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后头那一片细腻的皮肤,足以让白洋颤抖,他也不知道唐誉怎么就发现了这个地方,每一回都能管用。衬衫扣一个一个解开,也有可能是扯开,怒意在心头回转,归根结底变成了控制不住的吸引力,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解开了对方身上的纽扣。
白洋气喘吁吁,欣赏着唐誉身上的肌肉线条。
“操……”他仍旧忍不住骂了一句,上天不公,凭什么唐誉不是运动员,也能练出这种赤.裸的风情?
这样的人间绝色,被自己享受到了,这个不亏,这个真的不亏。白洋迷恋住了,手指在唐誉的肌肉轮廓上滑动,抚摸生动又漂亮的腹肌线条。V状的腹股沟若隐若现,人鱼线上下左右都没有一丝赘肉。
人间绝色。
白洋舔了舔嘴唇,将手放在唐誉的腰上。作为一个跳高运动员来说,天生他们就没有宽肩的基础,所以唐誉的肩膀总是比他宽一丢丢。白洋的心思越来越乱,不知道先看哪一点,哪一点都好看。
“车里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你一会儿别哭。”白洋和他同时间纠缠住对方的上身,倒在了对方编织的网里,皮肤霎那间滚烫,说不清是热还是冷。说是热,可两个人都在发抖,说是冷,可都在冒汗。
“你说不说?”亲着亲着,白洋还在要套子。
唐誉只是笑,笑薄情的白洋也有这样的一天,自投罗网倒在自己身上。车放在平时用肯定够用,现在显得太窄小,彼此的气息包裹着他们的注意力,互相吸收对方的二氧化碳。
全部的空间,只有他们。
“我以为你还是习惯不用呢。”唐誉坦诚地抚摸着白洋的头发,白洋有好多好多臭毛病,比如每次都不爱用。自己倒是喜欢用,经常准备着,最后被白洋气得也不要了。
你不用,我也不用,互相干着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需要任何阻隔。艳遇一样的性经历,痴情一样的分离期,造就成今日的局面。他们很难想象再找到另外一个人,不是彼此的人,连碰都不想碰,看都看不上。
唐誉摸到了白洋脖子上的细链子,金项链成为了他给白洋的枷锁,这辈子永永远远拴着他的脖子,牵引着他这把硬骨头的锁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在自己手里碎掉,再拼回去。
两个人互相贴着,好似完美锲合的齿轮终于卡在一起。白洋充满情.色地揉捏着唐誉的耳垂,唐誉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留吻痕了,从前白洋看得紧,什么都不让。不能让屈南发现,不能让其他兄弟们发现,现在去他的吧,谁想看就看。唐誉喉结滚动着,掐着白洋的腰窝。
狼子野心,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车上肯定有套子,因为他们都想找到机会就上了对方!
白洋一边吸他耳朵一边问:“你干嘛老是不系皮带?”
“一看你就不知道……订制的正装,没有皮带。只有你那种在外头买的正装才有,因为不合适。”唐誉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腰上,笑着指了下副驾驶的后侧口袋。
白洋的胳膊随意一伸,拿到了,是一盒普通款的套子。唐誉习惯性地接过来,拆了一个。
“含着吧。”唐誉把套子递到了白洋的嘴边,牵引着他脖子上的金项链。白洋将他往下一推,咬住了安全套。
不算是白日宣淫,但也足够他们脸红心跳。白洋真的很想开灯,只不过车里不允许。一直以来他都不舍得闭上眼睛,要看着唐誉,还要痛骂谁给他那么好的基因。在最后的时刻他们同时牢牢抓住对方的脊背,汗水、唾液和泪水都混成一体。
他们终于可以放肆地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
白洋最后俯下身,全身心地伏在了唐誉的耳边。唐誉想要回应他的亲吻,又被白洋强硬地掰过脸去,他的动作和声音都落在了唐誉的耳边,和曾经千千万万次一样。只不过这一回,白洋快速摘掉了唐誉的助听器。
失去了声音,唐誉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两人在迷离的恍惚中,唐誉感觉白洋在他耳边吹气。
意识崩溃又重新上线,白洋颤抖着,压低了声音:“很想你……”
说什么呢?唐誉迷茫地看向了他,白洋的嘴又一次压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谭玉宸终于收到了唐誉的新消息。
我家小少爷:[六儿,帮忙拿两套新衣服。]
“我就知道……”谭玉宸把耳麦戴上,对着旁边的老五说,“你们先盯一下,我去楼上拿衣服。”
唐誉在医院陪床,所以在楼上也有他的衣服。谭玉宸拿下来两套,不敢开后头的车门,开了副驾驶的门给扔进去了。他快步跑回自己的凯宴,往车里一窝:“他俩估计快出来了。”
