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只能找你这样的继承者,算了吧,我只能暂时教你,能在我这里学到多少,就要看你的努力了。”
在玉曦不满的语气中,相和颂也相信了自己天赋不佳的话。
但是读者视角的常睢却看到了玉曦真正的想法,当相和颂闯过第一层幻境时,玉曦观察相和颂的出招防御,发现他是个天生的剑修苗子,五感和反应灵敏得可怕,在没有学过剑的情况,单凭依靠直觉,竟然十次里面有七八次做出最正确的反击。
要知道,这是许多多年修士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玉曦下意识提高了敌人的等级,给相和颂压力,结果相和颂的五感和反应竟然也能随之上升,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感觉自己找到好苗子了。
然而,比相和颂超绝的天赋相比,他的坚韧更让他惊喜。
在第一次面对绝境,着相和颂竟然能坚持到突破自己意志的极限。
有时候,一个人能否攀登巅峰,比的不是天赋,而是坚韧。
玉曦按下激动,再次开启了第二重幻境的考验。
他已经做好了,即便相和颂悟性低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天资如此出色的相和颂,悟性也丝毫不输于他的身体天赋。
玉曦再次确定自己挖到宝了,深觉完成蕴济仙人的传承指日可待,他表面表现出对相和颂的不满,不过是不想让相和颂得知自己的看重,避免他骄傲自满罢了。
这些字里行间,玉曦无一不是表达对男主天赋的惊叹。
读者看到这里,自然感到十分舒爽,主角是个天才,但他自己不知道。
有一种暗暗秀到的感觉。
常睢看到这里,也十分羡慕相和颂,不愧是主角,各种天赋直接拉满。
只能说能做主角的没有简单的家伙。
他继续看下去,却发现玉曦话锋一转,开口道:“但是你想继承仙人的传承,你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情,杀死那个孩子,这是你接受传承的最后考验。”
常睢看到这里呆住了,那个孩子?不会说的是他吧?
难道这就是读者所说的,他身份绝对不简单?
哪门子不简单?
常睢凝神,连忙往下看。
面对玉曦骤然冷酷的话语,相和颂呆住了,他追问道:“那个孩子?你是说常睢?为什么?”
玉曦语气冷酷,“因为剑修要拥有一颗杀伐果断的心,你的另外一位朋友和人参融合,人参耗费千年修为,帮他重塑经脉,与他融为一体,日后,他的血液不仅可以堪比天材地宝,他本人修行起来,更是可以一日千里,他日后必定会和你一起踏入修行之道。”
“但是那个叫常睢的孩子就不一定了,他没有丝毫修行天赋,日后也不过是碌碌无为的凡人,他知道禁地,并且日后可以再次进入禁地。我绝不会允许在我离开后,有人知道禁地的存在,所以你的最后一项考验是杀死他。”
相和颂呆住了。
常睢也呆住了,炮灰还有没有人权!没天赋就要死?
玉曦疑惑不解,“怎么,只是一个人而已,你下不去手吗?踏入修仙之路,成为剑修,你将会杀死更多的人,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他的声音充满诱惑:“只要你杀了他,你就可以获得仙人的传承。”
“长生!”
“财富!”
“力量!”
“世间的一切你将唾手可得!只要杀一个人而已。”
相和颂一直没有回答玉曦的话,他垂下眼睫遮住瞳孔,静默地站在原地,沉默中的他仿佛陷入了两难,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
常睢挑眉,虽然理智告诉他,他安全的从禁地中回来了。但他从不吝啬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所以,相和颂当时是真的对他产生杀意了吗?
玉曦显然也觉得相和颂正在挣扎,他轻笑一声,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了更重的砝码。
“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算是无法满足我的要求,那么,我也不会帮助你离开禁地,你会永远被困在禁地中,或许挣扎个十几天,你就和那个孩子死在巨蛇的口中了。”
“反正他都要死,他帮助你活下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长生、财富、力量、再加一个生命,而天平的另一端则是常睢的一条命。
常睢轻叹口气,似乎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即便相和颂挣扎,常睢也并不怪他,因为这是人性劣根。
然而相和颂听完玉曦的话,却只是抬起头来,奇怪询问道:“你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是否有兴趣继承仙人传承?”
