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杀使用灵气,快速地将月魂分叶种植在入目所及的仙骨之中。
在从阿杀那里得知破空境的战斗力后,常睢便清楚的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在相和颂身边只是为他拖后腿,所以在相和颂说出自己的提议后,他没有拒绝。
但是他并不想如相和颂所说,把一切都交给他,然后等待相和颂决定他的命运。
在玲珑宝塔内,他仔细地思索了可以令自己与相和颂都能得救的办法,那就是在相和颂拖住破空境的时,他也要增长实力,让自己与破空境有一战之力。
如此才能帮助相和颂。
而他光是依靠自己与月魂草,一时半会,他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太过强大的增长。
在相和颂的晋升中,他得知想要晋升凝仙境、金仙境,亦或者是破空境,唯一的道路就是同时掌控魔气与灵气,掌控五行淬炼之术。
如此,修士便可使自己的体内自成一个循环小世界,不再纯粹依靠外界的灵气进行战斗了。
相和颂第六关获得奖品就是一枚五行灵种,那是比五行心脉更厉害的五行珍宝,他让相和颂体内的经脉灵魔循环达到一个新的速度与规模,成功地成为金仙境的修行者。
常睢不知道金仙境的相和颂能否打败破空境的修行者。
但是他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吸收过魔气,也没有五行的珍宝。
凝仙境与金仙境距离他遥远至极。
常睢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然后他想到了山河鼎。
山河鼎体内就有五行宝具,里面也有充足的魔气。
而后他有冒出了更大胆的想法。
他为何不把山河鼎内的灵气与魔气循环系统全部吞并,如此,他直接便拥有了一个强大的小世界。
常睢知道这个想法很危险。
稍有不慎,他的身体可能首先承受不住魔气与灵气的相互排斥,破体而亡。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面对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不想做一个蝼蚁,不想作为只能等待他人扭转命运的路人,他就只能赌。
常睢将所有的仙骨全都种上月魂分叶。
他知道,不仅在山河鼎得上层有仙骨,山河鼎的下层也有魔骨,下层的魔骨吸收着魔气。
不过没关系,他早已经知道,月魂草不仅能寄生仙骨,也能寄生魔骨。
常睢使用珠子,来到了山河鼎的底部,又寄生了众多魔骨,最后,他来到了山河鼎内部,五行炼化之地。
他找到山河鼎进行五行炼化的五种五行之物,一一将其收入自己体内。
最后,常睢深吸了一口气,先操控三分之一的魔骨进行吸纳。
霎时间,原本停下来吸收魔气的魔骨齐齐震动,继续吸纳魔气。
魔气进入山河鼎内,整齐一致的进入常睢的体内。
嗡——得一声,魔骨三分之一吸收的能量,对现在的常睢也是出乎意料的多。
更别提魔气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能量。
他只觉自己如同即将撑爆的气球。
不仅如此,魔气对欲望的影响,让常睢的五感一瞬间得到成倍的增长,与之同时增长的,是他的各种欲望。
各种情绪如同溢满的瓶子,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在现代轻松的生活,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吃不饱穿不暖,时时刻刻与病痛做斗争的日子。
他的痛恨,他如野草般滋生的野望。
他愿意为了变强、为了活下去、为了爬上去所丢弃的一切……
痛苦、不甘、愤怒、蔑视……
欲望与魔气为一体,几乎要将他的经脉撑炸,几乎要吞没他整个人,忽然,他的脑海中听到了阿杀的呼喊。
“小睢……小睢……你没事吧?”
阿杀呼唤着他,一声比一声焦急。
焦急的声音,让常睢勉强从潮水般袭来的欲望中找回自己的意识。
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一直为他付出的常家夫妇,想起了信任他的阿杀,想起了至今还在战斗的相和颂。
他承认他很想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是前提是他要做自己欲望的主人。
常睢瞬间压制魔气带来的影响,而后努力催动自己刚才得到五行之物,对其进行炼化。
第162章 神魂颠倒88%【一更】
在常睢开始吸收魔力时, 相和颂也与邬献战斗正酣。
第六层的奖励让相和颂再次突破,成为金仙境的修行者。
虽与破空境的修行者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相和颂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天才, 就算与破空境相差了一个大境界,破空境的邬献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打败相和颂。
重重叠叠的细密金线宛如从天而降的天谴,迅疾地追逐相和颂身影,一层叠着一层, 密密麻麻击落下来。
金线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大地震颤,再无一丝活路。
但是相和颂早就在玲珑宝塔内学习过神魄凝聚之法。
只见他的身形如鬼魅,时隐时现,不断缩小成灰尘大小的存在, 躲避金仙的追击。
细密的金仙,对其他修行者来说或许繁密得可怕, 但是对于相和颂来说,却让他如游鱼般,躲得十分游刃有余。
邬献心随意动, 一边操控金线, 追击相和颂,一边拿起自己的刀刃,隔空对准相和颂,连挥数刀。
破空境的修行者, 挥刀之间, 搅动天地灵力,日月为之色变。
乌云汇集,雷电撕裂天空。
他只是微微起势, 方圆百里的树木便被连根掀起,风沙霎时间被吹向远方,露出寸寸龟裂的土地。
当他挥出来,那一刀,裹挟着无边的灵气与杀意,挤压着层层叠叠的空气,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向着相和颂飞来。
那股气势还未到眼前,相和颂的脸颊便已经传来刺痛感,空气传来被伤害的尖啸,露出黑色的狰狞裂痕,似乎空间都被他的刀割伤了。
相和颂毫不犹豫,洒出无边的红色小纸人。
本应该被一吹即跑的小纸人摇摇晃晃,稳在了半空中,数个小纸人伸出小手,凝出形成防护罩,将相和颂保护在身后。
下一秒,无可匹敌的刀气袭来,防护罩苦苦支撑。
破碎的红色的小纸人略过相和颂的脸颊。
他眼中是极度的冷静。
他在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逆风站立,玉曦滑动,在攻击到来前,予以回击。
邬献的刀势与相和颂的剑气撞在一起。
霎时间霞光万千,巨大的力量向两旁冲去,焦灼得几乎要撕裂空间,但再强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来到相和颂的面前。
五彩的光芒映着相和颂的面容,彰显出极致的冷静。
片刻后,力量的冲撞到达极限,砰的一声,能量的中心,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气浪卷着乌云,巨大的力量四射扩散,所过之处,天空乌云也泛起涟漪阵阵。
有不长眼的的诡物在能量波及的范围内,他甚至来不及逃跑,转瞬就被逸散出来的力量搅成飞灰。
爆炸声响,邬献第一时间用神识扫描相和颂的位置,却发现方才还在的的相和颂此刻了无踪迹。
同一时间,不等邬献寻找,数只红色的小纸人出现在他四周,手中红丝,从四面八方向邬献攻而来。
在两人战斗中,常睢也终于从身体快要爆炸的状态中恢复。
阿杀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常睢增加了吸收的魔气的数量,与此同时,更是同时开启了仙骨对灵气的吸收。
于是,常睢好不容易愈合的身体再次出现丝丝裂纹。
要被撑炸了,被撑炸了啊!
