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卑鄙。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段瑜狠狠翻了个白眼,最后负气道:“没亲,没亲行了吧,真是心脏看什么都脏,我只是想凑近看看沙发上的那个瓶盖而已,再说了你跟我又没有感情,你管我给谁亲。”
段瑜闭着眼睛摊在床上,嘴硬的他还是说了最后一句,颇有一副自暴自弃的死感。
按摩的手停滞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推动,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整个房间里只有段瑜的后背温度不断攀升。
许久,蒋延轻声道:“怎么没有感情?”
段瑜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床单被手指猛的攥进手里。
随后就听蒋延指在某处道:“你这里明明很有感觉。”
段瑜气的炸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关注这个。
似是早就有所预料,蒋延再次道:“我们可以不离婚。”
声音很轻,带着恳求和妥协,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撒娇?像是段瑜曾经养过的萨摩耶小狗,没事就会凑近他哈气还会粘着他求他摸摸他的脑袋给他顺毛。
唔,这样的蒋延倒是少见。
“不离婚干嘛,咱俩可是死对头,难不成你还舍不得我了?”段瑜轻哼不去看他,低头又怎么样,他想离就离,谁也管不着他!
就算蒋延跪下来,拉住自己的裤脚痛哭流涕求自己别走,他也会毫不留情将他踢飞!
因为没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决定。
“嗯,舍不得。”
“老婆。”
脑子宕机一瞬,段瑜心中的头脑风暴仿佛在此刻径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老……老婆?
这个称呼,前几天他悄悄看蒋延手机的时候听到过。
就在别墅的厨房岛台,他拿着他的手机,录制了蒋延切果盘的过程,阳光,空气,水,蓝天,白云,一切都刚刚好,不停有微风穿过纱窗,吹起纱帘,轻拂过他们的脸颊。
蒋延专注的在岛台处拿出一串切好的水果,修长的手指掐起一颗碧绿,朝着摄像头勾唇,原本冷硬的下颚线在此刻都染上一抹柔情,他说:“老婆,要不要吃葡萄。”
“我要吃西瓜。”
“好,老婆要的西瓜来了。”
很不一样,段瑜想,为什么同样的两个字,视频里和此刻给他的感觉并不一样。
不舍,不舍得什么?
他吗。
“不可以!”段瑜恶狠狠的扭头:“蒋延你TM的混蛋!不喜欢老子还不离婚,你休想。”
蒋延垂眼看着他聒噪不停的嘴巴,俯身亲了上去。
干涸了数日的小鱼,终于又一次活了起来。
蒋延亲的动情,身上的力度也随之减轻,一个不查,直接被段瑜踢下了床。
身体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蒋延脸色瞬间一白摔了下去,他捂住下半身,身体半蜷缩着,脸上浮现出痛苦,连额角都冒出了薄薄的细汗,像是被抽了虾线。
终于扬眉吐气一回,段瑜挺身而起,随手抹掉嘴巴上的丝线,刚想嘲讽几句,就看到这一幕。
“喂,你没事吧。”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段瑜生生咽了回去。
“伤到那里了?”段瑜不确定的继续道,他刚才生气确实没注意踢到了哪里,不过同为男人,他很清楚那里受伤的痛苦。
见他不似假装,段瑜心虚的走到床边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要我去叫个医生?”
这不拍还好,一拍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40章 撞破奸情
最后, 趁着夜色,阮于寒骂骂咧咧的走进别墅。
“你们两个小情侣这才消停几天啊,我的大少爷们, 今天又是伤到哪里了, 是胳膊还是腿?”阮于寒这次没有穿着白大褂,反而是一身灰色西装,隐隐靠近间还漂浮着淡淡的酒味。
段瑜吸了吸鼻子,心虚的后退几步。
“哎?怎么躺在床上了?伤的有那么重吗?”阮于寒抬头看见段瑜下意识的道,两人打架倒是常有的事, 不过把蒋延干趴下倒是不常有, 这是下了死手了?
段瑜跟着阮于寒走近,走到床边,试探着推了一下蒋延,见他一动不动,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得多痛才会疼晕过去?
“他……伤到那里了。”段瑜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含糊道。
“哪里?”阮于寒没看段瑜,注意力此时都在床上, 猜测着两人打斗的过程,除了床上略微凌乱, 其他的地方全都完好不动, 看样子似乎又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我不小心踢到他……额下面了。”段瑜的声线越来越小。
“什么?!”阮于寒声调拔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将目光移向床上的人, 紧接着发出一声爆笑, 直到笑的快要岔气这才忍不住好奇,“你们又玩什么极限运动了?”
