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儒家内部学派亦是林立,难不成又是假的了?!”
吵闹声极大,若非此地乃是论学,怕是直接就已经拿着剑打起来了。
儒家会君子六艺,墨家那边那也一个个的在武艺上也有些造诣。
甚至有人扬言,“我等应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而也就是在林朝看热闹的时候,身后被猛地一拍。
“???”林朝。
“臭小子,干什么呢!”熟悉的动静,从后面传来。
在那一瞬间,林朝当即转身,“黑大爷?!”
“你怎么在这里?”林朝不由得有些意外。
虽然说是他乡遇故知,但是这个?
也太巧了吧!
“我此行本来就是到这边来的。”
“未曾想……我这边刚刚出来,你那边就已经出发了。”
“甚至有一段时间,你们都跑我前面去了。”矩子道。
“那你现在?”林朝当即道,眼睛里面都带着欣喜。
“处理完了。”矩子笑道。
“黑大爷。”林朝那双眼睛里面光亮更甚。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矩子很是受用,“嗯,你说。”
“我这里有个图纸。”
……
……
矩子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哎哎哎!”林朝赶紧拽住人,“黑大爷,你这是去哪?”
“你管不着。”
我以为时隔这么久,你是想我了,结果你这个臭小子,想的只有怎么让我帮你办点事?!
当然,也不是说这种事情不行。
但问题是,你好歹多叙叙旧啊!
图穷匕见,你还得有个图呢!
结果你这?!
林朝却是半点都没有被打击到什么,直接拉着矩子道,“这东西,我用不上,你看看,你能不能用上。”
矩子闻言,看向林朝,眼神里面尽是不信。
“你看看。”林朝从袖口掏出来了一张图纸。
他说着,又把图纸往前递了递。
矩子将信将疑,但是终归拿了过来,“提前说好,我不会帮你打的。”
“现在没空。”
“那就有空再说。”林朝道,“主要是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由你来解决比较好。”
“而且我相信,只有你能够做好。”林朝一脸认真。
矩子对于林朝这种恭维已经免疫了,矩子看着林朝面无表情,随即拿过了林朝手上的图纸。
双眸一扫,目之所及,图纸上的东西,尽收眼底。
也就是在那一刻,矩子眼神恨不得就长在那上面了,手更是颤得厉害。
“怎么样?”
在那一瞬间,矩子抬起眼神,目光直直地落在林朝身上,仿佛要把林朝都穿透了。
下一秒,他的手直接拍在了林朝肩膀上,那力道也幸亏他这些日子身体好,否则都要被矩子这么一拍给拍的禁不住。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与此同时,有人那双眼睛都恨不得都瞪了出来。
第60章
来到此处的不仅仅只有林朝, 还有其他人,公输家的人听着这些谈论,
你们墨家竟然偷偷交好神仙!
而且还成了!
最重要的是还成了!
而且看这个样子, 好像还是普通墨家弟子?!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已经布局了!
此情此景, 公输家的人后槽牙恨不得都咬碎了。
看了好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 直接扭头就走。
墨家那边, 或者说掌制物的墨家官员, 虽然不曾亲眼见到这一幕, 但是同朝为官,尤其是听了公输家的人一顿冷嘲热讽。
第一时间倒是没有欣喜若狂, 反倒是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这个墨家弟子……
包墨吗?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秦墨吗?
虽然听着这个打扮是墨家弟子, 但如果不是秦墨的话, 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里可是齐鲁之地,可不是什么关中!
万一这是个齐墨……
他竟是分不出, 到底是被公输家抢先差, 还是被齐墨抢先更差!
但是退一步来说, 如果真的是齐墨……
应该怎么办?
交恶是肯定不行的, 毕竟若是这两人真的像是他所言, 交情极好, 那么交恶于他, 未必不等于得罪仙人,如此是万万不能的。
那换句话说, 能不能把人挖过来?
未必不行吧。
但是换个角度来说,秘祝好似一直在秦国,出来其实也未必是多喜欢出来的, 有没有可能这人就是秦墨?
但是别管心下怎么想,那面上仍旧要维持着一个镇定自若的样子。
公输家之人,见此一幕,更气了。
咬紧牙关,直接回头就去奋笔疾书,给铁官丞写信了。
那字迹那叫一个狂放,那叫一个潦草,仿佛每一笔中,都带着愤懑。
当铁官丞公输问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看着玩意完全靠猜,看了许久之后,铁官丞沉默了好一会儿,决定等人回来再问,随后专注手头上的事了,当然这个就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矩子什么都没问。
“今个,我请你。”矩子直接道,随即招呼人来。
林朝算是破天荒第一次吃到了由黑大爷所请的一顿饭。
倒是意料之外。
不过这一顿饭,矩子吃完之后就走了。
与此同时,因为那公输家弟子的缘故,没过多久消息亦是已经落到了始皇帝耳旁。
……
有道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林朝的快乐甚至没持续到小半个月,就没了。
望着王绾拿过来的竹简,林朝沉默良久。
“王大人。”
“你说。”王绾一手背在身后,鉴于这些日子的放松随意,如今甚至多了几分道骨仙风的韵味。
“陛下出行,是封禅泰山吧?”
