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子的回答自然十分虚伪,相和颂根本不信,然后就一连串的战斗剧情。
在战斗中,相和颂瞥到宋小五蠕动的身体,没有忘记身受重伤的常睢,找机会,用残剑片划开了宋小五身上的绳索,让他去救常睢。
最后,救下常睢的宋小五与相和颂联手打败了相夫子。
相和颂对相夫子的感情十分复杂,获得胜利后,他的剑对准相夫子,迟迟没有下手。
后面他被救后,都是他的知道的事情,只是常睢没想到,在相和颂的剑驾到相夫子脖子时,小说在这里竟然插了一段相和颂对相夫子的回忆。
幼小的相和颂仅仅凭借一个眼神,知道了相夫子对他的嫉恨。
常睢的目光落到了小说所用的描述,年幼的相和颂,年幼究竟有多年幼呢?现在的相和颂也不过十二三岁,更幼小的相和颂,是不是小小的,只到人膝盖高?
常睢若有所思,再次体会到了相和颂对亲情的渴望,谁能想象进退有度,看似温柔,实则和谁都有距离的相和颂内心竟然有这样纯真的渴求。
或许就是因为太纯真了,所以才用层层的聪明与疏离伪装起来。
常睢翘起唇角,宛如找到敌人弱点的恶人。
他是不是太坏了?
常睢压下嘴角,内心谴责相夫子,真是太坏了。
这样的孩子摔破了膝盖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高兴,因为他可以得到父母的关爱,然而得来的却是父母冷漠恶意的眼神。
相夫子太坏了!
他就应该让相和颂亲手杀死相夫子,这样才能让相和颂报仇,平息他心中怒火,可惜他不能提前知道相夫子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坏蛋。
常睢谴责完相夫子,目光一扫,看向后面相夫子死亡的场景。
他的一剑快狠准,捅穿了相夫子的喉咙。
临死前,作者还细细描述了相夫子死亡感受。
冰冷透明的剑身插入他的喉咙,他下意识呼吸,却只能感受到血沫灌进血管,窒息感让他几乎下意识去捂住自己的伤口,可是他只能摸到透明锋利的剑身。
力气伴随着血液的流逝,他面色涨红,用尽全力也不过在透明的剑身抹下道道血痕。
死亡的恐惧与莫大的愤怒齐齐涌上心头,他愤怒地看向那个竟敢动手的小鬼。
他怎么能死在这个普通的小鬼手中。
然后,在逐渐失去光线的视野中,他对上了常睢的眼神,稚童的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漆黑的瞳孔是对他死亡的讥讽。
他怨恨恶毒地瞪着常睢,终于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是他!月魂草在他手里!
然而被堵住喉咙,让他再也无法吸入一丝空气,他只能在血液灌入气管的狼狈窒息中,死不瞑目地瞪着常睢,暗恨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杀死他,然后在无尽的后悔中,万般不愿的吐出胸膛最后的一口气。
常睢无奈,这完全是相夫子对他眼神的臆想,他第一次杀人,杀完就光顾平复心情了,哪里顾得上对他放嘲讽。
不过,相夫子竟然在最后猜到了月魂草在他这里,常睢庆幸,幸亏他捅得是喉咙,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事。
作者的更新到这里结束了。
最后一段——相夫子发现真相的段评出奇的多。
常睢觉得读者可能没好话,但还是手痒,点了进去。
果然,读者从这里彻底奠定了他是反派的基础。
【相夫子走好。】
【常睢铁反派!如果他真的只有八岁,此子心性非凡。】
【对作者无语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常睢设计的,这个剧情一点都不爽。】
【又不是纯爽文,感觉有个反派会更有期待感,期待主角如何反杀反派。】
【感觉这个常睢要蹦跶很久。】
【常睢什么时候下线?】
【只有反派强大,反杀才爽,让我看看主角怎么反杀。】
看着一串串期待自己被干掉的评论,常睢冷漠地关闭评论。
没办法,他伤害了主角的利益,相和颂不知道,但读者知道,读者这是替相和颂在提前讨厌自己。
不过不可能,他不可能被干掉。
想到此时读者的评论可能是日后相和颂的想法,常睢关闭手机,立即开始发奋修炼。
谁被干掉都不可能是他被干掉!
