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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大不大我就不清楚了，也没听他说过。”萧晋默带着他走进一家干净但是很不起眼的小店，招牌也很朴实，四个大字，石锅拌饭。
“再后来呢？”林如清坐下来，萧晋默早就点好的饭就端到面前了，他的是洋葱牛肉，萧晋默的是辣白菜牛肉。
“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萧晋默用勺子戳破半熟流心蛋，随手拌了拌，盛了一小碗放在林如清面前：“这个也很好吃，分给你吃一点。”
林如清自顾自的吃了一口自己饭，看到萧晋默的举动才后知后觉的问：“萧总你吃我的吗？”
“萧总不吃你的。”
萧晋默起身去拿了两罐饮料，问林如清：“桃子还是草莓？”
“桃子。”
萧晋默把两罐饮料都放在他面前：“小孩才做选择，大人all in。”
林如清没有再客气，开了一罐对着口咕嘟嘟的喝。
“沈秋山在圈内有个很响亮的名号，叫驯虎师。”
“驯虎师？”林如清想了想：“虎是说的韩哲吗？”虎的形象和林如清对韩哲的印象相当吻合，沉默肃穆，威严而凶猛。
萧晋默笑着点头：“我也希望等到以后别人提起我的时候，说萧晋默那个人很慈爱，一看就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林如清这次看清楚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脸上缀着两个非常明显的梨涡。
很快吃完饭林如清准备买单，萧晋默提醒他：“别买了，你老板都准备走了，你记得你要比他走快点。”
林如清才出店门就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打开手机准备导航回公司，萧晋默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关闭了显示屏：“这才离公司几步路啊，你平时都不在周围走走吗？”
“平时我都在很踏实的上班。”林如清抓紧时间向萧晋默暗示自己的工作态度。
“我把你招进来也有三年了。”
“说明我这三年一直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站在顶层的走廊上林如清回望了一眼，不放心的问：“老板等下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真的能看到我在工位认真工作不起疑心吗？”
“应该可以吧，毕竟老板现在很想去天台抽一根饭后烟。”
“老板今天抽烟是不是太频繁了？”
“聪明的老板知道不该看的东西自觉不看，比如加班时间空无一人的第一秘书办公位。”
这次出差是有他和萧晋默两个人，实在是不习惯，萧晋默连商务西装都没带明显是对这个项目一点都没打算插手。
这个餐具公司原来是卢悦集团手下控股的一个公司，这几年各行各业的生产情况都大幅度衰退，各个大公司都在这方面重新做了资产调配，只把盈利幅度大的公司留在手里，小公司要不合并，要不干脆抛售，以减轻企业负担。
才隔几天就又要和卢悦见面，身份上面有着巨大的转换，林如清在飞机上一直在调整自己，把资料检一遍又一遍的阅读翻看，脑子里面不断思考卢悦会问他哪些问题，坐在他斜前方的萧晋默则是很休闲很悠哉的读书，好像对林如清的能力十分信任。
入住办好之后萧晋默就和朋友见面去了，本来有几个地方还想和萧晋默确认一下，老板突然变得很不负责任的在电话里对他讲：“你自己定吧，就当我去月球联系不到了。”再想打的时候萧晋默的手机都关了。
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了，林如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卢悦的司机该来了，他最后把资料整理了一遍，在全身镜前面检查自己的着装是否得体后，坐电梯到达酒店大堂。
林如清还在费尽心思为公为私减低合并成本的时候萧晋默已经坐车到隔壁柳城了，今晚在柳城梁术公司旗下的时尚杂志周年庆，大半个娱乐圈的明星都聚集在了这里，洛落自然也来了。
几个发小下午就开始打牌，梁术说今天晚上洛落过生日，他找了个酒吧，大家一起过去喝酒，萧晋默问大家都有谁。
“我们四个。”梁术指了指一起打牌的时闻景和褚清阳：“洛落，就我们五个，你秘书来不来。”
“来啊。”萧晋默心不在焉的打一张牌出去：“他晚上又没事。”
“去KTV。”褚清阳提要求：“我要听洛落唱歌。”
“K什么TV，听他唱歌你买票去。”梁术没应褚清阳的要求：“他过生日你给他唱歌，会唱吗？祝你生日快乐，不会赶紧学。”
“他什么齐天洪福啊，我给他唱歌，我怕他受不起。”褚清明回怼一句。
“萧逸呢？这热闹他不来凑？”时闻景问萧晋默。
