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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玄幻灵异)——黄金乡

时间:2025-05-25 07:44:03  作者:黄金乡
  “那霈霖仙人可是静水境的剑修,我父亲竟与她打得不分上下,而且要死不死,当时被天座莲指派过去的人里还有师父,师父下不去这个手,反倒还装傻充愣地拦着长明宗其他长老助阵,若非我曾祖父彼时出关亲手将我父亲降伏,那霈霖仙人恐怕不止是重伤了事。”
  杨心问听得茫然:“你曾祖父?”
  “彼时的长明宗宗主,叶百青。”叶珉说,“人已经飞升,便也不算我曾祖父了,得称一句北冥星宿。”
  一段话,不过三代人,杨心问便已经听到了两个飞升,一个入魔,一个疯癫,这圣女一脉的族谱怎一个传奇了得?
  只是无论飞升还是入魔,具是阔别尘世,留活人一生孤寂。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杨心问一清二楚,叶承楣的父亲要跟霈霖仙人过不去,必定是他查到了些什么,而非失心疯。阖家上下的血海深仇,到头来却是连大仇都不得报,就被自己的父亲降伏,以妖魔论处。
  杨心问手里的树枝都快叫他自己捏碎了,过了许久,他才抬眼问道:“大师兄,你不恨吗?”
  叶珉讲着自己的故事,却比说书的先生看着更事不关己,说到高潮处,竟还能开的出玩笑,似是浑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怎么恨?”叶珉一哂,“说来听听。”
  “将当年事查个水落石出。”
  叶珉点头:“听着不错,然后呢?”
  杨心问眼里晦暗不明,半晌轻道:“昭雪沉冤,大白天下。”
  “有些道理,再然后呢?”
  茉莉花香渐淡,那茶约莫是有些凉了。
  叶珉放下了杯子,架起条腿来,侧过身,偏过头,一只手指节托着下颌,饶有趣味地看着杨心问。
  “当年仙门为了追查此事,几乎是倾巢而出,却到底什么也没找到,这下面的水必然深不可测。”叶珉说,“且不论此事凶手是谁,也不说有多难查,便是查出来了,我一介凡常,怎么奈何得了他们?”
  杨心问没有半点犹疑:“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堕魔成祟,不死不休。”
  他说这话时,已是叫自己全然代入了叶珉的处境。待说完了,杨心问才警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二人一时无言。
  半晌,似是为缓解尴尬,叶珉笑了两声,端着杯子站起身,绕到了桃树后面,用那茶水浇树根。
  “你二师兄平日里是这么教你的?”
  他们两人隔着树,见不到对方的脸,这尴尬似才有所缓解。
  “师兄没这么教过。”杨心问想起陈安道领他上山时说的话,“师兄说的是‘修身为人,更是为己,睚眦必报乃是恶狗相争的畜生本性,被狗咬时不至于当街一口咬回去,才算受了教化的人’。”
  “说的很好,你怎么没学会。”
  “正在学。”杨心问顿了顿,“可学得不大好。”
  “你心性与二师弟这般不同,却总喜欢粘着他,倒也是件奇事。”叶珉看着那落在土里的茉莉花,“你与他在一起说这些话,岂不是讨骂。”
  杨心问下意识便说:“我哪里有粘着他?”
  “你除却练功就寝,无时不刻不赖在轻居观中,就连扎马步也非要拉着二师弟在一旁看,人间夫妇新婚正月,蜜里调油也不过如此,你竟不认?”
  不知怎得,杨心问听叶珉这样形容,莫名生出了些不自在来。
  我在这雾淩峰上一人也是无聊,与师兄待在一块又怎么了?
  可是我为何时时想着与师兄一块,而不是大师兄呢?
  大师兄不叫我背书,为人风趣,还知晓许多玩乐的路子,我怎得不去与他玩在一起,反倒日日想着去师兄面前讨嫌?
  他越想越不自在,索性便不想了,待回过神才发现,方才所谈之事,已经叫叶珉轻轻揭过了。
  叶珉不欲提及,杨心问自然也不会再行追问。
  此时,恰逢李正德去而复返,又开始他的煅体大业。看着李正德,杨心问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大师兄,如今各峰峰主,大多不是剑修,可弟子却以剑修为主,他们平日里又是如何学习剑法的?”
  叶珉从树后绕了出来,在杨心问旁边蹲下,两人一同看着生不如死的李正德。
  “初入门的弟子,虽然各有峰属,但都是在天矩宫前统一听学,为期四年。姚老头教经书伦理,灵修门史和时政;玄枵长老教阵卦推演,祟物生息,渊落本初;大梁长老教兵造和医理;诹訾长老教武演。”
  “师父什么也不教?”杨心问说完又兀自点头,“也是,师父哪个都教不明白。”
  “你上山上的很是时候,正好是在这四年的新周期。弟子大选每年一次,大部分人都得筑基几年才能去听学,待这次大选结束,你便能与其他人一起去天矩宫。”
  叶珉谈及此事,却是一脸的艰难困苦。
  “当年我听学时当真是遭罪,不说每日要徒步翻过山头,那每天要背的课,温的书,比翻的山头还要高。”
  杨心问伸长脖子:“这般幸苦?”