“不一定吧,他俩以前也不是很快下车。”老五也见怪不怪。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后车厢的车玻璃便滑了下来,出现了一条仅仅能通过一只手宽度的缝隙。一只骨骼感较强的手垂在外头,掌心发红,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当中夹着一支烟。白烟顺着气旋往上飘散,好像无意间形成了一个圆圈。
等到他们下车,又过去半小时。白洋事后烟也抽了,唐誉的衣服也不太合身,但确确实实不需要皮带。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不言而喻的一层红晕,一看就是刚刚被滋润过。
以前有人说过一句话,这两个人要是发生了性.关系,即便他们装得再不熟,也有蛛丝马迹,就是和平常关系不一样。
唐誉不知道他和白洋现在是不是,但明显这没法弥补3年的空窗期。他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被唤醒了,就不能再装作看不到。白洋也是如此,时间又给他们打回了曾经,找到机会对视一眼,就想给对方亲成稀巴烂。
等到晚上睡觉时,两个人嘴唇都肿了。
唐誉还在玩手机,时不时复盘一下今天的流程:“白队,你那些兄弟是不是都夸我呢?”
“夸你什么?”白洋问。
“夸我贤良淑德,贤惠大方,夸我一看就是一个贤内助。”唐誉把手机放下,“你呢?”
白洋看到唐誉的嘴唇,还是有种冲动。“我又怎么了?”
“我都当‘竞体嫂子’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当‘京圈贵妇’?”唐誉拉上了被子。
白洋其实预料到了这一步,虽然他们的模式回到了几年前,可关系不一样了。两个人都在往认真走,谁也不想“破镜重圆”变成“重蹈覆辙”。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可以等。”唐誉察觉到他的犹豫,没关系,两个人长跑7年,不差这一点时光。
“等我跟你回家的那天,我就全告诉你,包括屈南知道的一切。”可白洋这回不想让唐誉等太久。
唐誉顿时一怔,因为他也没想到白洋如此直白地表态。
“你呢?”白洋在感情里一来一往,他既然说了会跟唐誉回家就肯定有这一天,“你什么时候把你竹马团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唐誉想了想,也点头了:“等我今年过生日这天,好么?”
“好,一言为定。”白洋伸出了小拇指,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居然会用如此幼稚的方式发誓。可偏偏唐誉和他一样幼稚,两根小拇指犹如他们一层一层缠绕的命运,勾在了一起。
第二天,白洋还是老时间起床,唐誉还是起不来。
白洋先是看了他一会儿,天蒙蒙亮。唐誉睡觉戴着一个丝绸的眼罩,还有一个不伤头发的蕾丝发圈。他柔软地陷在被窝里,永远拥有婴儿般的睡眠,和……几十个婴儿般的食量。
当了太久运动员,白洋忍不住要热身,就算现在要养腿,他还是做了100个俯卧撑。100个之后只是微微出汗,他又给自己加了100个,没想到俯卧撑还没做完,他听到门口有动静。
是脚步声。
白洋警觉,飞快地披上了外衣,将病房门拉开。
“啊。”水生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我……睡不着了。”白洋连忙把拉锁拉上。
然而一切怎么逃得过水生的眼,什么痕迹都看得明明白白。但他还是装傻:“那个……小宝呢?”
“他还睡着呢,不到9点不起床。”白洋指了指。
这情景有点好笑,白洋是静养的病人,可是老早就起来,精神百倍地热身。小宝是陪床的家属,结果占据着大半双人床,到了时间还不起,还需要白洋照顾。水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先把保温杯给他:“这是你今天上午的中药。对了,从今天开始,你的饮食也会变成药膳。”
“我的?”白洋没吃过药膳,但想来那东西不容易做。
“对,我吩咐他们做的,我给你订做了餐单。你身体真的亏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回来的那种亏。”水生很了解他,因为自己曾经也是,看着比普通人厉害,实际上就是一口气撑着。
白洋心头暖:“谢谢您,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和小宝的事情我都知道,既然说到这里,咱们先简单地谈谈吧。”水生关上门,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病房的客间。白洋跟着他走了几步,某种预感开始升腾,水生,恐怕什么都知道。
“你家的事情,能不能完整地告诉我?”果不其然,水生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白洋,我希望你能全部告诉我,好吗?”
