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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谙以后要是有孩子，估计是溺爱的那种。
席谙常住的房子在富郊，这个小区成川只在网络上看过概念图，毗邻湿地公园，独栋配前后花园，从小区门口开到家门口要十分钟。
“阿姨，这是我朋友，成川。把二楼的客卧收拾出来，他今晚睡这里。”席谙家的装修肉眼看着挺低调冷淡，但成川知道这种风格最费钱，住惯了单身公寓，突然被扔进富豪别墅，成川明显不太习惯，好在席谙家的阿姨很好说话，带成川熟悉了一下家里，给他准备好洗漱用品和睡袍就离开了。
成川洗过澡，阿姨又来敲门，说厨房做了夜宵，请成川下去吃。
“竟然有夜宵？席谙平时经常吃夜宵吗？”成川觉得新奇，席谙家餐厅建了到顶的酒柜，席谙坐在那排酒柜前，面前只摆着一只酒杯，对面的桌子上是一碗阳春面。
“小谙他不吃夜宵的，是专门做给你的。”阿姨很热络，“我好久没做这个了，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席谙解释：“我看你在车上没吃两口。”
成川一脸受宠若惊，为了不然在场的两人失望，他把汤全都喝光了。
席谙问他喝不喝红酒，成川想起昨晚的事，说不喝了：“近期我都不会喝酒了。”
席谙很轻地笑了笑。
“你喜欢狗？”席谙问。
“喜欢啊，”成川盯着客厅那盏落地灯发呆，“我也养过一只狗。”
席谙说：“我没在你家看到。”
成川笑笑：“十岁的时候捡的，求了我妈好久才答应，后来我爹不喜欢狗，她就趁我上学把狗扔了，骗我说送给别人了，后来我们吵架，她一气之下才说了真相。”
席谙静静看着他，成川说：“那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养任何动物。因为我无法对它们负责，还害了它。”
说完又立刻圆场：“哎呀，我怎么跟你说这个，聊点轻松的吧。”
“聊什么轻松？”席谙问。
“聊聊你对我的感觉？”成川侧头看他，因为靠在沙发上，睡袍隆起，露出一大片胸口，明明没有喝酒，但他看席谙的眼神不算清明。
席谙说：“换一个。”
成川大笑：“怎么，你还是提防着我啊？”
但很快他又说：“不过我这样，你提防我也正常，其实带你去山顶那次，我确实是想送你回家，但是你报的酒店地址，我就知道我没戏。”
席谙顿了顿，解释道：“我那时一半觉得没必要，另一半是因为骑车过来太远。而且对于只见了两面的人，不需要这么亲近。”
成川笑笑：“我知道，是我这个人太轻薄。”
席谙站起来：“该休息了。”
成川跟他一起上楼，电梯到二楼，成川跟席谙说晚安，席谙看着成川洗过澡后垂顺的头发，以及他黑亮的瞳孔，再落到他的锁骨和胸口，总觉得今天成川陪他经历了太多，他不该草率收尾。
“成川，”他叫住准备出电梯的成川，“你下午在宠物医院，说如果感谢你，要怎么样？”
成川还没反应过来，席谙就已经贴过来，又轻又快地，手臂绕过他身体，在他后背碰了一下。
电梯门合上前，席谙的手压住门框，用另一只手按着成川腰胯，把他推了出去。
“晚安，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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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争取在十章左右让他们上床
第7章
王祝明问成川最近在干嘛，成川很骄傲地说在当幼师，王祝明说他脑子坏掉了，成川就发bunny的照片给王祝明看。
过去快半月，bunny已经可以正常走路，只是日后需要细心照料。
在医院一起吃过苦，bunny现在已经把成川当第二个主人，只要成川在bunny永远跟在他身后，年底席谙很忙，成川便频繁出入席谙家，席谙在国外飞，家里的司机都给成川使唤。
就这样一直到跨年那天，席谙回国，成川也要跟着王祝明去他老家跨年。
每年这个时候，席谙都会亲自去香山公馆接老太太吃团圆饭，今年席知寅说自己派人去接了，让席谙先回家里来。
每次听席知寅这么说，席谙就知道没好事发生——席知寅和周荷坐在他们惯常的位置上，一左一右架着席谙，周荷开口：“席谙，你经常带回家的那个人是谁？”
他了解席谙，连父母都没有门禁的家，一个生面孔能随意进出，司机整日接送，江市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周荷以为席谙谁都看不上，没想到席谙却会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Beta这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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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祝明老家在距江市两百多公里外的县城，成川已经连续三年在王祝明这里过节，王祝明的家庭是很多人梦想的那样，开明、包容、温暖，在得知成川遭遇后，阿姨叔叔都很心疼他，将他当干儿子看。
