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追辛偏开头,下意识咬住被角,默许般闭上眼睛。
他的脸上攀上了些许红晕,化在眼角勾起一抹桃花艳色,如飞云般一路蔓延到胸膛。
单薄的胸膛被粉色沾染,无意识的发着颤。
真是令人怜爱至极。
替身?
呵。“恶鬼”冷笑一声,心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祂就是要又争又抢,连吃带拿。
“——”
师追辛无法承受般不住急声呼吸,闭紧的眼睛睁开时,朦胧罩上一片水雾,湿漉漉的淌出眼泪,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侧。
他几乎昏厥过去,痉挛般不住颤抖,连声音也一并被带走了。
男人安抚着顺了顺师追辛的后背,俯下身亲昵的啄口勿他的耳朵、腮肉,不住的来回安抚。
祂从前嵌入般将师追辛抱入怀中,像是怜爱一只可怜楚楚的猫咪,不住的摩挲过他的侧脸、耳朵,大掌顺着背脊顺了又顺。
等师追辛缓过神,恨不得自己就此昏厥过去,无助的抓挠过男人的肩背,用力将人抱紧。
恍若溺水时环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呼吸不顺,越是用力越是感受深刻,以至于他像是彻底丢掉了发声器官,无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顿时觉得煎熬太过,自己被反复煎弄,湿汗黏在身上,更让他难过。
更难过的是过载的感觉,过载的感触与痛感并不相同,他极擅长忍耐,却在此刻被撞得丢盔卸甲,被陌生的感觉击溃。
只能无助发出羞耻艰涩的声音,任由心脏跳动过快,呼吸过载。
一场下来,他有气无力地半伏在床间,向一团无形状的水,早已被碾得柔软易散,几乎找不回形状。
感觉到男人又来摆弄自己,他眼神一横,无声呵斥。
湿润的眼神并不危险,反而更惹人怜爱。
“恶鬼”愣了一瞬,反而闷笑出声。
“真可爱。”
泛着潮/红的脸即便盛气凌人,也显得诱人极了。
师追辛唇色极淡,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染上颜色,更显得诱人至极。
“恶鬼”将人捞起,师追辛没了力气,在祂怀里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师追辛几乎昏厥,对祂再来一次的暗示装聋作哑,无声眨了眨眼睛。
他不同意。
“恶鬼”摩挲着他湿漉漉的腿间,神色变得极其古怪起来。
“真不来?”祂掐住师追辛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
他们脸贴着脸,肩颈纠缠、耳鬓厮磨,低哑的语调缠/绵至极。
师追辛蹙眉,病殃殃的样子比西子捧心都要弱三分。
祂换了个对坐的姿势,圈着他的腿挂在腰间,大手顺着背脊顺了顺气,深怕师追辛撅过去了。
只是顺着顺着,“恶鬼”的手不老实起来,顺到了其他位置。
做这事的时候,师追辛总是一副随时要撅过去的状态,稍微重一点就呼吸不过气,身体激动归激动,某些地方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说是冷淡还是有心无力?
“恶鬼”忍不住嘲笑:“小凤凰,你这破烂身体能满足谁?”
也就只能躺在祂身下承宠。
祂忍不住摩挲青年的侧脸,指腹蹭过他的唇角,难以自控的低笑起来。
师追辛忍不住撇开脸,倦怠的闭了闭眼:“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处男鬼。
师追辛眉眼冷淡,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世俗的欲/望。
“恶鬼”一把将他掰向自己,无声冷笑:“怎么?你还试过别人?”
在祂床上说这种话。
要不是师追辛这副破烂身体经不住第二次,“恶鬼”真恨不得把他折在这。
稍微用力一点就呼吸不过气,还说这种话。
“恶鬼”满心怨怼不屑,手上的力道一重,师追辛被迫睁开眼睛。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他眉眼倦怠,想到今天“恶鬼”莫名其妙的生气,语气也逐渐恶劣起来。
“一言不合就跑,脾气这么坏,技术也烂。”
他心脏扑通扑通现在都停不下来,实在没精力跟“恶鬼”吵架,干脆自己上手。
不过随意弄了几下,对方就活灵活现的抵在掌心。
还是他技术好嘛!