  叶珉深深叹息道:“我虽免了武演,却还是拖了一轮才卒业,当时实沈长老——也就是你二师兄的父亲还在山上,掌罚,他见我的次数估计比见他亲儿子还多。后面若非你二师兄拜入雾淩峰,日日抓我课业,我怕是今时今日还能当你的同窗。”
 
 
第65章 阳关教
  叶珉说得凄凉, 杨心问也听得一阵心慌。他虽不像叶珉那般害了“看到字儿就头疼”的病,可也着实不算爱读书的。
  若只是学些剑法剑谱的倒还成,小山一样高的阵法推演, 祟物生息,他没那奇病怕也要被逼出奇病来了。
  甫一生出退意,杨心问又连忙摇摇头:我是要飞升成圣的人, 怎么能连书都读不好?大师兄这般懒散, 都能在师兄的教导下卒业, 我若是不成, 岂不是还不如大师兄?
  这般想着,杨心问便拄着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叶珉见他忽而目放精光,一副慷慨激昂之相, 不禁一愣:“你做什么?”
  杨心问沉痛道:“读书。”
  “读书?你如今字儿都还不算认得全, 那些书你自己读来也不过一知半解,能有什么用?”叶珉自个儿不读书,还爱打击别人的积极性,“难得你二师兄不在, 你又受了伤,不如安生玩几天吧。”
  他说话时带着些懒洋洋的倦意, 听得就让人犯困, 杨心问心志坚定, 悍然拒绝道:“不必, 师兄若是在采英关时回来, 我怎么能叫他看我出洋相?”
  况且, 若是采英关时没能夺魁, 自己便也不能留在这雾淩峰了。
  叶珉知他打定了主意, 是断然不会与他结伴去寻乐子了。半晌叹了口气, 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玉佩,顺手扔给了杨心问。
  杨心问单手接了过来,仔细一看,那玉佩是个枫叶的形状,其上却刻了祥云行雨,繁复异常,入手温润细腻,似是和田玉的质感。
  “天矩宫西面是藏经阁,那儿的书多,比你师兄那一架子晦涩难懂的书好看多了。”叶珉冲他抬了抬下巴,“莫说大师兄不疼你,这藏经阁可只有持长老令者,或者持我叶家信物的人才能出入,寻常人可是进不去的。”
  杨心问看着手中的玉佩,没什么反应。
  叶珉刚给了厚赏,却没听见谢恩,一时侧目:“藏经阁里书卷浩如烟海,便是你喜欢的剑谱都成千上万,怎么,看不上?”
  “大师兄你去过吗?”
  叶珉揉着太阳穴:“诶呦,我晕字。”
  杨心问心道果然如此。
  他看着这玉佩,心道倒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只是确实不怎么想去。
  一是因为眼下腿脚不便,不是很想跑这样远。
  二是临渊宗里看不惯他的人太多,跟他迎头撞上倒没什么,牵连了雾淩峰那可就不好了。
  三是这几个月陈安道填鸭填得丧心病狂,又借着岁虚阵中的时日非比寻常,已经叫他拍马赶上了富贵人家十三四岁的少爷水平,认字认得七七八八,那些阵法经书他大多都已经能读得懂。
  所以他对这藏经阁着实没什么念想,觉得还不如窝在云韵观里看书。
  可叶珉一副刚送出传国玉玺的模样,杨心问也不忍叫大师兄丢面子,忙道:“竟有这样的宝地,我之后定要去看看!”
  叶珉这才满意地点头,这少爷在外头晒得早就不舒服了,打着扇子便踱回了屋里。
  杨心问把那玉佩揣回了兜里,又回到树下坐了会儿。
  这夏天虽然已经快过了,但秋天的日光半点不比盛夏的差,疏朗的天上见不到几朵云,那阳光便如金乌展翅,将这崇山峻岭都覆在了身下。
  杨心问闭上了眼,一会儿觉得这日光刺得他面皮疼,一会儿又觉得这热度让他浑身上下都落到了实处,身上的单衣似是都有些过厚了。
  他乱了几天的灵台,眼下也似是渐渐平稳了。都说灵台清明者方能元神育灵,而后再化形,杨心问已见过千面人的元神,那是一口巨鼎,亦瞧见过大梁长老的元神,是一汪莲叶荷田,又据说师父的元神是金玉首饰,却还不曾见过。
  以他现下的修为,想元神育灵都有些太早了,更遑论元神化形。可他想起他见过的这些,便觉得透过这千奇百怪的形状,便能一窥此人的本质和生平,再素昧平生的人,一旦见过了其元神,便不算一无所知。
  “若我来日元神化形,会是何等样子?”杨心问的手肘压在了袖中那玉佩上,冷硬传了上来,他却并不移开手臂,“若大师兄能有元神化形的一天,又会是何种模样?”
