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锅里的饭没有动过的痕迹,谢淮之轻轻地叹了口气,放轻了动作免得打扰他,屋里只拧开一盏昏黄的壁灯,他迅速地洗漱完之后躺到床上,靠过去想要将陶知秋抱进怀里。
以往陶知秋会很自觉地贴过来,但他今天睡习惯了这个姿势,且怀里已经抱着一个长长的抱枕,谢淮之搂了两下都以失败告终,只好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又悻悻然睡回原位。
壁灯熄灭,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谢淮之本以为第二天睁眼就能在怀里看见睡醒之后主动靠过来的陶知秋,没曾想太阳透过纱帘落在眼皮上的时候,怀里还是空荡荡。
这小孩睡了快一整天。
陶知秋平日吃饭睡觉极其规律,因此身体健康很少生病,谢淮之看他这状态难免担心,伸手探他额头温度正常,松了口气的同时落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却有些蠢蠢欲动。
谢淮之手指轻轻撩开陶知秋的棉质睡衣,在他后腰处摩挲几下,见他没醒,便整个人贴了过去,唇在他后颈发尾处碰了碰,陶知秋睡梦中没有察觉,但脑袋却下意识地往前倾了些,将更多的皮肤暴露在谢淮之眼前。
一个多星期没有亲热,谢淮之很想他,于是吻变得轻柔又热切,含着一小块肌肤反复吮咬,左手也顺着后背一路往上,最后落在陶知秋心口处,紧贴着的掌心似乎能感觉到薄薄的皮肤下心脏的跳动。
谢淮之的手虽然久不做农活,但指腹处的茧子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软化,陶知秋每次被他面团似的揉弄总还觉得有些粗糙的疼,眼下也不例外,胸口处让人玩久了的一点软肉传来细微的痛感,他眉头微蹙着不太舒服地动了两下,口中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但很快又在一阵安抚似的吻中安静下来。
连裤子被人剥了都浑然未觉。
谢淮之原本想弄醒他,可现在看他睡梦中偶尔哼唧一两声,做什么都不反抗的样子十分乖顺,就又不舍得他醒,中指探进他还有些干涩的穴口,缓慢地抽插了几下。
陶知秋侧过身曲着腿睡觉,女穴就被两条并紧的腿夹得快要藏起来似的,只露出后穴,倒也方便谢淮之弄他,穴口将谢淮之的手指绞得很紧,里面却慢慢湿了些,陶知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轻轻地叫了两声,又不自觉地把怀里的抱枕抱紧了。
他这会儿已经在要醒来的边缘,只觉得身上很重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但不知道什么地方又舒服得很,谢淮之的性器蹭在他腰侧,他主动往后靠,后穴里又探进一根手指,压着他的敏感点连着操了几十下,陶知秋一开始还是闭着眼哼,直到后来他前端被谢淮之也弄得起了反应,顶在抱枕上,几乎进退两难,断断续续的快感终于连绵成高频率的刺激,陶知秋嗓子里的声音也带了些哭腔,腿缝间湿意明显。
蹭弄着,变成黏糊的汗。
淫水一点一点往下淌,蹭在谢淮之手上,他再也睡不安稳了,谢淮之撑着身子看见他睫毛湿了一点,极可怜,连从唇缝中溢出的声音都像是暧昧不明的哭吟,但身下的反应却真实得狠,两条腿分开含住谢淮之的手,又紧紧夹了一下。
谢淮之早就忍得难受,两根手指从他后穴里抽出来还沾着晶亮的水痕,原本紧闭的穴口现在翕张着露出一点嫩红的肉,他揽着陶知秋的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按着性器操进去的时候才终于心满意足似的长长喘了口气,语气却还很温柔,“秋秋醒了?”
陶知秋泪眼朦胧跪趴在床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上的快感就已经先让他成了浆糊。原来那不甚清醒的梦境根本就是现实,睡梦中被玩开了的身体此刻简直糟糕透顶,没有任何逃脱或是挣扎的余地,睡衣扣子不知何时崩开的,谢淮之搂着他前胸,另一只手向后抓着陶知秋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完全控制在身下,每一次的操干都恨不得把囊袋都挤进去。
他体力一向强悍,腹肌随着他的动作紧绷着起伏,配上他那张沉浸在情欲中却依旧有些沉默的脸,甚至显得有几分残忍。
陶知秋满脸是泪,昏沉着回头朝他看了一眼,下一瞬谢淮之一个挺身,陶知秋被操得胳膊无力撑住身体,上半身完全趴伏在了床上。
“哥……”
他才喊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求饶,谢淮之扯过一旁的枕巾垫在他身下,轻笑了一声道:“怎么这么快就泄了?”
陶知秋呜咽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正当他以为这迟来的枕巾是谢淮之好心给他用来垫着免得脏了床单时,谢淮之却将枕巾的两端抓在手里,像条缰绳似的将他的腰又一次提了起来。
“没力气了?”