实践证明,就算在怎么强壮, 伤到命根子,在强的身体素质也会倒下。
段瑜尴尬的眼神乱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此时已经后悔将话多的阮于寒找来了,不过让其他的医生看,他又觉的蒋延不会同意。
“闭嘴。”另一道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蒋延黑着张脸,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阮于寒噤声,抬手就要掀开被子,语气温柔的像是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让我看看,伤到那里可耽误不得,你们未来的幸福还想不想要了?快让我这个妙手神医医好你。”
阮于寒语气十分欠揍,在说到“幸福”两个字时,他甚至还特意看了下段瑜,意有所指的意味十分明显。
段瑜不知道蒋延什么时候醒的,也或许后来醒了生气不想搭理自己,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耳尖瞬间通红。
虽然知道阮于寒肯定会想歪,但解释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那样后果只会更糟糕。
见蒋延扯住被子,又抬头看自己,段瑜立马寻了个理由跑出去,给他们好哥俩一个独立的会诊空间。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都不知道段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着急的语气,活像你死了一样,老子今天难得出去潇洒一回,酒还没喝几口,你们叫回来了。”阮于寒松开作乱的手调笑,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怎么伤到的,说说?”
蒋延睨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端坐在床上,因为刚才的一系列挣扎的举动,身上的衬衫早已变的皱巴巴的,更加证实了阮于寒心中所想。
“啧,最烦你这葫芦嘴,有什么秘密都不说,那快给看看你那里,看完了我就走。”阮于寒叹气继续道,伤到那里可不是开玩笑,他家医院就是治疗这些病的,那男人脸上一个比一个后悔,拖不得啊拖不得。
要是满足不了自家老婆,那可就只有离婚了。
“没伤到。”蒋延沉声解释,他声音很轻,说话间还朝着段瑜消失的房门看了一眼。
经验颇丰的阮于寒瞬间秒懂,他立马凑近,同样声调道:“你装的?嘿别说还挺像,给我都吓到了。”
蒋延罕见的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伤确实是伤到了,不过没到那种地步,掉下床的那一刻确实很痛,像是拉扯着身体的所有脆弱神经,等他缓过来想要起身就看到段瑜抚摸着自己。
鬼使神差的,他就不想起来了。
他想,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你想博取你老婆的同情,我就知道你诡计多端!”阮于寒继续道,毕竟在这五年间,蒋延使手段博取段瑜的疼爱不是一次两次了。
狗男人,为讨老婆疼爱诡计多端的很。
“行啊,老规矩,我帮你说谎,你帮我试试我们的最新产品。”阮于寒眯眯眼,从手机里翻出最新款的玩具展示给蒋延,对于自己的产品,讲解的那叫一个耐心细致。
当然,听的那个人也格外有耐心,他想到抽屉里那些很久没用的玩具。
有次傍晚,段瑜在他怀里突然想要耳机听歌。
“就在那个抽屉里面,小小的,就放在最外面。”
抽屉离的很近,几乎不到一臂的距离,蒋延只需略微伸手就能够到,他拉开抽屉,顺从的在段瑜说的边缘处摸索着,直到摸到一个小巧的东西,椭圆形状的这才拿出来递给段瑜。
卧室里只点了个落地灯,光线昏暗,段瑜若无其事的接过,想要打开,可不知怎么的,根本找不到开盖,便凑近落地灯想要仔细看看。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玩具扔飞出去。
“蒋延!你TM的精虫上脑是不是。”段瑜瞬间炸毛,嘴里的脏话像是不要钱的吐出来,僵硬的拿着玩具脸色爆红。
黑灯瞎火,孤男寡男,干柴烈火,还给他这个,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无缘无故被骂的蒋延顺着声音望去,只觉段瑜炸毛的莫名其妙,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竟然拿还敢骂自己混蛋。
“怎么了?”他不解道。
“还说怎么了,你看看你给我拿的是什么!”见蒋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段瑜气的将那东西扔到他的身上,卷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仓鼠一样,确保自己只有两只眼睛漏在外面。
蒋延拿起来,视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于是他打开身旁的台灯,手上的东西一瞬间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确实不是耳机。
蒋延想,他翻弄着只有鸡蛋大小的东西,思考着眼前的这是什么,突然,他看到了这个东西底部有一个开关。
摁下去,这枚“鸡蛋”立马不老实的弹跳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
蒋延:……
“怎么不说话,要不说成严重点,骨折怎么样?”阮于寒看着蒋延道,这骨折可算是个大病了。
“嗯。”思绪回笼,蒋延沉声道。
很快,段瑜走了回来,他不动声色的朝着床上看去,此时的蒋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病美人。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阮于寒连用两句不得了了体现事件的严重性,段瑜的心立马提了上来,就见他又道:“他那里骨折了,你说说你们到底到底完了什么剧烈运动?都结婚五年了,这热情也是依旧不减啊,都不知道收敛点。”
都是熟人,阮于寒的骚话更是口无遮拦。
原本脸皮还留有余热的段瑜脸色瞬间吓的白了起来,他扭头去看蒋延,就见他撇过头,一副重病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
段瑜:“那要不要做手术?”
