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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是在今天(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5-05-14 07:44:54  作者:绯色分析
  张裕舒这才开始慢悠悠地拌面:“有段时间我怀疑他有厌食症,和我吃饭的时候只吃两口,问他干嘛不吃,就说要保持身材。”
  林惊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他说:“明星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况且年纪大了代谢会变差的。”
  张裕舒垂下眼睛:“是啊,我记得有一次,他状态特别差,上镜整个脸都水肿,被人骂了很久。”
  林惊昼有点记不得这件事了,但那会儿很多营销号都爱拍他的生图,然后跟别的男明星比美。
  “长成这样还好意思用高p图营销美貌,林惊昼粉丝是不是恋丑癖?”
  这个标题他倒是记得。
  “我和他分手之后,有一回见到他,他看起来确实很糟糕,我走过去想跟他说话,但他很烦躁地躲开了。”张裕舒不带感情地讲。
  林惊昼眨巴两下眼睛,记忆里却没找到这件事。
  “那他是不是没注意到是你啊?”林惊昼估计张裕舒当时一定对他生气,时过境迁,他有点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张裕舒不太在意地摇了摇头:“现在我才意识到,那个时候他可能真的不快乐。”
  林惊昼捏紧了筷子,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着。
  张裕舒低头开始吃面,吃了一会儿,他放下筷子,整齐地架在碗上,认真地说:“能睡得着觉,能大口吃东西,是很幸运的事情。”
  吃完面,两个人重新坐上车,林惊昼一直扭着头往外看,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早就跟记忆对不上号了。
  他住过的那片吊脚楼已经拆迁,原先计划是要改造后发展旅游业,但变成景点后人气低迷,维护费用又太高,所以后来干脆全部拆除了。
  眼下这里又竖起工地围挡,林惊昼被挡在外面,嘀咕一句:“又是要修什么?”
  张裕舒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看远处,说:“这里可以走到江边。”
  江边风大,张裕舒的头发被吹得很乱,衣摆也跟着飞。
  林惊昼忍不住问:“你不工作的时候也穿西装啊?”
  张裕舒今天外面穿了件黑色的长大衣,风太大,他就低头把腰带系了起来。
  “我今天有工作,你以为我来重庆干什么?”张裕舒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林惊昼撇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张裕舒不说话,他转开视线,看身边翻滚而过的江水。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林惊昼问他。
  “这里拆迁的时候,我和他还没分开,那时候他跟我说想回去看看,但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张裕舒说。
  “后来这里做了景区改造,他住过的那个吊脚楼被拆掉了。他打电话过来跟我讲这件事,又说,这里一拆,他就没有根了。他觉得后悔,怎么也该回来看看。”
  “那时候我不屑一顾,我让他别那么矫情,明明他的童年和学生时代都不快乐,爸爸不负责,妈妈又离去,这里算什么他的家?”
  张裕舒皱起眉:“那时候他应该对我也很失望吧。”
  这里面对长江,长江的水要比嘉陵江的水浑浊许多,它们在朝天门汇合,交汇处是一条弯曲细长的线,两江泾渭分明。
  “谁让人总是会执着于自己没有的东西呢?”林惊昼笑了笑,“他干嘛要对你失望?人和人之间无法互相理解,多么正常。”
  林惊昼叹了口气,又说:“因为他死了,你就开始反省自己啊?”
  张裕舒没有回答,林惊昼耸肩,有点好笑地讲:“那死了可真好,在世的时候没有享受到的宽容和赞美都一股脑涌上来了。”
  林惊昼蹲下来,捡了块扁平的石头,朝着江水丢出去。
  石头在水面上跳了两下,就被江水吞没了。
  “但那些东西多了,也会拉人沉下去的。”林惊昼说。
  张裕舒长久地看了他一眼。
  林惊昼笑了笑,又捡一块石头打水漂,他假装无意地问:“我听邓院长说,爱兰中心的创始人是林惊昼啊。”
  张裕舒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一共有三家爱兰中心,分别在重庆,北京和上海,都是林惊昼牵头办的。”
  “那为什么现在爱兰的日常维护资金是你在出?”林惊昼转头看他。
  “林惊昼的遗嘱里,留了一笔很可观的钱给他的基金会,这个基金会的作用就是维持爱兰中心的运营。但他只留下了钱,却没有找到靠谱的人来管理。”张裕舒直白地说,“以前他有空亲自来监管,但现在他不在了,那自然就会有人想要钻空子。”
  林惊昼的心一沉:“你是说有人在中饱私囊?”
