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要命了!
姜满靠着门板蹲下,脑袋埋进臂弯里,脸上的热意翻腾,叫人躁动。
脑袋宕机,却时时刻刻在大脑中反复重播着刚刚的场景画面。
“啊!”
姜满自暴自弃地抓着自己的浅黄棕色的长发,崩溃大喊一声。
姜满实在是、实在是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本来,她是想跟闻卿好好聊聊的,但谁知道她竟然、竟然就那样亲了自己!
姜满简直要被自己滚烫的脸颊引起自燃。
突然,姜满猛地站起来,在空荡荡的卧室时反复踱步。
她啃咬着大拇指,脸蛋红的要滴出鲜血来。
光脑也不在身边,姜满连求助的方式都没有。
在卧室里急躁踱步了许久,蓦地看见从窗口撒进来的皎洁月色,姜满突然冷静下来。
俗话说得好,逃避可耻但有用。
楼下,闻卿说不定还在客厅守着。短期内,姜满是真的不想再面对她。
但这毕竟是闻卿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悄无声息地离开,钻进自己家里!
说干就干,姜满噔噔噔跑到窗户边,目测了一下距离,算好了高度,姜满便跑到衣柜旁,打算将所有被褥床单翻出来。
只是,几套被褥床单底下,塞满了曾经属于姜满的东西。
为什么说,是曾经属于姜满的东西呢?
因为她们已经丢失很久了。
看着那一箱箱密密麻麻的东西,大到衣物,小到饰品、玩具,姜满哽住。
跑,必须跑!跑得远远的!
将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重新塞回去,姜满开始干活。
但干了一半,姜满觉得不行。
她跑回衣柜旁,将藏在最底下的几箱东西扒拉出来,丢尽卫生间灌满了水,用剪刀铰碎,悉数销毁。
看着满卫生间的残衣破布,满满大王满意的点点头。
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是个坏习惯,作为姐姐,她有义务销毁……吧?
姜满心虚虚,但做都做了!
掩耳盗铃般关上卫生间的门,姜满跑回窗边,继续捣鼓自己的大作。
将系成一条的床单,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系在房间内的重物上,姜满试了试结实与否,翻身。
扒拉着窗户边缘,姜满深吸一口气,看着与地面的距离,小心翼翼地往下慢慢移动。
姜满还是第一次翻窗户,不免有些提心吊胆的紧张。
怕床单突然断开,但更怕闻卿突然出现。
小心翼翼地,屏息攀着墙面往下移动。
快到地面时,不知道是不是床单有些短了,姜满怎么试探都够不到地面,偏周围已经没有落脚点了。
灰扑扑的脚尖在空中反复试探,都没能如愿踩到一个落脚点上。
姜满尴尬得不上不下卡这这儿,也腾不出来手去接开腰间的床单。
难道要怕回去吗?
整当姜满在犹豫时,一直试探的脚终于稳稳当当猜到一处柔软的落脚点。
姜满回神,还没开心,低头看过去,浅棕黄色的长发像猫咪似的,瞬间炸起来。
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闻卿,姜满尬笑几声:“哈哈,好巧啊,你也出来看月亮。”
看着她,闻卿笑着摇头:“不巧,我是来找满满算账的。”
闻言,姜满激烈挣扎起来,试图爬回去。
但闻卿岂能让她如愿。
小乌龟好不容易从壳子里弹出脑袋,食客肯定是要紧紧抓住享用,以免错过这次,去等待不知何时再来的下次。
腰间的床单被解开,姜满等级明明比闻卿高,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钳制,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闻卿,放开我!”
姜满色厉内荏:“你要是现在松开我,刚刚,刚刚在客厅里发生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不会跟姨姨们告状的!”
对于姜满的威胁,闻卿视若无睹。
守了这么久,闻卿已经知道了,对于这种只会逃避的乌龟大王,委婉、暗示都不如打直球来的有效。
反正,姜满已经知道自己心意,也被她哄骗着接了吻。
盖了章,就不可能再让她跑了。
殷红嘴巴里叽叽喳喳,说的都不是闻卿喜欢听的话。
察觉到她突然停下,姜满以为自己的威胁终于起了效果。
刚想叉着腰让她把自己放下,却没想到,闻卿的手掌出现在自己后脑勺。
闻卿直直吻了上去,在姜满惊诧的目光下。
这次,闻卿不在像刚刚那么温柔,锋利的犬齿故意划破姜满柔软的唇,鲜血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
“啪——”
姜满手心发麻,看着闻卿红肿起开的侧脸,从她怀里挣脱。
赤着脚才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姜满勉强回过神,浑身颤抖着。
闻卿侧着头,碧色的发丝垂在她红肿的脸颊旁,看起来好不可怜。
如果是以前,姜满或许就心疼了,但现在,姜满双眼噙泪看向她,身体不自觉颤抖着。
姜满声音有些哽咽:“你…你凭什么亲我!”
