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幼年期的柔软可爱相比,少年期的小狼崽已有几分成年期的锋锐与少年期独有的朝气蓬勃和清隽。
原本圆润的面部轮廓变得紧致利落,原本柔和奶秀的眉眼变得英气凌厉又不失温润,原本到无萦腰部的个头拔高至同她平视,似青竹似美玉,就是抱起来稍微有点骨感,果然是饿瘦了,无萦心疼地亲亲她的脸颊。
回抱着姐姐的在欢哪里能满足于亲脸,幼年期也就罢了,少年期在修仙界已经能做羞羞的事,亲个嘴不过分吧。
这般想着,在欢摇着狼尾巴,偏头去寻觅姐姐的唇。
刚蹭到一点唇角,她那惯常促狭的坏姐姐就用手指抵住她的唇,不让她亲。
在欢不高兴,她都忍耐好久好久了,想亲亲好久好久了,才不要被姐姐逗着玩,就要立刻亲!
乖巧的小狼崽不禁暴露了几分任性的本性,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姐姐的手指,趁姐姐手指蜷缩,无奈轻瞪她的功夫,她速速凑近,含。住让狼崽魂牵梦萦香香软软的唇瓣,细细地亲吻。
不太稳定的灵气随着气血翻涌而动荡不已。
本想让她先稳固修为的无萦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这只猴急猴急的小狼崽喽~
顺从地打开齿关,同霸道闯入的坏家伙抵死缠绵。
凌乱的呼吸,失速的心跳,混杂着难以言明的欲和暧昧动听的细碎声音。
无萦帮她稳固修为的灵气发颤,艰难地保持凝聚不溃散,一点点帮她压制体内躁动的灵气。
偏偏某只小狼崽一点不配合不说,狼爪爪还到处乱放,真是……
颇有点恼实际是掩饰害羞的无萦轻咬了一下某勾缠她不放的坏家伙。
可惜她忘了她家小狼崽是有点小变态在身上的,被咬了不仅不收敛,还眼睛一亮,愈发过分放肆。
若非无萦手快揪住狼尾巴,这只小狼崽能当场无所顾忌。就算阵法幻境齐全,无人亦无仙能窥见她们,也不能太不知羞在野外放纵。
“呼……呼……”无萦平复着呼吸,这个坏崽崽为了让她失去从容不惜用深渊之力吞吃四周灵气,干扰她呼吸,真的好欠收拾。
她故作冷脸,泄愤般地rua狼尾巴,直把小狼崽rua得挂在她身上哼哼唧唧才算惩罚完。
总算被放过的狼尾巴醉醺醺羞答答地卷成卷,微微摇晃。
“姐姐,姐姐……”小狼崽软着声音撒娇,一声比一声甜。
甜得无萦实在绷不住故意为之的冷脸,笑靥如花,温柔细语一句:“真是只坏崽崽。”
“崽崽才不坏……”在欢嘟嘟囔囔,狼爪爪乖乖帮姐姐小心梳理被她蹭乱的头发。
感受着小狼崽细心的动作,无萦心软成一滩水,语气中满含柔情蜜意:“嗯,崽崽不坏,崽崽最好最好了,姐姐好喜欢好喜欢崽崽呀。”
小狼崽发出性感的呼噜声,卷成卷的狼尾巴随之展开上翘,相当得意的样子。
无萦笑着戳了戳翘着还要摇来摇去的尾巴尖尖,心下想着晚上要不要试试她改良过的双修功法,得找个不会被人打搅的地方……
正思量着,小狼崽忽的肃声一语。
“姐姐,我想和你说件事。”
无萦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唇边的笑容微僵。
果不其然,在她同意后,小狼崽下一句话让她维持不住笑容,心亦沉入谷底。
第116章 第116章
“我想成为姐姐的本命灵剑。”
无萦的脑海犹回荡着三日前在欢于她耳畔说的这句话。
那是她第一次对她的爱人发火,亦是第一次真正冷脸面对她的爱人。
她将她推开,问她:“你可知天材地宝被炼制成本命法宝时会经历何等残酷的折磨?你可知这个过程,有灵智的天材地宝会痛不欲生,一旦意识模糊便有性命之危?你可知我眼睁睁看你如此会多么心疼?”
三个问题砸下,在欢垂眸低头,双拳攥紧,却没有放弃那个念头。
“我知道,姐姐,我知道,身为天材地宝的我自诞生起便明白这些,没有天材地宝想要成为丹材器材,本命法宝的炼制对于天材地宝而言更是堪比地狱酷刑,可我……”
无萦打断她的话,闭了闭眼,尽量压住火气,说:“我知道你的担忧,你的顾虑,我亦清楚一旦恢复记忆的我打破规则誓言将你舍弃,你若身为本命法宝便会遵循本命法宝的规则消亡,这样你便能以自身自由为代价再也不必担心同我分开,即使被舍弃,也能以消亡为代价不会再痛苦。”
“可是在欢,你根本不必如此,我可以保证不论是否恢复记忆,我都会心悦你,爱你,不会舍弃你,厌恶你。”无萦凝望她红彤彤泛着水光又满是执拗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而坚定道,“我尤其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束缚,我宁愿自己失去自由,也不想剥夺你的自由。”
她伸手附在她紧攥微颤的拳头上,叹息着轻语:“欢欢,只要你还爱我,我便不会不爱你,你若不再爱我,至少你还拥有自由。姐姐不希望你走极端,便是你我不再相爱,我亦希望你能越来越好,能自由欢喜地活,而不是随这份爱一起消亡。你可明白?”