阿杀再次为常睢着急起来。
这怎么可以!
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就不能缓缓吗?
常睢现在全身关注五行运行,如果他知道阿杀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
不能缓!
相和颂正在战斗,他没有办法按部就班,老老实实的晋升。
他必须争分夺秒,突破自己的极限,不然,就算他晋升成功,相和颂失败,一切都无法挽回。
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常睢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
而即便常睢努力压缩魔气与灵气,他身体内磅礴的力量仍然撕碎了他的经脉。
常睢面露痛苦,但他早有预料。
往日锻炼出来的强大神魄在这一刻有了效果。
他的神识牢牢裹住肆虐的灵气与魔气,阻止他们的乱窜,等待着经脉的修复。
阿杀看得目瞪口呆。
在高强的压力下,常睢的身体破裂又重生,修为飞速生长。
不仅如此,在适应了这个节奏后,他又继续增加魔气与灵气的数量,试图超越自己的极限。
肌肤再次寸寸龟裂开来。
极致的痛苦再次席卷而来。
另外一边。
相和颂与邬献之间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
邬献知道平常的方法奈何不了眼前的敌人,不再攻击,而是想要和他聊聊。
相和颂秉持着能多拖一秒是秒的态度,也没有抢先出手攻击。
邬献赞赏地看向相和颂。
“时光荏苒,千年以来,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修行者,你还不到三十岁吧?对大多数修行者来说,你这个年龄,只能算是咿呀学语的婴儿,可你却如飞升般,晋升到金仙境了,果然不愧是响彻六国的绝顶天才。”
邬献以前就听说过相和颂的名声。
但是千百年来,他们见到的天才不胜其数,就算是其中最天才的又如何,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一个未来得及绽放,便会死在他们手中的人罢了。
他一开始看到相和颂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与他对战后,他才发现,相和颂竟然已经成为金仙境的修行者。
邬献没有说的是,他终于理解为何单扶那个老家伙一定要将相和颂杀死了。
如此快的晋升速度,再给相和颂百年、不十年时间,他绝对有希望晋升破空境,倒是杀他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可惜,虚浮凌云万丈才,相和颂,你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了。”邬献记住这个名字,然后温和的询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如若顺手,我可以帮你实现。”
邬献叹息着,似乎了起了惜才之心。
“就算让我放过你的那些朋友,也不是不可以。”邬献笑意盈盈,自认为抛出了一个相和颂绝对无法拒绝的诱饵。
相和颂一直听着邬献的自言自语。
静默瞬间,他问道。
“你害怕了吗?”
他黑瞳平静,仿佛看穿了邬献的内心。
担心打不过他,所以想要扰乱他的心神,斩断他破釜沉舟的战意。
邬献嘴上说着仁义道德的话,看向他的眼中,却只有深沉的恶意。
一个嘴巴上说着,希望他能给他更多战斗乐趣,但是却面对境界不如自己的对手,表现的如此趣味盎然。
“你一定很胆小,很懦弱吧。”相和颂冷淡的陈述事实,“所以才想在实力比你低的人面前寻找强大的感觉,以此来装饰你虚弱的强大。”
邬献唇角微笑僵硬,
“小子,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相和颂早就看透了邬献。
“你享受到根本就不是战斗的乐趣,而是虐杀弱小的快感吧?”
所以才在发现没有办法立即杀死他后,内心的懦弱让他立即开始使用别的方式,如打击他的战斗意志。
相和颂倏然抬眸,眼中映着邬献的身影,阴云密布的天空,他的眼睛却锐利不可直视。
“我没有什么未完成的意愿。”
他手中玉曦对准邬献的脖颈,预言般对邬献道:“相反,狭路相逢勇者胜,在你死之前,好好考虑一下死之前的意愿吧。”
邬献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
深陷囫囵,竟然还敢挑衅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从邬献的心中升腾起,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感觉自己很生气,非常的生气,一个金仙境的修行者,一个不过修行才不到三十年的修行者,想要杀他!
愤怒、杀意、荒谬……
他今天绝对要杀死这个家伙。
可是这个家伙才修行了二十多年,六年前才进入上天宫。
这个念头在无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被他压在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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