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饮砚心脏漏掉半拍:“他……他怎么进去了?易感期吗?”
“对啊,这家伙上个月易感期就提前了,结果这个月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直接失控。”
“……”
左序继续在电话里说道:“他本来是叫我给他送,但我的信息素和他根本就没办法抗衡,我还没靠近他说不定就先被他的信息素噎死了。”
“好,抑制剂在哪,我给他送。”
“他说在他抽屉那个木盒子里。”
“我现在去拿。”
庄饮砚挂了电话敲响508的宿舍门,汪君菘睡惺忪问他:“学长,什么事。”
“肖询信息素失控,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庄饮砚的声音沾上怒气,霎时把迷糊的人吓醒。
“那什么,肖哥他、他说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确实是那人先挑衅的,点名道姓要找肖哥,就、就……”声音渐弱,汪君菘没再敢啃声。
不说二话,庄饮砚闯进去打开对方的抽屉,找到木盒子并开启,琳琅满目的抑制剂和颗粒状的药品看得他胸间酸涨,诧异失声。
肖询原来……平时都吃这么多药吗?
第18章 原来学长是Omega
电动车飞速在校园内穿行,他担心晚一会肖询就会多忍受一番痛苦,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医务室。
Alpha的紧急避险室不可以随便进去,但庄饮砚拿出抑制剂表明自己是来送药的Beta,隔着铁栏杆把药递给他就好,说破嘴皮医生才放他进去。
打一进到地下室,庄饮砚就觉得不太对劲,他越靠近肖询的那一间,身体就开始喘不上气,腿脚似是绑了重物,越来越沉。
倒在紧急避险室室内阖眼的青年,倏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眸底沾上猖狂的笑意。
他等到了,他来了……
肖询嗅着空气里清新香甜的熟悉气味,就着被划破的食指慢慢舔舐上头的鲜血和伤口。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泄露,庄饮砚步履维艰撑着墙壁,一步步走向猎人为他设好的陷阱。
“学长,是你么?”
听见最里面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庄饮砚无端立在原地。
对方的嗓音就像尘封在沙土中锈迹斑斑的乐器,还带着Alpha独有的压迫感,令他动弹不得。
“过来。”刻意压下声线,肖询再次开口。
不容置喙的语气朝他扑来,庄饮砚的脊梁骨开始发麻,无知无觉向最里头的房间走。
拿出医务室老师给他的钥匙,颤栗的手和汗水打滑,对了好久的钥匙孔才顺利将门打开。
室内的空间本就狭小,肖询就坐在角落用栏杆围起来的隔离空间内,青年蜷缩身体倚在栏杆上,神情漠然,就这么望着他。
没由来地被他的眼神烫到,庄饮砚心脏狠狠抖动,拿出抑制剂向他靠近,空气里浓烈的酒味和木质香气交杂在一起。
离他越近,庄饮砚的身体就越发难受,最后竟然跪倒在肖询面前。
“抑、抑制剂。”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的脸,更像他画上熟透了,任由他人撷取的粉色郁金香。
“谢谢学长。”对方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没有接过他隔着铁栅栏空隙递过来的抑制剂。
反而包住他的大掌轻轻摩挲,最后竟然俯下身细细嗅他的手腕。
吓得庄饮砚本就直哆嗦的手,用力抽回。
垂眸看向掉在自己面前的抑制剂,青年的笑容固化消失,淬着阴冷毒箭的眸光凌厉。
“你、你先打一下,会舒服些。”
本就不流通的空气此刻尤为稀薄,庄饮砚觉得喉咙像是被死死遏住,跟上次肖询掐他一样,呼吸极为不通畅。
最要命的是,后脖颈开始生热,全身的血液都像一夜之间被唤醒,他知道自己大概被影响了。
Omega天生对Alpha的畏惧心理让他此刻脑袋里只有反复循环的两个字。
快逃!
