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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哥的，总希望你不管走什么路, 都能容易点。”
战掠一时无言。
良久, 他轻声：“嗯，心领了。”
战恕冲他笑了笑。
嗡嗡。
战掠拿起手机，上面赫然是聪聪发来的短信——“队长！老大！十万火急！你快回来啊，有人偷你家！”
胡言乱语什么呢, 乱七八糟的什么偷家……嗯？！
结合是梅聪聪发来的，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战掠抬脚就走：“急事儿, 先走了, 有事电联。”
“哦成……等一下, 你们那个小领队, 叫什么名字来着。”
领队？
“肖可。”
“京大的？”
“嗯, 小季朋友。”
“好, 走吧, 注意安全。”
战恕问这么多, 战掠当然知道不对劲, 但他现在无暇顾及也没时间跟他交流思想感情，因为他老婆很可能正在跟别的男人愉快聊天！
“这个装备35分钟出不可以吗？”
“想差了弟弟，你下次试试别做风暴之锤先做这个，前期能力嘎嘎就上来了！”
“受教了！我回去试试。”
回来的时候，沈季还在跟逐梦交流经验，甚至他觉得这小朋友相当有想法。
“咳咳。”
“哎，队长，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刚才跟我们打的，GG中单逐梦。”
“……”这种突然被介绍的奇怪感觉是怎么回事，看那意思你俩聊挺久了？就因为你队长你男朋友我不是中单能给你的有限是吗。
“P！P神！”
战掠不咸不淡：“嗯。”
逐梦肉眼可见激动起来：“P神！我是你粉丝！”
“？”沈季没能控制住面部表情，小弟弟你刚才可说的你是我粉丝！总不能是我们ZS人均粉丝吧！
逐梦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脸红红地解释道：“我也是C神粉丝，但更粉P神一点。”
几个意思？
小盆友你是个中单啊你有点中单的自觉成吗，做什么好死不死要粉别人家ADC啊你摆清自己位置成吗？他一个下路是能帮你防gank还是能给你让人头啊喂？
沈季脸色太精彩，看得战掠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回来“堵门”的。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看P神的直播入坑的，我是P神的技术粉，一开始也是打ADC位，进了战队之后教练感觉不太适合，后来才转了中单……然后我一直也是很喜欢C神的！”
沈季浓浓的嫉妒情绪油然而生！
凭什么呀，好好的我的粉丝，战掠你非要现在回来把我技术一流的粉丝抢走我还突然就排第二了，就成了次优选择，在你面前我还就得靠边站了？
沈季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堪战掠。
战掠本来来势汹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偏偏逐梦飞快地还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P神能给我签个名吗，粉你很久了，我们队里都很喜欢你，拜托了！”
“……”这画风的走向有点清奇，队友都被震惊到了，明明上场之前还是毫无交集的剑拔弩张，怎么一下场成了整个队伍都是P神高质量活粉。
聪聪悲凉地认为，自己这波通风报信好像没起到什么正面效果，要是俩人因此吵架，那么倒霉的大概率就会是他Smart本人！
战掠已然感受到了旁边男朋友的低气压，小朋友在有些事情上相当要面子，比如，现在。
战掠皱了皱眉，觉得事情一时有些难办：“别粉我。”
“啊？”逐梦怀疑自己听岔了，第一次听到电竞选手这么无理的要求：“那个，P神，您意思是说让我专注比赛热爱电竞吗？”
“不是。”战掠摇头，指了指沈季：“你只粉Cucumber就行。”
“啊？”
怎么P神不需要粉丝吗？还是说他现在的技术都不配粉P神？这是在拒绝他吧。
逐梦同学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了。
这倒是把刚才内心还气得跟个河豚一样的沈季整不会了。
“哎，你别这样，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应当……是为了哄我才这么说的！