  血海深仇,刻骨崩心。
  若换做他,此生若不能生啖仇人血肉,死后也要做厉鬼久去不散,下辈子,下下辈子,此仇若不得报,魂魄便永无宁日。
  大师兄游戏人间,莫说报仇,似是连追查的意愿都没有。
  杨心问自知以己度人不妥,更晓得无凭无据便对他人心生犹疑不对,更何况是对自己好的人。
  他定定地看着小池塘里衰败的莲叶,忽然猛地搓了把脸,一手扶树一手拄拐地站了起来。
  回了观中,他推平纸张,在上面奋笔疾书了一会儿,写了一会儿却又像是不满意地换了张,又铺一张纸,不过几个字,又成了废纸,来回了几遍,他脚下已经团了十几个纸团。杨心问自己都看得肉疼,遭不住,把笔一撂,不写了。
  他现在就恨不得冲到陈安道面前问,做什么要让他亲口来问叶珉的事,又做什么告诉他不要多想。
  他如何不多想,如何能不问。
  莫不是那日自己大言不惭,说“不愿溺在梦中,不愿眼盲心瞎”,竟在何处惹到了师兄,才叫人把自己抛到了这样的境地?
  “师兄啊师兄。”杨心问将手里那玉佩反扣在了桌上,“你可当真是瞧得起我。”
  //
  酒铺的老板,这几日过得很不好。
  先是有人闹事砸店,再是有人聚众斗殴,本就是小本生意,叫人成天搅和,都快做不下去了。
  莫不是“闲云”二字犯了仙人的忌讳,才叫他连日水逆,倒霉成这样?
  他正琢磨着给店铺换个名字,那边的门帘便被掀了起来。老板立马脸上堆笑,搓着手迎上前去:“铺中好酒,应有尽有,几位——”
  进店的几人都是寻常布衣的打扮,布衣短褐,上头有几个补丁,但并不破烂肮脏。打头的是个红衣女子,后面跟着三个男子,具不是打眼的长相,但那女子脸上有块从额角一路划到颧骨的伤疤,叫老板疑心这几人是便衣出行的衙门走吏,不然就是乔装打扮的土匪。
  眼下已近亥时,店内店外都没什么人了。老板不欲生事儿,心里的疑虑半点不放脸上,只是寻常问道:“几位可有瞧上的酒啊?”
  那女子冲他笑了笑,也是奇怪,那张普普通通的脸,这样一笑,却同时生出了温婉和英气,叫人不由自主得觉得她亲近,似是多年未见的旧友一般。
  “可有菱兰酿?”女子轻声道,“此地不常见,我寻了好多家店都不曾看到。”
  “有!”掌柜的闻言忙道,“客官这可是找对地方了,整个镇上,也就只有我这家酒肆买得到上好的菱兰酿了!”
  女子闻言挽了挽自己耳边的发,双手轻握在一起,露出些少女的神态:“浮图岭离东海这样远,竟也有菱兰酿卖,我都好些年没喝过了。”
  老板回身去给她打酒,一边打一边回道:“可不是,而且那酒带些酸味儿,不合咱这儿的口味,姑娘,你是东海那边来的?”
  女子微笑着点点头。
  “那可真是远,来这儿不容易啊,是走生意,还是办事儿?”
  “办些家事。”女子叹气道,“家中幼弟早些年被领上了临渊宗,好些年没有见过了,如今家父病危,我得将他带回去。”
  一听临渊宗,老板手上一顿,随即讶然道:“仙、仙家子?”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可真是了不得!”老板将酒坛封好,再用细麻绳捆了两圈,递过去,“能叫仙君亲自带走的,必然是有大造化的娃儿啊。”
  “什么大造化,就是个瞎胡闹的小崽子。”女子接了过来,“他啊,生得好,丹凤眼,薄情唇,人群里一打眼便能瞧见他,十二三岁的年纪,便惹不少姑娘喜欢,仙师说他资质也好,什么剑术剑法一点就通,家父家母因此都把他惯坏了,教得他嘴上不饶人,还成日里喜欢逞凶斗恶,不知好歹,这上山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苦头。”
  她越说,老板的眼睁得越大。
  这姑娘口中的幼弟,他怎么听怎么耳熟。
  这不就是前几日在他这铺子里见义勇为的临渊宗弟子吗!
  真是无巧不成书!老板闻言忙要开口,却忽而瞥见那女子身后的一个矮个儿男子。
  那男子戴着斗笠,原是垂着头的,老板本以为他是个子矮。
  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后,男子若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像是懒觉中被异响扰了清梦的动物,老板这才发现那不过是个身量未足的少年人,模样平常,只一对招风耳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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