第29章 神魂颠倒1%
清晨, 早市的摊子冒着热气,上工的人们三三两两围坐在摊子前吃饼,县外的农民挑着自家种的新鲜蔬菜, 准备进城换点家用,安安静静地排队入城。
刚刚睡醒的县城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那个时刻到来,整个县城的活力便可以瞬间被唤醒, 呈现出它繁荣热闹的一面。
而就在早起的人们沉浸在昨晚安宁的余韵时,忽然,一具六驾马车突然出现在常山县的城门口,马蹄铁嗒嗒的踩在青石板路,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侧眸,那六匹黑马油光发亮, 眼神灵动,一看就是极优秀的马儿, 而这样的马却被主人家用来架马。
路上行人不由纷纷躲避,见那膘肥体壮的马儿走过,目光又不由落在马儿拉的马车上面。
那是一辆一架极为宽大的马车, 马车用梨花木建筑, 上面刻着极尽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深浅不一的光泽,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马车上挂着的纹饰。
——一个像介字的小房子图案。
马车后,还有许多骑兵护送。
路上行人见状, 见多识广些的, 不由都纷纷拉着朋友,让人不再多看。
虽然不知道这图案后面所带着的含义,但是在云境州, 能用得上图案的,都是顶上面的世家,平民百姓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有幸遇见过一次。
这马车行驶得大摇大摆,于是,不过半天的功夫,大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常山县来了贵客,没往县城老爷哪里走,而是去往了城东边。
宁静的县城提前被点燃了活力。
成东边居住的大多都是普通县民。
听到贵人的马车朝着他们街道来了,住在城东街道的居民们不禁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我们这片街住了个贵人,都有人找过来了。”
“好像可气派了,六架马车,还有许多骑马随行的人。”
“穿得非富即贵的,也不知道在找谁。”
“你们看见吗?我觉得大概是找钱老板的……”
……
常睢回到家,便看到母亲挎着菜篮子,站在门口一脸认真地与左邻右舍议论八卦,嘴里还在嘀咕这条街道谁比较厉害。
常睢疑惑地歪了歪头,常婶子刚和邻居说完话,抬头便看见儿子回来了,当即扔下了那些好友,兴高采烈地过来,“幺儿回来了,娘亲今天割了肉,你最近不是说想吃四喜丸子,娘今晚给你做。”
其他正在唾沫横飞讨论的婶子也纷纷看向常睢,热情道:“哟,幺儿好像又长俊了。”
“还长高了。”
“哎哟,不说别的,光看这长相,幺儿才是我们街道一等一的贵人呢。”
“谁说不是呢。”
听着好姐们夸奖自家儿子,常婶子骄傲的挺胸抬头,成就感满满。
五年的时间,在他们的照料中,幺儿从八岁的孩子长成十三四的少年郎,身体像发芽一样抽长,小小年纪便有着超过父母的个头,面上是血气充足的白皙,一双眼睛又清又亮,谁见了不说一句养得好。
常睢无奈的听着婶子们的夸奖,笑着回应几句,便拉着骄傲的母亲进门了。
常母为孩子的长大满足,常睢看着眼前气色饱满的常婶子,心中也十分满意。
在这五年的时间,他渐渐长大,依靠着卖人参的原始资金,与宋小五、相和颂做了一些生意,于是,他们三家很快就从小山村搬到了县城里。
现在他们家在镇子里开了店铺,常父常母一天到晚也不用弯腰忙碌,整个人精气神都变好了。
能改变家里的环境,让常父常母的生活状态变好,这也是常睢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想着往事,随意开口询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不为生计忙碌了,常婶子就特别爱和孩子聊天,闻言,立即兴致勃勃地为常睢转述起自己今日听到的新鲜事,“听说我们这一片来了贵人,马车上挂的都是家徽,可气派了,说是赶了六匹马……”
常睢听到这里,随意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凝。