  “现在爱兰基金会的管理人是林忠明。”张裕舒平淡地讲,“也就是林惊昼的父亲。”
  张裕舒看着林惊昼,继续说下去,同时注意着他的表情。
  “基金会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服务这三家爱兰康复中心的,林惊昼死后,林忠明接手,基金会的职能就变成了作秀。”
  林惊昼忍不住皱眉:“林惊昼把基金会的管理权留给林忠明了吗?”
  张裕舒摇头:“没有,但我知道的时候,林忠明已经接手了。重庆的爱兰中心现在是完全脱离的,邓院长知道林忠明是什么样的人,我和她联系的时候,她很高兴。”
  林惊昼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邓衍云跟他风雨同舟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林忠明的面目。
  “林惊昼死后,林忠明变得很活跃,他打着父爱的旗号,利用早逝的儿子,博取关注。”张裕舒很平静地说。
  “他甚至每一年都会拍卖一些林惊昼的东西,表现上说是为了延续林惊昼的慈善事业,其实募集的资金被空转入他名下的别的机构,并没有用于救助活动。”
  林惊昼的手都攥紧了,他咬着牙问:“他都拍卖些什么?”
  张裕舒转过身,直直地看向林惊昼的眼底:“都是林惊昼的东西,比如演出用过的写着日期的拨片,他的唱片收藏,他的饰品,他做歌的设备之类的。”
  林惊昼觉得江风太大了,把他吹得整个人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他终于知道他的房子为什么空了,他留给张裕舒的那些东西,全被他的父亲偷走了。
  
 
第41章
  回到北京那天,林惊昼失眠了。
  自从换了一个身体,睡眠问题就再也没有困扰过他。
  哪怕他天天熬夜玩手机,手机一丢就能快速入睡。
  但因为林忠明,今天他躺在床上,瞪着黑暗,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黑暗如同一堵墙,立在他的面前。
  他想起许多事,他的母亲离家出走之后,林忠明先是发了疯那样地去各处打听,然后在家里翻箱倒柜,最后他开始喝酒,酒瓶子摔碎在地上,他冲进房间,揪着林兰的衣领,说要打死她。
  林惊昼挡在妹妹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推搡他。
  那年林惊昼十六岁,林兰十岁。
  这一天过后,林惊昼不敢再待在家里,他带着妹妹,坐船去江津,找爷爷奶奶。
  奶奶有五个子女,早夭了两个,林忠明是老三,林惊昼是他们的第一个孙子。他出生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他的名字还是奶奶特意请人取的。
  奶奶看着一大一小站在门口,第一反应是叹气,她指着林兰说她是冤孽。
  林兰出生的时候,还是计划/生育年代,陈碧莹东躲西藏才把她生下来。
  交了罚款,家里经济更加拮据,林忠明对此十分不满,对陈碧莹也越来越坏。
  或许母亲的出逃是注定的,她忍耐了太久,所以走得这么决绝,拿走了所有的钱,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林惊昼求奶奶把林兰留下,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可以,他会出去打工赚钱,养活妹妹。
  一开始林惊昼在重庆打工,后来认识了几个朋友,告诉他深圳赚很多,他就跟着去了深圳。每个月他会给奶奶汇钱,顺便跟妹妹通话。
  没有人再提起林忠明,也没有任何关于陈碧莹的消息。
  林惊昼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直到他三十一岁那年,他在一个类似好声音的节目上,唱红了《人间夜》。
  街头巷尾都开始播放这首歌,他在一夜之间,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歌手。
  林忠明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门的,林惊昼第一眼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林忠明特别激动,他的声音都颤抖,他说:“儿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天林忠明坐在他对面,声泪俱下,他说他那天就后悔了,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伤心,也不该打孩子。
  可是第二天就找不到他们了,他急得要命,也怕得要命,生怕他们两个出事。后来他也去找过奶奶,但被拒之门外。
  “儿子,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在找你。”林忠明伸出手,紧紧握住林惊昼的手,他的声音很沙哑,“我要跟你道歉,是爸爸没本事,爸爸对不住你,才让你这些年这么辛苦……”
  林惊昼看着那双开裂的手,如同干涸的土地上蜿蜒的沟渠,和林忠明身上的晒痕一样深刻。
  林忠明是一个船员,林惊昼记得他小时候,很喜欢去码头玩。
  长江水是浓黄的,翻滚着如同一条巨蟒。
  他蹲在码头,经常可以等到父亲的船归来。林忠明站在船头,会大声喊他的名字。
  有一回,林忠明喊他跳下来,那时候林惊昼什么都不怕,他像一只雏鸟,充满信任地扑向父亲的怀抱。
  他被稳稳地接住了,也被父亲的气味完全笼罩。那是一种复杂的气味,之后的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林惊昼再也没有闻到过比这更浓烈的气味。烟草,渔获,阳光,如同一张网。
  林惊昼大笑起来,攀着父亲的脖子,喊起来:“爸爸,你回来了!”
