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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淞把消息告诉桓柏蘅时, 桓柏蘅同样几分意外。
“你拿近点,我看看。”
灰兔挺亲人,当然也少不了桌上水灵灵的胡萝卜诱惑,被薄淞轻松托在手心里,毛发很软。
薄淞小心避开肚子,握住兔子身体,凑到镜头前给桓柏蘅看。
“阿姨说兔子生的很快,三十天就能生下宝宝。”
灰兔估计刚怀上,不显肚子,也看不出来。
桓柏蘅视线从兔子平整的肚面扫过, 心思不在这,随口道。
“很厉害。”
薄淞赞成,任何生物怀胎生子都很伟大,而且像兔子这种,在外流浪的话,短暂的一生可能要怀很多很多胎。
他开始思考院子里,哪天会不会有一堆兔子,不过近亲能繁殖吗?生物课好像是说...
“你怎么怀不上?”
“...”
“懂了。” 桓柏蘅自问自答,睨一眼薄淞,正经的提出很不正经的要求,“下次见面,可以不带T吗?”
小灰兔被抓着腿太久不乐意,回头哼哧一口在薄淞手指,啃了口水印子,薄淞吓了一跳,松手。
小灰兔灵活的翻过身子,四脚落地,耳朵一动一动,接着啃胡萝卜。
薄淞才松口气。
目光扫到镜头里的人,眼睫用力颤了几下,心跳呼吸全乱了,他觉得脸颊发热,热气可能得冒到头顶。
“...可以。”
予取予求,任何过分的要求。
桓柏蘅于是又提了一句,并说不介意先帮薄淞,薄淞差点把手机打到地上,这次整张脸透着红。
薄淞有了新的发现,自从两人摊牌说清楚后,桓柏蘅开始不局限于之前只在床上身体力行以及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平常两人视频..或是聊天,也会有。
说的坦荡,露骨,毫不掩饰欲望。
“不可以吗?”桓柏蘅言语间透着点失望,然后用相亲初次想让薄淞答应求婚时一般的绅士分寸,表示,“没关系,不愿意就算了,我理解。”
以退为进,薄淞哪能不知道。
可x生活和谐也是夫妻生活和谐的重要因素,而桓柏蘅对他,或许也有很大一部分的生理性好感。
再者,他挺愿意的。
“可以吧。”
薄淞给了答案,不然桓柏蘅会一直问。
他点头后,镜头里的人凑近了些,近到薄淞看见桓柏蘅右眼眼皮被睫毛挡住的地方,很浅的一颗痣,黑沉的眸子里映出他影子。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啊?”
半晌,桓柏蘅开口,很轻地声音,在薄淞心尖上狠狠撩了下,他不自觉也离得镜头近了。
要是可以碰到就好。
薄淞不满足地想。
他和桓柏蘅,分开一周了,七天,两个月等于六十天,时间怎么可以这么漫长?
于是贪心的,再贪心的...
“桓柏蘅。”薄淞顺从内心的渴望,他说,“可以和你见面吗?”
这个问题,桓柏蘅很长一阵没回答。”
薄淞没有注意到他变化的神色。
长时间的安静,薄淞意识到,他或许是有些过分,不应该一步步紧逼的,起码现在他能感觉到桓柏蘅选项里的天平是往他这边倾倒。
不应该太过粘人,薄淞想,就算桓柏蘅对他有好感,并不想和结婚开始那样,各过各的日子,可桓柏蘅之前有这个需求,就说明桓柏蘅是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要是过分的粘人,就适得其反。
“我随便说说的,其实也不一定有空,团队又接了新的项目,还....”
“答应我这么多要求,还敢现在提跟我见面...”