逐梦抬头看他，眼眶都红了。
沈季吓了一跳，赶忙拍了一下战掠的胳膊怪他道：“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给人小中单都弄不开心了，逐梦你别理他啊，他就是不会说话，你真的挺棒的，我确定，你想当谁的粉就当谁的粉，你开心就行，加油！”
逐梦眨眨眼把头转向战掠：“真的吗。”
沈季忙在背后拍了拍战掠的后腰，拿了本子给战掠示意他快点签字。
战掠划拉了几笔，努力收敛了些冷气：“嗯，真的。”
逐梦果然还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抱着签字本马上又高兴起来：“那我能去看你们下一次的现场比赛吗，我都准备好要抢票了！”
沈季点头：“当然可以了，不用抢，加我微信我送你，你们队友想来的话可以一起。”
逐梦眼中迸发光彩，捡到宝了：“真的可以吗！？”
“是的，是的。”
“哇C神你真是太好了，我扫你吧！”
战掠看着在跟人扫微信还瞪了自己一眼的沈季，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好像跟小朋友在一起久了，哪哪儿都被传染，自己刚才摆明了是又坑了自己一道。
图什么啊。
“聪聪。”
刚看完戏准备开溜这就被抓了。
“咋，咋了老大……”
“我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回去加练，把直播时长也补了。”
“啊，队长我时长这月已经满了。”yes！躲过一劫！
战掠面无表情：“那就跟我练。”
“……”
不是吧！？您要不要报复得这么明显？
逐梦眼见着俩人的对话，心里想的是P神果然好有队长风范啊，ZS的训练风气看起来也真不错啊，真是好羡慕。
聪聪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连。
“哎，你们这儿这么热闹啊。”来人个子很高，鼻梁上架着瓶底儿厚的眼镜，他们这行眼神好的屈指可数，ZS这种全员视力1.2+的基本是打着灯笼难找。这人长相是斯文型的，又不能说不帅，说出话的语气像个前来约酒的老友。
“……”战掠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走什么背字，一个又一个的都不是什么想见的人。
逐梦顿时反应过来：“枭神！”
习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哎，你是GG那个小中单吧，打得不错，回去再练练，下次说不好能稳赢他们。”
枭神记得他哎，今天赚大了：“谢谢枭神的鼓励！”
沈季眼神迷离，看你这个热情程度，你是个三担吧？不对……搞不好不止，可能还会粉KC的傲娇，很有可能。
果然他要了个签名之后才不舍离去。
沈季内心默默地：啧，票给早了。
“Cucumber？久仰大名。”
沈季跟他握手：“不敢当，不敢当！”枭算得上是很厉害的前辈了，他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枭已经很有名气了。
“上次跟你们打训练赛没打过瘾啊，改天再约，我让教练去看时间了。”
沈季苦笑，脚步不自觉地往自家里队长身边站了站：“那估计要夏季赛之后了。”
上次他们被毒打好几顿的伤痛还没走出来呢，导致ZS现在整个队伍看到枭都还有些PTSD的余温，虽说看似不影响什么吧，那好歹也算得上是一身伤。
“有事吗。”
“呦，没看着啊，战队也在。”
屋里的人都探出头来打招呼，一副热情的样子，阿凯刚有事先回去了，不然估计俩人就着这前队友的铁关系，能唠到明天。
战掠表情更冷了点：“今天好像没有你们的比赛吧。”
习耀抬眼：“瞅你这话说的，这不是特意来观摩学习一下吗。”
战掠瞥他一眼：“说人话。”
对方摊手：“我们教练说你们很有当对手的价值，跟你们打能提升整体实力。”
欧吼，这个评价能从KC那个出了名的铁血教练嘴里说出来真是很高的褒扬了。
沈季倒是挺高兴的：“真的假的。”
“当然了，说起来我见过你。”
“啊？”沈季没有这个记忆啊。
“就你之前参加的那个垃圾比赛，他们领导和我们俱乐部高层有关系，上面非找我去当裁判，我之前不知道有黑幕，不然的话，谁要去啊。”
“你是说……那个xx争霸赛？”
“嗯哼。”
沈季笑，不是很想再提自己被主办方的人撵了三条街的事儿，但是：“那个比赛，确实垃圾。”
俩人好像戳中了什么共同的开关，面对面开始大笑。
战掠眉头锁起：“咳。”
习耀这才停下：“弟弟你放心，你哥哥我看在跟你们的交情上也不能骗你。”
