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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垃圾(近代现代)——凉凉生

时间:2025-05-18 08:44:58  作者:凉凉生
  章言礼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没有带半分玩笑地和我说:“意思是说,你要不是我弟弟,我如果在别的场合遇见你,真的会好心情地陪你玩玩,上了你。不过给不了你什么名分,有可能得让你一直做我的地下情人那种。给你钱,陪你玩,养着你,但大概过几年就会甩了你。”
  “那么渣?”
  “是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坏男人。”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让我上你?”
  章言礼说:“爽呗,还能为什么?做1和做0对我来说都没差,哪个爽我做哪个。”
  章言礼做事,万事都只图他喜欢。他心情好时,他能够把你宠到天上去,他心情不好时,你把他宠到天上去都没用,他照样发脾气。
  比野猫还难驯。
  八月初,阳光依旧明媚,像饼干罐头里的金黄色饼干,四周都散发着一阵甜美的气息。
  恒锦创立四周年的庆典,章言礼让我也一块儿去。去庆典前几天,章言礼带我去了一趟医院,拜托骨科专家看我的左腿脚腕。
  医生说想要完全治疗有难度,已经过了这么久,骨头都已经长好,如果想要治疗,需要将骨头打断后,再进行后续治疗。
  章言礼花了两千块钱挂的专家号,就得了这么一个不轻不重的结论。回家时,他开车,眉心拧着,显得心事重重。
  “是好事,有的治。”他对我说。
  “我其实不太在乎。”我说,“我已经习惯了当一个瘸子,就这样也没有关系。”
  许寄年打来电话,章言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我说错了话一样:“但是你能不能成为健全的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关系。”
  随后他接起电话,和许寄年讲电话。许寄年问章言礼,是否需要他过去站台撑腰。章言礼很是诚恳地表达,希望许寄年过来参加恒锦的四周年庆典,却用不着为他撑腰,恒锦会永远姓许。
  许寄年很满意章言礼的话,说自己会在庆典当天赶过去。
  之后章言礼去了一趟sari的诊所。Sari看见我,很是开心地说:“蘑菇又比之前见面的时候,看着帅了许多呢。”
  章言礼把外套解下来,丢在椅背上:“快别夸他了。”
  “怎么?怕我勾搭你的人?”sari问。
  章言礼懒散地说:“你这是哪里的话。C’est le mien, tu ne peux pas te connecter。”(是我的,你勾搭不走)
  我没有听懂。
  Sari朝我眨了眨眼,笑了下,随后叮嘱我出门时,把门关上。
  我在门外等。窗户外,绿色爬山虎已经爬到窗上,像是碧绿色的海,柔软的触角悄悄从绿叶间露出来,远处的莫奈色的云逐渐飘过来,雨天又要来临。
  一个小女孩从隔壁的房间跑出来。两只羊角辫在脑袋后面晃啊晃。她的鞋子跑掉了一只,左腿很不方便地往回跑。
  红裙子下,左腿是金属的。她左腿被截肢了。
  我站起来,帮她捡回鞋子,穿回她的左腿上。她很慌张地收回左腿,因为太着急而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没有关系,”我站起来,在她面前走了两步,撩起左腿脚腕上狰狞的伤口给她看,“我左腿也有伤,走路不方便。”
  她松了一口,说:“我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我,因为我走路的姿势很怪。他们说我是丑陋邪恶的女巫婆。”
  “那你是吗?”我蹲下来,帮她穿好鞋子。
  “我不是。”她说,“妈妈说我是她的小公主。”
  “我也认为,你是很可爱的小公主。”我说。
  她似乎很好奇我受伤的左腿,于是来问我:“我是因为车祸伤到的。爸爸开车不小心撞到别人,他死了,我的左腿被怪兽取走了。妈妈的手指也少了一个。”
  “小时候,我爸爸和妈妈吵架,妈妈要走,爸爸去拦她。爸爸失手把我推到了楼下,我的腿压在石头上。本来可以动手术治好,但是爸爸没有钱,腿就坏了。”我很平静地和她交换秘密。
  那段日子,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年纪太小,我甚至记不得自己是不是伤心过。那时候还不懂得什么是难过,只记得大人们对我的要求都很宽容,只要不过分,他们都会尽力满足。
  “那你的腿,是被石头坏蛋取走的。”她说。
  “大概是这样的。”我说。
  小女孩又转身,在走廊里蹦蹦跳跳地跑,很快有个女人过来接住她,将她带走。
  章言礼出来,我还在看着不远处走廊里,互相拥抱的母女两个人的背影。
  “看什么?”他把他的外套递到我手里。
  外套上的香水,是我半个月前,给他选的那一款宝格丽的城市森林款,是木香调的香水。
  “不是不喜欢香水吗?”我问他,“怎么最近喷的次数变多了?”
