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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风道：“到底值不值得要看我愿不愿意。”
“你不是担心我对那个便宜弟弟做什么吗？”顾南风将车驶入地下车库，慢条斯理地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会的，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不妨让你如愿以偿。”
“但你永远都不知道我要对他做什么，也永远都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动手，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你应该深有所感，妈妈。”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叫过她了，“妈妈”两个字像是什么恶毒的咒语突然在顾母的耳边炸开来一样，她尖叫着让他不要这样做，但是那边的电话早就挂掉了。
顾南风回家进浴室洗了个澡，在言星河面前他可以脆弱甚至毫不顾忌地哭，但是离了他之后，这所有的一切该算的账还是得算。
他给言星河发了信息，对方没有回，应该是还在睡，于是他换了一身西装，开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几个对言星河动手的人被他关起来了。
他不是那么宽宏大度的人，更不会杀鸡儆猴，下午只揍一个完全是因为时间来不及。
是个偏僻地区的老旧小区，他找出钥匙开门进去，几个被捆起来的人都靠在墙上，其中伤得严重的那个已经被简单的包扎过了，生命体征平稳。
谢渊手插口袋站在一旁玩手机，看到他来了之后道：“你下手还挺狠。”
顾南风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谢渊道：“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欠我一人情啊！”临了了还不忘关照一句，“文明点，这地儿是我租的。”
“知道。”顾南风应了一声。
可怜谢朝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的底儿都不剩。
顾南风解开西装扣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像褪去了那层优雅绅士的皮复又露出獠牙的毒蛇一般，“是主动开口，还是我让你们开口？”
除却半晕过去的男人，剩下的三个没人说话，雇主并没有关于这个“二少”有太多交代，而在他们的印象里，富贵人家的少爷一般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鸡，谁能想到碰上的这个这么能打还变态的。
顾南风耐心有限，问了一遍没人理他就站起身准备动手。
他对私刑了解不多，但是已经足够。
他拿出一个一头带链子的铁球，对着几个男人灿然一笑，“你们猜，等会儿他会被系在你们身上哪个部位？”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种太难捱的话，还有别的，比如说，梳洗。”
看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的样子，他好心解释，“当然不是梳洗打扮，简单一点而言跟凌迟很像，如果你们实在没什么概念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示范一下。”
“为了防止地板弄脏，我……”
他话音未落，其中一个男人挣扎着道：“我说，我说！”
但凡有一个松了口，另外几个也都不再坚持，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顾南风用手机录音存了下来，然后把几个人都放了，顺便掏出那个受伤严重的男人的手机用他指纹解了锁转了笔钱过去。
他不是一个非常崇尚暴力的人，这件事如果他们实在不肯开口他也不会动手，毕竟是法治社会如果用了私刑他不好开脱，头一个还可以说是防卫过当，剩下这几个可就不好搞。
他可以报警，同时顺便把幕后的顾家牵到台面上来，但是他对于这个经常性和稀泥的部门没有一点耐心和信心，自己来会更快一点。
租来的小套间没什么变化，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开车去了医院，路上顺便打包了两份晚饭。
到医院的时候言星河已经醒了，见到顾南风西装革履的还以为他下午又回了公司，道：“你如果很忙的话不用过来看我。”
顾南风道：“我不忙，我就是特意穿来给你看的。”
他靠在言星河耳边道：“男朋友总不能让你丢了面子。”
言星河耳朵一红，头偏过去，“我饿了。”
顾南风把粥打开，还冒着热气，先放在一边晾着，让他吃奶黄小包子。
“师哥，我今晚在这儿陪你一晚，没什么事咱们明早就出院。”
奶黄包做成了猪头的样子，言星河吃了半个之后道：“这里没法儿睡，你回去吧。”