“我……”在欢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血珠凝在嘴唇上,猩红,刺眼,同自眼角滑落的泪珠一起刺痛无萦的心。
她的回答更是让彼此的痛无限加深。
“姐姐,成为本命法宝就是我自由的选择。”
狼尾巴、狼耳朵全部蔫垂下来,她扯动嘴角,展露的笑容异常苦涩,湿漉漉的眼神蕴藏极度复杂的情绪。
“我不想要不确定的未来,不想要不爱的可能性,不想连信任与安心都做不到,不想让这份感情存在变数。我想永远永远爱姐姐,不与姐姐分开,姐姐,你成全我吧,好吗……”
不好。
一想到小狼崽要承受那种将自己剥皮抽骨,经受天雷地火的淬炼,还要强行融合其它天材地宝塑形撕魂,无萦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蹙着眉,伸手捧着在欢的脸,指腹蹭去她不断滚落的泪,凑近,灼热又悲凉的呼吸交错,她轻吻她的唇,目光始终没有偏离她的眼眸,她无奈地轻声喃喃:“欢欢,我大抵能猜到你曾对我做的事。”
此话一出,在欢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松开拳头,抬起,将她抱紧,原本苦涩煎痛的心剧烈跳动,似是要崩裂,她嘴唇微动,声音干涩而暗藏恐慌:“姐姐,知道了?”
“知道,你这只小狼崽笨得可以,我怎会因为这种事讨厌你。我若讨厌你对我这么做,你觉得我会同你如此亲近恩爱,让你如此放肆吗?记忆不会影响我的本能。”
“可是……”被苦水浸泡的心忽的尝到一分甜,但一想到曾经的姐姐,她的喜悦便溃散无踪,她想相信姐姐说的话,然根深蒂固的认知在嘲讽她自欺欺人。
“或许姐姐只是在照顾我,不是爱情,我依旧恐慌不安,我怕当你认清自己的心意,你会后悔。”
无萦都要气笑了,声音不再温和:“所以,你是觉得你能认清自身的感情,而我做不到?”
在欢:“……嗯。”
“你还嗯。”无萦是真的气笑了,“你便如此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
在欢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很好,你这只小狼崽很好。”无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放下手,去掰这人紧抱着她不放的手。
单凭蛮力掰不动,她遂聚拢灵力,然深渊之力亦伴随而生,不让灵力成气候。
无萦抬眸冷冷淡淡地瞧着气人的小狼崽,恼道:“你放开,你不信我还抱着我做甚。”
闻言,她反而越抱越紧。
“谁说不愿限制我自由的,是不是你这只小狼崽?”
在欢微微点头,仍不放手,还理直气壮地说:“姐姐想脱身岂会是难事,我不愿放手,也没有限制姐姐的自由。”
无萦微微眯眼,用意念烦躁地逮住一缕空间规则余晖,诅咒附己身,转瞬她便脱离某只小狼崽的禁锢,出现在她三尺之外。
怀里空荡荡的在欢撇撇嘴,金豆豆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偏偏神情倔强,眼神执拗。
无萦竭尽所能压制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的念头,微笑一语:“你让我很生气,在你改变主意前,我打算冷待你一段时日。”
说罢,她的身影逐渐变得朦胧,她给小狼崽重新拥抱她的机会,但在欢没有挪动一步,只是可怜巴巴望着她,金豆豆跟不要钱一样往下落。
无萦轻叹一声,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在欢呆滞了许久才挪动僵硬的肢体,行至她原本所在的地方,作出拥抱的姿态,自然什么都抱不到。
漂浮在半空,收敛所有气息的无萦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缓缓蹲下,蜷缩成一团,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
她面上的表情不变,心却像是被钝刀凌迟,她不得不给自己加了数道禁锢诅咒,才忍住没下去揉着她完全趴下的狼耳朵,释放自己全部的温柔。
许久,久到日月不知轮转几番,蔫蔫的小狼崽才站起来,消沉失落地转身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闷闷地自言自语:“红尘壤,我得去收集它,还有其它同等级的五行灵材,血魂骨,先修炼血肉化甲,魂与骨等之后再弄……”
“我得把自己仔细打磨淬炼好,才能成为配得上姐姐的本命灵剑。”
“那个什么病毒很厉害的样子,姐姐肯定是能战胜,可要是我也厉害一些,会不会姐姐能赢得轻松些?”