  “闻出来了?很明显?”章言礼凑过来,到我跟前,“你给我选的,我自然得用。总不好辜负我们宝宝的一片心意。”
  那一声宝宝,让我的脸色变得涨红。
  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辞间的轻佻。
  
 
第24章
  宝格丽城市森林这款香水,是我用在月徽兼职的钱买的。去挑选香水时,许殷默陪我去的,他说我兼职的钱好像只是为了给章言礼配一点好看的周边。好像章言礼是我昂贵的小手办一样,我每个月努力兼职得来的那一点钱,恰好够给他买一点香水、领带、领结之类的周边。
  恒锦四周年庆当天,我和章言礼一同去了浦汇酒店。周年庆在四层宴会厅举办。
  章言礼带着我,同合作方寒暄。梁盛也来了。
  这几年,由于许寄年对章言礼的庇护,梁盛不敢找章言礼的麻烦。陈年被梁盛打发掉,只是一直没有回深市。
  章言礼把父亲欠陈未平的债务都还干净了。陈未平倒也没有特别高兴,只是请章言礼喝了一顿酒。章言礼那回,没有把我带过去。
  我在家里等他回来。
  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风都像是海浪的潮汐,夏夜像是一根燃得特别漫长的香,我等到了后半夜,章言礼才回来。他的双腿膝盖上都是伤,他在陈未平面前跪了许久。
  我拿了红花油,帮他揉膝盖上的淤青。
  电表因为暴风雨跳闸了一次,我踩着板凳过去修,章言礼在床上疲惫地睡着了。我抱着工具箱回到房间,章言礼已经像吃了毒蘑菇一样昏睡过去,他在梦里喊爸爸,又喊了妈妈,在我掀开被子要上床睡觉时,他又喊了宝宝。
  我很用心地挪过去,想要听他喊我的名字,然而并没有……
  心脏像是一口被敲击的钟,失落的情绪久久徘徊,窗外暴雨的白噪音填补着屋内空白,我钻进被子里,抱着章言礼那一双受伤的腿,像小猫一样,很伤心地睡着了。
  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宝宝这个名字,也会落到我头上。
  宝宝,是在叫我吧?
  大概……
  嘤……
  浦汇酒店。
  进场的人都需要在门口领标记自己姓名的贴纸,这是恒锦策划的活动,待会儿大家会根据贴纸上的姓名参与活动。我没在被邀请名单上,因此章言礼就拿了他的贴纸给我。
  全场只有章言礼的贴纸是紫色的,其他被邀请宾客和恒锦内部员工的贴纸分别是白色和绿色。
  我跟着章言礼进来,全程站在章言礼身后。
  梁盛举着酒杯走过来,见了章言礼,便给他敬酒:“章总真是气派了,一点也不见以前在我们金洋畏首畏尾的样子了。”
  章言礼尚未说话,梁盛那边有个不认识章言礼的供货商,便拍马屁地对我说:“章总怎么藏在后面去了?这场宴会您可是主角。”
  其他人看向章言礼。
  章言礼确实是走在最前面的,没毛病啊?
  那供货商许是没带脑子出门:“章总看起来真显年轻,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真是年轻有为。”
  大家终于反应过来,纷纷看向我。我指了指自己,对那个愣头愣脑的供货商,问:“您是说我?”
  供货商说:“是。”
  章言礼笑得见牙不见眼,把我从后面捞出来,打趣道:“是我的错,来,章总走前面。”
  认识章言礼的,都在笑。梁盛带过来的人丢了脸,他把那供货商骂了一顿,然后给章言礼道了歉,说他这边的人不懂事,他先干为敬。
  于是那杯本来要给章言礼的白酒,就被他自己喝了。
  见完一圈人,章言礼便给我端了一杯小蛋糕过来,让我吃着等他。
  许殷默过来,见我胸口贴着章言礼的贴纸,就问:“你怎么贴你哥的贴纸?他没让人准备你的邀请函和贴纸?”