“我是来工作的，我怎么知道他的行程。”萧晋默估计他弟弟嗅着味儿得来，他根本不操心。
“萧总赶紧给我指导指导，我这把胡清一色好还是胡小四喜好。”梁术碰了萧晋默打出来的一张牌。
“下一把指导你吧，这一把没机会了。”时闻景推牌，他先和了十三幺。
今天萧晋默心思不在，牌桌上一直输钱，打得差不多了梁术说他要去十周年现场看，褚清阳跟着去凑热闹，时闻景还有自己的安排，萧晋默找柳城的朋友借了车准备回沪市接林如清。
林如清收购项目谈到后来十分棘手，卢悦太老道不是他能应对自如的，谈成的价格卢悦很满意，他却觉得不理想，但是已经尽力了，自己反思一下在任何一环都没有失误，败在经验不足上，这种事没有捷径只能不断历练。
萧晋默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回酒店，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饿得要命，从早上起来就吃不下东西，现在尘埃落定，总算是有胃口了。
“给你两个选择。”萧晋默在楼下等电梯准备上去见他：“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吃柳城的特色菜，或者在这边我定一家米其林餐厅。”
“去柳城。”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第一次品尝只靠自己就拿下的胜利果实，虽然并不如期待的甜美，可滋味终究不一样。
“比起即时满足，你会更喜欢延迟满足？”萧晋默在电话里问他，他想了一下：“可能是习惯了吧，我也没有喜欢什么就能立刻拥有的资本，所以等一等就会有更好的结果的话，也不会觉得时间很难捱。”
第30章
从床上挣扎起来给萧晋默开门的时候手上电话都还没挂，这种感觉很奇特，还是第一次。开房间门的时候也没客气，他调侃的问：“萧总，月球好玩嘛？”
萧晋默没进来，想让他摸自己的手：“我好像场外教练一下，手心一直在出汗。”
林如清现在再摸，只能摸到他手心的干燥与温热：“所以萧总到底是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
“简直就像经历初夜一样，怕你不会，又怕你乱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惊喜后的胡言乱语。”萧晋默很想抱他，但依然克制住了：“晚上去喝酒？”
“应酬？”
“你看我像要去应酬的吗？”萧晋默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左边胸口有一朵绽放的暗红色玫瑰，黑色西裤显得腿笔直而修长，一双咖啡色渐变皮鞋，好像打算好了准备去夜场艳遇一样，是林如清从没见过的轻浮打扮。
“我没有这么花哨的衣服。”即便是萧晋默提前和他说过可能会有酒会，他的心思也不会在这上面，更何况萧晋默提都没提过，他带的就都是些适合商务晚宴的朴素衣服。
“你怎么穿都很好，就是头发不能这么翘着。”
萧晋默指了指他的头顶，他去洗手间照镜子才知道刚才洗完澡没吹干就一直胡乱压着现在已经有一缕很叛逆的翘起来不肯顺从了。
酒店的车库里停着一辆和萧晋默一贯气质很不相符的红色阿斯顿马丁超跑，他示意林如清上车：“走吧，我的大英雄。”
“有点害羞。”林如清拉了拉安全带扣好：“其实也只是很小的项目。我还没有做到我的预期，其实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不满意。”
“我已经很满意了，超过了我的预期。”萧晋默说话的口气冷静而客观：“我本来还以为我需要替你善后，我把回去的机票推到了周日。”
“真的？”他以为萧晋默只是说笑，萧晋默却给他看了自己的航班信息。
“那现在怎么办？”他的航班还是明天。
“你要是心疼老板孤独寂寞你就改一下，周日我们一起回去。”萧晋默假装可怜兮兮：“你的心要是石头做的，我也大方明天送你去机场。”
“道德绑架！”林如清一边批判一边在手机上操作改签：“怎么样，满意了吧。”林如清把也改签到周日的机票给萧晋默看。
“算你懂事。”萧晋默装出一副勉为其难被下属哄开心了的样子。
林如清内心冷笑，哼，幼稚。
柳城菜很鲜美，这让林如清觉得自己忍耐这一路是值得的。
爽吃一餐格外满足，本来路上还在纠结的那些不完美随着一只熟醉奄仔蟹下肚，已经完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也难怪说美食是这世上最好的疗愈。
“萧总，明天签合同你去吗？”
虽然萧晋默说了这次他不打算露面，不过林如清觉得项目合同他也还是应该要过目一下。虽然那些合同公司的法务也会优先审核一遍。
“合同你签，项目问题全部你负责。”萧晋默一边说一边看着林如清：“你搞不定了我再出面。”
“那我觉得你没什么机会。”林如清现在十分狂妄：，“不过卢董好像还蛮想见你的。”