五年前,相夫子死亡,他们在相夫子的储物袋中发现了来自京城相家的信,上面提及上天宫十年收徒一次,他们将这个信息记下了,如今收徒时间将近,人间灵气稀薄,他们在人间的修炼的收益越来越少,便不由起了进入门派的心思。
一个月前,相和颂告诉他们,要带他们参加上天宫的收徒,并且给相家写了信。
常睢与宋小五也早有心思,自然没有异议,算了算时间,也应该是相家来人的时间。
“娘,我忽然想到今日颂哥邀我,娘亲你多做点菜,放进食盒,我去他家用饭。”常睢立即开口道。
“也好,和颂那个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常婶子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能和儿子一起用餐了,但想到是相和颂还是答应了。
“那我再做两道和颂爱吃的菜。”常婶子又满心忧虑起来,“阿颂最近很久没来我们家了,有时间你多带他过来。”
“好。”常睢微笑的看常婶子的神情变化。
自从他知道相和颂骨子里是个非常缺爱的人后,平时他自己会多多粘着相和颂外,也有意在常父常母面前替相和颂刷好感。
他与宋小五、相和颂一起赚钱了,他说是相和颂带的。
刚来到县城时,常父常母多年劳累的身体亏空得厉害,身体一下子缓过来,整个人都大病了一场。
相和颂得知后,利用在玲珑塔中学习药理知识,特地给他们两人,还有宋大叔炼制了锻体丹。
他就告诉常父常母,说是相和颂为了他们,把祖传宝药都拿出来了。
现在他们三个健步如飞,再活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弄得常父常母感激又愧疚,直把相和颂当第二个儿子爱护。
这种真心的爱护对相和颂来说是特攻武器,相和颂面上不显,但有时会主动替常父常母炼制丹药便是最好的证明。
常睢对此乐见其成。他一个人固然可以刷相和颂的好感,满足相和颂对亲情友情的渴求,但是父母的存在不是好友可以替代的,再说三个人刷比一个人刷效果好。
对常父常母来说,最疼爱最在意的人是他,他们刷的好感最后依然会作用在他的身上。
常睢想着,又寻思道,一会他得叫上小五哥一起去,也不知道相家来的人是什么章程,身为男主,事情遇到波折是在所难免的,不知道会不会打脸剧情,叫上宋小五一起撑场子去。
于是在常母做饭间隙,他去宋小五家一趟。
而在常睢提着饭菜,带着宋小五去相家时,相家的来人也正在和相和颂交谈。
相家来的人名叫相弘,是相家大房的孩子,与相和颂平辈,但此时已经而立之年,因为修行天赋一般,便在留在了俗世,处理家族事物。
半个月前,他收到了相和颂的信,也想起了相和颂。
他记得,小时候人人都夸他三叔天资聪颖,十几年前,他三叔带着孩子回来时,他们给孩子测试仙骨,灵气四溢,极有可能也是个天赋卓绝的。
他们相家人才凋敝,相弘以前听过三叔的事迹,知道他十八年前因为得罪仇家,离开师门后便一蹶不振,云游四海,不再回家。他虽然有点看不上这样的三叔,但想到相和颂是个天赋高的,日后入得门派,也能帮扶相家一二,便亲自寻来了。
而坐下谈话片刻,他便听相和颂提起相元良当年被夺舍一事,当即气得脸色发青。
他们当年以为三叔是折了心志,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桩事。
如若三叔还在,相家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恨的是,他怀疑当年是有人暗中对付相家,想说一句,定不放过那幕后黑手,竟也说得毫无底气。
现如今,他相家在上天宫只有一位受伤的大能稍微顶事,除此之外,也没有精力去查清当年的事情了。
他抹了把脸,将这件事略过去,转而观察起相和颂住的地方。
简单的木制小屋,采光一般,灵气稀少,待客的茶具也是地摊货,就连相和颂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他们府上下人穿的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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