顾南风一口一个小猪头，“我不回去，这里有陪护睡的地方。”
“而且我回去了明早再过来，多麻烦啊，你一个腿骨折了的，难不成想一瘸一拐坐地铁回去？”
言星河道：“那你公司……”
顾南风道：“没关系，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干事。倒是师哥你，出版社的兼职怎么办？你这样没法去上班，就算能去我也不放心。”
“而且马上就要开学了，不如干脆……”顾南风想要哄骗他师哥辞职。
暑假剩下半个月时间，出去玩两天也好啊。
谁料言星河道：“还有一些必须完成的工作，如果我这个时候辞职其他人接手的话是事倍功半，我要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
顾南风：“……”他师哥未免太敬业。
顾南风道：“那可以在家的吧？至少要方便我照顾你。”
言星河没再坚持，想了一下道：“那你明天陪我去出版社拿一下资料？”
顾南风颠颠答应了。
第四十五章
晚上休息的时候顾南风本来想爬言星河的床，但是医院的病床实在小的可怜，再加上言星河腿上还打着石膏，他怕把他弄疼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能把自己的西服弄皱，明天办完出院就要去出版社，而他中途没有时间给自己换衣服。
能让顾南风这么快同意言星河在家上班的主要原因就是——言星河变相地同意自己进入他的工作范围之内。而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平时再不骚包，小顾同志也依然决定明天的自己要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于是言星河看着他坐在陪护的椅子上坐了一晚上，坐一会儿起来动一下，坐一会儿起来动一下，言星河夜里醒了几次就没见他睡着过，半梦半醒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南风摇摇头，像一只撒欢的小狗儿摇着尾巴到他面前，“师哥，上厕所吗？不方便的话我帮你。”
言星河闭着眼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过来检查，确认是没什么事情了，交代腿上的伤过十天来复查一次，又把脸上要用到的药都开好，顾南风办完出院手续之后连拐都没拿，将言星河一个打横直接就抱走了。
言星河还在他怀里挣扎，顾南风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师哥，别脸红啊，你这受伤了我抱着你理所当然。”
言星河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脸涨得通红，他怀疑顾南风的智商是不是一大早丢在了厕所里，对，今早顾南风在病房的卫生间里足足磨蹭了半个小时，没有发胶用水把自己头发理了个发型出来。
言星河掐了他一把，道：“把拐拿着！”
“不用，在家里我也抱着。”
“等会儿要去出版社！”言星河难得露出了一些急色。
顾南风本来还想说一句出版社抱着也不是不行，转念一想他师哥脸皮薄，叹了口气道：“行，我先把你送到车上我再上来拿。”
顾南风抱着言星河出了医院，一路接受了各色注目礼的洗礼，他很高兴，还跟人护士笑得满面春光。
言星河被他抱到后座上，扣上安全带，搞不明白一晚上过去顾南风为什么这么兴奋。
顾南风把拐扔进后备厢，开车向出版社出发。
一路上就差没哼小曲儿了。
到了出版社，言星河自己略显困难的自己从后座蹦下来，顾南风给他拿了拐，人在他身后护着，生怕他摔了。
言星河这造型很别致，再加上他脸上青肿未消，写字楼里不少人对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他径直蹦到自己的工位上，对顾南风道，“这边的书都要带着。”
他来出版社的时间不算早，同事都到齐了，看他这样子都免不了过来问几句，尤其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浑身上下散发着金贵的男人。
主编也过来了。
“小言啊，你这是怎么了？”他搓搓手，很紧张地看着顾南风。
后者朝他笑了笑。
“昨天下班出了一点意外。被车撞了。”
言星河随便找了个借口，站在旁边的闫凯倒是有点着急，道：“没事吧？”
“没事儿，”顾南风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来，“师哥有我照顾呢。”
他跟闫凯眼神对视，空气里像有火花加电流的声音响起，一旁的小编辑八卦的眼神在三个人之间转了一会儿，“哇，JQ的味道。”
另一个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胡说，分明是单方面碾压。”
“那个叫言编辑师哥的明显更帅。”
顾南风听到了，弯腰开始搬书，一整个大纸箱里面全是，顾南风突然明白他师哥为什么执意要把拐带着了，因为这书快抵上大半个言星河的重量。
《说文解字》外加注解四本，《辞源》一套，《经籍籑诂》大半套还有各种零零散散的工具书和专业书，他弯腰抱起的时候差点没给他两条胳膊当场送走。
书是实打实的重量，哪来他师哥温香软玉的舒服。