“这事都已经做完了。”王绾笑着提醒道,看起来那叫一个温和,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这事是做完了,但是没说还要祭祀其他山峰啊!】
【我都功成身退了,还拉我回来干活作甚啊?!】
【这不在日程表啊!】
“眼下这些,这只是顺带的。”王绾语重心长道,“山为一方,水为一方,陛下既巡行至此,为表对此地重视,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如今正赶上新太祝行事不足,大任落于你肩,事虽重,但是个中功绩,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大抵能够猜到,你觉得皇恩在身,以至压力更甚,但是既是有压力,那就更当砥砺前行。”说着,王绾继续道,“你如今可算是奉常府最为耀眼之人,日后也当前途无量。”
“我只是兼奉常之位,暂时罢了,日后这个位置,终归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手里的。”
“不像是我,虽然兼奉常之位,但是只能闲钓聊以慰藉,昨日那鱼,也不过只有十四斤七两三罢了。”王绾感慨非常。
“……”林朝。
【合着说了这么大一串,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话?】
【王大人,你这也太诡计多端了吧!】
对此,王绾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道,“其实那鱼吧,都算不得太肥,只是看着有些大罢了,实在难以入目。”
王绾说着,甚至都带着几分叹息,仿佛已经看透人世间功过是非,“实在可惜啊。”
言罢,王绾摇了摇头,离开了此地,仿佛深藏功与名。
唯一的问题是——
林朝看到了王绾那背在身后的手上拎着的鱼。
那角度特别刁钻,甚至都不曾沾染他身上半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玩意是说十四斤吧?】
【你一直提到现在?!】
【这是什么力气啊!】
【至不至于这样啊?!】
【王大人您搁着钓大鱼不放出来炫耀,如衣绣夜行,谁之知者是吧?】
至于吗?
那叫一个非常至于!
你知道为了这条鱼,老夫努力了多久吗?!
这些日子夜钓,甚至撞破了三对小情侣卿卿我我,两个对账的,甚至还帮当地破获了一起杀人案。
也就是当时那鱼没钓上来,脱钩了,不然老夫高低得让随行人暗示一下身份。
一想到这个,王绾就不由得有些可惜。
甚至感觉极为心痛。
王绾想着更是长叹一声。
正赶上遇上冯劫等人,冯劫当即道,“这鱼倒是不小啊?”
“一般,一般。”王绾当即道,“不过随手一钓罢了。”
那声音厚重有力,坚定万分。
有道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林朝不仅仅工作压力变重了,再临近咸阳的时候,也迎来了和小食铁兽分别的日子。
相比较原来的那么大一个。
如今已然快要抱不住了。
“他会过得很好的。”李信道。
“我也相信。”林朝点头。
“说来,他以后还会记得今日这些日子的事吗?”李信看向林朝。
林朝心下也有些复杂,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落在了那小食铁兽身上。
“……”蒙毅,“你们要是舍不得,不如我帮你们带走?”
闻言,别管是林朝还是李信目光都看向了蒙毅,李信更是道,“你带走?”
“我给你送上山。”蒙毅直接道,“要不然这么天黑你俩看起来都走不了。”
“你们没发现你们站在这里,已经有快一个时辰了吗?”
李信面色有点动容,“有吗?”
“哦,准确来说,还查一炷香。”蒙毅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刚刚问了。”蒙毅当即给自己打补丁道,“这样溺爱是不行的。”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再这么拖延下去,我感觉你们怕是容易舍不得。”
“不如交给我。”蒙毅仿佛真的是看不下去帮忙道。
李信想了想,最终拿出来了一个令牌,“这个一同交给他。”
“必须好生对待。”
蒙毅点头如捣蒜。
蒙恬看着这边的这一幕,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山是李信的山。
现在只是算作久居这边。
甚至不放生。
最多就是没带进咸阳里面去啊。
你们搞这套怎么像是此生不再相见似的?!
还有你,蒙毅,也就是他们俩当局者迷,不然你这个心思,简直就是一戳就破了。
还装模作样,有个什么用处?
还记着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吗?
口口声声都是‘这个食铁兽有那么好吗?’
结果你现在?
哎。
蒙恬有点没眼看,最终索性不看了。
只不过这么一转眼,就注意到了那边的长公子。
蒙恬叹气更重了。
蒙恬走了几步,出声道“长公子。”
“蒙恬,怎么了?”扶苏看向蒙恬。
“此事,臣本不应该开口,只是,自那件事开始,至今,已经多时了。”蒙恬道,“长公子与陛下终归父子,何必如此呢?”
扶苏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如春风和煦,“我并非执拗。”
“只是……”
“有些东西,不可忽视罢了。”扶苏笑道,那笑意之间有些感慨亦是有不可动摇的坚定,“这件事,你就莫要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至于另一边,也伴随着即将入咸阳,李斯第一次对赵高主动提了胡亥,“说来,十八公子这禁闭也已经结束了吧?”
“李大人有何高见?”赵高看向李斯。
“高见倒是谈不上,只是想起来,十八公子年幼,所行所做的,不过年少所致。”李斯道,“但是陛下诸子众多,十八公子也只是其中之一,相比较长公子德高望重,实在所缺甚多,我一人怕是有些艰难。”
“那按照李大人所言?”
“十八公子,未尝不可借着长公子之势,多加走动。”李斯道,“若是有缘能够谋得一官半职,那就更好了。”
赵高倒是对李斯说这话,不由得心下一顿,“长子在外,幼子侍奉膝下,放得宠爱,若是改之,怕是不妥。”
胡亥的确专学秦律,但是就这么一点好的,能够和扶苏比吗?
他能够和扶苏比的,也不过就是帝心。
结果你说让去谋个一官半职?!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没见过有多少人倒过来的。
要不是这些日子和李斯接触更多,他都怀疑,李斯是不是扶苏派过来搅事的,不,准确说是李斯的个人行为,因为扶苏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胡亥。
不过也就是在此刻,赵高看着李斯,心念一动,当即道,“说来,我有一人想要问问李大人,不知可否?”
见赵高如此客气,李斯脸上也看着像是亲如一家一般,“中车府令,你我之间又有何不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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