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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见(近代现代)——小猫飞刀

时间:2025-05-15 08:57:37  作者:小猫飞刀
  “玩玩而已,”周令收了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可算结束了。”
  周鹰瞥一眼他胸前的涂鸦:“你这身可够难看的。”
  周令不客气地回敬:“正红色显老就算了,还显刻薄。”
  周鹰愣了一下,才明白周令是在说她的口号色号,笑骂了句“真讨厌”,随后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你懂什么,这是我的底气。”
  周令像是根本没发现周鹰脸上的落寞,懒洋洋地往外走:“吃饭吃饭,这会开得跟老太婆裹脚布似的,饿死我了。”
  周鹰没跟他一起,周令并不意外,和其他人一样,开完会总有很多事要忙,每一样都比填饱肚子重要。
  不过,起码还有人能像个正常的家人,跟他说几句话,不至于让这个冷冰冰的监狱把他逼疯。
  周令吃完饭,发现别墅五层的封锁解开了。
  他坐电梯到一楼,看见穿着制服的佣人在大厅忙着贴窗花和灯笼,随便拦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明天就是除夕。
  虽然他家这个样子,每年三十,大家还是得像模像样坐在一起,吃一顿安静得听得见咀嚼声的年夜饭。
  难怪今天开完会,只有宋麒、宋麟两个人离开,他俩是周令大伯的儿子,有自己的圆要团。
  周令摸出手机解锁,屏幕还停留在相册,照片里,林余正垂眼看着在火焰中融化的玻璃,暖黄的火光映在他白皙的下颌,留下柔软的阴影,显得画面十分温馨。
  周令恍了恍神。
  在他很小的时候,每当快要过年,祖母总爱坐在壁炉前织毛衣,他喜欢黏着祖母,趴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看书或拼图,抬起头时,总看见祖母脸上也总有这样小块的光斑。
  他站在路口,来往搬东西的人唯恐磕着碰着,忙得束手束脚,拎着灯笼的阿姨委婉地提醒:“小少爷,您要不先回房休息?现在大厅太乱,小心伤到您。”
  周令回过神,往外走了两步,又陷入犹豫。
  他本想去找李家阅,但每年春节这几天,李家阅都被家里看得死死的,没法跟着他鬼混。白季一早带着他那小秘书去了马尔代夫,蒋科忙得跟失踪似的。
  至于其他人,他倒是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扑上来陪他的,可想想那群阿谀谄媚的脸,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陪林余做那些幼稚无聊的事呢。
  想到这儿,周令心里憋了股气。
  他原本还觉得,林余忽然失踪,可能是想玩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忙着跟家里人过年,把他这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抛在脑后了。
  随即他又觉得好笑,一个无聊的赌局而已,玩这么认真干嘛,年后速战速决,赶紧结束吧。
  他全选了照片,手指在一键删除上停顿了片刻,但最终没有按下,若无其事地退出锁屏,回身往楼上走。
  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天,干脆捱到初一早上,省得来回倒腾了。
 
 
第16章 新年
  周令到底是没忍住,把四人小群的人骚扰个遍,没得到回音,便开始戳林余的头像,直到系统提示操作频繁。
  他承认这种行为很无聊,但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他自己会先因为太无聊而疯掉。
  林余没有回,周令又拨了个视频通话,也没接。
  周令仰面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等林余上了钩,要死要活离不开自己的时候,一定要三天两头钓着他,叫他也尝尝抓心挠肝的滋味。
  过会儿醒了神,又骂自己简直有病,什么叫也尝尝,搞得好像自己有多抓心挠肝似的。
  看了眼时间,才不到三点,按照惯例,年夜饭会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还得熬五六个小时。
  他从床上弹起来,心说再这样下去可真是要憋疯了。
  这个家里,唯一还能说得上两句话的,也就只有和他同住一层的周鹰了。
  周令走出卧室,走廊静悄悄的,从扶栏可以望向一楼。大厅已经被装点得红彤彤,只是空无一人,毫无节日的喜庆,反而显得更冷清。
  敲了敲周鹰房门,没人应,估计又塞着耳麦开会,毕竟那女人是个工作狂。
  周令犹豫了一下,压下门把手,发现门没锁,便推门进去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漆黑的办公桌,风格和顶楼的“监狱”有得一拼。
  周鹰坐在办公桌后,撑着脸睡着了。
  周令用气声喊了一句:“姐?”
