来的。”半天未吭声的许决,说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啊,原来中午傅总找你就是为了这啊!”周小北恍然大悟。
“不过,傅总怎么知道小迪生病了,我们在他身边都不知道欸!”池意面色惭愧。
许决听完这句,面无表情地离开。
其他三个人,对简迪嘘寒问暖一番话,也各自回去休息。
迷迷糊糊中的简迪,梦里想起最多的是,今天中午傅朝突然握住他的手。
猝不及防,却好像酝酿已久。傅朝病恹的桃花眼,淡淡地散发哀愁。
双眼迷蒙,那么直勾勾地看自己。
充满难以言说的欲/望。
他会对别人这样吗?简迪翻过身,忍不住想。
史云告诉他们一行人表演推后的消息,不过没告诉他们原因。
简迪真诚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推迟的!”
“简迪,你好好休息,别说这种话!”周小北摸他的脑袋,见已经不烧了,心安下来。
“是啊,小迪,反正又不急于这一时。正好托你的福,我也想休息会,之前一直练舞,累死了,腿都不是自己的。”池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闻心拉着疲惫不堪的池意补觉去了。
“简迪,你好好睡吧,我有点事先回家一趟。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周小北给他重新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
不知睡了多久,简迪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他明显感觉好多了。
他起身,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外套。
外面的天气,阳光明媚,似乎还有些灼热。
他出门,戴上耳机的时候,刚好接到了傅朝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接住,语气颤抖:“傅总?”
“好点没?”傅朝问。
“嗯,已经好了,谢谢傅总关心。”简迪乖巧又客气地回。
“好。你多休息。”
在心头缠绕的问题,又浮出水面,傅总也对其他人这样吗?
自从来了北都市,简迪一直忙着参赛、训练,对外面繁华的世界,很少有时间了解。
他戴上白色耳机,自由地行走在繁华大都市的林荫大道。
高大繁茂的梧桐树,散落碎汞的斑点,光影在他的眼皮上欢愉跳动。
前面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拿着泡泡机,朝对方吹泡泡,梦幻易碎的泡沫,随风飘扬,空气中回荡爱恋的欢快声。
简迪莫名想到了那个人。
一种不可名状的寂寞,油然而生。
他摘下耳机,来到宁安街的音乐台,这里是露天音乐台,白色的鸽子和人类自然熟,甚至会主动向游客乞食。
来这里的大多数是结伴而行,以情侣居多,三三两两的,很是热闹。
“帅哥,加个微信可以吗?”迎面两个女孩衣着亮丽,拿出手机。
简迪愣住,随后他摆手拒绝。
“干嘛这么冷漠啊,长这么帅,难道有女朋友了?”其中一个女生跟上来纠缠不休。
简迪:“没有。”
“那给我们一个好友位,又不吃亏。”另一个人不依不饶。
简迪重新戴上耳机,不理睬她们,独自向前走去。
“妈的!真的是给脸不要脸,长得帅玩的花!”
“就是就是!像这样的肯定是鸭子啦!还是被男人玩过的!”
见没加成微信,两个女生恼中生怒,恶毒的话喷涌而出。
“你他妈再说一遍!”
一个红色长发,面色酷冷的高个子男生,掐住其中一个女生的脖子,目光如刀。
“老子打死你!你敢说我的小迪,连我都不舍得说,你他妈还逼/逼上了!两个贱/货!”
简迪回头,见褚恒抓住这两个女人的头发,使劲地往地上打,把她们打得头破血流。
“恒哥,算了!”简迪不忍心。
“哼!两个垃圾,下次再让我碰到,小心你们的狗命!”
褚恒恶吼一句。
两个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奶茶被打破洒落在身上,一片狼藉,褚恒刚放开她们,她们便像过街老鼠抱头逃窜。
“恒哥,你怎么在这儿?”简迪问。
褚恒摸他的脑袋,一转刚刚凶戾的表情,温柔地说:“因为我要保护你啊。”
简迪:“……恒哥,你这样说,我会多想。”
褚恒将简迪带到音乐台的凉亭,笑着问:“你多想什么?”