“第一次我都把自己哄好,当做是你不小心的,你凭什么亲我第二次!”
闻卿抬手,抹上红肿起来的脸颊,转头看向她:“因为我喜欢满满。”
姜满哽住,半晌:“哪有你这种喜欢的!”
“不经过我同意就抢走我的初吻,并且、并且!”想起那一箱箱被自己毁坏的“藏物”,姜满脸上忍不住浮上一层薄红:“你还,还偷拿我的东西……”
两辈子加一起,姜满身边的人际关系都十分简单,像闻卿这种人,破天荒的第一例。
她哪经历过这些,处理过这种事情。
偏闻卿是个执拗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叫她没办法挣脱开。
“我不会,满满、老师教教我,好不好?”
闻卿凑近,姜满后退。
不知不觉,姜满被逼到了绝路。
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是一点都不掩饰着对自己渴求的闻卿。
姜满躲开她的视线,下意识想跑,却被闻卿断绝了所有去路。
“满满,教教我……”
闻卿黏黏糊糊的声音在姜满耳边响起,一声声、一声声,喊着姜满‘满满’‘姐姐’‘老师’。
好像只要姜满首肯,只要姜满不离开她,她随即就能将胸膛剖开,将那颗只为姜满跳动的心脏捧出来,捧到姜满面前。
闻卿的感情像一把幽幽燃烧的火焰,看来冷冽,但触碰不慎便会被灼伤。
埋进姜满的颈窝,闻卿一声声唤着:“好满满,好姐姐……”
姜满那受得住这些!
身体僵直,努力不去看她。
但喷洒在脖颈上的炽热呼吸、被濡湿舌尖舔舐过的火辣辣的腺体……
姜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闻卿的精神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然出现,盘踞在姜满颈窝,第一次向她露出锋利的毒牙。
姜满心脏咚咚作响。
这次无关情爱,全是对毒牙的恐惧。
“闻卿,闻卿……”
姜满颤着声音,一遍遍喊着闻卿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恐惧与哽咽:“你松开,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闻言,埋在她颈窝里的女孩抬起脑袋,碧色的眼底情绪翻涌:“真的吗?”
姜满忙不迭点头。
她眼眶都要被泪水充满了,只要轻轻眨眼,泪水就能像断弦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闻卿看着她,大拇指按压在她眼尾。
泪水被她擦拭,闻卿的声音宠溺又恶劣:“满满是个骗子,我不相信。”
“刚刚,满满不是还想偷偷从窗户翻下来跑掉吗?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满满是不是又要躲我好久好久。”
“久到,满满带着妻子和孩子,再回来见我。”
察觉到闻卿语气骤然变了,姜满连忙摇头顺毛捋。
闻卿眼睛黑压压的,像小蛇一样盯着姜满:“真的吗?”
姜满忙不迭点头。
闻卿得寸进尺:“那满满亲亲我。”
殷红的唇瓣嘟起,面前的少女闭上那双眼底暗潮汹涌的眼眸,面上倒显得有几分娇憨的感觉。
亲是不可能亲的。
自己的唇瓣还痛着,姜满盯着闻卿忍不住磨牙。
下一秒,姜满迅速伸手,把同样闭着眼睛的小蛇拽下来丢远,橙花味信息素将闻卿紧紧包裹住。
闻卿睁开眼睛,被橙花味信息素蛊惑,下意识松开了钳制住姜满腰肢的手。
姜满从闻卿怀里留出来,跑到一旁,叉着腰:“我难道是从小吓大的嘛!”
说罢,想起刚刚被闻卿威胁,又被连续抢走两次亲吻我,姜满气不过,跑过去踹她小腿一脚。
闻卿的裤子上,水灵灵出现了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姜满也是情急之下第一次尝试着用信息素控制别人,她也不清楚能控制闻卿多久。
来不及再咬她几口,冲双眼迷茫无神的闻卿呲牙,姜满跑到远处的草坪上将自己丢下来的拖鞋捡起来,啪嗒啪嗒啪嗒从闻家老宅跑走。
也没有光脑,姜满连车都打不到,只能坐11路公交车硬生生走到奶奶住的别院里。
现在大平层和庄园都不安全,思来想去,姜满只能寻求姥姥或者奶奶的庇护。
灰扑扑的小狗在凌晨时敲响奶奶家门,头发乱糟糟,脸上、身上、脚上灰扑扑,唇瓣上还挂着彩。
看见奶奶和祖祖的一瞬间,脏兮兮的小狗瞬间泪眼汪汪扑过去,嘤嘤呜呜的哭泣。
紧绷了一夜的弦乍然松开,姜满在奶奶家里睡了个浑天暗日。
等姜满睡饱了,外头天光已经大亮。
新的光脑被祖祖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姜满打着哈欠坐起,看了一眼时间和日期。
“!!!”