  没得到回应,便轻手轻脚地走近,想要吓她一下。
  周鹰显然熬夜工作了,手边放着冷掉的咖啡,文件乱七八糟地散落在桌上。
  周令举起手,正要大叫一声”,余光瞥见桌上放着盘印泥,再看周鹰没化妆的脸,肚子里顿时冒起坏水。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那盘鲜红的印泥,视线一顿,指尖调转方向,探向一份展开的文件。
  文件被压在下面,露出的一角赫然写着“林余”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儿?”
  周鹰忽然醒来,一把抓住了周令的手。
  “你要干什么!”
  周令挣开她的手,仍去拿那份文件。
  周鹰一边抢夺,一边大吼:“你发什么神经!这些都是我的秘密文件,你没有权利看!你再乱来,我要叫保安了!”
  周令不管不顾,从周鹰手里抢下了文件。
  周鹰原本不顾形象地抓挠,想要阻拦周令,见周令已经得手,反倒冷静下来。
  “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别忘了,我们的家规。”
  周令手背上被挠出血痕,他像是感觉不到疼,面无表情地翻开文件。
  那是一份关于林余的调查资料,事无巨细地描述了林余的生平,但周令对此不感兴趣,他直接翻到后面,阅读分析结论。
  和他推测的一样,上面列举了他和林余来往的全部过程,甚至还对两人约会中途的各种表情和肢体动作的细节进行分析,来论证林余只是周令心血来潮的恶作剧,而不是什么暗中帮他做事的重要人物。
  周令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家的监视之中。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周鹰也在其中。当初,他从祖父母家搬回来,是周鹰第一个来跟他讲话,也是周鹰第一个让步,愿意把原本独属于她的楼层分给他住。
  抬起头时,周令的眼睛红得吓人。
  “姐,我以为,这个家里,只有你把我当成家人。”
  “我们本来就是家人,”周鹰冷笑道:“不光我,还有大哥,爸,妈,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家人?”
  周令猛地将文件摔到桌上:“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周鹰吼道:“这就是这个家的生存规则,我们生在这里,就都一样!”
  她坐下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冷冷地看着周令,语气恢复了镇静:“是,这次你抓住我的把柄,就当是我输好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周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们都很清楚,这个家,没有谁不在监视下,怎么?你还想继续扮演天真?你敢说你背地里没有盯着我们,没有为自己筹谋?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别装得只有你是受害者似的,挺恶心的。”
  “我以为,”周令顿了顿,狠狠攥紧了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
  周鹰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天哪,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我看起来很好骗?我知道,因为我是女人,那些老家伙都看不上我,可我没想到,竟然连你也这么想……”
  “疯子,我也真是疯了才留在这儿。”
  周令狠狠踹了桌子一脚,摔门走了。
  周鹰追到门口,冲着他的背影喊:“无故缺席年夜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周令头也不回:“不就是放弃这个家的身份吗?老子他妈的本来就跟孤儿没分别。”
  他吼得太大声,空荡荡的别墅里,竟然形成了回音。
  然而,二楼和三楼房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一楼只有忙碌的佣人,个个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很快,连那微弱的回音也消失了。
  *
  手机铃声不知道响了几遍,林余在脑子里预演了许多遍接听的动作,身体却凝固在被窝里,一动也不能动。
  躺下休息时,他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睡眠,可再次睁眼,身体像破掉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忽如其来的精力,一夜之间,又毫不留痕地走了。
  他又回到了长时间发呆,消沉,自我厌弃,嗜睡又失眠,无缘无故地流眼泪,或是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样子。
  不久之前,他像发疯一样,不断往门口的纸箱里放入新的纪念品时,还觉得时间不够用,现在回想,却只感到漫长。
  这一切,有意义吗?
  不如就停在这里。
  他已经努力试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得到了,也只会被刺痛,已经没什么好留恋了。
  要道别吗?
  可是跟谁呢?