正要撑起手臂离开,室内的警报器响彻整个屋子,带着诧色扭头,他看见原本安静待在里头的人竟硬生生徒手将栏杆掰开。
肖询修长的发丝被汗渍打湿挂在阴鸷的眉眼,此刻正坐在地板上的人因仰视看得一清二楚。
“肖、询,冷、冷静点!”庄饮砚边说边用力向门口爬,冷汗顺着尖瘦的下巴滴到白色瓷砖上。
瘫软的四肢无法支撑他起立,五胀六腑被渗透的热意和酸麻让他更想快速逃离。
几乎弹指之间,肖询的手用力将人拖回来,抓着他的臂膀反方向掰,后脖颈被含住的那一刻。
他背对着肖询,濒临的绝望和恐惧让他止不住打颤。
他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轻柔地舔了一下他原本应当生出腺体的地方。
“肖、嗯,肖询,我不是O,你、不能标记我。”
抓着他的手掌顿住,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腰部被紧紧扶住带向后方,还来不及习惯Alpha滚烫的怀抱。
“啊!不……”尖利的犬齿刺穿他的肌肤一路向埋藏的腺体靠近,灭顶的疼痛感袭来,庄饮砚的眼眶涌出生理泪水。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酒味顺着血管冲向脑门,最后湮没鼻息,他终于闻到了……
满屋子浓郁而醇香的熟悉酒味,还有带着沐浴雨点后散发香甜果味的冷冽木质香,是愈创木的味道。
庄饮砚闪过某个下午在肖询宿舍门口意外闻到的那股味道,原来那是肖询的信息素。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居然被肖询临时标记了,甚至成功闻到信息素……
脱力倒在肖询的肩膀,意识朦胧里泪水和汗水融为一体,粗喘声和硬忍痛处的闷哼,似乎令眼前的Alpha愈加兴奋。
肖询滚热的指尖划过他细腻苍白的脸庞,看着对方脖颈冒气细小的鸡皮疙瘩。
青年阴恻恻地笑道:“原来,学长是Omega啊。”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和疲惫冲击下,庄饮砚张嘴发不出声,对方在虚无的白光里慢慢靠近。
彻底晕过去之前,他宛若听见肖询用轻佻的口吻,在他耳旁呢喃:“喜欢吗?杜松子酒。”
再一次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熟悉的纯白色天花板上,他失神地望着那块陈旧已经冒泡松动的墙漆。
“同学,醒啦。”医务室的医生看见他醒过来,当即倒了杯温水。
递过来的时候瞅见他还未清醒的迷糊样,笑称:“怎么?被易感期的Alpha假想成Omega咬了,觉得很梦幻吗?”
地下室的恐怖映像再次席卷而来,庄饮砚拼命闻着周身扑鼻的酒味和夹杂些许果味清冽的草木香气,脸上更热了些。
却又诧异于医生的话,庄饮砚犹疑:“医生,你是Beta吗?”
医生摇头,疑惑地问:“我是O,怎么了?”
庄饮砚试探:“那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听完他的话,用鼻子仔细嗅了两下,拿出阻隔剂在空气里喷:“好像还残留一些Alpha的信息素,不过放心,你是Beta,很快就消散了。”
以为他是担忧自己的味道散不去,医生温柔地和他解释。
“没有,别的了吗?”庄饮砚再三跟她确认。
医生露出奇怪的眼神:“没有了啊,还有什么?”
“没,可能是我闻错了。”缩起身子环住双腿,庄饮砚陷入迟疑。
原本他是闻不到信息素的,而肖询标记自己之后,他可以闻到对方的,也能闻到自己的,但别人照旧闻不到。
肖询……
床上蜷缩的人愣住,问医生:“肖询呢?就是那个标、标……”
‘标记’这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庄饮砚红着脸措辞:“袭击我的Alpha”
医生:“哦,说来也奇怪,你晕倒之后他的易感期过了,是他把你抱到这来的。”
果然,摸了两下自己滚烫生热的后脖颈,对方的信息素始终环绕着自己,庄饮砚一头闷进被子。
有点气,但又觉得不能怪肖询。
毕竟易感期的Alpha确实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有一定的几率会把Beta当做Omega标记。
肖询当时肯定也是失去自主意识,结果没料到自己真的是Omega
正当病榻上的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空气里飘过来的气味越来越足,庄饮砚几乎没有思考就从被窝里钻出来,面色潮红地等着那人靠近。
“老师好。”
跟地下室里沙哑的嗓音判若两人,性感好听的声音传进耳朵,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
看着迈进来的青年,医生嫣然一笑:“哦,你来的正好,这位同学醒了,我先去照顾另外一个生病的Omega了。”
“好的,谢谢老师。”
耳朵里,肖询踏进来的步子清晰响亮,每接近他一步,庄饮砚的心脏就会更加猛烈地跳动,瞳孔也会如同秋水一般变得轻柔。
之前的生理课他学过,被标记过的Omega会对Alpha产生短暂的依赖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吓坏了?”原本空余的脖颈存下自己的齿痕,肖询满怀怜爱地抚摸上去。
“嗯哼……”床上的人没忍住轻哼。
流淌在温暖的阳光下的青年,眉眼间有强劲的笑意,肖询坐在他床边摸他的头。
咬住下唇享受来自Alpha信息素的抚慰,庄饮砚像一只舒适的懒猫眯起眼睛。
被Omega这幅乖巧虚弱的样子取悦到,这跟往常的庄饮砚判若两人。
赌赢了,肖询暗自狂喜。
在ABO基因学的课上学过,被标记后的Omega,在短暂时期身体循环中会留存Alpha的信息素和血液。
前两天还嫌自己脏的人,此刻是如此渴求自己。
坐得更近了点,肖询柔声道:“还需要信息素吗?再给你一些?”