陶知秋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觉得谢淮之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睡久了的脑子却也分辨不出太多,只是一味地迅速沉溺在快感和高潮之中。
但很快他就有些吃不住了。
“哥,不要……停下、停下……”陶知秋死死抓着床单,又空出一只手去扯枕巾,声音一抖一抖地求饶,“我不行、不要这样……”
谢淮之在故意磨他,枕巾不仅兜着他的腰,他前端的性器也在摩擦中抵在上面,前端不断往外泌出清液,但又射不出,前后夹击的快感让他浑身颤个不停,后背一片泛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不知道灭顶的快感这样恐怖,像是身体里所有能够感知愉悦的神经都被碾压过一遍,大脑几近空白,只是本能地叫谢淮之,一声又一声,既是依赖也是求饶,倘若谢淮之这会儿把他身子翻过来,会看见他两眼上翻着流泪,已经是一种濒临崩溃的高潮。
他最后连哥都叫不出声了,过多的快感带来一种麻木的舒爽,谢淮之在床上大多时候都很温柔,这次却隐隐有些失控,看陶知秋腰侧通红,垫着的枕巾也湿透了,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喷出来的,泄身的时候小腹抽搐,连带着后穴也咬紧,谢淮之被他绞得头皮发麻,性器操进去的动作也越发狠,整根抽出又全部插入,混着先前射进去的精液,交合处简直一片泥泞。
时间概念变得异常模糊,窗外阳光明亮刺眼,陶知秋垂着头,汗湿的发丝沾在脸颊上,眼泪混着汗水晕湿了身下的床单,他精疲力竭地被谢淮之抱进怀里,只剩喘气的劲儿,两条腿却还在不自觉地打颤。
但这次终于是乖乖靠在谢淮之身上了,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口就是沙哑的哭腔,于是只好闭口不言,思索半天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好说的,睁着哭肿的眼睛盯着谢淮之看。
谢淮之正打算给他清理,但陶知秋这样的眼神看得他心下一动,忍不住又低头亲他,亲了半晌,陶知秋终于忍不住躲他,但也没太躲得开,谢淮之捏着他的脸从额头亲到脸颊,黏黏糊糊地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一个半小时过后,洗完澡的陶知秋神清气爽但体力不支地坐在桌边吃饭,阳台上晾着刚洗好的床单被套,屋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
陶知秋咬着糖醋小排,心想,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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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第六十二章 番外六:浓夏
六月十三号,陶知秋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言,谢淮之作为家属自然不能缺席,他到的时候大礼堂里还没多少学生,陶知秋站在台侧,透过帘幕缝隙朝他挥了挥手。
看到谢淮之穿的是自己最开始给他买的那套西装时,陶知秋有点不大好意思地摸了下头上的帽子。
学士帽把他头发压得有些扁,幸而人长得好不至于看起来奇怪,谢淮之掏出手机趁他不注意悄悄拍了几张照片,但像素实在模糊,只能勉强起到留念作用。
陶知秋却似有所觉,低头看稿的动作顿了下,朝他露出一个酒窝明显的笑容。
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讲他多少有些紧张,尤其是谢淮之也坐在台下看着他,心里更是擂鼓似的吵。
九点半左右,礼堂里熙熙攘攘,座位上挨个坐满,陶知秋却还是能一眼看到谢淮之,他突然又镇静下来,在后台看着典礼流程一个接一个的结束,终于到他。
他理了理自己学士服的领子,又将帽子扶正,不疾不徐地走到台前,背了不知多少遍的稿子流畅又自然地脱口而出,没有半点怯场。
谢淮之在台下看得入神,他想起当年自己毕业时的情景,时光如流水一般飞快逝去,那些已经淡化的记忆似乎又随着陶知秋的人生轨迹重新活过一遍。
眼前的青年如晨曦初露,带着一腔纯粹的热爱从始至终没有一刻偏离过航向,他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一旦认定就会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谢淮之渐渐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他,眼中的着迷与赞赏几乎要化为实质。
陶知秋太年轻,以至于谢淮之偶尔会觉得时间快到他无法抓住,他不得不放慢些进程,又不得不加快些脚步。
在人生这条单向道上,他们要始终并肩。
陶知秋演讲结束之后鞠躬道谢,临退场才敢认真看一眼谢淮之,结果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差一点没忍住要落荒而逃。
十一点,毕业典礼正式结束,陶知秋抱着谢淮之送给他的花和他在校园里乱晃,在学校他们不能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但陶知秋还是忍不住扯了下他的袖子道:“我讲话的时候你有在认真听吗?”
“怎么感觉你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在听。”谢淮之回道:“我在想,我很幸运。”
陶知秋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说这个?”