顾南风抱了一趟，言星河来回不方便就留在楼上等他，顺便收拾一些剩下的要带走的东西，大家例行送完关心之后就回了工位，只有闫凯还站在原地不肯走。
言星河没和他说话，把工位电脑里的文件备份到U盘里去。
闫凯刚要开口，顾南风一阵风似的已经回来了，跑得太急，他原本好不容易拨上去的头发现在全部软趴趴的塌了下来，从小狼狗瞬间变成了小奶狗，顾南风连开口机会都没给闫凯，搂着言星河的腰拿着几份文档就走了。
闫凯愣怔着回了工位，彻底结束了自己这段还没开始的爱情。
顾南风忙着吃醋，“师哥，他怎么还来烦你？”
言星河道：“没有。”
“喂——！”他话还没说完，手里拐就被拿走了，顾南风大概是嫌他走得慢，干脆把他移到了自己背上，“师哥，把我脖子搂紧一点，我手里拿东西，你掉下去可不关我事。”
言星河脑袋坑在他肩窝处，脸上慢慢出现了一点笑意。
顾南风突然道：“师哥，你是不是笑了？”
言星河道：“没有。”
顾南风道：“撒谎。”
他分明听到了胸腔的振动，还有鼓噪。
***
到家之后又收拾了近一个小时才停当，顾南风发现自己原本空着的书房居然差不多满了。
言星河昨晚在医院住着就没能好好洗漱，今天回了家，顾南风总算是找着机会给他洗澡，然后看着他脸上的纱布和腿上的石膏，停住了动作。
这还洗什么呢？总不能腿上跟脸上都裹保鲜膜吧？
言星河道：“简单擦一下吧。”
简单是不可能简单的，难得的机会他一定是要把言星河给剥光了看一看的。
言星河推不过他，何况已经确定了关系，他也不好总拒绝他。
顾南风得寸进尺，脱了裤子还要脱他师哥的裤衩子，被言星河用完好无损的那条腿踹了一下，他安分了，开始脱他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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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是件衬衫，不然套头的T恤还会刮到他伤口。
脱完了，顾南风口干舌燥，咽口唾沫润喉，然而当着言星河的面肉眼可见的速度硬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言星河光着身子，很尴尬。
他窘迫完全写在了脸上，顾南风依旧是没皮没脸的，“师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正大光明地盯着言星河的身子看，白得不像话，顾南风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才去端了温水过来，反正是夏天，天气热得厉害，他师哥不会着凉，可以多光一会儿。
言星河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顾南风用温水浸了毛巾，拧干之后握着他的手腕先给他擦胳膊，擦到脖子的时候他动作就停了，言星河睁眼发现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胸口瞧，然后很礼貌地问自己，“师哥，我能亲一下吗？”
“就一下。”
言星河当然不会同意。
“出去。”他半坐起身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怀疑自己的大脑也一并丢在了医院，他手上没伤，完全可以自己来。
顾南风居然也就真的乖乖出去了，虽然有些懊恼他师哥突然反应过来，不过按照他现在的状况也确实不适合多待，他反复告诫自己，虽然做牲口可能会获得短暂的快乐，但他在他师哥完全好之前，还是先做人吧。
他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思考人生，一直到言星河叫他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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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什么？”顾南风站在衣柜面前给他找衣服，“师哥，就穿睡衣可以吗？这几天你也没法出门。”
“嗯。”言星河应了一声，系上薄棉衬衫的扣子，他指骨清晰，修长的十指交映着深蓝色的衣衫显得更加白皙。
顾南风抬着他的腿帮他穿裤子，穿完了之后垂头丧气地坐在言星河旁边赖着不肯走，还在想亲不亲的事情。
考虑一会儿，“那我能亲一下别的地方吗？”
大概是医院里言星河在他酒窝上亲的那一下给了他无限自信，以至于越来越得寸进尺，虽说之前也不是没干过什么粗暴的事情，但小顾同志是一个喜欢彰显自己温柔一面的好对象，一定要言星河同意了才行。
言星河看他今天好像不亲一下就浑身不得劲的样子，浅浅叹了口气，只当是纵着他小孩脾气，毕竟他比他还大了四岁。
于是点了点头。
顾南风得了允许，猛地把自己扎进了言星河怀里，动了两下脑袋把自己的嘴巴对准言星河的脖颈，在靠近大动脉的地方吧唧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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