  林忠明用满是胡渣的下巴故意扎他:“儿子,最近乖不乖?”
  在江水和晚霞的中间,是江上来往不断的运输船,那长长不断的汽笛声,一直响彻林惊昼后来很多个梦里。
  林忠明说看到他现在过得很好就放心了,林惊昼正犹豫要不要多留他一会儿,林忠明的电话突然响了。
  林忠明的神情变了,他离开座位,去接电话。林惊昼发现林忠明比他的记忆里矮了很多,也更瘦小。
  他突然想起那些传言,说林兰不是林忠明的种。
  他也想起每年奶奶给他的塞了钱的信封,上面是林忠明的字迹,写着他的名字。
  林惊昼坐在那里,被回忆淹没。
  林忠明接完电话回来,林惊昼就主动问起,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林忠明摆摆手,说没什么,爸爸会解决的。
  于是林忠明站起来,和他道别。那时候他真的像个父亲,他对林惊昼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太辛苦。
  林惊昼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儿时的码头,脚下是奔腾不息的江水,林忠明站在下面,喊他跳下来。
  林惊昼握紧了拳头,他怀着期盼说:“爸爸,你留下来吧。”
  林惊昼在黑暗中打开手机,光映着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十分苍白,他打开网页搜索林忠明的名字。
  和记忆中所有的模样都不同,不是暴戾的酒鬼,也不是苍老的父亲。林忠明穿着西装,面带微笑,轻微的秃顶和发福,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
  一切都如此陌生,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是林惊昼的父亲。
  林惊昼面无表情地划手机,他看到一条讯息,是一张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
  “点亮星光,共筑希望——为唐氏儿开启未来之门,第四届ALLA慈善拍卖会邀您参与!”
  这是爱兰基金会和国内某家知名酒店合作的晚宴形式的拍卖会,林惊昼搜索了一下,因为他的缘故,这个拍卖会名头很响,曝光度高,每年都会吸引不少明星和企业家。
  而每一年的重头戏拍品,都是由林忠明提供的。比如去年,他捐赠了林惊昼佩戴过的,尚美巴黎的一款钻石胸针。
  这个慈善拍卖会还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林惊昼盯着手机,牙齿咬得很紧。
  找张裕舒帮忙肯定是不行的,他也不想让他知道。
  林惊昼翻遍了好友列表,最后在一个名字上面,停住了指尖。
  林惊昼得到消息迟,两日后就是拍卖会,好在他没有通告要赶,不需要跟王颂扯谎。
  拍卖会有着装要求,林惊昼没正经西装,衣柜里最接近正装的是一件表演服,他盯着从肩膀开始延伸下去的黑色闪片,认真思考起把它们全拆光的可能。
  杨逢安看他翻箱倒柜半天,就探头进来问他在找什么。
  林惊昼说晚上有个活动,要穿正装。
  杨逢安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昨天你不在,王颂托人送过来了一套西装,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杨逢安说完就小跑着出去,然后拎着一套西装回来了。
  “我看这西装应该挺贵的,就单独挂起来了。”
  衣服外面还套着干洗袋,林惊昼接过来,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他想要么是之后的通告要穿的衣服?但王颂也没跟他提起过。
  林惊昼纠结半分钟选择不再纠结,他麻利地把衣服换上,走到镜子前面整理头发。
  衣服不是特别合身,稍微有一点大,林惊昼对着镜子转了转,觉得无伤大雅。他去卫生间拿了发胶,把头发抓了上去,露出一半的额头。
  杨逢安站在一旁看,评价道:“我还第一次看你穿正装呢,很帅。”
  这套衣服确实价格不菲,衬得人格外板正,林惊昼还和以前一样讨厌正装,于是他把手一缩,对着镜子甩袖子,作出一个小小抗议。
  时间差不多,林惊昼下楼等待,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笑容满脸地打招呼:“李老师,好久不见。”
  李巽坐在后座,微笑着冲他点了下头。
  在录《童心之源》的时候,李巽就对他多有照顾,后来他救了童童,李巽特意过来找他,跟他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林惊昼见过的人多,知道李巽这话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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