他弯起唇角,像是只游刃有余的妖精:“坏狗,证明给我看。”
“恶鬼”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盯住师追辛眉目神飞的表情,淡淡的讥讽像是一把火,直接在祂心上熊熊燃烧。
好辣。
祂一把拉住师追辛的手按回原位,慢条斯理的摩挲过对方腿间的软肉,意味深长的扬眉。
师追辛敢说,祂是真敢做。
火辣辣的目光死死盯在师追辛的脸上,祂一边看一边拉着他的手摆弄,贪婪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彻底剥开吃尽。
被反客为主,师追辛手腕发麻,过快的摆弄也让他无所适从,他下意识收紧手指,无意识掐了一把。
男人哼声,反而紧紧扣住他的指/缝。
冰冷的东西浇在磨红的掌心,师追辛无声抿紧了唇,慢条斯理的将掌心蹭过男人腰腹。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骂了一声:“没教养的坏狗。”
“下次还敢自己一个人跑掉吗?”
他加重了语气,重重的掐住男人的皮肉,将满手的脏污擦在祂的身上。
师追辛对此事耿耿于怀,眉宇间的不悦几乎快化为实质。
刚睡完就翻旧账,“恶鬼”咋舌,扬眉调笑:“刚睡完就训人,真成你的狗了?”
祂半抱怨半调笑的与师追辛耳语,盯着耳垂上那一点粉红,忍不住抿进口中,尖锐的虎牙抵住厮磨,不住在师追辛腰腹摸索。
“训狗也讲究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甜枣给了,巴掌呢?”
“小凤凰,就你这软绵绵的态度训得了谁?”
只是因为祂喜欢他而已。
贪婪的“恶鬼”攥着师追辛的手,漫不经心的想,想训祂,可得再给点好处。
下一秒,一巴掌扇在了意料之外的位置。
拿捏住命脉,眉眼孤冷的青年居高临下的望着祂。
“恶鬼”愣神,旋即祂重重咬住师追辛的脖颈,愉悦的哼出声:“再重一点,老婆。”
“……滚下去。”
不可能滚下去的。
“恶鬼”凭借自己的厚脸皮,成功在床上获得了一席之地。
祂光着上半身,弓着腰将地上凌乱的东西捡起,背上的痕迹刻意直白的在师追辛眼前晃悠。
师追辛倦怠的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被人从床榻间薅了起来。
他眼睫微抬,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迷迷糊糊呢喃一声:“希和……”
“你发烧了。”
“恶鬼”贴着他的额头,差点被他身上的温度所蛰。
祂捧着师追辛的脸怜惜的蹭了蹭,师追辛迷迷糊糊叫祂,祂沉声答应着,把他当成洋娃娃一样摆弄。
祂抽身想去找药,猝然被人拉住了手。
师追辛迷迷糊糊,抬起脸往祂身上贴,迷糊中脸搭在男人掌心,含糊呓语几声。
“将军……希和……”
他叫得混乱,泛红的脸滚烫极了,难得不见平常的淡然冷漠,难受的皱着眉一脸乖巧的靠在男人身上。
“恶鬼”用被子包着他,没好气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还不忘给他取下耳朵上的助听器。
直到师追辛辗转反侧,含糊喊了一声:“……避将军。”
“恶鬼”顿时僵住,面不改色的答应一声。
“我在。”
祂面色难看,但也不算意外,只是满心怨毒如同毒液,腐蚀祂所有的理智。
追辛追辛,是避的意思。
意识模糊间,说出来的才是真话。
师追辛病骨支离,烧到意识模糊,全然不知某鬼内心波澜起伏。
面目全非的恶鬼阴测测的坐在床边,冷冷的盯着他,直到清晨的阳光照入窗棂。
祂几次将手搭在师追辛的脖颈,只要那么轻轻一下。
师追辛就是祂的了。
脱离了这苦痛的□□,祂可以将师追辛的灵魂吞进身体,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得不到爱,得到恨也可以。
“恶鬼”在封印中待了太久太久的岁月,祂早已面目全非,此刻心里也只有满心如毒液般的怨毒,嫉妒几乎灼烧祂所有理智。
祂看着师追辛迷糊间露出窒息的表情,甚至感觉到快意与愉悦。
只要稍微用力一点……
师追辛只是不适的皱起眉头,稀里糊涂蹭了蹭祂的手。
祂丢盔卸甲,被烫着般迅速收回手。
师追辛烧到早上,勉强退了烧,他恍惚睁开眼睛,看见有人影在床前坐着。
男人脸上的怨恨似乎只是错觉,他无力的闭了闭眼:“希和。”
他伸出手,在床边摸了摸,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手。
“我想洗澡。”
师追辛有气无力,整个人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气弱体虚,只能依赖对方。
没过多久,男人主动将他抱起,他睁开一只眼睛,很快又脱力的闭上,迷迷糊糊中,他含糊发问:“我说了什么吗?”