战掠往后退一步：“谁跟你有交情。”
“你要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战队！Cucumber不说，好歹咱们俩也穿过一条裤子在国外共同御敌啊！”
嗯？这什么故事？沈季还挺想知道的。
习耀自顾自说道：“你们战队刚进TPL神坛那一年赶上以前的欧洲杯，那会儿制度还没这么严格，我们队里缺人，他临时来KC替补席，打了个打野位，想想你们战队那会儿，身高才到我这儿。”他比了比鼻子。
沈季闻言惊讶道：“你还会打野？”那也就初中吧？这么早啊？
战略掠并没说话。
沈季关注TPL已经是十八岁之后的事儿了。不对啊，这段儿Passer履历里怎么没放出来呢。
察觉到沈季目光里的询问，战掠淡然道：“我妈。”
沈季了解了。
一个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在那些受人期待的日子里，履历里是不应该有电竞一词的。
习耀感觉到两人情绪不对，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往回拉：“可不，你们队长打野打得好好的，非得要试ADC，他觊觎我的位置！”
“好好说话。”
沈季看战掠神色冷静，好像枭不是在说他的以前，而是在说什么毫不相干的事。
他瞥向战掠的脸，自己确实没有问过，战掠是为什么会打职业，为什么对此有如此热忱，又是如何在那样的环境里坚持自己的心愿和理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样的他。
藏起过往，一己之力为整个ZS遮风挡雨的他。
他想，像是他疼自己一样，再多疼他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战掠：你要这么说那我必须要卖惨了。
第78章 故时
肖可跟大家摆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啦, 学校明天还有考试呢，还约了寝室同学一起查分。”
肖艾问：“你什么时候还考试了？”
“同寝是建筑系的，他去年法考的分一直拖着没公布, 就拖着我一起考，客观题该公布了。”
“……跨专业考啊？”
“还行，我跟他一起看的我认为不是很难。”
沈季想着要是当初跟他亲妈说考司法也不至于跟学CPA似的这么头秃。
还是送了句祝福：“逢考必过啊兄弟！”
沈季回去一路上都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 大家都看出不对劲, 觉得很不像他。
趁大家在车上睡倒一片, 战掠握住他的手轻声问：“是怎么了。”
沈季抬起头看他。
“哥……”沈季欲言又止：“能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吗。”
战掠道：“没什么重要的。”
沈季侧过身子看他：“重要, 只要是你，都重要。”
战掠拗不过他：“想问什么。”
“就……枭说的那一段。”
战掠对着他神情少有的沉了几分。
“是真的很不开心吗，你不想说也没事。”
“没有,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是不能说的。
“我中学的时候, 确实跟他一起打过比赛的，在欧洲。”
这沈季都听说了，他想听些更详细的，自己不知道的。
“那时候这个游戏刚刚兴起没太久, 说白了我哥也不知道开发了能不能赚钱。”
一切都存在不确定性，尤其是这样高风险的投资更甚。
“一开始天机是投放在欧洲市场, 很少一部分人会翻墙过去玩儿, 后来战氏将其引入国内, 发现和亚洲市场甚至契合度更高, 于是渐渐发展壮大, 占了一些先手红利, 发展出了职业比赛。”
他回忆：“我和枭认识, 在天机出名之前。”
那时候习耀在欧洲念书, 家庭条件也就算一般, 又是异国他乡，是个普通学生。
本来不过就是闲暇之余的玩乐，但很快他就展现了对于这款电竞游戏惊人的天赋，当时行业进入的门槛低，欧洲的俱乐部雨后春笋一般竞相争抢习耀当他们的首发位，他却毅然加入了华国的KC，战掠至今还记得，他说：“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国家给其他人卖命。”
沈季道：“那他还去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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