玉曦:“?”
相和颂笑了,斩钉截铁道:“既然我天赋不佳,我也不敢肖想仙人传承,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易,我可以带你出去,帮你寻找更出色的传承者,但是让我杀死小睢,这不可能。”
“为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那可是仙人传承!”
“在你叙述中,我确实有过心动,但是需要杀害孩子而获得的传承,又会是什么好的传承?这种而来的传承,我不要。”
相和颂的语气并不慷慨激昂,只是很平静的,阐述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坚定。
常睢并不意外,他可是完好的出了禁地,这就已经说明结果了。
第14章 神魂颠倒0.14%
“你确定要放弃?即使我马上要杀了你?”
玉曦询问了很多次,相和颂的回答依旧坚定。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玉曦轻笑出声,“恭喜你,通过了最后一关。”
玉曦的话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在玉曦的叙述中,仙人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亡,身为仙人的剑灵,玉曦又怎么可能做出践踏幼小生命的行动。
当然,这个猜测不可能百分百准确,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玉曦一人的说辞,但常睢可以倒推,他安全地出来了,也就是说,玉曦最后试探相和颂的可能极大。
如此,相和颂通过了最后一关对于人品的评测后,彻底获得了可以继承仙人传承的资格。
然而出乎所有读者预料,相和颂居然拒绝了仙人的传承。
“你的要求是找到继承人,但却没有说一定是我。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带你出去帮你寻找合适的继承人,但你选我的话,我不可能现在答应你,因为我无法完全相信你。”
形式两级反转。
玉曦从选择方变成了被选择方。
玉曦傻眼了,他暗戳戳解释,之前的话全都是为了试探他的人品,然而无论他如何暗示诱惑,相和颂也没能答应他接受传承。最后玉曦只能答应日后再议,先带他们走出禁地。
后面剧情边都是常睢知道的故事了。
相和颂醒来后,看到宋小五身体恢复,暗暗为好友高兴,如若玉曦没有骗他,小五以后可以修行。
文字中流露的喜悦并不作假。
然而快乐都是他们的,常睢见状,心中有些黯然。
一番忙碌,宋小五与人参妖怪融合,从此血肉堪比天材地宝,天资也为上等,相和颂虽然还未答应玉曦继承仙人传承,但基本算是是板上钉钉了,他们的修行之路只在眼前。
而他呢?
虽然小说的前文以相和颂的视角,隐隐透露过,他是拥有修行天赋的,他也为此高兴过。
但禁地只能允许从未修行过的人通过,相和颂与宋小五的修行,左右也不过是武功心法,相夫子说他好苗子,很可能也只是有武功修行的天赋。
至于修仙天赋,玉曦说他毫无修行资质。
常睢不知道两人究竟谁对谁错,但无法否认的是,听到玉曦说他毫无修行资质时,他内心咯噔了一声。
他担心他真的没有修仙天赋。
常睢的心沉了下去,不管如何,他要做好准备,如若他真的没有修行天赋,也要利用相和颂达成利益最大化……
他一心二用细细思索,手中不停,翻看小说的下一页。
一行行文字被意识读取,忽然,常睢的思绪停滞了一下,把全部注意放在了小说上。
什么?!
他全神贯注地再次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小说剧情进展到他们离开禁地的瞬间,这些都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他以为没有什么意外,但是此时小说却写了一段出乎他意料的文字。
——在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道黑色的幽光从后背袭来,钻入常睢的身体。
常睢浑身一冷,竟禁不住往宋小五背部埋了几分。
山间阴冷,宋小五以为他冷,道:“冷吗,抱紧我?”
常睢也以为是山风,便将头埋得更紧了。
常睢一瞬间汗毛直立。
他想起了,在走出禁地时,他确实忽然感到浑身发冷,他以为只是山风作祟,现在小说告诉他,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钻进他的身体了。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跟着他回来了?
常睢一时间也顾不得看小说了,仔细感受身体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感觉有点冷?
常睢微微皱眉,看来读者所说的,他在后续剧情绝对有身份,便是因为这段剧情了。
白光融入宋小五的身体,宋小五获得超绝的体质,青光融入相和颂的身体,相和颂获得了仙人传承,现在黑光融合他的身体……
黑光是否就是他的机缘?