怎么又不高兴?
“恶鬼”冷笑,阴阳怪气的怼他:“可不是嘛,叫了一晚上的将军,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师追辛:……
也不用这样骂自己。
他终于睁开眼睛,眼下一片水色,迷离着眼神湿漉漉的望着祂。
“将军?”他抿起唇角,语调轻柔,婉转勾起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
这一瞬间,他眉眼柔和,轻慢的语气无关情/色,那么自然熟稔,比任何一句话都让人心神摇曳。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师追辛身体差,病殃殃的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抓着一把棋子。
旁边的纸片猫猫支楞着尖耳朵,摇晃着尾巴,卷着棋子跟他下棋玩。
他眉眼倦怠,身上也没有力气,更不想思考,慢吞吞的好一会儿都没落子,是有人催促才不情不愿的落下一颗。
“吃。”纸片猫猫卷着棋子落下,神气十足的抖抖耳朵,又一连吃了一长串。
猫猫尾巴一扫,眨眼间棋盘上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白子。
“……不玩了。”师追辛把手里的棋子一丢,郁郁的偏开脑袋。
“小凤凰,你又耍赖。”
“恶鬼”凑到他的面前,额头贴着额头,垫着脚尖从左边踩到右边,拉长一长条盘在他肩膀上,黏黏糊糊的贴在一起。
过烫的温度从额头传到薄薄的纸片上,纸片猫猫抖擞着耳朵,只是抱怨咕哝几句,将尾巴盖在师追辛的脸上。
“不玩就不玩了,上楼睡觉。”
“不要。”
下棋也不想下,睡觉也不愿意。
师追辛坐在楼下,手上摸索着纸片猫猫的脑袋,手指拐着弯往尖耳朵上摸。
才摸了没两下,突然一对中年夫妻钻进了店里。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办丧事的东西?现在就要。”
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穿得像是个知识分子,女的一进来扯着嗓子,把人往旁边挤开,将一张单子拍在桌子上面。
“要便宜的就行,贵的我们可不要啊!”
师追辛扫了上面的单子一眼,眯着眼睛找摸了会眼镜,慢吞吞的说:“家里刚死了人?”
“呸,你家才刚死了人呢!”女的下意识对骂,反应过来后呸了一声,嘴巴还不干不净的。
那个中年男人拉着她,弱声弱气的劝说,没劝两句反而被她骂了。
“你扯什么扯?你老母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小宝正准备参加升学夏令营呢,这下好了,活着的时候吃我的用我的,死了还要动我们小宝上学的钱,真的是造孽哦,就是来防我的,成心不让我安生!”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我妈!”
“老不死的——”
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在读初中的孩子,手里拿着书,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只低着头背过身,专注的背着单词。
师追辛被他们吵得头疼,敲了敲桌子,冷声问:“你们还买东西吗?”
“买买买,钱不是问题。”
中年男人连忙掏钱,唯唯诺诺的点头,对着师追辛讨好的笑笑,还给他递了根烟。
师追辛拒绝了,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笑笑,好声好气解释:”哎,我妈操劳了一辈子,临了也就这最后一次,总得办得体面些。”
体面体面,人到最后也就这么最后一件大事。
师追辛这里有成套的葬礼用具,凑齐了单子上的东西,这家人又从他这里订了一对漂亮的花圈。
中年女人板着脸,等算钱了觉得贵,立刻嘴皮子一掀就要讨价还价,还得他丈夫伏低做小哄了好几句,才勉勉强强同意付钱。
师追辛板着脸,看一家人吵吵嚷嚷的走了。
隔壁的棺材店老板探进头,努了努嘴,神神秘秘的说:“这样的人家,我见多了。”
“老人活着的时候给他们当牛做马,那当儿子的声都不吭,让儿媳妇当恶人,老人死了,这儿子就良心发现了,想起这是生养他的老母亲了,什么都要买好的,也不看家里负担不负担得起。”
师追辛看了他一眼:“也来您家了?”
“可不是,买了好贵的骨灰盒。”棺材店老板比了个手势,示意买了这个数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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