桓柏蘅打断了他,似乎是深深吸了口气,才咬着牙把接下来的话补充。
“你不怕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好半天,薄淞反应过来意思,耳根涨红,可这次没有躲开桓柏蘅目光,声音却不自觉低了许多,带着些许颤抖。
他豁出去,说,“我想哭的。”
-
薄淞定好情人节的机票,还有半个月。
他其实也很想现在飞过去,哪怕桓柏蘅说的让他有几分心里害怕,可也抵不过想见面的欲望。
但他也得顾着工作的事。
从开年到现在,忙活着项目上的事,他连公司都没去一回,稍微是有点不像话,需要他签字审批的文件,办公桌堆了不少,助理发来的消息,询问他明天能否准点去公司,完成工作任务。
薄淞不免又一次,讨厌起繁琐的工作来。
-
荣市一场雪后,气温逐渐回升。
步入二月上旬的尾声,后院里几株早春的林木品种冒出了绿芽,不再是单调的光秃秃的枝干。
小灰兔前腿攀着粗实的茎秆荡着秋千,薄淞见着时,实在为它惊险。
他上前两步,抱下兔子,掂在手里沉了不少,肚子也渐渐鼓起,能看出怀孕的样子。
灰兔很调皮,怀孕了也不安分,昨夜院中淅淅沥沥下了阵子雨,树丛湿漉,它把叶子叼进木屋里,于是打的毛发湿润,鼻头也脏兮兮。
薄淞实在没东西给它收拾,无奈只好抱着先回房子里,随意找了处干燥地面。
薄淞抬手把灰兔鼻头上的黄泥点擦去,才摸了摸兔耳朵,拿纸巾一点点擦去水渍,兔子怕声音太响的东西,薄淞才打消了用吹风机直接烘干的打算。
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小灰兔还毛发还是乱糟糟的,摸起来身体冰冰凉,都这么一副模样了,仍旧极其不安分,在薄淞给它擦耳朵时,心生不满,小腿猛地往前一蹿,把薄淞吓了一跳,见状赶紧用手护着。
就被报复的甩了一脸的水,抓住小兔子,搂怀里,兔脑袋蹭的他满脸的灰毛。
薄淞哭笑不得,怎么能这么闹,哪像只兔妈妈啊。
他只好轻揪了下兔耳朵,严厉了些,“ 你安分点。”
他这边警告完小兔子,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动静,桓柏蘅打来的视频,薄淞也顾不得手不那么干净,立刻点了接通。
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会视频。
桓柏蘅今天不太满意,因为开屏就是硕大的兔脑袋,嫌弃的后仰,“拿开。”
嗓音冷淡,“我不看它。”
兔子被移开,露出薄淞的脸,几分狼狈,额前几缕头发湿漉,面颊和鼻尖更是有不明脏物。
桓柏蘅扫了眼。
薄淞盯着屏幕,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模样,全然在桓柏蘅身上,他们今天开视频时间比较晚,桓柏蘅回去洗过澡,穿着浴袍,裸露领口,十分性感。
“今天要看它肚子吗?”
“...嗯。”
小灰兔不满的在薄淞手里扑腾,愤恨为什么沦为了人类play的一环。
这两个人类不实诚,想打视频就打啊,拿它一个小动物当借口干嘛?
可惜兔子不能说话,只能被翻过来,薄淞不好意思地安抚摸了摸小兔脑袋。
他刚才觉得,桓柏蘅似乎不太想看兔子了,可看兔子的话,他们就能自然而然的每天拥有打视频的机会。
不看兔子的话,得两天一次。
他希望同兔子可以争点气,卖卖萌可爱一些,而不是搞得现在脏兮兮的。
“今天是跑出去玩了,才会弄脏的。”薄淞解释
桓柏蘅应了句,“是挺脏的。”
他看着薄淞说的。
薄淞听出一丝带着笑意的嫌弃,只以为是错觉,因为桓柏蘅好像没那么喜欢兔子。
唯一一次的评价,是知道兔子很能生之后的,说挺厉害。
他接着给兔子擦毛。
小兔腿踢蹬着。
桓柏蘅看了一阵,开口,“不擦会死吗?”
薄淞愣住一会。
“...不是说你。”桓柏蘅纠正话里歧义,“它,这只兔子,不擦会不会死。”
灰兔:“...”
“不知道。”薄淞诚实道,他也没想过死不死的问题,“还是擦干净吧,兔子本来就有些怕水,天气又冷,感冒生病就不好了,她还怀着宝宝。”
薄淞照顾兔子周到,每天给木屋铺干燥的草,晚上离开前,会给兔子穿上暖和的衣服,成天围着兔子转,桓柏蘅不爽很久了,可薄淞照顾的挺开心。
桓柏蘅看着灯光下眉眼柔和的人,薄淞耐心地一点点给灰兔擦身体,尾巴上的球擦了四五遍。
“你看,她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薄淞总算擦完,手指拨着毛衣,给桓柏蘅看再次变得蓬松的兔子。
“嗯。”桓柏蘅说,“挺可爱的。”
“是吧。她本来就长得很好,你仔细看她...”
“我没说兔子。”话语被打断,桓柏蘅视线穿透屏幕,直直落在薄淞身上,“我说的是你。”
“脸跟花猫一样。”
薄淞才慢慢明白过来,切换了自己的大屏,发现满脸的脏污。
他刚才是这副模样和桓柏蘅说话的?