简迪此时又想起那个人,他问褚恒:“恒哥,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褚恒双手撑下巴:“别人都不配,你是唯一配得我保护的人。”
即使再迟钝,简迪也懂得他的话。
但他真的对褚恒没有一点意思。
他完全把他当成好朋友。
“恒哥。我……”简迪叹口气。
“小迪迪,我错了,我发誓我在你面前再也不这样说话了,好嘛,你别不开心嘛。”褚恒的红色长发,被风吹动,盖住他失望的眼眸。
“走,小迪迪,我请你喝奶茶。”褚恒邀着简迪。
“恒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得回去了。”简迪委婉地拒绝,他刚刚出来了好大一会儿,有点累。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褚恒说。
眼看简迪又要拒绝,褚恒眼巴巴地卖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简迪慈悲心发了,只得答应。
“我的小迪迪,你真好!”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前。
一个黑色身影神态严肃地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傅总。”黑色身影恭敬地向他示好。
黑色身影的男人名曰庄合光,是酒店的管理者。
他在前为傅朝带路,林易在后面一路跟随。
浪腾发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候,是傅朝接手的那段时间,钱都是以毫秒进账的速度汇入。
不过作为一把手,傅朝并不满足于这种单纯的影视音乐传媒业务。
他开了一个酒店,名字是他取的,叫“花朵之蓝”。
名义上是酒店,可实质是却是赌/场、走/私等业务。
赌/场这一块稳赚不赔,走/私的风险大,回报却也高。
庄合光手下有一批持/枪的自设军/队,用来维护赌/场秩序。
华丽的房间,庄合光向傅朝汇报了近期花朵之蓝的运营状况。
傅朝将报表仔细看了看,随后将它放在桌子上,对庄合光说:“将花朵之蓝的100亿换成金条,以后要是我妈没钱了,给她。”
“是,傅总。”庄合光应承。
傅朝身体羸弱,他斜靠在沙发上,柔柔地按太阳穴,庄合光在一旁恭肃站立。
庄合光是家里年龄最大的孩子,他的妈妈生了10个小孩,6个男孩,4个女孩。
他的爸爸是水泥匠,妈妈没有固定工作,间断地干些杂活。
贫薄的收入,和一家12口人的吃吃喝喝,迫使他这个长子不得不早早地辍学外出打工。
他自幼聪颖,尤其是擅长与人打交道,小小的年龄,说话做事,比成人都要八面玲珑。
他小学读完,就开始闯荡社会,杂七杂八的工作都干过。
一个偶然的机会,恰好花朵之蓝酒店在招聘服务员,虽然说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可这酒店毕竟在寸土寸金的北都市,庄合光对这个工作尤为上心,甚至还在其它的小酒店免费打杂,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工作经验。
应聘考试那天,他打扮得格外庄重,在一众穿着潦草、面容邋遢的应试者中鹤立鸡群。
本来他身形挺拔,外形较好,又口齿伶俐,笑容满面,给人的印象极佳。
不出意外,他被录取。
他性格外向,喜欢与人打交道,因此他工资的80%都用于请同事吃饭,和邀同事一起玩。
对女性同事,他更是不惜花大价钱给她们买价格不菲的化妆品。
他总是笑意盈盈又豪迈大气地说:“钱赚来就是花的,不然工作没意义。我这个人就喜欢为别人花钱,谁都别拦我!”
久而久之,几乎每个人都很亲近他,与他非常熟络,一些工作上的大小消息都会跑来告诉他。
不过,也有看不惯他的人,这个人便是一个月前空降过来的田舟横,酒店副经理,也是庄合光的顶头上司。
庄合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总感觉他的这个顶头上司,在暗戳戳地针对他。
比如当着众人的面批评他,排班总是给他排在人流量最大的双休和节假日,或者让他去干打扫卫生间这种额外的工作,死死地盯住他,看他是否按时打卡,是否在上班期间闲聊、摸鱼……
庄合光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抱怨,反而尽力尽责地把自己分内本职做好,这样一来,田舟横根本抓不住他的小辫子。
一天晚上,店里来了一位客人,在前台登记完后,庄合光如往常一样,引他去预定的房间。
“先生,希望您入住愉快。”庄合光将他沉重的行李箱轻轻放在房间里,职业性地微笑,“如您遇到任何问题,可拨打前台电话,我们会及时帮您解决。”
第71章
今天晚上他值到十二点即可,会有下一班的人接班。
他回到宿舍,洗完澡,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梦乡。
半夜,他被人从床上拖拽下来。一开始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也没在意。后来,人声越来越大,房间门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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