  “可能忘记了。”我说,“我之前和他提过,不参加公司的庆典。最近闲下来,才决定过来玩玩。”
  “那可真是稀罕,”许殷默说,“他一边不接受你的追求,一边又在你身上贴着他的名字,你今天在这宴会场上走一遭,别人都会猜你是章言礼的谁。章言礼以前没公开过你吧?你猜别人会猜你是他的弟弟,还是猜你是他的情人。”
  情人这两个字,好像碳火一样,烫到了我的耳朵。
  我从没这么想过。
  就算再喜欢章言礼,也不敢越轨一分一毫,更不敢想在他这里要个什么名分。
  从浦汇酒店出来,海城钟楼在夜晚十点整,准时响起。卖花的女孩子跑到浦汇酒店下来避雨,八月初,海城又下了一场雨,四处潮湿。
  旁边的栾树开出金色的花,像漫天洒下的金粉,流到人的眼睛里,湿哒哒的水蛾躲到花里,做着甜美的梦。
  我拿出三百块钱,从卖花女孩手中买下一大束红玫瑰。俗气的花,代表着俗气的爱情。
  “哥哥,你要买花送给你女朋友吗?”女孩儿俏皮地眨眨眼睛,然后对我说,“不用全都把花买完。也不用看我可怜才买花。我阿嬷告诉我,只要在雨天淋一点雨,然后找个阔气的酒店、餐厅躲雨,就会有心善的富人把花全都买光。”
  原来是小女孩的卖花计谋。
  我笑了下:“没关系,我说了要买你的花。”
  “你真是心善。”她吃力地把玫瑰花抱着给我,“花刺都有被我剃掉,一共三十三支花,一朵花十块钱,我总共算你三百块钱好了。你数一数。以后有买花的需要,还可以找我。”
  她现在看起来很精明,还知道给抹零,拉回头客。可刚才她又那么笨,把自己的套路都告诉了我。
  “好。”
  于是我抱着三十三多红玫瑰,站在浦汇酒店楼下,等章言礼出来。
  晚上十一点,海城钟楼的方向又传来悠扬的钟声。雨越下越大,栾树摇曳着一片金黄,城市像是一朵巨大的蘑菇,每一个闪烁的霓虹都是它宝贵的孢子,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孢子栖息的漂亮土地。
  许殷默出来,他问我要不要坐他车回去,我拒绝了。
  “你哥一时半会儿走不开,现在这里也不好打车,你坐我车走呗。”许殷默说。
  “他让我等他,我再等等。”我坚持说。
  “你真是犟种。”许殷默笑了下,“行,那你等,我拍个照片给你哥发过去,这总行了吧?让他也心疼心疼。”
  许殷默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给章言礼发过去:【蘑菇在门口等你】
  章言礼没有空看手机,所以没有回复。
  许殷默坐上了自家的车,想了想,又给章言礼发了一句:【外面下大雨,挺冷的,我让他坐我车走,他不肯,他说你让他等的,他就要等下去】
  章言礼刚和几个合作方喝完酒,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看手机。见了许殷默的消息,他才出了宴会厅,透过酒店的落地窗,去看窗外。
  是下了雨,雨势还不小。
  他拿起手机,给唐小西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让人忍不住猜想,电话那头的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手机瞧。
  “许殷默说,你一直在等我。外面下雨了。”章言礼说。
  “嗯,下了雨。”
  “冷吗?”
  “还好,不算太冷。”
  章言礼说:“你说不算太冷,那就是很冷了。知道冷,怎么不进来待会儿,或者打电话叫我跟你一起走也行。”
  “我衣服湿了,不体面,容易丢你的面子。”
  章言礼笑了下,声音愉快:“我面子值几个钱。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上来,跟我喝一杯酒暖暖身子。我让司机去把车开出来了,待会儿回家。”
  我有一点犹豫:“我抱了一大束玫瑰。”
  “买玫瑰干什么?”
  “送你。”
  “送我干什么?”
  “章言礼,”我有一些泄气地喊了他一声,心脏沉甸甸的,像是被栾树的花密密实实地砸了个结实,“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喜欢这件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止住,有打火机盖子打开的声音。章言礼在抽烟。酒店里有吸烟室,章言礼来不及走到吸烟室,在吸烟室门口,他就已经忍不住咬了一根烟点燃。
  心里闷得慌,像是在被小猫爪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挠,挠出点血印子出来,怪疼的,他还不能怪罪小猫。
  “把花一起带上来吧。不是要送给我的吗?带上来,给我。”章言礼说。
  “没有包装,不好看,还是算了。”
  章言礼问:“花是要给我的对不对?我不嫌弃,带上来。”
  “……嗯,好。”
  我没有办法抗拒章言礼的命令,所以只能带着花乘坐电梯上楼。
  出电梯。我看见梁盛正在和章言礼谈事情。
  恒锦跟梁家之间一直有合作,一个公司不可能是章言礼的一言堂,即便他再如何不待见梁盛,也不可能明面上和他闹矛盾。
  目前恒锦正在跟梁氏合作一个美妆产品项目,梁氏旗下的美妆产品碧泉新品即将上架到恒锦旗下的电商平台。这款产品,恒锦一直在做主推,属于恒锦电商旗下的王牌产品,每个月销售额可达三千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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