“嗯,不用,我已经帮他正骨好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得多加照顾,好好观察小蒋延的情况,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作为老婆嘛,未来的幸福肯定得你上心啊。”阮于寒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他甩了甩发酸的手,装模作样的写了好几种药。
临走前还特意单独嘱咐段瑜:“那里很脆弱的,你这几天注意一下晨勃还有能不能使用,如果不对劲,一定要及时就医。”
段瑜眼下也顾不上阮于寒的骚话,心想要是真不行了他可就真的惨了。
送走了聒噪的人,段瑜一声不吭的回到卧室,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蒋延,默默躺到了沙发上,心中十分后悔刚才的那一脚。
风水轮流转,看来这几天他得睡沙发了。
段瑜本想着睡到隔壁的次卧,可是隔壁次卧的床竟然到现在都没修好,只能作罢。
他关了灯,爬上早已沾满蒋延气息的沙发。
“过来。”蒋延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段瑜不动,等着他的下文。
“你不在床边照顾我,离那么远是想等着我爬过去找你吗?”蒋延压着声音,仔细听还能察觉到埋怨。
段瑜在沙发上思考了几秒,想了想还是抱着被子回到了床上。
想到床上的病患,他十分贴心的划开楚河汉界,防着自己越界,最后再将自己的被子叠好,躺在了一旁,只占了床的三分之一。
看着他们之间空了好大一块的蒋延不悦的抿唇,闭眼假寐。
直至夜半,确保了身前的人睡熟,他试探的转过身和他对视,明明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可他却能精准的找到他的嘴巴。
蒋延就这么盯了好一会,从床上起身悄悄将段瑜身上的被子扯走,扔到了床下。
被子很轻,压在身上几乎没有重量,却格外的温暖,眼下没了被子的段瑜觉察到冷意,下意识的朝周围摸索着,蒋延顺势递上自己的被子。
紧接着身上的被子扯动,一人变成了两人。
又静静等了十分钟,蒋延还是没有睡着,似是不满足于此,他循循善诱将人拖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直到久违的温暖袭来,这才罢休。
一夜好梦,段瑜醒的最早,手指窜动,察觉到手上的触感不对立马惊醒。
他悄悄移开自己跨在某人腰间的腿,起身,扭头想要爬回自己的被窝,却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被子。
虽然段瑜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眼下却又对自己上升了一个新高度。
他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吞了口唾沫,悄无声息的捡起自己的被子,爬回了最边边装睡,直到身旁传来动静,他才睁眼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他看到蒋延起身,随后眉头紧皱的看向他的□□,段瑜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想到阮于寒临走时的祝福,起身看两人过去。
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刷牙的时候他眉头紧皱,洗脸的时候眉头紧皱,穿裤子的时候眉头紧皱……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死了。
临走前,段瑜看到桌上的药盒,一把抓住叫住即将出门的蒋延,语气十分凝重。
“吃了药再走。”
即将迈出脚的蒋延目光落到药盒上,僵硬的点头。
最后,在段瑜的帮助下,吃了2粒消炎药,4片伤筋动骨药,还有6小粒强筋骨药。
“这些中午还要吃,我给你带着吧。”段瑜本想将药盒塞给蒋延,可又怕他忘记吃药,只好揣进自己的兜里。
想到中午还要吃药的蒋延:……阮于寒是不是在悄悄报复自己。
上午的段瑜格外的安静,甚至还给蒋延冲了杯咖啡,在午休的时候十分贴心的递来水和药,确保他喝下去后才放心。
26/55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