薄淞整张脸涌上尴尬的红。
他胡乱抬手去擦,视线飘忽,下秒,定格,瞳眸一点点放大,在镜头里桓柏蘅偏了偏脑袋,眼尾微弯,唇角勾起了点浅淡弧度。
是第一次,薄淞看桓柏蘅这样的笑。
没有揶揄也不是嘲讽。
只是在笑。
很温柔。
于是他又一次,心动不已。
第42章
情人节一天天临近。
各大品牌相应上市节日专属礼盒, 巨大广告投屏在商业街随处可见。
薄淞下班路上,看见许多回。
他纠结很多天了,对于给桓柏蘅送礼这件事。
特殊节日总不能两手空空, 可给桓柏蘅买礼物太难, 桓柏蘅什么都不缺,又有极其强烈的自我风格。
为了避免再次送到桓柏蘅不喜欢的, 薄淞选择询问。
桓柏蘅的答案很是敷衍。
“随便。”
薄淞能理解,他希望桓柏蘅能大概说一个, 或是提示和方向,被一句“你是不是记恨我上次丢你礼物”砸的哑口无言,他说“没有”。
桓柏蘅还是生气了一整天。
薄淞就不敢再提。
然后第二天,收到桓柏蘅消息,桓柏蘅被提醒了情人节送礼的事, 转头问他喜欢什么?
薄淞每次想到这, 总哭笑不得于怎么能有人把“区别对待”做的这么明显还脸不红心不跳,甚至于能发点脾气。
最后他还是配合的提起,这段时间希望拥有一个香薰机, 放在公司的休息室。
礼物当天下午就被送到。
桓柏蘅要求他再想一个。
所以薄淞不止需要想桓柏蘅的,还需要想自己的,当然,前者更难。
忽然他觉得,情人节这个节日也挺难过好的,难怪先前有朋友一到情人节就焦虑严重。
薄淞现在也有点倾向。
最后礼物敲定在出发前一天,林序淮陪他在商场挑的,装进薄淞携带的行李箱里。
这次情人节时间在周五,薄淞定的周五下午的飞机,差不多晚上六点落地安江, 能赶上节日,也能周末多留两天。
-
第二天薄淞打算从公司直接出发,临走前,去后院看了眼灰兔。
小灰兔懒洋洋晒太阳,脑袋被摸了两下,才撩起眼睛瞧了人类一眼,大脑袋接着枕在前腿上。
“我走了。”
薄淞摸摸它,小灰兔不理,薄淞也习惯了,他偶尔感觉这只兔子和桓柏蘅有些像,心情好的时候撒娇粘人,犯懒或是心情不悦就不搭理人。
不过兔子还是好哄很多,薄淞拿了根胡萝卜,小灰兔动动耳朵就有精神。
薄淞不打扰它继续晒太阳,起身离开,这两天阿姨会时不时过来照顾,喂一日三餐。
因为兔子吃起来不知道饱,平常胡萝卜都是要放高处的。
薄淞走到后院口,发现身后有动静,小灰兔蹦蹦跳跳送他,他再次挥了挥手,才关上后院的门。
其实薄淞一直有想养宠物的想法,很早就有,只是工作忙实在没空,结婚后更觉得不合适,桓柏蘅不喜欢猫狗。
所以自己送上门的兔子,很好的弥补他想要只宠物的需求。
下午,薄淞提早一小时去了机场。
起飞时,城市在视野里越来越小,等升到上空,便再也看不清了,只剩云团绵软,静静漂浮着。
薄淞拉上挡板,闭眼。
机舱安静,唯余胸腔传来强烈不止的跃动,期待着目的地,更期待目的地会有的人。
-
薄淞没想到,会在停车场看到桓柏蘅。
桓柏蘅并没说要来接他。
以至于第一眼,他怔愣许久,人已经到跟前。
熟悉的语调,并不多热情。
“愣着干嘛?”
桓柏蘅弯腰拿过他手里行李箱,滚轮咕噜转了两圈,薄淞脚步才跟上去。
上车时桓柏蘅问了句。
“吃了吗?”
薄淞先摇头,又点了下头,“吃过飞机餐,不饿。”
原本不想吃的,可薄淞想着这个点,桓柏蘅应该吃了饭,他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吃饭这种事情上,飞机上才随便对付了两口。
“直接回酒店?”
“...好。”
桓柏蘅定位酒店位置,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过了机场大道,驶进市中心,热闹的人气扑面而来,情人节,情侣们逛街约会,节日氛围浓重。
桓柏蘅在花店停下,对薄淞说等会。
几分钟后,不出意外,薄淞收到了人生第一束正式的玫瑰花,花太大了,占据了整个副驾驶,薄淞挤在花堆里。
红玫瑰。
衬得薄淞素净的面颊润着莹莹光亮,和眼底喜悦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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