两人的年货搬了三趟才结束，叔叔阿姨逢人便介绍成川，连自己亲儿子都冷落了。
吃过晚饭，一家四口便出发去神庙等零点。庙里来上香的人很多，王妈妈挤进人群中他们俩求了姻缘签，两个都是上上签。
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成川问席谙在做什么，席谙回：听了一晚牢骚。
比起之前的冷淡，现在的席谙对成川态度尚可，分享欲也有一些，不可否认是长足的进步，成川问：谁忍心给我们席总不痛快？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不管教不教训，态度立场首先要摆正，成川还是很懂哄人的基本原理。
席谙回：好啊。
成川在这边笑呵呵的，王祝明觉得他的笑晃眼，揶揄他：“又是哪个宝宝给你发信息了？”
成川冲他眨眼：“得谢谢阿姨给我求姻缘签，我感觉好事将近了。”
“这么神啊？这次姻缘保一周吗？”
“切，别嫉妒。谁跟你似的一天到晚泡在机油螺丝钉里，人家玩机车的后座一天换一个，你是一点影子也没见着。难怪阿姨年年给你求，年年都是下下签。”
两人掐起来的时候，零点悄然而至。
寺庙周围有人放烟火，人声鼎沸，欢庆新年到来。
王祝明跟父母拜神像时，成川躲在神庙墙根，拨通了席谙电话。
席谙倒是接得很快，他周边寂静，接通时成川那边嘈杂热闹，成川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席谙，新年快乐啊！我现在在庙里呢，你猜猜许了什么愿？”
席谙的声音被电流处理，听上去有些冷淡：“身体健康？"
成川兴致很高，邀功似的："我许的，希望bunny健康快乐。还求了个福袋，回江市给bunny戴上。”
席谙有些出神。
他刚从父母那边回来，席知寅和周荷要求席谙与成川不要往来，并承诺说如果席谙不再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他们可以不再提要席谙结婚的事。
论谁来都会觉得这个交易很值当。
bunny病快好了，他跟成川交集也会越来越少，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并且席谙对成川不感兴趣，只是成川一直追着他跑而已。
只要他疏远成川，很快他们就会变成陌生人。
但他此刻听着成川兴奋地分享见闻，这个人虽然很烦，但非常善良，新年愿望还送给了他的狗。
他便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决定继续跟成川来往。
见多了只讲利益，表里不一的人，成川这样的就显得尤其独特。
他蹦得那么高，讨好得那么明显，却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拥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席谙的声音变得非常温柔：“那我替bunny谢谢你。”
成川笑了：“你呢？今晚过得开心吗？家里人都在一起，应该很热闹吧？”
席谙：“还可以吧。”
“你那儿放不放烟花？”成川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我这儿烟花到现在还在放呢。”
“有，十二点那会儿放了。”
成川叹了口气：“我其实是想掐点给你打电话的，但我想，十二点你的信息应该很多，可能会忽略掉我的。”成川的声音低了些，“席谙，我在你心里的分量能不能重一点？”
席谙沉吟片刻，问：“要多重？”
“哈哈，也不需要多重吧，就那种，拿在手里不会感觉累的重量就行。”成川问，“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吧？”
席谙知道，但他说：“我不知道。”
成川也知道席谙在装傻，但他不介意再强调一遍：“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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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成川才有机会亲手把福袋交给席谙。
那晚成川说完“喜欢你”席谙突然就把电话挂了，之后几天干脆玩消失，信息也不回。
今天突然诈尸一样说下午有空，让司机接了成川到家里来。
成川一进门差点被bunny扑出去，他抱着bunny在门口转圈：“好大的力气！bunny，你没事啦！”
bunny兴奋极了，不停用鼻头拱他手心，成川摸了它两下，bunny更兴奋了，成川护着什么似的躲，bunny一直往他怀里拱，把成川压到地上。
闹着闹着，席谙穿着家居服走到他们身边，把bunny从成川身上搬开了。
“它病好之后就更爱扑人了，拦都拦不住。”席谙把成川从地上拉起来，“再这样不听话，得送去上学了。”