  林添一定不想知道自己的消息。
  还有……还有周令。
  林余想到,如果自己就这样消失,一定会吓到那孩子。至少,先好好跟他讲清结束约定的事,还应该要道歉,毕竟说好陪他拿到奖金的。不过,这样剩下的钱就多了一些,一起打过去,就当补偿吧。
  也许是有了需要做的事,林余好像恢复了点力气,伸出手去拿还在不断响的手机。
  手机连接的充电器被拉扯,脱离插座,哐当砸在床头柜上。
  林余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手机充的电,同时也觉得庆幸,如果不是一直连接电源,大概手机早就关机了。
  他按下接通键,久未开口的嗓音像被粗粝地砂石磨过:“喂?”
  屏幕显示着周令的名字,电话那头却不是周令的声音。
  “你是周令的朋友吗?他喝醉了,大过年的,他睡我这儿也不是办法,你可以来接他——”那人顿了顿,换了个说法:“或者联系他的家人来接他吗?地址是……”
  电话挂断后,林余掀开被子,慢慢坐起身,伸手去拿散落在被子表面的衣服。
  他的动作无可避免地迟缓,但没有停顿。
  开门的时候,冷风让他瑟缩了一下。
  短短几天没有出门,外面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陌生了。走在熟悉的小路,也恍若梦境,林余只能依靠本能前行,稀里糊涂绕了远路,但总算走到能打车的地方。
  这是林余第一次踏进酒吧,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店里没有乱七八糟的灯光或音乐,也没有其他顾客,也许是临近打烊,显得很安静。
  “您是来接周令的吧?”
  老板迎上来,手里还拿着清洁工具。他把抹布放在桌上,摘下塑胶手套,引着林余往里走:“我看他趴得太难受,加上要做卫生,就先把他扶到员工休息室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自来熟地叨唠:“本来今天是不营业的,毕竟年三十嘛,但我反正孤家寡人,就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有人来,我觉得你朋友可能跟家里吵架了,看着挺不开心的,一进来就一杯一杯地喝,要不是我拦着,怕是要喝出问题的……”
  他推开一间挂着“员工专用”牌子的房门:“喏,他就在里面了。”
  休息室的沙发很小,周令个子高,只能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上面,闭着眼,紧皱着眉头。
  林余走进去,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老板热心肠地说:“你打车还是开车?我帮你扶他上车吧,他这大高个儿,兄弟你这身板,一个人够呛。”
  话音未落,他看见正要蹲身的人脚步趔趄了一下,撑在沙发边沿才站稳。
  老板连忙上前:“我去,看我这张破嘴!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林余缓了缓:“只是有点低血糖。”
  “天,要不你再叫个人?”老板看他脸色苍白,急道:“你先休息下,我给你弄点热牛奶。”
  “不用,我缓一下就好。”
  “没事没事,你歇着别动,我马上就好。”
  说着,不等林余拒绝,老板匆忙跑走,很快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有一杯牛奶和一块三明治,都是热的。
  “店里今天没怎么备餐,你凑活吃点。”
  “给您添麻烦了。”
  “客气啥,那你先吃着,我接着搞卫生去了。”
  吃了东西,林余的脸色好转,他端着托盘走出休息室,找老板结账。
  “酒钱付过了。”
  林余继续摸手机:“那我付一下刚刚的餐费。”
  老板摆摆手:“不用了,就当交个朋友,大过年的不就图个热闹,再说,你朋友出手挺阔绰,转的钱远远够付你这点儿东西了。”
  林余听了觉得奇怪,周令拼命攒学费,哪里谈得上阔绰。
  但看见老板笑眯眯的模样,又心下了然,大约只是老板怕他客气,随口找的托词。
  他谢过老板,回休息室,轻轻叫醒周令,将人慢慢扶起来。
  老板本想帮忙,林余摇头说不用,他叫的车就在门口不远,让老板忙自己的事就好。
  老板见他虽然有些吃力,但稳稳地扶着晕头转向的酒鬼,又见门口的确已经停了辆出租,便没摘手套,只帮两人挡着门。
  一上车,周令又睡了。
  林余试图叫醒周令,问问他家在哪,或者是家人的联系方式,可周令只是短暂地睁眼,空茫茫地看了林余一会儿,又闭上眼睡了。
  林余只好将他带回自己家。
  刚下车时,周令吐了一次。
  一通折腾下来,到家后天已经黑了。
  林余替他脱去脏衣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周令缩着身子发抖,不停地喊着冷。
  林余翻箱倒柜,找到一只温度计,也不知还准不准,但测出来周令没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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