谢淮之放低了声音道:“因为事实如此。”
“秋秋很优秀。”谢淮之笑着道:“而这个人在四年前,那么坚定地牵住了我的手。”
他虽然说得小声,但陶知秋听得一清二楚,脸颊一下通红,慌慌张张举起花遮住自己的脸,佯装生气地斥道:“谢淮之你现在说肉麻话真是一点场合不顾!”
不远处,拍毕业照的室友朝他招手,“小秋,你要不要和你哥拍两张照片!我特意去租的相机,拍出来的效果可好了。”
陶知秋早有想法,立刻抬手应了,“要!”
他拉着谢淮之的手腕站在盛开的花树前,脚下落英缤纷,枝头花叶繁茂,取景框定格在一片盛夏光景中,穿着学士服的陶知秋下意识地将身子歪向西装革履的谢淮之,而谢淮之状似无意,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放在了西服纽扣前。
绿荫浓密,镜头下的两个人眉目舒展,笑意晏晏。
***
六月中旬,谢淮之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打算和陶知秋回村里小住一段时间。
他这几年在事务所完全站稳了脚跟,也积攒了不少自己的人脉,短时间内所里不会有对他构成威胁的竞争对手,请个长假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桃溪村去年新修了路,还通了一班来往镇里的公交车,生活上便利不少,不过整体村貌没太大改变,俩人拎着给三婶还有村长买的一些东西,挨个拜访完之后才回到自家小院里。
魏若芳会给他们不定时地收拾一番,但毕竟久不住人,院子里早就不再种什么蔬菜了,只有他们临走时种下的三角梅和蔷薇开得格外热烈,厨房的窗户被重瓣蔷薇遮住大半,小花圃枝叶葳蕤,透着一股野蛮的生命力。
他们这趟回来得很巧,谢铭恩也回家探亲,短短三年他已经从一个打工的变成小老板,狠狠给他爹长了脸,天天胳肢窝底下夹着个皮包满村晃,势必要把村长之前丢的脸全捡回来。
人是出息了,性格却没什么变化,谢淮之收拾完屋子正准备去厨房做饭,一眼看到谢铭恩拎着一堆零嘴上门拜访顺便蹭饭。
“淮之哥,好久不见啊!”谢铭恩把墨镜扶到脑门上,“哎呀,老远我就闻到饭香了。”
谢淮之冷冷道:“我连火都没生。”
谢铭恩哈哈一笑,倒也不觉得尴尬,他一惯自来熟,更何况他们确实很熟,陶知秋从屋里出来也十分顺手地把零嘴接走了,笑着道:“也不算很久没见,上个月你出差不是还去我们那边玩了一圈。”
他不提还好,提起来谢铭恩就想起他就是那次才知道他俩已经在一起好几年的事实,倒不是说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只是咂摸许久终于回过味来谢淮之对他那若有似无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半夜做梦都能想起当初收稻子时谢淮之手起刀落的利索劲。
暑气正浓,堂屋里的电扇吱呀吱呀地不懈工作着,桌上摆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三人边吃边聊,说起这几年的变动,也谈到未来的打算。
直到日暮西斜,谢铭恩才起身摆摆手说要回去陪他爹再喝两盅,陶知秋站起身帮忙收拾了碗筷当作消食,又和谢淮之从村头走到村尾,在井水里镇着的西瓜也差不多冰好了。
院子里摆着两把躺椅,陶知秋舒舒服服地抱着半边西瓜窝在里面,脚上一甩一甩晃着凉拖,十分惬意地挖了一勺西瓜心,幼稚地对着谢淮之道:“啊——”
谢淮之张嘴吃了,一边给他手脚还有脖子上抹花露水,夏夜蚊虫太多,不涂点东西不出半小时就会被叮得满身包。
晚风凉爽,繁星满天,躺椅摇摇晃晃,陶知秋也不说话,就是时不时朝谢淮之看一眼,然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又转回脸,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哥。”许久之后他才道:“我觉得我好幸福啊。”
他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轻了,嘟嘟囔囔快要睡着,幸好两个人离得很近,谢淮之才能一字不漏地全都听得清楚。
陶知秋偏过脑袋,困得眼神不太清明,脸上还带着清晰的竹席印子,谢淮之用指腹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哄道:“困了就睡,等会儿我抱你进屋。”
陶知秋抓着他的手闭上眼,“西瓜还没吃完……”
谢淮之不由失笑,“没事,不会坏的,等会儿我用塑料袋裹一下放回井里。”
回应他的是陶知秋平稳的呼吸声,谢淮之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才终于起身,小心翼翼将他抱进怀里。
“秋秋。”谢淮之贴着他的耳朵道:“梦里也要有我。”
温柔的夜风裹着爱人亲昵的耳语一并吹入酣甜的梦境之中,夏夜漫长,好梦留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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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也结束咯!《桃溪村记事》全文完结,感谢大家看文,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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