小说作者不像描写宋小五与相和颂般大大方方写出来,而是这般遮遮掩掩,恐怕这个机缘不一般。
他必须要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常睢冷静下来,他再次闭上眼睛,用意识打开手机,继续翻看下一章。
小说更新只剩下一章了,他没准能够在后续剧情中得到有关黑光的信息。
上一章在他身体内进入黑光后戛然而止,下一章展开的剧情却并没有从这里开始,视角从新回到相和颂这里,描述了相和颂下山回到家发生的事情。
常睢认真的看完一章,整整一章都未曾提及黑光。
而这也是小说的最后一章了。
关键时刻,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常睢再次睁开眼睛,
即使没有信息,他也能根据黑光的行为中分析出一些可能。
宋小五与相和颂的两个机缘都是正面良好的,而他的机缘则是从背后入体,躲躲藏藏的,也意味他的机缘很可能是负面邪恶的。
危险与机遇并存,如若将这件事告诉相和颂,他的安全性更高,但隐瞒下来,他或许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选哪个,也就不言而喻。
他会抓住所有命运给他的机会。
而想要从黑光身上榨出他想要的东西,第一步要先和对方有所接触……
常睢眸光微闪,他不仅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裹紧被子,嘟囔了一句,“好冷!”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熬了一夜,脑子不清醒,现在不是和对方接触的时机。
第15章 神魂颠倒0.15%
常睢身体虚弱,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晚上被父母叫起来吃个饭,他打着哈欠,又继续睡。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
他伸展四肢,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连昨日身体上的阴冷都少了许多。
常睢若有所思,穿衣时,他一反常态的让常母给他多穿些许衣服,嘟囔着说:“昨日下山后,不知为何,身体就有些发冷。”
常婶子听得大惊失色,忙为常睢加衣,唯恐常睢发热。
直到常父过来摸摸常睢的脑袋,确认没有他没有发热,两人这才稍稍放心些。
然而即便如此,常婶子依旧担忧不已,想让常睢休息一日。
常睢摇头制止了,好说歹说,这才被同意出门上学
出门前,常睢将昨日放在自己房间的三颗人参放进挎包,准备带去,让宋小五售卖,临走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拿走了常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全部收进挎包,他来到了相夫子家。
他仍然是来的最早的那位,然而比常睢更早,相和颂昨日休息一天,前日被困在山上,家里的水缸空了,他一大早就在打水。
相和颂应是在他来之前就干了许久,笨重水桶重重的压着少年稚嫩的肩膀,相和颂额头渗出薄薄的汗水。
常睢见状,立即过去帮他扶着木桶。
清水汩汩流入水缸,相和颂与常睢的视线对上,两人都忍不住翘起唇角。
常睢知道,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一起经历生死危险,再次在安全的地方看到对方,他们之间便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意味。
常睢先开口道:“你昨日受了伤,相夫子为何还让你打水?”
往日,常睢说这话也不会这样轻巧。
相和颂脸上笑意不改,似有阳光在他眉间跳跃,“那点伤不算什么。”
“怎么能不算什么,你可是被狠狠摔在树上了。”常睢伸出手戳了戳相和颂的腰。
相和颂性格温和,却是十分有距离感的人,如若以前,他也是不敢这样行动的,但吊桥效应犹在,此时不拉近关系,更待何时。
果然,相和颂嘶了一声,脸上多了无奈,却没有了以前在他面前端着的好哥哥架子。
常睢笑容狡黠,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跌打损伤的药膏。
“你应该没上药把,我给你上药。”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书桌,好在书桌正对着窗户,房间内光线明亮,相和颂坐在床上,轻轻撩起衣角,露出单薄的后背,后背一大片淤紫肿胀,看得常睢不仅微微一怔。
常睢没有多说什么,打开药膏,伸出手挖了一大片,轻轻涂抹在淤紫处。
常家家境一般,用的跌打损失药膏也是最差的,因此味道也大,一股子味道。
伴随难闻的药味,常睢一点点铺开药膏,似乎触碰都很疼痛,相和颂是不是闷哼两声。
常睢眼神微沉。
相和颂的伤口,竟然一点处理的迹象都没有。
从那日下山,相夫子与相夫人一人都未曾出现,他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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