“嗯。”近乎无法思考,他只能顺从答应。
他一把将人抱到自己怀里,把Omega孱弱的身体密不透风地裹住,这是有领地意识的Alpha与生俱来的强势占有欲。
在他接受肖询信息素的同时,对方也贪婪地在颈间嗅探。
“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缩在肖询怀里的人问道。
“能。”之前就能,但他才不要说。
对方的嗓音和气息有着令人安神的魔力,才刚醒来的人眼皮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小。
闻着对方的味道,庄饮砚昏昏欲睡,呓语:“肖询,你是第一个能闻到我信息素的人。”
“嗯,也会是唯一一个。”抱着怀里的人低吟,笑意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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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对他的依赖症
庄饮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但在睡梦里至始至终都有肖询的信息素,这股甘醇的香味不仅不熏人,反而令人心安。
医务室铁架上的手机不停亮起再暗下,夏季的白日总是漫长,树上的知了就好比缺乏舞台的歌唱家,抓住特有的机会合唱个没完。
斜日向西,黄昏恰好落到床边熟睡的人身上,洁白的病塌上,庄饮砚的睫毛如蝶翼扑朔,惨白的唇色在几小时安稳的睡眠里慢慢有了起色。
意识到人即将清醒,肖询起身给他倒水。
“四点半了。”床上的人用哑嗓说道。
“喝水。”
“谢谢。”
边喝水边拿起自中午开始就没有理会的手机,庄饮砚收到左序很多通电话和消息。
左序:抑制剂拿给肖询了吗
左序:老庄?
左序:靠,别吓我,为什么不回复啊
左序:……别是被他掐死了吧
左序:接电话啊哥们
再有是于舜
于舜:回宿舍了,怎么没见着你?
于舜:饮砚?
于舜:你请假了?没来上课
于舜:身体怎么样?今天傍晚的测试我分批带吧
想到于舜要带训练,他掀起被子穿鞋,手被肖询握住。
“去哪?”
“今天有运动员的测试,我得去。”
“不许去。”Alpha皱眉,命令道,“你刚因为我的标记强制进入发情,才休息了一下午就要乱跑吗?”
“在其位谋其职,肖询我得负责。”
“那我呢。”
腰身被长臂揽过,Alpha贴在他的后背,低头蹭他的脖子,刚才还强硬的语气瞬间委屈,“学长不对我负责吗?”
这品着不太对,明明在避险室内非要标记自己的人是他。
“我帮你度过了易感期,你刚才为了安抚我也给了我信息素,勉强算扯平。”
庄饮砚掰开他的手,耐心道:“你易感期刚过,可以请假不用去测试,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和你慢慢商议。”
“嗯,好。”对方的回答不如人意,肖询的情绪也随之变化。
目送自己刚标记过的Omega离自己原来越远,手腕处似乎还残留一些味道,肖询目如深渊拿起来闻了两下。
直至腕骨处的信息素散尽,肖询面色不耐‘啧’了一声。
出了医务室,庄饮砚就给左序打电话,避开下午被标记的事情,就说肖询发病不小心把自己甩开撞到墙,有点脑震荡所以休息了一会。
感到非常愧疚,左序一个劲地和他道歉,还说明知道肖询信息素过高,还敢让他去送,他以为紧急避险室有栏杆防着很安全巴拉巴拉一堆。
听得他实在烦,干脆就说:“你要是实在抱歉,一会买杯奶茶老规矩,亲自送到操场来吧。”
对面声音洪亮:“得令!感谢庄部长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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