看着限时六月二十四号的时间与日期,姜满瞪大了眼睛。
唰一声跳到地上,姜满迅速将新光闹注册通过,看着星网上蹦出来的一条条信息,姜满呆住。
无视闻卿的一条条消息,姜满率先回复了方瑾她们。
跟方瑾聊了几句姜满才知道,闻卿生日那天,方瑾来露了个面便被经纪人薅走赶通告去了,跟本没有在闻家停留。
想起闻家,不可避免的就想起那两次的亲吻。
又羞又恼,姜满点开闻卿的对话框,气势汹汹地发过去一个国际手势表情包,然后速速将她拉黑。
做完这一切,姜满终于是抒出一口恶气。
姜满戴好光脑,穿着软乎乎的拖鞋去洗漱。
受伤的脚底已经被祖祖和奶奶找了家庭医生敷上特效药,在姜满昏睡的这段时间,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姜满洗漱好下楼,却不见祖祖和奶奶的身影。
叫住佣人询问,佣人说两个小老太太,正依偎在后院阳光房里赏花晒太阳。
跟姜董和柳滢女士一样,姜满的祖祖和奶奶也是青梅青梅,并且腻歪的不行。
两个人从小就孟不离焦,听说在祖祖和奶奶第一次见面,是在祖祖的抓住宴会上。
作为前来贺喜的小宾客,奶奶的家长和祖祖的家长聊天聊得热切,顺手就将奶奶放到了祖祖抓周物品旁边。
谁知道,等正式抓周的时候,祖祖一刻都不带犹豫的,直直朝奶奶爬过去,并且紧紧抓着奶奶,旁人一想将她们分开,祖祖就扯着嗓子开始嚎啕大哭。
姜满咋舌之余,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当成闻卿抓周的时候,好像也是抓住了自己。
忒!怎么又想起那个坏家伙!
姜满晃晃脑袋,把闻卿晃出去。
但人总是这样,在可以去忽略某人某物时,才惊觉自己周围早就被对方占据完全。
吃饭时,姜满看着桌子上的某道时蔬,想起闻卿不爱吃这个东西;跟祖祖奶奶一起在花房里晒太阳时,姜满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曾经和闻卿一起午睡的场景……
闻卿像一条如影随形的毒蛇,潜藏在姜满影子里、脑海中。
姜满越是想要忽略、忘记,她越是跳出来在姜满面前来来回回的露脸。
姜满要被她给烦死啦!
可恶的坏家伙!
又是失眠,姜满烦躁的坐起,浅黄棕的头发被她自己揉乱,像炸毛小狗似的。
她的精神体也受到她的影响,在房间内悄然出现,烦躁的用爪爪扒拉着被褥。
看着咬住被角甩脑袋的小狗,姜满忍不住舒出一口长气。
双腿盘在一起,双手合拢,闭上眼睛,默默背诵数学公式。
静心凝神,精神凝神。
片刻,姜满唰一下睁开眼睛,脸颊薄红。
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的记忆,不断放大、慢速、再放大,姜满根本静不下心来!
看着阳台上撒进来的皎皎月色,姜满抱着小狗,拉开玻璃门,坐到阳台的摇椅上欣赏月色。
小狗乖乖窝在她怀里,姜满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小狗顺毛。
脚腕上,那根镶嵌着红宝石的脚链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抱着小狗,姜满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稍微被压下去了些。
端起傻乎乎的小胖狗,姜满忍不住凑过去蹭蹭:“叫你什么好呢?”
作为十分开明的“妈妈”,姜满十分民主的将名字选择权给予给了小狗。
光脑放在小狗脚下,姜满鼓励她:“快来自己踩,踩出来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小狗歪歪脑袋,在姜满示意下跳起来小小声的汪了一口空气。
胖乎乎的脚脚落下,不偏不倚地踩出来“闻闻”二字。
跟小狗蹲在一起,看着光脑上显示出来的名字,姜满默默删除掉,鼓励小狗重新再踩一次。
但小狗看着光脑,依旧坚定不移地踩出那两个字。
一次姜满还能辩解是意外,但两次、三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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