萧晋默摇了摇头：“你就和他说我去月球了还没回。”
“真这么说？”
“你风评不怕受损的话。”萧晋默言之凿凿：“反正不可能有人会信是我这么教你说的。”
林如清抬头看了萧晋默一眼，嘴里了还抿着野生小黄鱼的刺，这回真是吃人最嘴短。
“好吃！”吃得满足了林如清擦擦嘴吧，往椅子上一靠，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很一本正经的喊：“萧总。”
一般林如清这么喊他都应该是有搞不定的麻烦事要找他求援，不过现在萧晋默想不出来手头有什么很要紧的事。
“怎么了？”
“我们今晚在柳城这边喝酒吗？”
“你有什么别的安排？”
“不是。”林如清慢慢吃萧晋默那份不和他胃口的甜品：“那我们晚上怎么回去？你那辆阿斯顿马丁是双人跑车，司机怎么载我们？”
“确实很麻烦。”萧晋默假装为难：“那只好我们两个谁牺牲一下，今晚不喝了。”
“我愿意牺牲。可是我不敢开阿斯顿马丁，撞坏了赔不起。“林如清的口气好像他真的很惋惜失去这个为老板奉献的机会一样。
“没事。”萧晋默大方强调：“撞坏了我再赔他一辆，比起微不足道的一千六佰万，能让稳健型选手突破自我舒适区比什么都值得。”
林如清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迅速消失，他不想当司机，他还想今晚要好好放开喝一场呢。
萧景默觉得捉弄的差不多了，才实话实说：“虽然机会很难得，但是我已经在柳城定酒店了，自我突破还是留到下次吧。”
柳城的湖景房和有特色，林如清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又再房间躺了一会儿，想到周六没有事，可能有机会和沈司寻见见面，他就想去和萧晋默先湳枫把招呼打好，别临时又突发奇想弄点什么工作让他做。
他去萧晋默房间按门铃的时候萧晋默正在打电话，他本来想回避一下，萧晋默示意让他进来。
两个人的房间门对门，萧晋默这边是山景，林如清觉得好像他那边的景观要好一些，也不知道是萧晋默特别优待他，还是这种附加项对萧晋默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他看见萧晋默桌上放着电脑，虽然没开，但显然是有办公的打算。既然要面对电脑，那窗户外面是山是水也无关紧要了。
他坐在桌子旁边，萧晋默和电话那边的人的聊天很轻易的就传进了他的耳朵：“明天中午可以……地点也没什么问题…劳您费心……”口气倒是蛮客气，表情缺不怎么愉快。
林如清很怕是什么公事，他还想周六好好玩一玩。
他的眼神萧晋默很熟，用口型告诉他：“黔董事。”林如清立刻如临大敌，董事会的人给他打电话，是不是他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合同明天才签字，写上甲乙方名字的那一刻所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才生效，现在出现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本来还很放松的林如清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萧晋默挂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烦躁，林如清有点不敢开口，就用眼睛望着他，萧晋默这次就看不懂了，很坏心眼的拉开凳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和林如清对望。
整个人的行为幼稚又可笑。
但是萧晋默又没笑，林如清就更断定问题出再自己身上了，他心横一横，主动沟通：“是我的项目出问题了吗？”
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萧晋默的意料：“没啊，怎么这么问：”
“你说黔董事给你打电话，我看你一脸很痛的样子。”
“他约我明天和他一个朋友的外甥女吃饭。”萧晋默不吝啬分享：“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来柳城了……不该借那么高调的车。”
一听不是自己的问题，林如清整个人瞬间放松，还很有兴致批评萧晋默：“要时刻牢记才不外露的教训。”
“林秘书说得很有道理。”萧晋默好奇的问：“你来做什么？”
“萧总周六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吧。”萧晋默想起刚才那通从天而降的相亲电话有点烦闷：“怎么了？你要安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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