成川借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别这么说，它只是太开心了。”
他把福袋交给席谙看了眼，两面各绣“平安”“健康”，席谙给bunny挂到项圈上了，成川说：“还给你求了一个。”
成川让席谙伸手，席谙便摊开手心，没想到交到手里的不是福袋，而是一束新鲜的玫瑰。
席谙看着，没接，揶揄道：“这也是跟佛祖求的？”
成川解释说：“那边习俗是要给菩萨上香的，我看那些人都拿着花去供养，门口的女师父给了我一束，我把花插进佛祖面前的花瓶里，那时候就在想——菩萨宽容大度，一定不会介意我献花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你。”
“种善因，得善果，所以我供菩萨百合。在你这我种爱果，所以供你玫瑰。”
席谙一怔，那束玫瑰便塞到他怀里，带着淡淡的香气。
席谙捏着玫瑰花瓣，不知道成川一路过来，还被bunny扑了一下，花是怎么揣在怀里，一点也没碰着的。
席谙心底升起一丝愧疚，为跨年夜他曾动过的念头。
“好了，我的神仙，东西都带到了，我是不是要走了？”成川察言观色，觉得席谙不是很吃这套。
席谙叫住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说：“我父母知道我经常带你回家，意见挺大。”
成川隐隐猜到席谙跟父母关系应该不太好：“叔叔阿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席谙不置可否：“他们觉得我是跟他们作对，为他们强行安排联姻，所以故意个你来气他们。”
林满也是这样，成川心想，二十出头就要结婚，跟动物配种似的，在根本不熟悉的人中间挑选搭配。
成川问：“那你怎么跟他们解释？朋友？”
席谙看着他，很冷漠地说：“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怎么没有，在外人看来，这都等于同居了吧！”成川故意强调“同居”，“同居了就说明感情稳定，要我是个Omega，现在都得传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孩子。”
席谙说：“那就更烦了。”
成川挑眉，计上心头：“我有个提议，保证他们不再拿这件事烦你。”
“什么？”
成川神秘兮兮地贴过去，要跟席谙耳语，他在席谙胸口点了点，又指了指自己。
“——我们公开呗。”
席谙蹙眉看着他，成川退后一步：“假装的。”
“我们假装谈恋爱，传出去你们圈子里那些有眼力见的都不会再主动贴上来了，你爸妈会很生气，但也拿你没办法，而且经此一遭，他们也不敢逼你太紧。相信我，林满之前就用的这办法，挺成功的...”
这确实是之前林满的提议，但成川没答应，不想陷入一堆麻烦事里。
但席谙为什么就可以，成川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席谙侧头看他：“选你，和选那些人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我又不用你负责，你什么时候觉得玩够了，我们就结束，没有利益关系，省时省心省力。”
成川还是笑得一脸没心没肺，好像很习惯这种关系，没觉得唐突。
但他看席谙一直没笑，一脸严肃，他便觉得玩笑是否开过头，立刻收起笑容：“哎呀，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就当我放......”
“好。”席谙打断他。
成川：“嗯？”
席谙不笑是因为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很荒唐，但因为他主观想试，所以答应：“你说的方法我觉得可行，可以试一试。”
第8章
说好假扮情侣，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一个月过去，成川甚至都怀疑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生过这段对话。
他们还是每天短信聊天，成川也开始忙碌于工作，空闲时续上话题，席谙空闲时回复。
唯一的差别估计就是席谙如今连自己的废话也开始回复了吧。成川看着手机里自己上午发的：今天的摄影师一直在说圈内八卦，其实就是想让大家都围着他。
席谙下午回复，甚至还分析了此人的心理活动。
看得出很努力在迁就了，成川手指在席谙两个字上摸过，觉得席谙挺可爱的。
可爱两字飘过，成川自己都惊了一下。
席谙又不是什么可爱的人，他怎么把这个词跟他挂到一起。
更要紧的是，成川自己已经有些时候没跟其他人约会了，生活两点一线，工作结束后回家休息，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骑机车下班以及跟席谙“网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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