“我若是本命灵剑就不会发生以前那样的事了,我不会再成为姐姐的软肋,拖累姐姐……”
暗中跟随的无萦听着这些话,愈发心疼又无可奈何,果然不仅是感情问题,可这些并非不能用其它方式解决,不必非要炼制本命法宝。
就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一般,在欢继续自言自语:“我好像很受深渊与幽冥喜欢,但我不能一直把祂们的喜爱眷顾当作我的实力,我不想摆烂,我也不想什么都依赖姐姐,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姐姐的帮助我可以接受,但我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天材地宝有天材地宝的晋升方式,淬炼与融合皆是蜕变,我得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无萦垂眸,或许她应该尊重欢欢的选择,小狼崽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孩子,她也该试着依赖她,而不是想着事事护她周全,更不该以为了她好之名禁止她涉险,忽视她想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心意。
反思归反思,无萦还是无法轻易接受小狼崽想把自己炼成她的本命法宝这件事,是以她不欲露面,她想瞧瞧小狼崽的决心有多强烈。
若她真能不半途而废,拿到红尘壤,她再妥协也不迟。
当然,那些可能来找麻烦的下凡仙人她会帮小狼崽解决,最好是把他们引开,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对付他们。
如此想着,无萦制作了两个灵气傀儡,寄托两缕神识,让“她们”去修仙界引开那些不知又在酝酿什么阴谋的家伙注意,莫来惹她烦。
……
在欢不知姐姐一直在,她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除非她把姐姐的半魂吞噬,可她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做伤害姐姐的事,她顶多会让姐姐心疼她一些,怜爱她一些。
想到姐姐,在欢的狼耳朵不自觉委屈地垂下,孤独与难过全部找上门,她只好继续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缓解悲痛和寂寥。
她说了很多,大多是小世界发生的事。
她说她其实很喜欢被姐姐逗弄,促狭的姐姐对小狼崽有极致吸引力,她喜欢姐姐套路得逞之后的笑容,肆意的,狡黠的,明亮的,俏皮的,不同于以往温柔成熟的笑,特别特别让小狼崽心动。
虽说她每次都要被逗得炸毛,有点丢狼,但能看到姐姐开心,能被姐姐哄,丢狼什么的她才不在乎。但是有一点她非常在乎,姐姐的促狭不能涉及旁人、忘记和分离,她真的很不喜欢这几个字眼,玩笑也不行,小狼崽是很脆弱的,还经常钻进醋缸里生气,姐姐不能这样欺负小狼崽。
那副可可爱爱、委委屈屈、怨念深重地小声叨叨的模样真是狂戳无萦的心巴,她好想好想将崽崽抱在怀里rua,但是不行,她要忍耐。
她这边忍,小狼崽在那边继续叨叨,这次开始细数她的吃醋经历,一半是无萦知道的,另一半是小狼崽偷偷摸摸的吃醋。
比如她喝带吸管的饮料时,小狼崽偶尔瞥一眼吸管不是因为想喝或想间接kiss,而是她在偷偷吃吸管的醋。
再比如她和其她人谈正事的时候,她不怎么插嘴说话,不是因为礼貌,而是因为在默默吃醋,不想说话。
还有看电影时,她若看得太专注,小狼崽就会偷偷吃电视机和电影演员的醋。
种种大醋小醋,不胜枚举,不愧是被醋腌入味的小狼崽。
小狼崽也知道自己吃醋吃得太不讲道理,是以不会表现出来,只会吃完醋之后找机会向姐姐讨要亲亲。
无萦摇头失笑,心中的气恼不知不觉散了个干净,她真是拿这只小狼崽没什么办法。
小狼崽的嘀嘀咕咕终止于碰见山贼劫道,劫的自不是她,而是不知送去哪里的镖银。
在欢微微皱眉,先观这些人的命运因果,发现原本这些镖师不该走这条偏离官道的路,只因有修士在官道附近斗法,他们为了免受波及才绕行从这里走。
这批镖银是要送去皇城给某个有些信誉的官,那官拿了钱会帮送钱的小县城解决匪寇袭扰,也就是给那一带掌兵者写一封信,让掌兵者消灭匪寇,拿不到钱自不会管。
看上去有些舍近求远,实际上是没辙,掌兵者和匪寇勾结,匪寇抢的银钱大半在他手,他岂会为了百姓轻易舍弃此利。小县城是想通过贿赂上层向掌兵者施压,扼制匪寇,至于匪寇死不死,他们不在乎,只要别再来烧杀抢掠就行。
押镖的镖师是小县城花大价钱从临县请来的,武功说不上多好,人数也不多,走官道能安稳把镖送去皇城,偏离官道再遇上人数是他们几倍的山贼,必死无疑。
看清因果,在欢打算借此机会入世行善。
舍我大师曾给她建议,让她尽量不要使用法术,装作凡俗游侠,这样不会吸引信仰之力。还要注意年龄问题,修士驻颜有术,生机磅礴,不会衰老,凡人不会,尽量别让凡人发现真实身份。如果凡人认知中她是个凡人,那么凡俗界或许也会认可她的身份,从而不克扣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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