“您是不是已经都知道了?”白洋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水生不想隐瞒:“是,我知道一些,但是我想听听你的视角。”
第74章
白洋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透过一层毛玻璃看水生,看得清楚,又看得不清楚。
“可是,为什么?”他喘了喘气。
被唐家调查,这件事他并不意外,被安保部三大巨头怀疑,他也不意外。然而轮到水生来问,白洋倒是意外了,
“您就没想过,我的视角是被我美化过的视角?我如果想要粉饰太平,可以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天花乱坠,把自己完全摘个一干二净。”白洋说。
水生的坐姿十分放松,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时时刻刻存在的威压。“如果我连真假都分不出来,你认为,我凭什么坐在安保部的第一把交椅上?”
白洋只是看着他。
“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你以为安保部的部下还能信服?一个合格的领头人不止是自身能力出众,也需要过硬的威望。白洋,你从前是领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大家为什么信服你,不单单只是你跳高成绩好吧?还需要你在关键时刻作出表率的能力,带领全队的能力。”水生微微点了点头。
白洋的呼吸有些重:“可是……”
“你先说,真真假假我自会判断。再有……安保部当年建立的核心基础就是保护唐家的每一个人。我作为最重要的执行人,也是唐家面对任何危机的第一道防线。如果我的信息核对准确,唐家不会过问太多,所以我需要你精准的回答,从你的视角出发。”水生不止是一个只会安排保镖布局和制作药膳的人,“换句话说,如果你的视角没有主观色彩,我才会怀疑你的动机。”
见白洋不出声,水生便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说吧,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年长于你的朋友。对了,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关于小宝的事情。”
嗯?关于唐誉?白洋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坐在了水生的旁边。
唐誉今早醒得很早,可能是昨天过得太兴奋,今早睡得不沉。睡梦里,上身赤.裸的白洋斜倚在车门上,一条手臂伸向窗口,探出去了一只夹烟的左手。常年训练的大臂肌肉有着流畅线条,小臂的血管恰到好处地凸起着,不粗也不壮,只让他觉得唾手可得。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白洋还笑,笑得像个穿上裤子就不准备负责的薄情汉。
狗东西!唐誉气醒了,伸手下意识地摸向床边,可是只摸到了一片冷冷清清。他迅速摘下眼罩,在静音世界里寻找白洋的身影,窗外光线不明亮,空旷的睡房令唐誉浑身不适。
真是狗东西,明明知道自己睡醒了身边不能缺人……唐誉嘟哝了一句,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也不穿拖鞋,光着脚,披着一条薄薄的长毯子,开始在屋里四处移动找人。
人呢?人呢?我的羊呢?
“……小宝在两个月的时候,一直都是我时时观测他的成长指标,他妈妈唐爱茉那时候身体也不好,我和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唐家很信任我。”水生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显然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白洋也想喝口水,身边没有,紧张之余他拧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中药。结果就是因为太紧张了,居然不觉得苦涩。
水生咽下温水,说:“后来我突然间发现,小宝有一周左右没怎么长体重。那时候我有一个小本子,现在还留着,他的大小事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白天小宝喝奶的时候就很着急,咬住奶嘴就不肯松开。”
“他生病了?”白洋一阵兵荒马乱,唐誉看着挺结实的,小时候怎么还这样?
水生摇摇头:“不是生病,如果他要是生病,我们不可能一周之后才知道。当下我就心有怀疑,于是从头到尾检查了夜间监控,才发现……是当时照顾小宝的月嫂夜里为了图省事,少给了他一顿夜奶。”
“啊?”白洋确实不懂,他哪儿听过这个。
“小宝的夜奶没有吃饱。”水生看出他不明白,所以特意把后果告诉了他,“新生儿吃不饱夜奶的后果非常严重,可能会发育迟缓,也可能会死掉。小宝每天晚上睡得香不是他天生乖乖的,而是他……”
“他怎么了?”白洋头一次觉得水生的语速有点慢。
水生皱起了眉:“他每天晚上都饿晕过去了。”
“啊?”白洋又是一个震惊加不解,这么……这么严重的吗?
“新生儿低血糖。”水生重重地点了下头,“小宝他听不到,也不能说话,每天夜里想吃东西也吃不到,更没有力气哭,只能活生生饿晕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被月嫂叫醒,喝上奶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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